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橘白鼻

诸子百家之大橘白鼻          ——又是一个无敌的存在

1．  大橘

23年8月，搬家时，大橘在新小区的楼门口轻声乞讨。

没过几天，妻子傍晚取快递，大橘在她腿上蹭来蹭去。”

妻子说：“家里已经有了一只三花，不要把它带回家。”没过几天，自己却把大橘带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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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充电

那时候，大橘吃饱、喝足、睡醒之后，总要出去流浪，每天不止一次，无论日夜，即便挺着大肚子（怀孕）。

想出去的时候，它就那样始终头对防盗门，不吭声，也不回头。

我们只好打开防盗门。

大橘走了。

有时候几天不回来，回来后冲完电再走。

有一次，甚至走了两三个月。

3．  家，还是笼子？

除夕的前一天，妻子带着孩子回娘家，大橘也走了。

只剩下我。

晚上散步，我在西边的垃圾桶旁遇到大橘。

它也认出我。

我们相视而立。

我拍了拍手，说：“大橘，过来，回家吃肉去。”

想起那个笼子，大橘一扭头跑了。

4．  弃养

大橘遇人自来熟，那一次，差点被人领养了。

听妻子说，小区微信群里2门202有人发了大橘的照片，问是谁家猫。据说，她一开防盗门，大橘就钻进去了。

恰好她家有孩子，在知道大橘是流浪猫后，主人决定收养它，还问了相关知识，短期内甚至有人送去猫条。

我有些失落。

后来，妻子说大橘被扫地出门了。

再次遇到大橘，它的指甲已经被修理过。

后来才知道，大橘打碎了几个杯子，被赶了出来。

难怪大橘回来后再也不上床、沙发、桌子之类。

5．愚人节

每次进楼门，我都会叫几声大橘，因为它几天没回来了。

今天是愚人节，也是星期一。

傍晚下班，我在楼门口一喊，大橘挺着大肚子，从楼梯上就走了下来。

和每次一样，大橘嗷嗷叫着，跟我进了电梯。

大橘屁股很脏，因为它肚子太大，已经舔不到。

今天特别脏，我和妻子准备给它洗洗。

在厕所，妻子预备了温水，让我抱起大橘。

当湿毛巾碰到大橘屁股，大橘爪子上那两个钩子，立即钩进我肩后的肉里，在确认安全后才松开。

这时，妻子说：“不是脏，羊水破了。”

6.小主子

大橘又上床了。

在我们卧室，它扎进被子里盘窝，被妻子赶下去几次。

大橘又跑进孩子房间，再次上床盘窝。我们把它抱出来，并关上门。

晚上10点半左右，我熬不住，上了床。屋里温度不高，我盖了两层被子。

大橘钻进两层被子之间。我仰面朝天，它躺在我的双腿间。

过了一会儿，我隐约听见小猫叫，掀开被子，果然多了个小主人。

我们赶紧把脏被子挪到床和窗台间，在地板上折成双层，把小猫放在两层被子中间。

到11点半，一共生了四只小猫。

实在熬不住了，我们一家三口都上了床。

7.七星阵

四点来钟，我先醒了。

猫窝里，又多了三只小猫。

一共是六只小橘，外加一只小狸花，像七只半大老鼠。

我把猫条放在大橘嘴边，它极为虚弱，一动不动，就那样侧躺着，身上压着一肚子小猫。

被子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脏。妻子说，胎盘和脏东西，应该被大橘吃掉了，难怪它不吃猫条。

我们给大橘换过几次被子，有时翻面，有时折叠，有时把没有血污的地方挪过来。

每一次，大橘都会叼走一只小猫，生怕全军覆没。

我们根本不用担心小猫的大小便，因为都被大橘舔进了肚子，大补啊。

家里的原住民——那只绝育过的大三花，这下也忙起来，逮住小猫就舔，舔得小猫嗷嗷叫，不亦乐乎。

8．强哥

那只小狸花，自然就叫小狸。

有一只小橘，像大橘。

另一只小橘，尾巴没长好，有明显折痕，我叫它身残志坚。妻子不爱听，说：别瞎说，弯尾巴没毛病，应该叫自强不息。于是，我改口叫小强，后来干脆叫强哥。

还有一只小橘，头顶是黄的，尾巴是黄的，脊背有一道黄毛，剩下都是白色，我们叫它小白橘。后来发现，它尾巴也不太直，只是不明显。

剩下三只小橘，长得差不多，没有名字。

9．地下车库

大橘还是不安分，生宝宝当天就出去了。

可把我吓坏了，这要是一去不返，天天给小橘喂羊奶粉，麻烦死了。

找猫时，在楼下遇到五楼邻居，我生气地说，今天大橘要是不回来，以后再也不管它。

还好，大橘很快就回来了，毕竟有了牵挂。

此后，每天大橘都要出去，后来一天能出去三四次。

我和妻子跟着它，都跟到过废弃的地下车库门口。

车库里面，堆满了杂物，即便是白天也漆黑一片。

现在想来，大橘在车库里应该还有一个家，住着上一窝小猫。

渐渐地，大橘不怎么去车库了。

那些小猫长大了，多半已经离去。

小橘们，去了自己想去的地方。

10．白鼻

大橘对小区，可比我们熟多了。

也许是为了找回孩子，也许是嫌家里东西不好吃，或是嫌家里闷，大橘还是经常出去。

有空的时候，我就跟着它，只当是散步，天黑时，经常跟着跟着就跟丢了。

车辙里的雨水，它从不放过，有时还啃两片草叶。

有一次出门没五分钟，大橘就捉到一只麻雀，吃的老香了。

它经常在沿着墙根寻找，捉到壁虎就生吃，我最少见过两次。

小区中，在有的楼下的角落里，有盘子有碗，有人给流浪猫投喂吃喝。

如果是空的，有时大橘会蹲守，我只好跟着等。

那一次，等来一个老太太。

老太太散步时，背着的手里有个塑料瓶，里面是猫粮。就是她，管大橘叫白鼻子。其实，大橘只有半边鼻子是白的。

大橘还没吃完，老太太的女儿回来了，从车上抱下来一只长毛猫。她说，这只猫口腔发炎，刚才给它看牙去了。

她家里，已经收养了三只流浪猫，她还给小区里的几只猫做了绝育手术，花了上万块。

11．百家饭

大橘，应该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别的单元我不清楚。

反正我们这个门，现在二层有小碗，里面有猫粮。

在402门口，除了猫粮，还放了一个泡沫箱，开了个小门，是冬天大橘子大肚子时，房主给它预备的猫窝。可惜他家里有只年近20的老猫，怕被传染病菌，无法收留大橘。

12．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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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完宝宝，大橘变苗条了，可以添屁股，很快就干净了。

天气越来越暖和，小猫咪先后睁开眼，在地上乱爬。

我们终于可以拉开窗帘，也可以开窗。

地上的猫窝，也变成了纸箱。

五一节中午，家里吃涮羊肉，七个小宝宝在猫抓板里睡成一团，被我一窝端——端进了客厅。

它们已经能跑能跳，能上沙发和茶几，从此不回卧室。即便回去，大橘也会叼出来。

它们累了，就睡在沙发下面，还把沙发下那个布兜，掏了个洞。

在两个妈妈的教导下，七只小猫很快学会了用猫砂盆。

喂大猫时，小猫们也蜂拥而上，吃得嗷嗷叫。

两只大猫都知道孔融让梨，就躺在一旁守护。

13．小白橘

送猫很难，虽然不舍。

六月，剩下的最后一只，是小白橘。

没人喜欢的小白橘，吃奶吃到最后，反而是最幸福的。

以前，防盗门一开，几只小猫一窝蜂往外跑，抓回去再出来，前赴后继。

现在，小白橘展开百步迷踪，我们眼前一花，它已出现在门外。

有两三次，妻子看到大橘在楼梯下叫，像是要把小白橘带走。而小白橘不肯去，只是在门口玩，被妻子带了回来。

也许，在大橘眼里，两个半月的小白橘已经长大了，家里猎物有限，小白橘应该拥有自己的领地。

大橘已经尽到抚养义务，现在即便把小白橘赶出门，也已然合法。

终于，小白橘也找到了自己的主人，或奴才。

大橘还是像以前一样，偶尔哼哼唧唧呼儿唤女。

14．男朋友

六月初，大橘又发情了。

它出去的时间，越来越久，甚至一两天。

我跟着它出去散步，经常没转悠多久，公猫就找来了，有时不止一两只。

最快的一次，大橘一出楼门，只喊了两三嗓子，一旁车底下就钻出一只大公猫。

那是一只大白橘，毛色和小白橘很像，很可能是小白橘的爸爸。

大白橘和大橘完全不同，不让我靠近，我只好识趣地走开。

15．工地

天气越来越热，放暑假了。

转眼已是八月。

大橘的大肚子，没有上次大。

8月10日，晚上要来亲戚，大橘好像看出来了，下午挺着大肚子，跟着去车站接人的妻子一起下了楼，晚上就没回来。

隔了一天多，我在楼下再次碰到的大橘，已经变的苗条，不知它把崽子生在了哪儿。

大橘吃饱喝足，我给它扣上遛猫绳，跟着它来到我们楼南边的工地旁。

自从搬到这里，这个工地一直锁着，一直荒废着。

四周都是铁板，缝隙处，台阶上长出一棵麻果秧。

大橘站在台阶上，往下看，却不再动。

我只好松开绳子。

大橘试着跳了下去。

废弃的建材，爬满藤蔓，大橘钻了进去，此后再无声息。

16．废墟

雨后，大橘再次回家。

等吃饱喝足，这次，我没有栓住它。跟着大橘，我再次来到工地旁，大橘再次跳下去，钻进上次那处废墟。

我绕到安全一些的地方，翻墙而入。

废墟处，薄薄的铁板，仿佛被藤蔓抬了起来，我不敢踏足。

叫了半天，大橘也没反应，我只好离开。

进、出工地时，我都遇见过同一只大一些的橘猫。

它可能也是大橘的孩子。

我很可能闯入了它的地盘。

17．搬家

此后，我会把食物放在，工地铁板缝隙麻果秧下的台阶上，吹一会儿口哨，大橘就出来吃。

连续下了几天雨。

结果，吹口哨时，大橘竟从我背后的101钻了出来。

就是我们那个单元的101室。阳面卧室和客厅阳台间凹进去一块，被房东加上护栏，上面有挡板，可以防雨，里面堆满杂物。

大橘从里面钻了出来。

想来工地里的家漏雨，大橘搬家了。也许，是因为大橘觉得新家被发现后不安全了。

离101新家两三米远，有个井盖，此后我都把吃的放在井盖上，大橘听到盘子碰到井盖的声音，就会出来吃。

自始至终，我连小猫的叫声都没听见。

18．狡兔三窟

就这样，一边喂猫，一边喂蚊子。

晴了两天。

那次，我放下吃的，等了半天，大橘也没出来。

过了一会儿，它居然从东面厕所那边跑过来了。

大橘吃完，又溜达到厕所东边。

最后，它可能进了铁板后的工地，具体住址不详。

之后送饭，也是这样从东边过来。

不久，大橘又搬家了。

暑期多雨，过了不久，喊大橘时，大橘反而从西边溜达过来了。

等它吃过饭，我跟过去一看，原来它又搬进了3门101。

可惜，还是没看见小猫。

19.琐事

有一次，在楼下给大橘挤猫条，过来一位大娘。

她停下三轮车，问道：“这是你家猫？”

我说：“这是一只流浪猫，最近在我家吃，还生了窝小猫。”

大娘说：“这只猫，以前经常来我家吃。”后来她蹬着车向西去了，不清楚是几号楼的。

她的话再次印证了大橘的本性：谁给吃的跟谁，谁家的好吃就去谁家。

再说一点，我们那个单元，一层楼道的窗子是开着的，便于大橘进出。

没有人因为蚊子多关窗子。

大橘不识数，很难找到我家门口，饿了它就在二楼的楼梯上蹲守。

五楼的邻居，经常带着它，去敲我们家门。

有时，家里没人，她就把大橘带到自己家去吃。她家也有两只猫。

还有，大橘也经常在楼门外等。

它会跟着我们爬楼梯，也会跟我们进电梯。

有一次，妻子接孩子放学，回来时，电梯门一开，发现大橘独自困在里面。

20．捉猫记

大橘301的新家，边上也是井盖，也是客厅阳台和卧室窗台间的空当，也有栏杆，也有顶板防雨，杂物却更多。

大橘的新家，更隐蔽。

9月1日开学了。期间，我终于在杂物之间看到了小猫，有小橘，有小三花，还有一只小白猫，头上好像有一点儿黄色,分不清到底有几只。

终于盼到星期六，大橘吃饱了，又往窝里钻。入口实在太小，在一块茶色玻璃后面、两根圆木之间，大橘一时半会儿没钻进去，但小橘已经出来迎接了。

我伸出右手，小臂进去后，大臂就卡住了。

还好我摸到了那只小橘的头。

小橘很轻，一下就提了起来。

21．阴谋？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我把小橘抱走，大橘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以前送猫，也是这样。

我身上有大橘的气味，小橘反应也不大。

我家里也有大橘的气味，小橘也不怎么害怕，只是躲在电视柜后不出来。

过了没多久，我把大橘也带了回来，小橘更不害怕，终于从电视柜后钻出来。

在大橘301的新家里，还有其它小橘在等着，所以不久后，我就把大橘送出了楼门。

天黑前，我把小橘送回了家，心想：明天，再抱两只来玩玩。

这不是欲擒故纵。

22.得逞

周日上午七、八点，我端着盘子去送小平鱼。

大橘吃猫条时，我把最后一根猫条留了一口，来到猫窝前，把猫条塞进木头缝里，给小橘闻。

结果，三四只小橘钻出来抢着吃。

我乘机把右手伸了进去，还是那么卡。

抓到一只小猫，再拿猫条引诱，小橘还是上当。

抓出第二只时，第一只小猫并不害怕，正站在井盖上舔盘子。

这样，一手托着一只，我带着它们往回走。

一只是小橘，另一只是小三花，因为天天在杂物里钻，它们身上有很多灰，脏兮兮的。

也许是因为昨天那只小橘安全归来，它们虽然吱吱叫了几声，倒也不怎么抗拒。

就这样，昨天的设想，变成了现实。

23.得寸进尺

忽然有了新想法，打算再抓两只，于是，我带着猫条又出发了。

像上次一样，一发现猫条，大橘就出来了。

也许是为了孩子。

这次不是从下面钻，而是从上面跳下来的。

同样，我把猫条留了一口，故计重施，再次抓了两只小猫。

回家路上，看着双手中的小猫，同样是一只小橘和一只小三花，与上次那两只有点儿分不清。

小三花还好，尤其是脑袋，毛色差别很明显。

小橘就不行了，也不知道哪只是昨天抱回去那只。

至此为止，我还是没抓到那只小白猫。

有了第二次，就有第三次。大橘因为少了四个孩子，这次根本就没进窝。

故技重施，想不到又成功了，又是两只小猫，一白一橘。

这次终于抓到了小白猫。看来，上次眼花，这只小狐狸，根本没有黄毛。

这次这只小橘，白毛比较多，有点儿像大橘。

我第四次去时，大橘正在窝里面找孩子。

它这次怀孕，肚子没上次大，生六只不少，应该已经没了。

所以，当我把小碗放进盘子，端起来，大橘对此地恋无可恋，跟着我就走。

就这样，大橘一家全部落网。

24.轮回

家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上次是七只小耳朵，这次是六只白袜子。

上次小狸是母的，还有一只长得像大橘的小橘是母的，剩下五只都是公。

这次，三公三母。两只小三花，肯定都是母的。那只和大橘长得像的小橘也是母的。也许正是因为像大橘，它好像当上了小组长，经常吹胡子瞪眼睛。

早在大橘怀孕时，妻子就储备了大量的猫条和猫砂。家里本来就有两个猫砂盆，这下全用上了。

可惜的是，大橘的屎依然很臭，并且经常拉稀，像毒气弹，是灾难性的，还经常不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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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规划

大橘以前骨瘦如柴，毛色也苍；现在终于有点儿膘，毛也顺亮。

外面没了牵挂，它现在不怎么走了。

对大橘的未来，我们的初步规划是：

等孩子毕业，我们搬走时，不会把大橘带走。毕竟大橘对小区比我们熟，吃百家饭，不会有事。如果去了新的地方，反而可能有风险。

我们并没有给大橘做绝育的打算。

生老病死，乃是轮回，我们不想破坏这一切。

附近的流浪猫，估计很多都是大橘的孩子。

也许，大橘想要打造一支军团，占领这个小区。

也许，它听过那位黑帮大佬的经典台词：警察，这里白天归你们管，天黑我们说了算。

26.蝙蝠侠

中秋放假，再次确认了一下六只小猫的长相。

小白猫，像只小狐狸，没有一根杂毛。

两只小橘，像一对双胞胎兄弟，很难分辨谁是谁。

剩下三只是母猫。

橘白那只，长得像大橘，锋芒外露，喜欢哈气吹人。

最后是两只小三花，都披着斗篷：其中一只黑脑袋，像戴了蝙蝠侠头套；另一只像猫女，面罩像眼镜，却没遮住眼睛，而是挡住了眉毛和额头，后面是金色短发。

就是这个猫女，昨夜爬上沙发，把被子里的我吵醒了。

然后，它趴在我的脚边养神。

也许，和大三花一样，它也好这一口儿，就是喜欢这个味儿。

27.关于大三花

大三花不到三岁，长了个阴阳脸，半黑半黄，因为不能生育，所以比大橘肥。

大三花刚见到愚人节那窝小猫时，曾对它们哈过两次气，之后就当起了干妈。

现在，见多识广的它，不怎么当冤大头了。

毕竟，冬天它跟我上山看过流浪猫。

去宠物店买猫条时，它也见过那些被关在笼子里嘶喊的同类。

猫包和遛猫绳，其实都是给大三花买的，目的是让它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回归天性。

现在大三花胆子越来越大，几乎没有了应激反应，天天昼伏夜出：白天差不多吃饱就睡，天黑肯定闹着出去。晚上它只走楼梯，钻窗户；清晨接它时才肯进楼门，乘电梯。

最近，早上好不容易把它接回来，结果防盗门一开，它又蹿出去没影了，实在有些头疼。

2024.9.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