我的当官之“道” - 写手之家

想起了四十多年前一件十分招人哂笑的事，十几个年轻气盛的同事在一起喝酒侈论如何当官。一位平时当官心切的许姓同事说，当就当大的，最大的当不了，给我个国家副主席当，我也能干一活！要不就当个镇长，只要有权不要工资！他的意思是没有“责任”的官越大越容易当；有权力说了算的一把手光靠“不义之财”就很挣钱。此语一出竟然招来好几个随声附和者。次日一早许同事悄悄给我说，回家想了半宿，最后觉得此事不行，“省里、市里不听话，咋办？”我说，不要紧，官大一级压死人，谁不听话就撤了他！他极认真地想了想又说，还是不行，正主席不同意，我撤不了他！我想也是，就问他那当镇长还可以吧？他说也不行，你得先有钱！我便再无话说。后来我们这些“初生之犊”各奔东西谋生去了，与这许同事也就失了联系。后来听说许同事直到退休也没有谋得一官半职，这也算是壮志未酬吧！

前不久一次同学同行聚会。酒酣耳热之际，有人忆及过去把当年论官之事扯了起来，都十分感慨那时不知天高地厚。我们这班同学有五分之一当过官，我是其中最小的官之一，并且正的副的都当过。这时再谈起当官，全没了当初那股舍我其谁的英雄之气。过去当官之时因为年纪轻轻而踌躇满志，大都立志为民做主，为国做事，为党争光。三四十年走下来，喜忧参半。喜的是无亏无愧，无亏欠之事，无愧疚之心；忧的是功劳不多，苦劳不少，没能造福一方，不好流芳百世。

虽然一切都已经不复从前，但回想十几年的当官生涯，还是有几多参悟。先说这当官的意义，当官有助于实现个人理政为民的理想抱负，当大官实现得就可能多一些，大一些。当小官，特别是最小的官，如果不是一把手，又居庸官之下，那是极憋屈的事，不如不当。当然更重要的是这当官不是说当就能当的，需要诸多条件，此不赘述。再说这当大官与当小官或“正官与副官”之间的关系，下对上是迎合还是直谏，难说是非；上对下是压服还是提拔，未得要领。我自当官之始，就一直以“民心”为重，不大盲从上司，所以一直没能“得遇明主”；又坚持对下任人唯贤，末了身边连一个“狗腿子”也没有。倒是被我批评和训导过的几个部下，直到现在仍与我亲近如初，这成了我心里最大的欣慰。最后说这当官的最不容易就是当好官。好官没有一个准确无误的贴切定义，上级有关部门封的，下边平头百姓奉的，应该都是好官。我更倾向于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