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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丑 发表于 2017-8-15 02:04:1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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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的,有关漫长岁月里那些或悲或喜或不悲不喜,却总不情愿放任它们在自己的生命里,深浅不一地损耗殆尽,的记忆,是怎样进行的处理。             是口传他耳,成为闲众茶余饭后的闲话,酒鬼举杯的佐菜,说书人惊堂木下的话说;拍成影片,刻成光碟,被人收在抽屉里,偶尔拿出观看,片中人谈吐,哭笑,喝茶,饮酒,做爱;撰写成歌,收录在各个榜单TOP里,人们躲在逼仄的包厢里,摸着光滑或疙瘩的腿,红光满面地唱着;编制成书,薄厚不一,售价每本二十出头,被我们买回去搁在床头、马桶水箱、书柜上;还是和我一样,酿酒一般积放在在不见光的坛子里,时间不着痕迹地鼠窜其中,于是它们变味,变质,变成世上最清凉的药。
             那天夜里,我仰躺在藤椅上,拧住口子,开了一坛子酒。自斟自饮,很快便一醉不醒。第二天醒来,我看到地上散落着一些纸张,上面是我的字迹,写着一个不似完整更像是片段的故事。纸张最上面有这么一段话:不似烈酒,没有入喉烧胃的炙烫,不似醇酒,没有暖我经脉的深厚,不似甜酒,没有开我舌苔的爽利,不似苦酒,没有痛我肺腑的辛涩。比白水多了一味,比常酒少些许,饮杯如赏月,久入佳境,不复清醒。
              分不清说的是酒,亦或其它。这段话的下面,讲了一男一女,男的我知道是我,女的,并不见称谓:
              那个黄昏,我在你前面,你抱我在后面,我们被摩托车带着去了一个很安静的地方。我们坐在草地上,草生长在山上,山立在城市上。屁股下的青草隔着牛仔裤扎得我肉疼,我抱你在我大腿上,你我的重量彻底压弯了草头,于是屁股不疼了。你一头长发被风吹得招摇如柳枝,偶尔痒在我的眼皮上。我闭上眼对你说,鼻子里尽是你的味道。
              你说,你鼻子里是青春的味道。
              你总爱说青春,你说青春十有九妄。
              你说青春是快马平剑,横冲直撞,大声欢笑,一整段没有句尾的幸福。
              你说青春就是演一场春秋和冬夏,留着荒草丛生没有鲜花的未来一个念想。
              你说青春是明信片上的苍翠竹海,无知疼痛。
              你说青春是夹着摇滚味道的安眠曲,刻在忧伤到泪流的专辑里。
              我一言不发,右手在你膝盖,左手描着你青春的脸孔。我想我的世界已是荒草丛生,我的青春是骑在马上挥鞭远行的诗人,或歌或唱,渐渐于视野里融入天际。我抱着柔软的你,你抱着更柔软的青春。
               我们拥在一起,看太阳在慢慢老去,时间只剩分辨昼夜的意义。
               你问我,喜欢夕阳多一些,还是喜欢朝阳多一些。
               我说,夕阳。看着分明,像刚出炉的烧饼,我喜欢吃烧饼。
               你笑着说,你两个都喜欢。都能让你感觉温暖。
               我抱你抱得更紧,双眼凝你眉头,一瞬不瞬。
               你问我,在看什么
               我说,我在看星星。
               你说,天还没黑,哪来的星星。
               我说,你把眼睛闭上,天就黑了。
               你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像遮住秋谭的密密灌丛。我拿唇抵住你的唇,你睁开眼。睫毛在纠缠,我们在亲吻。
               许久,我问你,看见了没有。
               你摸着嘴唇,傻傻摇头。
               我说,星星就在你的眼里,就在刚才,你的眼睛印在我的眼睛里。如果你看得仔细,你还能看到云气,闪着琉璃的色彩,像齐天大圣的七彩云。
               你说,你想再看一遍。
               我说,不行,这次不看星星。我带你闭上眼睛数,我嘴里有几颗牙。
               那个黄昏,是我第一次吻你。        
               ……
               你来找我,你说,你想喝酒。
               我说,你想醉,可以看我的眼睛。你想宣泄,我的耳朵在这里。你想哭,我们去江边,看一看夜水,同时我的肩膀也借你。
               我们来到江边,江水映着黑色天空的影子。我的眼里,映着梨花带雨的你。
               你说,你对时光的流逝一向不敏感,总以为它还会给予你足够的光阴。然而,它带走了他。带走那么好的他。
               你说,你好难过。他对着你的笑容永远真实又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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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丑 发表于 2017-8-15 02:05:41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年,我不及弱冠。老爹摆了两件事物在我跟前,快剑和书娄。我拿了剑悬在腰间,着一袭白袍,骑一匹白马,出了家门。我在春天出发,前往传说中的江湖。第三年的春天,我将打马而回,在祠堂参加我的及冠礼。             我的兄长曾经偷偷告诉过我,江湖中有三大乐事。快活楼里偎红依翠,酒肉席上相结豪杰,走马剑下怒登名榜。             所以,我的第一处落脚点在胭脂郡。胭脂郡,顾名思义,满城粉流,四季花香。城中有大片大片花枝招展的小娘子,莺莺燕燕,疏影窈窕,暗香浮动,或结伴同游笑声晏,或含羞迎面却回首,或倚楼勾栏慵还立。时下江湖最负盛名的青楼就坐落在胭脂郡,取名两相楼,估摸着摘于“红烛娇如豆,两相就”此话。             门外碧潭春洗马,楼前红烛夜迎人。我把白马交给伙计,白衣挂剑进了两相楼。穿过绣有鸳鸯的花屏,是一个大厅,厅内男女成众。女的玉翠横钗,粉面画眉,彩衣花腿,男的裸着胸膛,面目粗犷,大口喝酒,大手搂着小蛮腰,两两成双或几几成堆,一番酒池肉林。老鸨挽着我的胳膊,领我上二楼:“公子丰神如玉,不是书家子弟,便是高门贵人,万不敢在大厅怠慢了。二楼有隔断静幽小间,公子可在里面喝上一壶花雕,息上片刻,嬷嬷我这就去带了妹妹们过来。不知公子是喜欢清伶儿,还是中意欢鱼儿多些?”我的兄长事先给我上好了课,所以我一点都不拘于应附,递了赏银,要了一个得了空闲的清伶。老鸨离去前,右手抚上我的胸襟,调笑一句:“真是个会体贴人的俊哥儿。”             我在幽静的房间里喝下第三杯酒,一个姑娘抱琴掩门站在我面前。姑娘简衣素裙,薄施粉黛,眉目清秀,嗓音柔弱地称我一声恩客。             我说:“喊公子便是。”             她问我:“公子是要先听上一曲,还是赏一段舞,亦或是由妾身坐下,共饮一壶?”             "听一曲吧!“             姑娘在琴桌前坐下,束了袖口,弹一曲花开月下。             我自斟自饮,看她俯首琴上蝶儿穿花一般双手拨捻拉弹,听叮咚叮咚月下清泉一般的声乐,入喉十两一壶的酒。             琴音歇后,她跳了一段舞,长袖招摇,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玉柔春腻粉香流。             我想起兄长说给我听的三重姑娘,无分高低,红袖可琴可舞可添酒,纤云可刀可剑可共马,素手可餐可缝可叠床。             她最后坐在我身旁,垂目满杯,幽兰沁香传入我的鼻尖,转入胸口,涓滴成酒。酒上加酒,我酒意深重,很快便一醉不醒。             我足足在两相楼蜷居了半年,直至用尽最后一点银两。据她说,我约莫喝没了两相楼里的半数藏酒。我不甚好酒,只是我花钱买酒,品她的风情下酒,她或许从不知我酒尽人醉的因由。             半年里,我们桌前碰杯,酒晕白袍青,红酣醉靥笑。她说:“人间烟雨自入杯,半梦半醒半浮生。”我说:“夜夜深杯酒满,朝朝侧有佳人。”             我们镜前相望,紧袖束带,贴花弄钗。她捏一支眉笔问:“画眉深浅入时否?"我答:”碧剪颦眉柳弄愁。“             我们琴前对弹,山高月小,水落石出。她弹花开月下、黄昏柳梢、良夜好景,我说:“勿言人间无此声,美人弄弦天上曲。”我弹百里雪遥、刀剑江湖、不见长安,她说:“拟批给雨支云券,累上留云借月章。”             我们檐下赏月,风清月白,天高地厚。她说:“宿酒添新酒,晚钟待晨钟。“我说:”新月入杯好作酒,春梦剪罢易垒诗。“             我最后跟她告别,她问我,此去何方?我说,可去之处不可指。她说:“许我为君歌一曲。”             她抚琴漫唱,满城的柳絮忘了停歇,“送君千里直至峻岭变平川,惜别伤离请饮清酒三两三。一两祝你手边多银财,二两祝你方寸永不乱,三两祝你娇妻如花美良缘。半醉半醒日复日,无风无雨年复年,花枝还招酒一壶……“             我在她的歌声里下了楼,白袍换了青衫,白马当了买了刬马。我着一身青衫,骑着刬马,出了胭脂郡。             我去了侠义城。侠义城以侠客闻名江湖,侠客又以赏金猎人居多。大都是些用腰间快剑利刀斩几颗头颅,换雇主手里几两银钱的江湖儿女。我做了赏金猎人,入了四人之伍。我们五人骑五匹马,挂五个酒葫芦,悬五把刀剑,天明时离城,披惊雷,傲骄阳,天暮时归来,风飒飒,叶潇潇,利器沾血,马侧吊头颅。我们入了城,眉宇顾盼,神情张狂,刀剑露寒,血衣生辉,一路去往雇主府,摘了头颅,换了银钱,马不停蹄,衣不换新,径去酒肆。我们坐在桌子前,大敞胸襟,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倘若做的是好买卖,便去有下酒姑娘的酒楼,大手握住小蛮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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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木丑 发表于 2017-8-15 02:10:02 | 显示全部楼层
 
都只摘于我写好的短文片段,至于有多少字数,应该是2000上下吧,我没数过。
目前暂写短文,长文太费脑子,还在思忖中。
见此文欲写作交流者,可直接回复。
见此文欲约稿者,可加我微信,ID:二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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