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

我住的山城在中国现代战争历史上经历过三次非常著名的战役。首先孙中山第一次护法战争南军，主要是新桂系的势力，一九一八年的，可以说湘桂，那时候可以说是湘桂门户，由于山城在湘南北大门之故，门户保卫战。南军，护法军打到岳阳打到洋楼司，直鲁联军派出吴佩孚，施从滨击退了湘桂粤的护法军，南军撤退在攸县最南边摆下战场，开打南军退守湘南保卫战。马济十三团，可能当时不是马团了的，李宗仁就在这场战争中成名，后来开始了自己桂系首领的最初之路。其次是北伐首战，也是同一个战场，但是名将换成了叶挺，北伐首役战场名垂青史。历史又到了1944年，国民党军队在这先后陈师三个军，一挡住日军铁蹄南下。现代战史的历史说明山城之地，山城之山多么重要，其实就跟重庆的山城差不多，但那是成为了抗战之都的山城，那是全域的概念。在南方，这座城的山，其实就是相当于明朝山海关，在东北，唐朝的潼关，在陕西。以上为序写于今日。


从山来讲，老县城东南两面，一是凤岗，一是熊峰。北面，根据近十年县城建设的广告，宣传和报道，有称梓木山，有名松山等等之建设项目。县城实际上是建在矮包包的山岭上凤岗路东端是坡路，过去尤其是古代唯一的核心街道县名老正街下河江岸古渡口也是坡路，而且坡度还很大，北面是弧度较小，由于长度很长渐行渐进消解了坡路给人山坳地面印象。我住的一块听后面土著邻居说本来是树杂丛生荆棘遍地的野岭。与凤岗山脉对望，其间的地势又低落，是田垅，现在就是公路，房屋，新城市骨架待售楼盘，居9民区马上脱胎换骨要成，已经新楼林立，但是山下依旧人气不旺，随着完善成熟马上成新闪亮的新街区。

一
鄙人家居县城最东端，侧面是凤岗山，东西横着水平大约对准凤岗山南起山麓第五座小山头。起始凤岗之头，建寺造庙，主殿最高，挂牌殿额名称神农殿，内有神农炎帝神像。
八十年代全是森林野山，有板栗，林森树茂，山上，包括下面是田地，没有片赚只瓦。九十年代造神农殿，记得当时完工仪式，人海漫漫，逶迤流动山脚山头路上。县委书记，那时候是个白头发的先生叫朱梅生，带领一众干部盘旋会场人头中心，领导住持仪式。后来，那一届书记也是市里领导，现或已退休。
一五年前开路，叫环城东路，确实整个东面都环起来了。一五年后有造城，叫龙溪湖小城，连着路对面的两大公安行政中心，隔路相望。
坐落与凤岗山西面脚下的龙溪湖小城楼群组体，起先只从一栋建起，但是北面场地已立起了大吊架，凉了很久一直没开始施工。到第一栋建得差不多了，那个空空，有一次还见到有人在那放牛，的地方开始平地起高楼。后来成排的连续连体的第三第四等等也开始建起来了。现在最后一栋也早早封顶大吉，别的都下了架露出瓷板面闪闪发亮的楼身精致的楼顶，这些楼体已经常在晴朗天气里太阳的光照下，光耀夺目，气派辉煌。看来这一集群城市体组合，有三四排每排又有两三栋连在一起，成波浪一样的曲折连续综合体。面积不小所以后缀叫“小城”。
开路建楼造院两侧，路就成了街了，特别是龙溪湖小城一组庞大的楼群。面街也建起楼区门户，三层高，沿街路一排比较长，像院子一样围城。大理石墙面和体门，门巍峨如影视里法国凯旋门。

二
县城中轴横向是七一路，很长笔直到底一条大街道路，在中心位置与纵向大街道五一路的红绿灯十字口向两端看，居然两个端点的路口都可见山头，翠绿仓莽的样子，雄起山包，给人镇定安静祥和。这和上海大相径庭，到哪里无论怎样开阔敞开大，雄空或是平原万里，走上几天几也恐怕都看不到山。这里处处可可见山，门前，街头，即便是被建筑房屋或狭窄蜿蜒曲折的，断了头但是又开出七转八弯的更小的巷子比如电影院那里，巷子挡住，最多走上七八分钟，你就能看见像海的波浪涌起的山包山头。
下午时分，我上了街道，路旁香樟树绿叶依依，林荫茂密。路上，正好有看来似乎珊珊去迟的中学学生。在新天地大厦前面一个蓝衣短袖校服高挑的学生潮妹正和她的同学走在上学路上，她的两手手臂都戴着白色袖套钻进短袖的口子里，把除了手以外的皮肤上下臂的皮肤都遮住，像丝袜一样廓紧手臂的潮流，像电视里nba篮球运动员装备一样，那些球员或套手臂或腿部。在小城也不算是刚刚出现的很是新潮，前些年县城的球员就这样了，有时候街头也看见这样的潮配。
大厦内尽是珠宝店，吊顶的灯光雪白雪亮，小姐们，群群倚立，或肘靠在柜台，或斜或正或趴，卿卿我我，切切聊聊念念有词。每一个店区都有十来个女营业员。好像是有熟悉顾客访问到柜台内，因为有一个农民男子站在里面，还不时发表几句言语，另外一个俯在柜台上的村庄妇女好像是他的老婆。
其时之间，男子有问营业员小姐：“你们有微信吧？”不知道小姐们怎么说的，那中年村妇，还比较年轻，似乎在签署什么，之后婺集在一起的人散开了，看来，肯定不是店员的男子和女子，逶迤移步离开大厦内门面对街道的珠宝店。
大厦内真是璀璨亮目。电梯楼板下面早先就看到安插起好像是买房子的营销区。反斜坡顶的尖角纵着放一张办公桌对着珠宝店向着大厦内的柜台，与尖角里的办公桌横着背对楼梯又放一张横着的办公桌。边上摆了好几把椅子，坐着都好像专用作，可以用作“打手”，适合应征兵役年龄的小青年。桌子和椅子名贵的样子，像是皇宫里面搬出来的，雕花浮凸，漆色华丽。可谓太子椅皇上桌，不过如此。
珠宝对面是奶茶，楼梯下面是茶座，这样茶座和营销办公区并在一起。楼梯反斜坡的前面也在茶座前面，大厦门口对面，也是另一珠宝店家。
我的前面一对女人就在茶座上已经家常里短的聊了好大一会，不怎么靚。靓的那位起先趴茶桌上睡觉，头前摆着超纤超薄的笔记本电脑以及她的手机。醒来后左右望望，貌美如花青春秀丽，之后拿起本和机到电梯反面尖角的办公桌上去的。几天看大厦外面贴了买复式楼的公告，超高层高，好像写四米左右，广告词说什么一层当两层层层什么。
哈嘿，一个好下午。那靓丽小姐后面桌上的一班街痞恶霸一样的人员开始谈天说地的议论起来。
“到乡里当个书记”什么什么
“财政局她妈的什么级别比什么好得多”
那个头发特别茂密的像个高中生的俊美男孩打了个电话，开始讲几句安仁话，好像是给家里人打电话。又说“到那里盖个章”，她妈什么什么，她妈什么什么……又是说，江泽民时代，收税，上班，当兵等等，薪水以前等等。
我从 座位上起身，不屑于他们酷帅的言谈，并且环视了下后面，奶茶柜台经常侍应的奶茶妹正侧着脑袋斜着眼睛羡慕的看著我，她看一个孤独写字的人，站起来不寂寞不攀谈 反而得意洋洋，似乎自己风光得盖过了帅气一堆的“皇家座位”上的队伍“军”。谁知到我是一个又老又穷的光棍汉。
到三楼，儿童玩乐园，本来安静的楼层一下子音乐都打开了，哦，这里对着楼梯，中间位置添了一大四方玻璃柜子观赏，红黄白色彩斑斓。音乐又停了，刚才我认为是不是来电，现在更拿不准了，疑惑依旧。应该是来电了，那是家里离着远了两条街道。大厦里一来就是灯光雪亮。回去，应该来电，家里妈妈问了电力局的姐姐姐夫，说停到下午四点。刚才音乐四起和家里有没有来电没关系，出门到凤岗路街头远东一头就看店家，离家近的应该没电，从与安康路交叉十字街头一过，十字开始西面的店家应该有电，平常停电都是这样，以十字为界东西两侧不是一个线路，到凤岗路中段更加尤其是这样的，那里很多中小超市，如果没灯店内一看肯定是黑乎乎的，但走来，没有这样的印象。也许店家都可以自己发电，五一路不用说，肯定有电，门口播放招徕顾客也不让生意人睡觉的音乐伴着嘈杂的车流人流甚嚣尘上。

三
出县城北，过来扎口袋的扎口点，是县城三条纵线继续北进后的二条会交点，从这里出去只有一条省级公路北去株洲，更远长沙。此点出了县城就是军山，也就是县城以北军山乡。军山乡叫军山也就是因为山多，象军队一样多的山。
近代史孙中山领导护法南军驱傅后被反攻撤退关键的保卫战和北伐战争，就是把这里选为战场，实际战场设在军山北面攸县一侧绿田圩场一里路北面。民国早期以及后来抗日战争安仁被选为战场也无非是因为山多。
毛泽东把秋收起义革命军队驻扎在罗霄山脉江西一侧的山区叫井冈山，这是因为井冈山之间的平地被四面山围起来，山很高，地面围成井一样。军山的山虽然不能称为井冈，但是山围之多也森然林立，依据我看，安仁的山和地基本在一半对一半，甚至或许山还要多一些。
南面，从老车站坐公交车，过了安仁老大桥，据悉建于上世纪六十年代，路两边山要么是磅礴雄伟，要么是逶迤秀丽，千山万岭山海漫漫，无处不是山，满目青山绿莽茫。田地外山的腰和壁上，有灌溉的设施以及水泥塑造的标语，这是我少年时期坐车南进上半县中心乡镇乡下时出县城的印象。过大桥时候，江面水很深很厚重，现在水总是很浅。有一年年关春节上游蓄闸放下水，县城装载两岸石壁的河道水漫漫荡荡，正如诗样的描述，“风正一帆悬，潮平两岸阔”。
今天天气晴好，阳光灿烂，是前一周时间秋凉的回暖，正金秋金九的含义。阳光热度，不酷不暑不炎热，光照艳丽。走在光照里，像舞台上追光，但是普天同庆，处处照在你走过的地方，给大街穿上金亮红好的颜色，宛如初夏。
安仁的山很多，我赞美安仁的山啊。
……
2019年9月25日晚 终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