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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七罪 恐惧，当那朵蘑菇云出现的时候，人们的心包裹在恐惧之中！ 黑暗，蘑菇云下面世界被一片黑暗所笼罩，是痛苦？是绝望？不是！只是一片死寂！ 死亡，生命的终结就是死亡，但是，这里，已经看不出人类生存过的痕迹！ 毁灭，没有了气息，没有了生机，没有了声音，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不！还剩下在空中一直漂浮的尘土！ 绝望，如果还有什么东西能够绝望的话，就只有那朵蘑菇云上面的天空了！ 眼泪，人类的泪水、草木的泪水、土地的泪水、早已流干了，那不是泪水，是血，黑色的血！ 哀嚎，有人在哀嚎！这是一首多么悦耳动听的歌呀！还有人活着，还有生命的迹象，还有七个人！ “还有人吗？” “还有、、、人吗？” “还有、、、人、、、吗、、、！” 他埋着头，混沌之中，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他是多么希望能听到另一个声音啊！哪怕是自己的回声！ “都死光了吗？” “爸爸？” “妈妈？” “弟弟？” “妹妹？” 、、、、、、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的脸上满是污渍，他的衣服破烂不堪，他的肌肤上全是变干的血液，他的心里只有绝望。 “爸爸；妈妈，弟弟，妹妹，我爱你们！” 他再也见不到他们了。他再也看不到妈妈温和的笑容了；他再也不能去抚摸爸爸下巴上扎手的胡茬了；他再也没法将弟弟妹妹抱在怀里了。一切都消失了！ “这个世界？这就是现实了吗？” 他倒在了支离破碎的地面上，双眼望着灰蒙蒙的蘑菇云。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的生命逐渐在消逝。 “要是可以看见天空就好了！” 他想起了上次的野炊，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繁茂的绿叶、清新的空气。爸爸装修着烤肉机器；妈妈用竹签把烤肉串起来；妹妹和弟弟在草地上嬉闹，然后送来一个美丽的花环。 现在，不存在了！什么都没有了！那些美好回忆的照片都被放入了火炉，烧成了灰烬。这还是世界吗？ “夜幕以晖，晨光以曦。日月复日月，往昔忆往昔。” 他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唯一的从心里挥之不去的就只有这首《思恋的秋》的词句了。 “秋风寂，人稀稀，淡雾起，雨漓漓。远点高塔荡钟声，咫尺书楼漫铃音。” 这是他写给她的情书，她开兴的笑了，他把她紧紧的抱住，温和的说，你给了我整个世界。 你给我的世界太残酷了，它不但夺走了我的一切，现在连这首词句也不打算留给我了。他在慢慢遗忘着脑袋里所有的东西，他不想带着痛苦去那个世界。 “东北相思思静，西南淡忘忘行。难念情情爱爱欣欣欢欢，徒落凄凄惨惨寞寞戚戚。” 他忘记不了她的脸，虽然她在属于他后不久又选择了离开他，但是这个世界，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人只有她。 “我记着，你勿忘。我忧我善感多愁，你说你有情无意。雨，淅淅沥沥，人，孤狐寂寂。” 这是他在她离开后所写的词句。现在，他放得下了。这一片浓烟之中，死寂给了他一种洒脱。 他的泪水早已流干，但是现在他还是想哭： “为什么这个世界不能再给我一个见上你的机会，我已经被它给毁灭了。毁灭了我希望与你破镜重圆的心！” 他缓缓地倒在了支离破碎的地面上，没有了光亮的眼珠盯着半空的蘑菇云，然后慢慢被风沙给模糊了视野。这就是现实啊！ 她嚼着最后的半块巧克力，这是她在废墟中发现的，很难想象，这个世界里居然还剩下了这块巧克力，虽然是枯焦的。 “很好吃！不苦，一点也不苦！” 她用力的扯了扯已经被烧焦了而所剩无几的头发，稀稀落落的发丝布满了她那乌黑的手心。 “应该还会长起来吧？” 她仔细认真的整理了一下已经不成样子的衣衫，不一样的两只鞋子给她一种值得开心的感觉，但是她没有笑出来，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的面孔应该如何来表现自己的快乐了。 “没事的！这应该会恢复的！” 她抚摸一下血肉模糊的脸颊，黑色的烟雾混杂着血肉布满了他的脸，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现在就算把整张脸都扯下来，她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我还是可以登上舞台的，就算世界欺骗了我，我自己也不能欺骗自己！” 她试着在硝烟弥漫的废墟中翩翩起舞，可是她的身体却不听她的使唤，只是不停的抖动，然后衰竭了，倒在支离破碎的地面上。 她看着天空的蘑菇云，所剩无几的泪水再次出现在她的眼角，使她暗淡无光的眼睛又出现了光亮。这就是命运吗？ “那梦境是心的一席安静之地，却是比生命还要脆弱的！曾多次不慎遗失，而又将之寻回，在那片安宁中，现在安然睡去吧！” 他唱着歌，面对残酷世界，他不愿忘记的是那份遗失的美丽。 “那片天空想必也很凄凉吧！陪伴的只有漫天灰尘！在温暖话语的包围中瑟瑟的发着抖！悄悄的，就这样沉睡吧！” 他累了，他想要睡一会了，但是他没法闭上双眼，他的眼皮似乎已经被固定住了，连眨眼都十分困难。 “这就是我的世界吗？美丽的世界吗？残酷的世界吗？真实存在，而又虚无缥缈！” 他终于把这首歌唱完了，然后缓缓倒在支离破碎的地面上，看着半空的蘑菇云，他想大声呼喊，可是他的喉咙已经拒绝了再给他发声的权利，他只能在心里默念。这就是我心爱的世界吧！ “我们成为朋友吧！” 他全身布满了伤痕，黑色的血液从伤口各处流淌了出来，他的衣衫被烧成了灰，一些被混杂着黑烟的风吹走了，给天空增加了少许黑暗；一些掉落到地面，填补了一下世界的漏洞；还有一些混到了流出的血里，干在了身体各处。 “可以吗？” “真的！我们做好朋友吧！” “嗯！谢谢、、、你！” 他回忆着那一天的美好，那一天，他拥有了第一个朋友，十几年来的，第一个朋友。 他总是在孤独和寂寞中延续着生命，这个世界很冰冷，也许他是在苟延残喘，死亡没有给他带来一丝恐惧。 “假如有一天，我去了天国，你会哭吧？” “呵呵！也许会的！” “你的眼泪将会是我在天国的幸福生活的养料。” “呵呵！应该是吧！” “希望我能在你的怀里去往天国，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呵呵，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六神无主，反反复复的回想着这段对话，朋友用死亡来开玩笑，却真真切切的表达了对他的爱！他感受到了温暖，他得到了认同，他内心十分欣慰！ “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他从小就不会落泪，但是现在，他的眼泪如同的决堤的暴洪一般，汹汹的涌了出来。他一直都是在被冷落，被欺压，被漠视之中走过来的，唯一的伙伴给了他前所未有的温暖。 他倒在了支离破碎的地面上，仅仅被泪水清洗干净的双眼望着空中的蘑菇云。他什么也没有了！唯一的伙伴化作了焦土，唯一的爱被夺走了，唯一的温暖永远成为了记忆，永远成为了唯一。好无聊！好寂寞！好痛苦啊！这就是现实吗？ “哥哥！” “哥哥，你在哪里？” “哥哥，你要离开妹妹了吗？” “哥哥、、、！” 她徘徊不定，她慌乱不安，他四处张望，他脑中存在的只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哥哥，我等着你！” “妹妹一直在这里等着你！” “哥哥，你要来接妹妹的！” 她不敢离开这里，因为她答应了哥哥，答应了哥哥要等他来接她。她害怕一走开，哥哥回来后找不到自己，肯定很着急。 “这里的樱花好美啊！” “哥哥，你还记的吗？那年春天，你带着妹妹去看了公园的樱花，樱花的飘散零落，纷飞天间，真的好美丽啊！” “哥哥，你还记得吗？你教妹妹唱的那首你最喜欢的歌《樱散》！” 她把明亮的眼睛睁得大大，希望可以在这朦胧的世界里看见希望。她梳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然后深沉平和的张开了嘴巴： “春又来，人已去，风烟残，路漫漫，樱花开，飞絮转、、、、、、” 她轻轻的哼唱着哥哥最喜欢的歌曲，累了就慢慢躺倒了支离破碎的地面上，明澈的眼眸望着半空的蘑菇云。挥之不去的是对哥哥的思念，不能忘却的是属于哥哥的旋律，心之所向的是对哥哥的期望。但是，哥哥不会来了，永远都不可能来了！这就是现实吗？ 他用残存的衣袖将破碎眼镜上的灰尘擦拭掉，然后小心翼翼的再把眼镜戴回去。 “真是的，世界都破碎了！” 他眼中的一切都印上了镜片上了破痕，所以他看见的空气、烟尘、黑沙都是破碎的。 “天空破了，地面裂了，整个世界都碎了！” 他的心也碎了，伴随着心碎的是他疲惫不堪的身体。 “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妙的，只是它快要睡着了，天黑了，我也该休息了！” 他先是坐了下去，接着，慢慢的把笨重的身体也放到支离破碎的地面上。眼镜上很快又沾满了黑色的粉尘，他不得不又擦了擦，然后望向巨大的蘑菇云。他累了，身体好重呀，好想闭上眼睛，再不睁开。这就是美妙的世界呀！ 黑暗！痛苦！阴影！不可消逝！不得消逝！不能消逝！ 大加门利斯帝国平元20年，内战爆发，反叛军向首都国京以及第二大城市加斯提斯投爆终子弹，随着那朵巨大蘑菇云的升空，千年的繁荣毁于一旦，近一半的国土成为永远的焦土，400多万人灰飞烟灭，仅有七人幸存。 第二章 愤怒 我是牙，全名“木子月牙”，今年17岁，就读于新都第四中学，现属于初中部三年级C班学生，由于我是班上年纪最大的人，所以同学都叫我“牙哥”。 夏天真是美妙啊！火红的太阳炎炎的光照着大地，带来一阵一阵的热浪。地面上每一棵树都伸直了腰杆，迎合着天空的温暖。叶子，花枝上的、草坪上的、树干上的、都碧油油的，接收着上天的眷顾，并给它们的身后投下一片安逸的阴影。花香，栀子花的、玉兰花的、白菊花的、都幽然的释放着它们的芬芳，使人心旷神怡！ 校园的林荫道，月牙夹着一本厚厚的国语教科书，悠闲的向教学楼走去。 国语，是他一向就不在乎的课程，不管他怎么努力，该不及格的，还是不及格，所以他索性就放弃了这门课程。反正他已经是老师们的反面教材了，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里，他不知道受到了多少来自于老师的数落和训骂。 “牙，哥！都快上课了，你不怕迟到吗？” 不知何时走到月牙身后的女同学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结实的肩膀，微笑着问道。 “是尤莉同学呀！你不也快迟到了吗？” 月牙在听见她声音的那一刻，就知道是井上尤莉。只有她每次在叫“牙哥”时，才会习惯性的停顿。 尤莉是我的同桌，因为经常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违反了学校对学生着装的要求，加上成绩不好，所以老师把她安排到我旁边一直空着的位置上。她14岁，身体才刚开始发育，就已经展现出了美丽的气质与外貌，而我觉得最美丽的是她的笑容。她的笑容是我最喜欢的了，每次微笑，我都能感觉到一种少有的温暖！但是这几天，她的笑容明显少了很多。 “尤莉，听说你昨天又被原仓老师批评了？” 月牙与她并排行走，树荫投射到他俩的身上，感觉很和美，只是月牙一米八的身子比尤莉高出了太多，显得不协调。 她并没有回话，只是静默着，眼神中的忧伤淡淡的显出了她内心的痛苦。她停下了脚步，托着书本的手臂也垂了下来。她埋下头，树荫落在她柔软而乌黑的发丝上，脸上的阴影对着凹凹凸凸的地面。 “你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送你去医务室？” “没事！我先走了！” 尤莉快速的跑向了教学楼，风，刮乱了她整齐的发丝。 叶子呀！你为何要翩翩起舞？是因为你向往天空吗？还是说，只是风给了你简简单单的动力！ 记得在某节数学课上，我问尤莉，你的梦想是什么？她对我笑了笑，没有回答我。下课后，她给了我一个纸条，上面写着：舞台，我向往着舞台，梦想有一天，我能站在舞台上，尽情欢唱！当时我就被感动了，难怪尤莉的眼睛里总是充满了光芒，小小年纪的她就已经拥有了明确的目标。她，已经在朝着光芒前进了！但是刚才，就在刚才，她快速跑开的前一刻，我看见，我清楚的看见，她眼里的那份光芒，正在消失！ 月牙走到教室的时候，教授国语的班主任老师原仓先生正在批评尤莉。 “又是你，你不知道已经上课了吗？看看，你迟到了多少分钟？” 尤莉的眼里充满了惧意，原仓每厉声说一句话，她的身体都会受到惯性刺激，微微的抖动一下。 “别他妈的装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老子现在不吃这一套！你说怎么处置？我已经够宽恕你的了？” 原仓越说越有气，愤怒已经明显的出现在他的脸上。不管怎么看，那张脸都摆脱不了扭曲。 而尤莉只是深埋着头，估计再过不久，她的眼泪就要流出来了。 月牙慢吞吞的走到教室门口，敲了敲门，然后恭恭敬敬的站着，等待原仓疾风骤雨的训教。 原仓瞪了尤莉一眼，然后走向月牙。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走到半途，居然又返回去，气急败坏的蹬了一下尤莉的书桌，愤愤的说道： “放学后，来我的办公室。” 尤莉埋着头，我虽然看不见她的脸色，但是能感觉到她内心的恐惧。她的身体在瑟瑟发抖，而我的心也在抖动。当原仓走到我的面前时，我想问他一句话：只是迟到而已，用的着这样冒火吗？难道你的心里真是铁石做的，一点都不能柔软吗？ 原仓那锋利的眼神看得月牙浑身上下不舒服，再这么看下去，估计得让他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但是月牙并没有埋下头，他抬头挺胸，用平静的眼神回复原仓的锋利。 “你这是什么眼神？不知悔改吗？好吧，我对你没什么要多说的！自己去站着吧！” 这样的话语，我已经听了无数遍了，几乎所有的老师都对我放弃希望了。不！不是得！是所有的老师都没有把希望寄托于我的身上，当他们看见17岁的我还在初中的教室里时，他们的眼里就已经出现了歧视。 月牙向走廊走去，原仓一个霹雳把他叫了回来： “滚回教室站着，别他妈的在外面给我班丢脸！” 暴风雨，炎热的夏季，风雨总是来得那么突然。阳光白云瞬间化作密布乌云，树色鸟声立即变成电闪雷鸣。苍苍的林木，葱葱的花草，仿佛置身浴室，喷洒的水，一条一条的落在叶子上，一滴一滴的嗒嗒的落下来，于是热气腾腾的地面上很快就积聚了水流。 “你冷吗？尤莉？” 她摇摇头。 “那你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她还是摇摇头。 月牙看见她脸色苍白，立即把手背触碰到了她的额头，冰凉的，滑滑的，很柔软的触感。 “没发烧啊？” “尤莉！” “尤莉！” 当她身体倒下去的时候，我感觉我的心抖动得很厉害，我在着急，为尤莉着急！这，就是所谓的关爱吧！ 月牙迅速把她抱了起来，快速冲向医务室。尤莉身上的冰凉传到了月牙的双手上，然后是胳膊，接着是胸膛，最后是内心，尤莉身体的冰凉传遍了月牙全身，连最温暖的心也不放过。 “刘老师，尤莉她是怎么了？” 校医刘斯特对尤莉做了一些简单的应急处理，然后尤莉慢慢睁开了眼。 随着尤莉从病床上坐起来，月牙的心慢慢落了下去。 “尤莉，你怎么了？” 她还是瑟瑟发着抖，不过身体上冰凉慢慢褪去了，苍白的脸慢慢红润。 刘斯特把应急处理的衣具收好，然后脸上带着医生的仁慈和老师严厉，说道： “这个同学只是受到过度的惊吓，淬不及防就晕倒了！你回去上课吧，把她留下，我再观察一会儿。” 回到教室的我，心里的石头并没有放下来。我不知道尤莉在恐惧什么，难道就因为被原仓老师恶狠狠地骂了一顿，她就一直害怕到现在。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为尤莉担忧，难道是我爱上了他？不，不会的，她才14岁，我可是大着她好几岁，在年龄上，这就不符合少年萌动的心！但是如果不是爱！那为什么我会这么着急？不会只是简单的没有亵渎的喜欢吗？或者是说，我把她当做了我的妹妹。 放学后，月牙又去到医务室。刘老师告诉他，尤莉被原仓带走了，说是给尤莉补习她今天缺席的功课了。 原仓有这么好吗？他会给尤莉补习功课？今天批评尤莉时，原仓的语气已经表现出，他绝不是一个真正关心学生的人。不对，尤莉晕倒后，原仓的课已经上完了，并且之后也没有国语课。那原仓带走尤莉做什么！ 月牙来到原仓的家，敲了敲门，再敲了敲，没有人回答他。 月牙打算回家了，既然原仓还没回来，说不定是去尤莉家里给他补课了。也许他是个好老师，只是太过严厉了一点。 暴风雨早就停了，路面还有一些积水，路边的草尖上还有细小的露珠，只是这条路上已经空无一人。 破楼，一处废弃的建筑物矗立在月牙的面前。这座楼很破，很烂，很危险，仿佛一个喷嚏就可以把它震垮，但好像它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吸引着那些好奇心大的人走进去。 当我走进这座破楼里，看见那个场面时，我的心里没有任何了感觉。我感觉我什么也没有了，真的什么也没有了，终爆夺走了我的一切，现在好不容易找回了一点，又要被人夺走了。我心里空荡荡的，不是的，还有恐惧，还有痛苦，只是我不敢去接受，所以觉得心里没有任何感觉。 “我好害怕，我好痛苦啊！为什么连一点温暖都不留给我！” 那个场面在月牙的心里，几乎与终爆时见到的一模一样。那个场面，月牙不愿再见到了，不想再见到了，不敢再见到了。那个场面带给他的是恐惧！是痛苦！还有愤怒！ 愤怒，熊熊烈火在他的心里燃烧，燃尽了他的痛苦，烧光了他的恐惧。 月牙挥出了拳头，愤怒的拳头，愤怒里带着绝望的拳头，愤怒里充满了痛苦的拳头。 一拳，无比猛烈的一拳砸向了那个让他愤怒的东西。他落着眼泪，无数的拳头打了上去！ “打死你！” “打死你！” “畜牲！” “不是人！ 月牙抱着尤莉的尸体，紧紧的抱住。他能听见自己的心在哭泣的声音，但是他已经听不见尤莉的心跳。他还能感受到她的体温，淡淡的体温，但是这温度正在慢慢消逝，随着自己的痛苦慢慢消逝！ 再也看不见尤莉美丽而温和的笑容了，我再一次失去了一切，温暖的一切！ “尤莉，你对我说过的，你想站在舞台上的，我这就带你去！” 月牙脱下自己宽大的衣衫，盖住尤莉全部裸露的身体，一步一步的，迷失的走出了破楼。 那个场面，尤莉早已停止了呼吸，她的嘴角流出了鲜血，脸上满是痛苦，眼睛大睁，仿佛在憎恨这个世界。她的衣物全被扒掉了，本来雪白柔嫩的肌肤上，已是伤痕累累。她倒在角落里，原仓老师光着身子压在她那被强行张开的双腿的中间。 第三章 掠夺 我名为哈昂，利米伊哈昂。我是一个男人，一个追求自由和梦幻的男人。 在那条自认为正确的道路上，我从未气馁过，有时我会质疑自己的选择，但是我不会质疑自己的追求。 在我头顶上的那片飘与蔚蓝背景下的白云，仿佛就是我的化身，或许它能代替我俯视整个大地。 在一个充满迷茫与未知的美妙世界之中，我的梦幻就藏在那里，我曾无数次的去探索过它，但是每当我就要揭开那最后一层面纱的时候，我的疑虑战胜了我的勇气，恰当好处的阻止了我。 所以，利米伊哈昂依旧徘徊在这个无言的曼妙美丽的而又满是忧虑疑惑的世界里。 “哈昂，毕业了，你要去哪里？” 她坐在哈昂的旁边，幽默的老师搞笑一般将他们两个安排到了一起。 “去哪里？当然是去国京了！” 他面前的她总是让他产生欣慰的感觉，每次看见她温柔的面容，都能让他感到暖洋洋的，即使暖洋洋的感觉在炎热时节里并不是那么的受用，但是他还有另一种美好而奇妙的感觉，那就是没有得到满足的幸福感！ “国京吗？看来你还想继续读书呀！” “不是的啦，是我妈非要我去国京读书，她老人家可是我的经济支柱，我还不想违背她的意志！” “哦，那祝你一路顺风！” 如果是相互喜爱着对方两人在商量分离的事情的时候，两人心里应该有很多的不舍和伤感吧！但是哈昂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出她内心有任何的不舍和伤感，难道她的心里真的没有他吗？ 哈昂突然摆出那副让人头疼的无赖样儿，嘻嘻的问道： “喂喂！我的美丽的同桌，美丽的格沃尔小姐，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他一边不正经的说，一边还 色迷迷 的看着格沃尔，上半身还慢慢的往她身上贴近。 “咦！好恶心！” 她脸上立即出现一副厌恶的表情，眉头紧蹙，瘪着嘴说： “离我远点，别这样好不好！要问什么就问吧！” 哈昂心里一乐，其实格沃尔同学的这幅表情也很可爱，要是每天都能看见她就好了！ “那我问啰！” “问吧！” “好吧！我问了？” “快问。” 哈昂在心里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了出来： “你喜欢过我吗？”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感到意外，然后是疑惑，再来就是得出了答案。这个答案只有她自己知道，而且她并没有把这个答案告诉哈昂。 “不喜欢！” “真不喜欢？” “真不喜欢！” 我感到一点点的失望，并且这点点的失望还在蔓延，先是心里，然后是心外，然后是脑袋，然后是身体的每一处，最后又回到心里。而当它回到心里的时候，这一点点的失望已经遍布全身。 “谢谢了！” 时过境迁，那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四年。现在回忆起那时的这个肤浅的问题，只是觉得自己好搞笑，也许格沃尔同学心里存在着一点点我的影子，但面对我那样的直白的问，得到的答案当然不如人意！ 我好怀念那段时光，那段可以天天看见格沃尔笑容的时光，那段可以时不时跟格沃尔嬉闹的时光，那段可以让我陶醉得迷失自我的时光。但是现在，那仅仅只是回忆，四年前的回忆。 终爆过后，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从那地狱般的恐怖中活下来的人，大概没有了吧。终子弹爆炸的那百分百的破坏力绝对可以让整个世界处于黑暗之中，只是我特别的幸运，受到了被我一直亵渎的上天的眷顾，苟活了下来。所以我知道，虽然我确确实实的活着，但我的家人都在终爆中化为了灰烬，所以现在已经是亭亭玉立的格沃尔同学绝对已经断定我死了。 “你在想什么？哈昂。” 一双纤细白皙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一张温和美丽的脸出现在他的眼里。而此时此刻的他，心里却想着另一个女人。 “又在回忆那场黑暗吗？我知道你是从那地狱里走出来的人，所以我希望进入你的内心，成为你需要的那一丝光芒，为你驱逐黑暗！” 哈昂把她的双手从肩上拿开，然后起身： “没有，我在想学习上的事。” 他转身离开，留下唯一一个愿意关怀他的人在教室里默默沉思。 可是她没有在那里矗立许久，哈昂在出去后几分钟，又走了回来。 “走，跟我来。” 落日的余晖在他的脸上慢慢褪去，那一丝微妙的热气也被晚风吹散了，天空的蓝色与云的白色融和到了一起，渐渐暗淡下来的世界带来一阵阵轻松，一点点凉爽，一滴滴寂寥！ 傍晚的楼顶，风吹起他时常凌乱的头发，最近才配上的眼镜上，浮现出学校里的璀璨灯光。在炎热的白天，学生们放课后大都蜷缩在宿舍里，躲避似火骄阳的毒辣，而在曼妙的夜晚，他们安静的走出来，干着不安静的事。于是校园的这个小小的世界成为了他们疯狂的天地。 “我想要问你一件事，你的回答将决定你和我的关系。” 在夜晚下更显娇媚的她，脸蛋上微微泛起了红润，她温和又娇羞的说道： “哈昂，你是要问我愿不愿意和你在一起吗？我很开心，所以，不用问了，我愿意！” “哦！” 她微微感到伤心，因为对方并没有什么感慨。只是简简单单，平平静静的说了一个字，一个毫无意义的字。 她突然明白，自己或许不是他需要的那个人，但是自己就是固执的想和他在一起，固执的想要替他分担痛苦，固执的想给他快乐和幸福。无论在他心里是什么样的地位，自己的心意一如既往，从未改变。 “哈昂，我好想抱抱你！好想在你的耳边窃窃私语，诉说我的心意！好想为你梳理那一直都是乱糟糟的头发！好想侧耳倾听你内心痛苦的微妙声音！好想在你遗忘我之前，在你心里获取狭窄的一席之地！好想，好想！” “嗯！” 我似乎听见她内心的声音，可是我拒绝安慰她；我似乎看见她脑海的梦幻，可是我拒绝抚摸她；我似乎嗅到她眼泪的咸味，可是我拒绝拥抱她。我认为，残酷而合理的认为，无论是谁，都无法代替她，格沃尔在我心里的地位。 而此时此刻温和勉强的接受她就是对她最大的慰藉！ “我觉得可以抱抱你，那么你不会反对吧？” “咦？” 她感到很意外！这是他对她的第一次 暧昧 的请求。所以当她听到这句话时，心里就有一个可怕到无法挽回的想法：我要为他献出我的全部！ 依然是那个熟悉的屋顶，依然是这个熟悉的面孔，依然是那熟悉的乱糟糟的发型，而陌生的是他的身躯，第一次让她感受到温暖的身躯，光滑的身躯。 哈昂轻轻的摘下眼镜，温柔的将手中的少女平放到地面上，然后他用几乎空洞的眼睛假装深情的看着她。而她的脸上充满了甜蜜，红润的脸颊下夹带着丝丝的娇羞，娇羞的掩盖下又是丝丝的幸福。 他轻柔的为她褪去外衣，她慢慢的解下他的纽扣，他用他温和的双手抚摸的她的全身，然后定格在她的 性感 嘴唇上，于是他将很少张开的嘴巴贴了上去。 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她的身上，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压力。她温柔而紧紧的抱着这个世界，芊芊玉手温和的贴在他坚实的臂膀上。她忍受着温馨而美好的疼痛，然后她将一直拥抱着，却不属于她的他融入了自己的身体。 “哈昂，你！” 她将她的嘴唇贴近他的脸颊，轻柔而温和的说： “你夺走了我的一切，那么你在意你所夺走的这一切吗？” 哈昂只是安静的望着黑暗的天空，几颗微不足道的星星微妙的闪烁着，淡淡的星光几乎可以无视。 “你是唯一的，唯一一个给予我慰藉的女人，我想我会珍惜的！不过我不会对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做出保证，所以你的问题需要你自己去找答案。” 哈昂从一旁的衣服里摸索出一张信签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他把这张纸条交给了她，然后说道： “这是我为我心里的那个女孩写了，但是确实专门给你的，或许你可以在里面找到你的答案。” 几天后，学校公布出了一张退学者名单，里面清清楚楚的有她的名字。在看了那张信签纸上的文字后，她犹豫了好久，终于还是选择了离开。因为她明白，利米伊哈昂心里的那个女孩无可代替，与其自欺欺人的在他身边滥竽充数，还不如洒脱的离开，这样或许可以更多的给他一些思念那个女孩的空间。虽然这样对自己很痛苦，但是被这样的哈昂掠夺，自己是心甘情愿的，没有一丝的后悔。 那张信签纸上是这样写的：世界是美妙的，无论在自己的身上出现了怎样的残酷。爱的记忆，我希望是永存的，无论他被冷落了多久，在心里总有一席之地。在丧失了一个美妙的追求之后，我很难建立另一个，这时候的我，当然会无比空虚，可是我却愿意封闭这空虚，这是来自于那个女孩的感受，即使痛苦，我也不愿去破坏它！无可代替的爱所延伸的痛苦自然也是无可代替，所以我想对她说，美丽的格沃尔同学，其实四年前的那天，你拒绝了我之后，我并没有感到伤悲，而是感到快乐，因为你给了我一个可以无限追求你的理由！而你，被我掠夺了爱的你，我想说，你可以成为我所爱的女孩，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成为我所需要的女孩。在我心里的空位里，已经留下了你的影子，所以，对不起了！我喜欢你，可是我不需要你！ 第四章 色欲 我，白羽，没有弟弟妹妹，也没有爸爸妈妈，现在唯一的亲人是身在新都的外公。那场大灾难夺走了我的一切，亲情，友谊，温暖，快乐、、、以及我那乌黑发亮的飘逸头发。现在，没有一丝色彩的白发飘在我的头上，因此我得了个外号，叫做：白发！ 一年前，外公从孤儿院把我接回了家，让我再次感受到久违的温暖。当我进入外公那宽大敞亮的别墅里时，我有说不出的幸福和欣慰！一年了，我终于又有了亲情，有了家！ 夏日的炎热在这里得不到一丝的体现，繁茂的树木投下大片大片的树荫，遮蔽了阳光，格挡了酷暑。即使无孔不入的热浪穿过了林子，来到袁家园别墅门口，他也进不了这栋别墅。作为新都外郊最为豪华的建筑之一，冬暖夏凉是他的基本要求，所以，袁老别墅里的居民不会感到酷热，不会接受艳阳的洗礼。 外公是新都的十大富豪之一，在战后贫困的加门利斯国里保持了一份坚固又庞大的产业。对他而言，我不仅是他疼爱的外孙，还是他家产的唯一继承人。 “外公，我想给您说件事。” 白羽走进外公的书房。作为家里的少主人，他是唯一一个不用敲门就可以直接进入袁老书房的人。 袁老长着一张粗犷的脸，粗浓眉加上锐利的眼，高高的鼻梁配上微厚的嘴唇，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就有种不怒自威的严肃。 “羽儿，如果是你的私事，就不用给我说了，你自己处理就可以了。” 在白羽面前，严肃的袁老总会露出一副温和的面容。在经历了终爆痛苦后的白羽，袁老关爱呵护他都还来不及，自然不会给他一丝的压力，即使是面容上的压力。 “不是的，我想搬出去住。” 我知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外公肯定会有想法，并且会反对，但是我有搬出去的理由，我希望外公可以支持我。 “羽儿，可以说说你的理由吗？是家里的佣人得罪你了吗？” “不是的，我想一个人生活。我都18岁了，不想老在外公的庇护下成长，我想要独立，并且成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 “有志气！” 袁老赞许道： “羽儿，你说得对，外公虽然想留你在身边，每天看看你，外公就会感到安心和幸福，但是，鹰是要展翅翱翔的，呆在窝里，不会飞上天的鹰是废物。” 外公总会理解我，而我似乎从没理解过外公。我只是在内心敬爱他，却没有让这敬爱付诸于行动。外公的理解和爱，让我在失去父母和弟妹之后，重拾了生活的信心和动力。 “谢谢外公！” “羽儿，估计你已经把住地安排好了，我就不过问了，每个月的费用，我会叫人按时送给你。” 袁老细心的说完每一句叮嘱，当白羽转身准备出去的时候，他眼里有些失落。 “有空就回来看看外公！” “会的！” 阳光，好久没有在阳光下沐浴了。别墅外面的空气很好，小树林里的卫士宁静的守护着这个让我难以忘怀的家。我出来了，离开了，我心里是恋恋不忘，是淡淡失落，是依依不舍！ 白羽打开外公专为他配置的轿车，坐上，发动，开动。沿途是他已经熟悉的风景，他已经没有新奇的眼睛去欣赏了，他只是专心的开车，4个小时后，他离开了新都，来到新都西面的县城源之市。 白羽的新家是一栋两层的小别墅，虽然远远比不上外公别墅的豪华，但是对于白羽和他的朋友来讲，是有很足够的生活空间。 “白羽，你是怎么跟你外公讲的，听说他可是个严厉的一丝不苟的人。” 为白羽打开车门的是一个穿着斑马纹短袖，灰色牛仔裤的少女，她长着珍珠一般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配上 性感 的樱桃小嘴，调皮却十分可爱。 “静儿，不要这么说我的外公，他可是我最尊敬的人。” “哦，知道了，先进屋吧，都等着你呢。” 我离开外公家的理由只是因为四个女孩。她们是我从孤儿院接回来的，虽然法律规定，被领养孤儿的年龄必须比领养者小15岁以上，但是在战后混乱的社会里，没有什么事情是金钱办不到的。在这点上，外公给了我极大的优势。 媛媛是白羽第一个带回这栋小楼的女孩，她只有12岁，娇小身材和可爱的瓜子脸给人一种想要为她无私的奉献力量的感觉。 她总是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像一个美丽的小天使。每当我看见她时，内心就有种冲动，一种谁要伤害她，我就上去跟那人拼命的冲动。 “媛媛，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 白羽一进屋就急不可耐的寻找媛媛的身影，然后紧紧的挨着她坐下。 “白羽哥哥，你可回来了，这几道数学题就等着你来做呢！” 媛媛的声音似乎有种特别的吸引力，温和动听又带有磁性。 媛媛在孤儿院接受的教育是非常基础又特别低级的。三个月前，白羽把她送到了全市最好的小学里读书。这突如其来的高等教育让媛媛缓不过神来，对于她那来自于孤儿院的学习水平根本无法与现在的教学所同步。 “等一下吧，吃了饭我就教你。” 白羽叫静儿把车上的包裹拿进来，然后在四个女孩的面前打开。 我每次来看望她们都会带礼物，这次也不例外，虽然这次是不打算走了，但是送给四个美女的见面礼总不能少。 白羽先是取出一个精致的黑色木盒，送到嘉儿面前，说道： “这个是给你的，嘉儿。” “是什么呀？” 嘉儿特别有个性。当白羽路过孤儿院，看见嘉儿被孤儿院的老太婆毒打的时候，她毫不妥协的倔强的眼神吸引了白羽。白羽当时就阻止了老太婆的暴行，用来自于外公的特权把嘉儿带出了孤儿院。 “要保持一份神秘，嘉儿，回房间再打开吧。” 嘉儿把黑木盒抱在怀里，每一份来自于白羽的礼物，她都会特别的珍惜！ “接下来是阿雪的礼物。” 阿雪是这个由孤儿组成的家里的最大的女孩，她17岁，正值妙龄，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了她的柔和之美，她披着乌黑的长发，黑白配的学生制服套在她的身上，协调又具有魅力。 “如果这次还是那种东西，我可不会接受！” 在阿雪的记忆里，白羽只是一个犯浑的傻瓜，虽然他平静的内心会抑制大部分冲动，但是当他喜爱之物受到伤害时，他会爆发出非同寻常的怒火！ “还记得我们还在孤儿院一起的生活吗？阿雪。” 我第一次见到阿雪，是在新都的东城孤儿院里。那时我还没有见到我的外公。那段痛苦的时光里，阿雪是唯一一个愿意陪在我身边的人。我满头白发，被当作异类，整天被院里同龄的家伙当作笑点，施加暴力。每当我遍体鳞伤的被冷落在黑暗的角落里时，总会有一个让我心安的面孔出现，来驱逐我内心的恐惧，安慰和鼓励我。那段时光里，是阿雪一次次的抚摸我的伤痕，治愈我的痛。 “羽，那段患难与共的时光，我不会忘记！不过我希望，你可以遗忘那段痛苦！” “我不会！” 简单明了的回答。白羽的内心永远不会忘记他所经历的恐惧、痛苦、磨难。 白羽在孤儿院里的事情，她们会经常向阿雪询问，但是阿雪绝对会为白羽掩饰那段屈辱。在另外三个被白羽所养活的女孩面前，她不能让白羽丧失尊严。 “这次的礼物是什么？” “嗯，嘉儿的礼物都没有公开，你的嘛！也要保密，你回房间再打开。” 说完，白羽交给阿雪一个白色的小木盒，与嘉儿的一样，做工很精致。 终爆和内战让加门利斯帝国丧失了近三分之一的人口，所以国家现在鼓励生育，男性的法定结婚年龄是18岁，女性为16岁。所以我已经可以去做一个称职的老公了。在上次的礼物中，我送给阿雪的是一枚求婚戒指，但是她温和的拒绝了，她知道我可以给她美满的生活，也知道我可以为她放弃一切，更知道我可以让她终生都处于快乐和幸福之中，但是她不能接受，因为她明白，在进入这个家之前，她是黑暗社会的遗忘者，是恐怖孤儿院中的受辱者，是乞求生活的肮脏者。她出卖过自己的灵魂，她的身体也不再纯洁！所以她不愿意给我的前途套上枷锁。他是爱我的，但是她只是希望简简单单的和我生活在一起，对我的身体和背景没有一丝渴求！ “静儿，你说过想要一件围裙吧！我知道你喜欢做饭，所以我把围裙买来了！” “白羽，这就是你送我的礼物吗？怎么感觉你有些偏心呢？” 静儿微笑着说道。虽然她嘴上说偏心，而心里却没有抱怨。他不会对别人产生妒忌，更何况是现在一起生活的家人。 “呵呵！静儿，只有你的礼物，我是按照你的要求买的！” “知道了，我很喜欢！” 静儿试着穿上围裙，白羽帮她把背后的带子系上，然后把她转过身来，搂住她的小蛮腰，嬉笑道： “真有家庭主妇的范儿，肯定是个好老婆！” “呵呵，我去准备午饭！” 静儿立即娇羞的离开。 如果真有一见钟情这种事情的话，那么让我出现这种感觉的女孩就是媛媛。只是我和她在年龄上的差距有些大了，但这并不影响我对她的喜爱，我愿意作为她的哥哥去关心她，爱护她，守卫她！我希望她永远保持那份纯洁，那份天真！ “白羽哥哥，我的礼物呢？” 白羽拍拍她的头，又抱了抱她，感觉特别温馨。 “媛媛，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吗？” 看见媛媛睁着水晶一样的大眼睛摇摇头，白羽微笑道： “我最喜欢的事物有两样，一是漫画，二是美女！” 白羽把那幅融入自己心血的人物画像交到媛媛手上，认真的说道： “我希望你每天都快乐！我的画，送给你。当你把这幅画交到我的手上的时候，可以让我为你做一件事，无论什么，我都会为你去做！” 当白羽帮助媛媛解决了那几道数学题时，静儿把午饭端上了桌。白羽很久没有和她们在一起吃饭了，今天的团聚让他感到温馨！快乐！幸福！ 对于嘉儿和阿雪的礼物，白羽做出了细致打算。黑色盒子里的是白色的玫瑰花，而白色盒子里什么也没有。 第五章 暴食 巧克力，我最喜欢吃的食物就是巧克力，如果是白色的，就更好了。 我叫做“巧克力”，喜欢唱歌跳舞的巧克力。原来的名字已经不记得了，我觉得巧克力这三个字可以伴随我一生。 我今年17岁，因为没有户口，所以本该在学校里欢快度日的年纪，只能在街头角落里流浪！但是，我并没有因此而感到痛苦和怨恨，因为我已经习惯了在角落里接受施舍的日子。就算我可以到学校里生活，学校也不一定会带给我欢乐和幸福，相反，而是不断的嘲笑和欺辱。 夏天真是美好呀！繁茂的绿叶衬托着五颜六色的花朵，美丽又协调！石砌的小道上，稀稀疏疏的路人投以休闲安逸的眼光，树下，一片阴凉，阴影之中夹着一小块一小块的光斑，人站上去，只觉得清爽闲适。微风袭来，阳光闪闪；树影晃晃，绿叶飘飘；花香扑面，阵阵芬芳；令人陶醉，心旷神怡！令人神往，黯然魂销！ “巧克力？” 一个戴着墨镜，飘着金色长发，身着红色连衣裙，蹬着黑色高跟鞋的时髦女郎走到巧克力面前，面带微笑的说道。 她，张薇薇，我尊称她为：薇薇小姐。她大概二十七八岁，年轻的面容上透着美丽与温柔。三周前，在新都大桥桥头的垃圾堆旁边，她看见了饥寒交迫的我，也许是因为我的悲惨触动了她，她给了我一快巧克力，然后把我带回了她的家里。 “薇薇小姐，你回来啦？” 她没有告诉过我关于她的故事，但是我能感觉到，她跟我一样，也是一个被命运玩弄的女人。 “我给你带了巧克力哟！” 薇薇把手中的那个长条形物体拿到巧克力面前晃了晃。 她本以为对方会高兴的接走手里的巧克力，可是没有，对方用不满的眼神看着自己。 “薇薇小姐，你又没吃午饭吧！巧克力可是很贵的！” “哪里，今天的客人很好的，他带我去吃了午饭。” 巧克力轻轻的从薇薇手上取下巧克力，慢慢的撕开包装袋。 “哇！白色的！奶油味哟！这是我最喜欢的味道了！” 她准备一口咬下去，享受这期待已久的美味，但是她低下头的那一刻，眼角的余光看见了薇薇大腿上清晰的伤痕。 “薇薇小姐，你是不是受到什么欺负了？” “哪里，只是不小心被树枝挂到了而已。” 我听出了她的谎言，但是我听不见她内心的悲痛，我看见了她的伤痕，但是我看不见那伤痕下的屈辱。 巧克力把奶油巧克力分成两半，给薇薇一半，亲热的说： “最喜欢的食物要跟最喜欢的人分享！” “哦！” 薇薇温和的笑脸上出现了少许疑惑： “我是你最喜欢的人吗？” 巧克力用力的点点头，带着同样温和的笑容说道： “这个世界上，再没有谁比薇薇小姐待我更好了！所以薇薇小姐是我最喜欢的人！” 薇薇自然明白，要是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给巧克力微妙的幸福，她也不会沦落到街头角落里进行乞讨。 “薇薇小姐，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巧克力轻轻的咬下一小块巧克力，嚼了嚼，香甜的味道在口腔里慢慢扩散开来，嘴角上留下点点巧克力的碎渍。 “问吧！” 薇薇也咬下一块巧克力，用舌头抹了一下上唇，让香浓的味道在嘴里分散，然后传遍能感受美味的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吗？这些年来就没有人陪着你吗？” 她心里微微一振，想起了一些曾在这间破屋子里发生过的美好与快乐。那时，年轻的弟弟妹妹带着童心未泯的笑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看着自己，亲切的说，姐姐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最善良、最温柔的人，我们要永远陪在姐姐身边。然后，弟弟挽着自己的左手，妹妹抱住自己的右臂。那时，薇薇总会拍拍弟弟妹妹的脑袋，温和的说，如果上天拆开我们，我绝对愿意永远陪在你们的身边！ 对于弟弟妹妹的这一份依赖，薇薇心甘情愿的去接受，去承担，去负责，爸爸妈妈去世后留下的弟弟妹妹，不是负担，不是累赘，而是关爱，而是希望！弟弟妹妹就是薇薇的一切，为了这一切，她愿意背负任何苦难。 薇薇点点头，又咬下一块巧克力，在咀嚼的时候，她感觉巧克力的香甜正在流失。 “大概在两年前，有弟弟妹妹跟我一起生活，那个时候，我有安定的工作，收入也足够我们三个生活，我们在一起生活得很快乐，很甜蜜，很幸福！” 我知道那段时光一定很美好！有些美好的事物，要用一生去铭记，去回忆和享受其中的美好与欢乐。但是也有许多令人伤痛的事物，要用一生去消磨，去遗忘！ “那他们现在呢？” 巧克力手中的巧克力已经快吃完了，奶油巧克力的浓浓的甜味和奶香味让她觉得很是享受。但是现在，她看见了薇薇小姐脸上出现了忧伤，巧克力的味道渐渐在嘴里变淡了。 “前年，弟弟参加了政府军，在某次对抗反叛军的战役中，被宣告死亡了！弟弟就这样离我而去了！” 她尽量是自己的情绪稳定，平静的说。 我可以看见人的痛苦吗？我可以听见人的悲伤吗？不！我不能！但是我为何会去触碰薇薇小姐那份逐渐在消磨的伤痛，使其又清晰可见。现在我是不是应该要给薇薇小姐一些安慰呢？不！在薇薇小姐那里，我一个被她收留的孤独的乞丐应该没有资格去安抚她那失去弟弟的痛苦！可是我又不愿看见薇薇小姐的悲痛！ 薇薇把剩下的巧克力全部放入嘴里，最后的巧克力已经没有了原有的甜和香，换上的是苦和涩。 “我和妹妹都不相信弟弟会死，我俩一起苦苦等待，等待弟弟那阳光又活波的笑脸出现在家门里的那一天。可是等了一个月，三个月，半年，一年，弟弟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在我和妹妹企盼的眼睛里。我已经绝望了！” 我只是安静的听着薇薇小姐的诉说，安静的感受她的苦痛，安静的吃着巧克力。不知不觉，巧克力已经全部进入了嘴里，虽然它确实很美味，但我的嘴里吃出的味道只是苦涩，心里感受的只是酸楚！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那份对弟弟的爱加上弟弟的希望一起转移到妹妹身上，可是，可是，我得到的是再一次的无尽的绝望！再一次的无尽的痛苦、、、” “薇薇小姐，你不要说了，我觉得你的弟弟妹妹都会回来你身边的！” 这是我唯一能说出的安慰薇薇小姐的话。如果失去弟弟，她勉强还可以忍受，但是在失去弟弟后，把所有的关怀，所有的爱都转移到妹妹身上的薇薇小姐再失去妹妹的话，我不能想象那种痛！虽然我从小就是孤儿，没有父母的关怀，更没有哥哥姐姐的疼爱，但是我曾也拥有过朋友，拥有过伙伴，拥有过来至于他们的爱，那种失去一切绝望的心情，我不想再有，不敢再去面对！当然也不希望薇薇小姐去面对！ 但是已经发生了，在薇薇小姐身上发生了！ “我的妹妹也没有回来！我一直守着这个曾经给过我们欢乐的屋子，不忍离去！” 薇薇小姐的眼里已经有了泪花，只是眼睛里没有一丝光亮。她不但被命运 摧残 ，也被这个世道 摧残 。 薇薇突然站起身来，轻轻的擦拭掉眼泪，然后低下头，仔仔细细的看着巧克力，像是在关注一件令她心动，令她怀念的事物。 “巧克力，你好像我的妹妹！” 是吗？我像薇薇小姐的妹妹吗？我的右边脸颊明明已经被毁了，哪里还看得出来像是一个女人！是我的眼神吗？关爱的眼神吗？ “姐姐！” 我想这样叫薇薇小姐，我也希望有一个姐姐！虽然薇薇小姐只是一个靠着身体赚钱的女人！在别人眼里，她下贱！她肮脏！她无耻！但是在我的眼里，她是一个温柔！坚强！美丽的女人！ “姐姐！” “叫我什么？” “姐姐！” “姐姐！” 泪痕依在的眼睛旁边再次出现了眼泪！她是激动！是感慨！是欣慰！ “巧克力，妹妹！谢谢你！” 天空的颜色变了，没有那么蓝！云朵的颜色变了，没有那么白！世界的颜色也变了，没有那么黑！ “我们一起生活吧！巧克力，我会送你上学！给你安稳的生活！不会让你再在街头角落里接受人的口水！” 巧克力点点头，她一直都在希望，希望自己有个安稳的家！ “薇薇姐姐！我会陪着你，直到你的弟弟妹妹回到你的身边！” “呵呵！就算我的弟弟妹妹回来了，我也不会让你离开！” “好的！” 薇薇小姐总会在每个周末给我带回一块巧克力，而我会把巧克力分为两半，薇薇姐姐一半，我自己一半，然后我们在一起慢慢把它吃了！ 有一天放学回家，我在给薇薇小姐打扫屋子时，在她的床下发现了一个小箱子，打开来看，有两张报告书和一张照片。一张是政府寄给她的关于弟弟的死亡宣告书，另一张是她妹妹进行尸体检验的死因报告，死因是：受到终爆的辐射致死！ 那张照片上，是三个人的笑脸，薇薇站在中间，左边的男孩挽着她的左手，右边的女孩紧紧抱住她的胳膊。 第六章 嫉妒 樱花是我最喜欢的花！虽然它总会带给我淡淡的忧伤感、离愁感，但是它的清新，它的淡雅，它的纯洁，又总是让我陷入忘我的境地，沉寂在浓浓的思念之中！我喜爱樱花，所以便以它为名。我叫樱花，也叫樱花莎维亚！ 初夏是樱花繁茂的季节，它的曼妙！它的清幽，它的素雅，被初升之日照耀，被清凉之风轻抚，被感伤之人赞叹！只是此时，初夏的清凉早已隐去，炎炎夏日，樱花的身姿已经难以寻觅！ “妹妹，你有什么心事吗？” 一个浑厚又温和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在莎维亚的背后；一对深邃得空洞的眼睛温柔的看着她乌黑的秀发；一张微笑的嘴微微露出泛黄的牙齿，似乎要咬向她雪白的脖颈；一双宽大厚实的手掌轻轻的搭在她的肩上。 “没什么！对不起，哥哥，樱花现在没那个心情，您能让我单独待会儿吗？” 这个年轻的男人是我哥哥，半个月前，他从孤儿院把我领养回家。虽然法律规定他的年纪不足以构成领养我的权力，但是没有什么事是金钱办不到的。与其说是领养，还不如说，是他从孤儿院把我买了回来。 “好吧，那我待会儿再来，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他扫兴的离开了。而莎维亚似乎松了口气，但是她那美丽迷人的眼眸里已经微微露出了泪花。 樱花真的很美，美得迷人，如痴如醉！美得诱人，忘乎所以！美得启人，似歌似诗！它的美！是于风中优雅的纷飞，天之蓝为它衬托！它的美！是于水面清幽的飘扬，水之青为它幻化！它的美！是于草间潇洒的散落，草之绿为它修饰！它是美丽、纯洁、清秀、高雅的精致结合！是凡尘的仙子，是世人的向往，是俗子的梦幻！ 我有樱花之名，却无樱花之实。看着窗外已经凋谢的樱花树，我感到一丝丝的落寞，一丝丝的伤感！如果命运可以主导，那么我希望如同樱花一样，可以自由自在的纷飞天外！ 莎维亚慢慢的走到镜子前，芊芊的白玉一般的手儿轻轻在镜子中的脸庞滑落，白皙如雪的脸蛋微微泛起红润，晶莹如珠的眼睛带着点点的泪花，红润如樱的嘴巴微微撅起，一副似哭非哭的面容，是在让人动容！ 她才14岁，可是这个世界给与她的痛苦早就超出了她年龄所能承受的范围，可是她终究是挺过来了，虽然这满是荆棘的道路还绵绵不断，但是，只要她的心里还抱有对那个人的幻想，再大的磨难，她都可以忍受！ 我很想念你，格姆莎维亚，我的亲生哥哥。我在等你，樱花在等着你，等你来接我回家，等你来恢复我们已经快要遗忘的美妙生活！从终爆的废墟上，到此时这个冰冷的房间里，我等你的心从未变更过，所以，哥哥，我相信你回来接我回家的！ 回家，可是家在哪里呢？被终爆的废墟上吗？可是哪里已是焦土。还是重新建立一个美丽温馨的家吗？可是能温馨吗？ “莎维亚，哥哥来了！” 那个男子已经走到了莎维亚的身后，没经她的同意，双手已经伸入她的腰间，将她拦腰抱住，然后轻轻的解下她的腰带，外衣，直到 一丝不挂 。 她看见了镜子中的自己，雪白的身体被这个男人尽情的猥亵，尽情的侵犯。 樱花很美丽，可是它在这里丧失了贞洁，丧失了纯洁，也丧失了身体的尊严！ 14岁的她，身体还未发育完全，可是身体所能承受的折磨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在这种侵犯上，她开始保护自己的内心，如果在身体被侵犯后，内心再被伤害，那么她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她的哥哥满足兽欲后，胡乱的穿上衣裤走了出去。而她，樱花，只是默默的忍受这一切，痛苦而坚强的忍受！她没有反抗过，因为她知道，她无法反抗。在这个世界里，她被剥夺了除了思想以外的所有权力。 她再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有太多的悲伤，没有太多的痛苦感，只有被那个哥哥咬红的皮肤，被那个哥哥抓乱的头发。她努力守护自己的内心，用自己的身体为代价守护自己的内心！ 虽然我的眼里常含泪花，但那不是我的痛苦，我不会把痛苦放在脸上，那只是我在为樱花感伤！为那些落入泥中，难以翻身的粉红花瓣感伤！而那些纷飞天间的花瓣，我羡慕它们，喜欢它们，更嫉妒它们！ “樱花妹妹！” 他温和中带着奸邪的声音总让人反感而恐惧！但是樱花已经习惯了，开始恐惧感完全化为了反感！ “嗯！” 她无法对这个人产生除了厌恶和憎恨外的任何感觉，所以她只能用冷冰得如同这个房间一样的语言和表情来应对这个哥哥！ “来，再做一次，最后一次了，我、会、很、温、柔的！” 他一字一顿，充满了挑衅和威胁！ 这次，樱花自觉的脱下外衣，她想最低限度的降低他对这具身体的触摸。这一次，她表现的比往常更冰冷，而那个哥哥也只会单调的满足欲望，所以这种非礼的和谐也算一种痛苦减免！ 这一次，这个男人使用了药力，将他的欲望发挥到最大限度。对莎维亚来说，这无疑是最大的折磨，她能感觉到已经沦陷的身体正在慢慢崩溃，慢慢倒塌，像是燃烧殆尽的炭火，马上就要丧失生机。但是她还是咬紧牙关一分一秒的数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承受痛苦，一分一秒的抗拒折磨，一分一秒的保护内心！终于，她在忍受这个男人最后的冲击后，挺过来了。 正如那个哥哥说得一样，这是她最后一次忍受他的猥亵。这之后的几天里，莎维亚都在病床上度过，等她的身体慢慢恢复后，她才知道自己被另一个男人买回了家。 那个从孤儿院领养她的男人为了偿还赌债，忍痛割爱一般将她卖到了另一个同样猥琐的男人手中。 莎维亚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看见的是一个宽大的房间，房间里的装饰十分高级，但是同样冰冷，同样让她反感。 这次将自己买回家的是一个有钱的男人。对于她来说，这不过是从一个地狱转移到另一个地狱而已，只是不知道这个地狱会对自己的身体进行怎样的惨无人道的折磨。 我很明白自己的渺小，明白自己的处境，在这个世界里，我没有身为女人的权力，或许我并不是一个女人，只是一个玩具。但是我绝不会赞成这个看法，因为至少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个正真爱我、关心我的人，那就是我一直等待的哥哥！ 哥哥，樱花会一直等着你，一直等着你，直到你出现，不管是怎样的痛苦，只要你还存在于我的心里，我就有活下去的勇气！因为樱花无论如何都要守护你和我的那一份美好的记忆！所以，终爆也好，孤儿院也好，假哥哥也好，这里也好，只要我心里还有你的影子，我就会努力的苟延残喘！ 她揭开被子，走下软绵绵的床，走到窗边，窗子的缝隙里传来了丝丝清风，风中还带着丝丝的香味。莎维亚慢慢推开窗子，一阵清爽的风立即扑面而来，轻轻的抚起她的发丝，她张开眼望了望外面的风景，由远及近是苍翠的山；一些云雾缭绕；高低不等的小型建筑；再近一点就是这屋外的庭院，一道铁栏严密的守护这院中的一切，一些花圃植株将这个房屋紧紧的围着，一颗凋零的樱木摇摇晃晃的长在窗外。莎维**不自禁的将眼光投向这颗樱木，近在咫尺，仿佛触手可及，却有远在天边，自己似乎永远也不能触摸它！ “你醒啦？我的美丽女儿！” 出现在莎维亚面前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他身材矮胖，面相猥琐，一双 色迷迷 的小鼓眼盯着还穿着睡衣的莎维亚！ 莎维亚没有说话，只是冷淡的看着这个自称为她父亲的男人，她心里明白，他想要什么，自己会在这里受到怎样的待遇！ “你那个收养你的哥哥说，你很听话，所以我想要试试！” 中年男人慢慢脱下自己衣裤，奸笑中走向莎维亚。 樱花，高贵而优雅，纯洁而美丽，只是世界的污秽不断的影响它，以至于它自己都慢慢抛弃自己的高雅和美丽，慢慢脱离自己的本性，迷失在这个满是污秽的肮脏的残酷世界里！ 我是樱花，我有一个疼爱我的哥哥，我坚信他活着，至少在我的心里存活。我羡慕那些能有人疼爱呵护的人，羡慕那些人能够经常陪伴在身边的人，羡慕那些能有人在他伤心失意时给予安慰的人，更羡慕那些深陷绝境却有至爱之人伸出手的人！ 初夏，樱花盛开，世间仿佛多了一种美！一种无人能够理解的美！樱花树下，粉红色的小小花瓣随风飘飞，有的飞上了天，在云间自由的鄙视这个世界；有的落进了山野，在一片悠闲和绿意中逍遥离世；还有的掉入了水里，随波逐流，不知飘向何方！樱花开，樱花散，樱花凌乱，是风带着它飞向远方？是水载着它流进未知？是人留着它影遁于世？ 她本是樱花，和美，淡雅，纯洁，清冷！可惜落入了污泥，被无情的踩踏， 摧残 ， 蹂躏 ，以至于面目全非，不但失去了她的美丽纯洁，高雅清秀，还失去了玉体的尊严！可幸的是，她，樱花莎维亚，至始至终都守护着那颗美丽挚爱的心，那里面有樱花不可消逝的纯洁！ 第七章 懒惰 很多人都不喜欢对戴眼镜的人直呼其名。或许只是因为一副眼镜就使得难以记住他的名字；或许是根本就没打算记住名字；或许是直接就叫“眼镜”来得直接，叫得顺口！ 我有个很优雅的名字，叫做“天上院出云”，可能别人觉得酸溜溜的，就从没记住过这个名字。幸好我带着一副眼镜，这副眼镜就成了我的代号！ “眼镜儿，他妈的快去，把这个搬到那边去！慢吞吞的就打死你！” 他默默的点点头，抖了抖身上的灰，用沾满灰尘的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弯下身子，将装满水泥的推车慢慢推动。 灰色的水泥和混凝土是这个城市建筑的血肉，钢筋和杆件是它的骨头，瓷砖装饰是它的外衣。而它的灵魂，不是设计图纸，也不是建筑规划，而是成千上万的工人的汗水！工人的汗水筑造了这个满是喧嚣的世界，成为它的灵魂，这个灵魂是除去了血肉的，血淋林的灵魂！ 我所拥有的本来就很少，终爆又将它全部夺走了，可我不是依靠所拥有的东西来生活的，而是依靠没有拥有的东西来成长自己。外面的一切都是我不能拥有的，我将把自己的奢望给予外面的世界！所以，虽然终爆夺走了一切，但是留下了这具身躯，就给我留下了生存的资本！ 夏天，曼妙的夏天，总是能使人找到放松的理由或者偷懒的借口。热流，爆照的阳光，炎热的气息，无一不是歇息的理由，光和热，温度和视野，汗水和喘息，无一不是偷懒的借口。夏天，工地这一块上，几乎全是廉价到一文不值的劳动力，他们都是无处寻食，流落到此的落魄之人，眼镜自然也是他们中的一个。 无论阳光多么毒辣，无论热流怎样凌厉，无论温度如何变更，他们也得默默的搬砖，背水泥，掘土，推车、、、无论是汗流浃背，挥汗如雨，还是酷热难忍，热不可耐，都得默默的，默默的不可怨言。 眼镜希望的只是一碗可以供他继续走下去的饭！这是必须的！ 烈日灼灼，他大汗涔涔；夏阳酷暑，他闷热难当；热浪滚滚，他郁热沉闷； 骄阳似火，他忍气吞声！ “眼镜儿，吃饭啦，快过来！” 他轻轻放下推车，快步跑到领饭的板车上。 做饭的老爷子是个祥和的人，工人们在监工那里受到的欺凌，在老爷子这里可以得到少许的缓解！虽然给这群低级的人做饭的食材都是些上不了正常餐桌的废弃物！但是老爷子尽心尽力的将这这些富人们废弃的食材变成可口的饭菜！ “老爷子，今天吃什么？” 眼镜满怀期待，吃饭的时间是他一天中在这个地方过得最快乐的时候，尽管只有短短的30分钟。 老爷呵呵一笑，带着喜气的笑容加上他的慈眉善目带给眼镜儿难违的幸福感！ “呵呵，好小子，今天可是有肉的！” “真的？怎么来的？不管了，先给我来上一碗，要满满的一碗哟！” 老爷子给眼镜儿满满的盛上一大碗，看着他越吃越香的样子，老爷子不自禁的感到高兴。 “眼镜儿，今天老板请客吃饭，剩下了许多，我给要来了！” 眼镜边吃边笑： “真是有心了，老爷子，多谢你了，老板可是个小气的家伙！” 不只是眼镜儿，在场所有的工人几乎都对老爷子感激涕零。要知道，一顿荤腥，对这些最底下的人群来说，是多么难能可贵的！ 工人们吃饭，几分钟就会解决战斗，剩下的时间将用来调息，以备下午繁重的活儿。 眼镜儿找了棵茂密的树下，阴凉的地方，搬几块砖放在下面，当作枕头，然后整个身体倒了下去。与他同时倒下去的还有老爷子。 “眼镜儿，看你文质彬彬的，怎么会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老爷子，我觉得这里挺好的，靠自己的力气吃饭，很安心。您老是知道的，肯收留我这种流浪者的地方，不是街角的垃圾堆，就只有这里了！” 老爷子叹了口气： “呵呵，在这个有来无回的地方，你会觉得挺好的！你能这么想？如果是真的，或许是残酷的，你不觉得一个戴眼镜的在这里显得不伦不类！” 老爷子说完最后一句话，呵呵的笑了几下，眼镜儿也呵呵的陪笑了几声。 眼镜儿将眼镜取下，用比较干净的衣角布马马虎虎的擦拭了几下，用模糊的双眼望着头顶的树叶，用沾满泥土的手臂伸了个懒腰，微风吹拂，几片落叶簌簌落下，几多白云飘飘流动，几只夏鸟叽叽幽鸣。 “眼镜儿，你娶亲没？” 听见老爷子的这句话，我差点没把眼泪笑出来，像我这样的人，只是被时代所遗弃的那部分人当中的被遗忘者，只是蔚蓝天空中的乌云，被阳光所不容，被风吹散了，却还有一丝残息，久久不能散去，因而苟活到现在！ “老爷子，您要是女人，看得上我们这种人吗？” 老爷子也差点没把眼泪笑出来，看来他是多问了。 “人老了，犯糊涂的时候就多了！老了，不该问的事自己也没了分寸。就像秋天的树叶，枯黄落下，埋于泥土！” 我的内心微微一怔，老爷子的话语中充满了悲伤，而且前言不搭后语，似乎在暗示着什么，而老爷子自己又不愿说出来，久不能忘怀的事物使他牵肠挂肚，又有种无可奈何，无能为力，不知不觉中便在语言中体现了出来。我想要替老爷子分担一些悲伤，可是我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仅仅是想一下而已。 “老爷子，你是在叫我离开这里吗？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老爷子没有回答，而是慢慢起身，佝偻着背，收拾好送饭的器具，带着一丝落寞渐渐远离！ 这几天的事情要繁重得多，水泥，混凝土，钢筋的搬运工作远比砌筑工作要困难。受到场地的限制，再加上汗水时不时的落到眼镜的镜片上，模糊视野，使得眼镜儿在劳累之中还添加了许多麻烦。 太阳依然是那么让人讨厌，气温还是严酷的逼人发狂，但是在钢筋水泥中的成长的人是不会向自然屈服的，他们依然默默的坚持着自己的工作，默默的洒下辛劳的汗水，默默的忍受躯体的折磨，默默的咽下胸中的烦闷与不满，苦恼和辛酸！ 当那个人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只感到满心压抑，压抑得我不能呼吸，喘不过气来。不只是我，这里所有的工人都与我是一样的感觉，压抑的难以呼吸！ “眼镜儿，工头和老板来了，你小心点，当心挨打！” 对于工友的忠告，他和谐的点点头，而眼中却有一丝傲气，彰显着他的叛逆！ 半个月前，眼镜儿刚来这里，他就看见两个满脸苦涩的人抬着一具尸体走出工地，后来一打听才知道，那是被活活累死的。没过几天，眼镜儿又看见一具尸体被抬出去，这次，他是知道原因的，那个人是被工头叫人活活打死的，就因为搬砖的时候，不小心将砖头落到了工头脚上，就被工头叫人给打死了。而前不久，就在眼镜的面前，又一个工友丧命，仅仅是因为抱怨饭没吃饱，没法干活，就被老板给处决了，用以杀鸡儆猴。 这个地方，没有法律，没有公道，没有人性，有的只是老板和工头的脸色，他们是这里的王，至高无上；他们用极端的手法统治这里，如有违背，就处以极刑！ “老板来了，我正想问他一件事！” 眼镜儿扔下手中的活儿，快步走向那个满脸横肉，面色枯黄的黑衣胖子。 “你就是老板？” “你是什么人，没什么事就去干活，当心挨揍！” 老板声色俱厉，眼睛里还充斥着不满。 “我不想干了，想走了！” 他的语言中带着一股子傲气，倔强而执着，只要说出口就不会收回去！ 所以人都在听见我的这句话时凝住了，他们惊讶，他们恐惧，他们担忧！看着老板和他身后的打手满脸怒气，似乎要择人而嗜！ “死四眼，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这里他们只手遮天，不允许有人违背他们的意志。尽管世界中还有许许多多与这里一样的地方，但只有这里是我深陷于此的！我感受他们所赐予的恐惧，只用我的汗水去躲避，我接受他们的欺凌，也只用汗水去忍受，但是现在，我的汗水流干了，我想要休息，想要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 他一字一句，说的斩钉截铁： “我说，我、不、想、干、了。” 也许外面的风是温馨祥和的，也许外面的树荫是清爽凉快的，也许外面的云是美白无瑕的，也许外面的溪水是澄泽清澈的，也许外面的花是芬兰芳香的，也许，也许！我曾经是外面的，现在却已不小心将其遗忘，落寞之时，感伤之时，它慢慢浮现出来，我又不知云云，已经不认识了！ 眼镜儿意外的活了下来，满身是伤的活了下来，即使是苟延残喘，也有活下去的价值！看着外面的世界，他感到一阵轻松，他想要休息，梦寐以求的休息，无拘无束的休息，忘乎所以地休息！！ 三天前，老爷子对他说，想要离开这里，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死，死了你就离开了。所以眼镜儿选择了违背老板的意志，挑战这里的法律，不出所料，他被打得很惨，被打得跟死亡一样，所以老板认为他死了，被抬了出去。老天还是眷顾他的，给了他最后一丝气息，让他奇迹般的在工头的铁棍下苟活了下来！现在他可以休息了，谁也没有资格叫他起来干活了！ 第八章 贪婪 记得我有一个非常好听又具有内涵的名字，叫做李离寒。记得我有一张美白无暇的脸颊，总能引起女孩子的回眸。还记得我有一个温和美丽的笑容，当它出现时，销魂又迷人。 但是现在，在我的脑海里以及眼睛所能见到的只有枯燥悲哀和一双沾满污泥的手。 黑暗潮湿的街头角落，安静得寂寞，无聊到孤独。我静悄悄的蹲在走道边的墙下，偶尔有一个熟悉的或者陌生的过路人，朝我投以鄙夷的眼光，而我却慢慢的试着接受这种眼光。能给我眼光的人，不管是什么样的眼光，至少我还能进入他的眼睛里，而有一些从我面前走过的人，抬着高昂的头颅，深怕一低头就会掉下来似的，在他们的眼里我能深刻的感受到我的地位。垃圾，废物，渣渣，肮脏不堪的污泥！ 昨晚一场暴雨算是给他洗了一个免费的澡，可是今早赶着上班的路人，像是眼睛掉了一般踩着他面前的积水又溅了他一身污水。他到是习惯了，习惯到任何人对他做任何事都是理所当然的程度。 暴雨过后的清晨总是特别清新，和煦的风伴着淡淡的泥土的味道慢慢吹拂过来，一丝丝的阳光一点点的投射过来，一点点的晃眼，一丝丝的暖意！行人，慌张的、赶趟的、悠闲的、散漫的、若无其事的，都把心事写在了脸上，然后在这清晨里忙忙碌碌，或者无所事事。 “你还在这里呀？都好几天了？你不回家吗？” 这个女孩几乎都是睁着明亮的水晶大眼，然后说着糊涂的话。但是从她的语气中，李离寒找不到污蔑的色彩，虽然如此，他并不想对她的问话做出答复，或者是说不知道如何答复。他都在这里快五天了，五天里，他没说过一局话，即使腹中饥饿，他也没有说出过一句乞求的话。 “看来你是回不了家了，你饿吗？要不要吃东西？” 李离寒的眼睛不自禁的朝向了女孩身边的购物袋。从古自今，饥饿一直都是人类的敌人，而现在的加门利斯国，饥饿问题尤其突出，饿死街头的人不少。快要饿死街头的人似乎比已经饿死街头的人还要多一些，而李离寒正处于这多一些的部分中。 “看来你很饿吧，给你，面包。” 她干净洁白的手上，拿着一块极具 诱惑 力的面包，就仿佛是上帝一般，给脆弱的人类以救命的苇草。但是我只是看了一眼，因为我并不相信这一切，我在这里蹲了五天了，那些或鄙视，或漠视，或无视的眼光，我安静的欣赏了一遍又一遍。对于这块鲜美的面包，我只当它是梦幻罢了。 “你不吃吗？真是个奇怪的人，来，我喂你吧！” 女孩真的扯下一小块面包，用芊芊的小手送到李离寒的嘴巴边上。 我知道，这不是梦幻，因为我已经闻到了面包的香味，它甜美的气味让我口水不断的流出来，我真想一口把它吞下，根本不用咀嚼，就让它融化在我的胃里。可是，可是不能这么做，一无所有的我，至少还保有一颗带着尊严的心。 “居然不吃，也不说话，真是奇怪耶！” 女孩站起身来，细细的看了他一眼，把扯下的面包块放入自己嘴里，接着把剩下的面包直接塞到他的怀里，然后提起购物袋，慢慢的走开。 我能看见，能看见她眼里没有一丝渣滓，清秀明亮的眼眸里没有一丝同情，没有一丝不屑！我还能听见，能听得出她的语言温和而平静，没有任何侮辱的成分参入其中！所以，这块面包，我能吃！ “多谢！” 他的声音很小，小到自己都不能听得见，但是他的语气很贴切，就如同是发自肺腑的感慨！ 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一样的柔和，一样的温暖。第二天的微风照常吹拂，一样的凉爽，一样的清幽。 一样的地点，一样的污秽不堪的人，一样的洁白可爱的面孔，在几乎一样的时间出现。 “我又给你带了面包，昨天的面包吃了吗？” 他点点头，黯淡无光的眼睛细细的看了她一下，然后细声说道： “理由，你这么做的理由？” “哦？” 女孩的头上一下子冒出个大大的问号。她从没想过自己做这种事的理由，突然被人问起，感到手足无措。 “这个，我不知道，你知道吗？可以把理由告诉我吗？” “咦！” 李离寒的头上立即冒出个大大的惊叹号，他更没想到对方会这样反问自己，这样的问题，是人都会感到手足无措吧！ “你的理由，我无权知道！所以没法告诉你！” 他淡淡的回答道，对于这个给予自己施舍的恩人一般的女孩，他居然没有一丝的感激之意，语言平和，仿佛是受惠者掌握了施惠者的主动权。 “呵呵，你是个奇怪的家伙！好了，难得听见你说话，你可以说一些有趣的事吗？” 她笑了，温和的笑了，她的笑容很美丽，与自己当初的笑容有些相似，只是多出一些纯洁无邪，天真烂漫！ “你是要我给你讲笑话吗？我不会，如果你非要听的话，我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呵呵！” 女孩再一次笑了，还是那样的无邪和纯洁。 他终于明白，眼前的这个女孩，如果不是未经世事，就是心智受损，不然是不会这样单纯的。 “你的名字和年纪，告诉我吧！” “嗯嗯，我爸爸叫我小菲，今年14岁了。” 从这几分钟的交流中，他大概感觉出了这个女孩的心智。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着对他这种肮脏得如同污泥一样的人没有怜悯，没有同情，没有反感，没有蔑视的人，那么这个人不是伟大的智者，就是心智不全。眼前这个纯洁得如同一张白纸的女孩小菲，明显是属于后者。 他又随便的问了小菲几句话，从中大概得出了她的心理年龄，七岁到九岁左右吧。 “你家里除了你，还有什么人？” 李离寒终于站了起来，他都蹲了6天了，居然还能站起来，还是那种若无其事的站立起身。好像，连续六天的保持同一个动作并不会对他造成影响。 “除了我，还有我爸爸，我们住在大花园里，那里的花都好美丽的！” 小菲说完，开心的在他面前转了一圈，然后仔细的看着他： “我可以叫你大哥哥吗？？” “哦！” “大哥哥！” “嗯！” “大哥哥！” “嗯！” “太好了，我有了爸爸，现在又有一个哥哥了！” 我不知道她为何会这样高兴，只不过是把一个无聊的陌生人无聊的当做一个哥哥而已，而且这个人破烂不堪！心智不全的人就是这样，毫无正确理由的高兴，毫无合理原则的伤悲！ “跟我来吧！” 他慢慢的在前面走，她紧紧的跟在后面。路过的行人大都将疑惑的眼光投到女孩的身上，他们无非在表示，这么个娇美可爱的女孩怎么会跟着这个垃圾一般的乞丐？ “你爸爸是什么时候跟你在一起的？” 小菲用水汪汪的大眼望着他，说道： “我忘了，不过我记得，以前我是和婆婆住在一起的。” “哦，你爸爸让你一个人出来，他不担心吗？”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才知道，在一点点的接触下，我的内心正在开始一点点的把她给装起来，然后一直保留在深处，不去遗忘。虽然我的心里确实不能装下太多的人和事物，但是还没有被我遗忘干净的温柔催促我去容纳这个女孩。 “不会，爸爸从来都不会担心我！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他能为我的举动做出回应。” “这样啊！” 他微微感到惊讶，一个父亲居然会对自己的女儿不闻不问，而女儿还对父亲怀着很多的憧憬！ 不知不觉，他和她走到了城郊公园里的一条的人工小河边。小河的水不是很清澈，也不是很浑浊，有几条金鱼在其中慢悠悠的来来回回，很是逍遥自在。河岸边也没有几棵树木，不少的绿草覆盖了大量的河岸。这是个快要废弃的公园，很快就会被杂草所侵蚀，但是这个地方却有不少的落魄之人在此落脚。 李离寒蹲下身子，把那张布满污泥的脸贴近水面，然后用喝水清洗，慢慢的现出了他本来的面貌，洁白的皮肤，英俊的脸庞。 “小菲，你可以每天都来这里，我会在这里等着你！” “嗯，好的，哥哥。” 那一刻，我的内心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想法，我想要将她束缚在我的身边，想要用她那美丽无瑕，天真烂漫的笑容来苏醒我那已经遗忘的贪婪的目光。 后来，她几乎每天都会来到这个只属于流浪者的公园，每天都会在阳光布满大地的时候，用那双芊芊的小手抚摸我的头，然后在我抬头的时候，给我一个纯洁的笑容。 “哥哥，我一直都没有问过你，你的名字。” “哦，小菲，如果你要记下我的名字，你还是记这个名字吧！” 他伸出右手食指，在地上画了两个字；茶杯。 一段时间后，她把他当做了亲人，而他把她当做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能给他他一丝慰问的人。他去了解过她的背景。当然他知道这个女孩悲惨的一切，虽然她的悲惨远远比不上自己。 小菲的爸爸是一所私人学校的校长，内战期间加入了政府军，战死，留下小菲和她婆婆两人。小菲婆婆死后，学校被改成孤儿院，改名为“花园”。由于是用小菲父亲的遗产所改造的孤儿院，所以将她父亲的雕像放置在孤儿院中。而小菲就把这座雕像当做了她的父亲，并希望有朝一日，雕像能够开口说话，能够自由走动。 第九章 无罪 人生下来就是有罪的，这种说法只有在被称为“圣经”的那种古老的东西上才会出现的。人，世界上最伟大的生灵，万物之长，站在世界的顶点。他们没有其他的敌人，唯一的敌人就是他们一手塑造的社会，或者是他们主导的社会下的自己！ 没有一种生灵是错误的存在。但是却有一些不该存在的生物，他们原本没有错，只是本该死去的他们继续苟延残喘在这个抛弃他们的社会，也就成了错误。对于这种无法被多数人认同的家伙，便被称之“罪”。 “呵呵，没想到这里的人还蛮多的嘛！” 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一个洁白得仿佛不属于人类的人站在其中。他有一头纯白的头发，纯白的眉毛，披着一张纯白的绸布。他面带微笑，伸出纤长手指，露出又尖又长的指甲，嘴里念念叨叨，眼睛仔细的打量着站在面前的几个人。 他走到一个跟他长着一样白头发的少年面前，微笑问道： “你是白羽，对吧？” 白羽点点头，用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微笑回答道： “不过，现在我更习惯听‘白发’这个名字！” “那就叫你白发吧！我看你的笑容跟我的很像耶，要不要拥有我的笑容？” 白发一脸的不以为然，在他看来，拥有别人的东西远远没有把握住自己的东西要实在，不过出于好奇，他问了一句： “拥有你的笑容，有什么好处？” 他微微抬起头，手指托住下巴，若有所思的讲道： “如果你拥有了我的笑容，你可以掌管人类的一种叫做‘瑟欲’的东西。另外还可以化身为瑟欲的神兽：天空的白羽凤凰。” “哦，那我谢谢你了，你的笑容我收下了！” 一声嘶鸣响破天穹，白色的凤凰一跃而起，羽翼扑腾，在空中画出优雅的弧线！ “白发，你要走了，我送你一句话：对女人的那种需求，就我而言只是一张白色的纸。这句话是属于你的！” 白羽扑腾，消失于天际。 他脸上的微笑在白羽离开的那一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换上的是一副平静的表情。 他走到一个与他拥有着几乎一样表情的男人面前，用安详的眼色打量着他，除了他明泽的眼眸，几乎就是自己的复制品！ “你是李离寒，我记得你还有个外号叫做茶杯，不过没几个人知道，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 李离寒点点头，平静的脸上没有感慨，也没有哀伤。 “这么冷淡呀，那就拥有我的淡漠吧！” 他没等李离寒回话，就急急忙忙的说道： “你不能拒绝的，因为你没有拒绝我的理由，所以我的淡漠就是你的了。从此以后人类中的贪欲，就归你掌管了，跟白羽一样，你也可以变身了。” 李离寒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心里突然就多出了一种淡漠，一种遇见任何事物都能平静面对的淡漠。 “谢谢！你的淡漠，我接受了！” 地上突然冒出一趟浑水，波涛汹涌，而汹汹之中却有一个巨大的黑色尖角缓缓升出来，等浑水退去，一只巨大的尖甲巨龟露了出来。 “李离寒，我也送你一句话：黑色无底洞一般的追求才是我的心。” 浑水再次涨起，再次退去的时候，尖甲巨龟已经消失了身影。 他记得自己吃过一种叫做巧克力的食物，除了沙沙的甜味之外，还有一种叫做关怀的味道，使他现在都铭记于心。 “你就是巧克力吧？”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被毁坏了面貌的丑陋的女孩，不过她的声音很美丽： “嗯，你呢？有没有名字？” “这个呀，我把名字忘了！不说这个了，你喜欢吃巧克力吧，我能从中品尝出关怀，我要把我的关怀给你，你会接受吧！” 从她那面目全非的脸上，他能读出一种叫做愿意的表情。 “那么你的关怀，我非常感谢你的恩赐！” “接受我的关怀，掌握人类的暴食的欲望，化身为云霄的长翼星猪。” 一朵白云慢慢出现，一只可爱的白色猪古力在上面蹦蹦跳跳，她的身上布满星星点点的亮光，像是星星一样，她的背上长着一对巨大的羽翼，让她纷飞起来，在云上扑腾。 “谢谢你，没有名字的哥哥，你是不是也要送我一句话。” 他看见她美丽的猪古力身影，都快忘我了，等她快要离去时，才恍然大悟： “送你的话：最能吸引我饥饿的目光是褐色的巧克力。” 如果一个人太复杂了，那么他也会太孤独了，复杂的人难以理解，朋友少了，亲人远了，多了些伤感，多了些寂寞！所以做一个简单的人多好，开心就笑，愤怒就火！ “木子月牙，我觉得我应该叫你牙哥，” 一个高大俊秀的少年站在他的面前。 “月牙也好，牙哥也好，我干嘛在乎别人叫我什么呢？” “呵呵，有个性，我喜欢，不过我觉得你是一个温柔的人，感觉不适合接受我的愤怒！” 牙哥呵呵一笑，眼里却有一丝的哀伤，要是我早些愤怒的话，在她受到欺负的一开始就愤怒，那就不会、、、 “你的愤怒，我可是求之不得的。” 他点点头，脸上的眼色是绝无仅有的严肃，似乎有一座火山在他的胸腔，马上要喷涌而出。 “在烈火中化身为飞龙吧，接受我的愤怒，并且用这愤怒去让那些不轨的人类臣服吧！” 烈火中，飞龙生，腾空起，赤炎燃。 牙哥快速腾飞，迫不及待的要去发泄他的愤怒，很快就消失于人的眼睛里。 在他离去的时候，在他的耳边出现一句话：我发怒的时候，就像红色的火焰，熊熊燃烧。 哈昂早就等待着他了，等他消失了愤怒，换上了一种悲哀的神情出现在哈昂的面前时，哈昂问道： “你带着微笑，便赐予微笑；带着淡漠，便赐予淡漠；带着关怀，便赐予关怀；带着愤怒，便赐予愤怒；出现在我的面前时便是这副悲哀的样子，难道要赐予我悲哀吗？” 他悲哀的点点头。 利米伊哈昂一脸的不屑： “难道要我带着悲伤去流泪吗？去怜悯世人的可悲与磨难吗？去为人类感到哀愁吗？我不接受。” 他悲哀的摇摇头： “不是，我把我的悲哀给你，因为你不会流眼泪，只有这样才能驾驭我的悲哀。” 哈昂微微明白了，默许的点点头： “这样的话，我可以接受。” “我的悲哀，世人的悲哀，来自于人类的掠夺，所以，你掌管掠夺，你可以尽情的去掠夺，只要这份悲哀没有消失。你的化身是‘地狱的蓝焰角虎’，来自地狱的神。” 一片黑暗袭来，一声撼天动地的咆哮，一道蓝色的火光闪过，一头巨大角虎威武而立。 “你要送我的话是什么？” 他脸上的悲哀已经消失，换上的是一副漠视万物的清高模样。 “送你的话：真希望有一天，我能夺取蓝色的天空。” 风卷残云，巨虎咆哮，黑暗中，巨虎消失，同时也带走了所有的黑暗。 他高高的站在哪里，一动不动，像是一个高贵的天神，不可一世。 樱花莎维亚走到他的面前，问道： “如果你也有给我的东西，我希望我可以见到我的哥哥。” 他没有搭理她，而是自顾自的说道： “这个世界太污浊，根本不配让高贵优雅的我端立在此，但是我又不得不站在这里，所以我愿意舍弃这份高贵。” 然后他慢慢移动眼光，注视到樱花身上： “你只能得到我的高贵，这之后，你视人类如污秽，视自己如神明。” 樱花希望自己可以得到改变，希望自己可以改变。 “我接受。” 他双手伸向天空，满脸清高，平和说道： “接受我的高贵，掌管世界的妒忌，化身为顽石之粉红毛犬。” 石破天惊，山丘一般的粉红色鬃毛巨犬破石而出，高雅身姿，如樱花一般优美，如樱花一般高雅，高贵的不可一世！ “你可以走了，我也送你一句话：能看见吗？当我的双眼变成粉色的时候，说明我正在羡慕你。” 最后一个人，最后的一个代表着拥有一份秘密，因为是最后一个，他可以看见前面所有人的获得和拥有，而没有人能看见他的一切。 “眼镜，天上院出云，你想要什么？因为你是最后一个，所以我可以为你保守秘密。” 眼镜用衣角擦拭了一下眼镜，问道： “你可以告诉我，我们这七个人到底是什么吗？为什么那么多人死去，而我们七个却活下来了，如果是你的安排，那么这些安排是不是有些痛苦呢？” 他挠挠头，苦笑道： “这个是秘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点，知道为何只有你们七个活下来吗？因为无论怎样的困境，你们所思考的是怎样去活，而不是死。” 眼镜不懈一笑： “这就是答案，唬人的吧！不说了，给我的是什么吧，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你给什么就是什么吧！” 他微微一笑，脸色立即变化： “你看看我脸上是什么？” 眼镜细细的看了看他脸上的色彩，得到的只有两个字：坚强 “你接受我的坚强，掌管人类懒惰，你可以变成山林的六角怪牛。” 眼镜没有变身，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去管理人类的懒惰，让懒惰的人自生自灭不是更好！ “你送我的那句话是什么？” “什么事都不想做了，除了当一片绿色的草叶，安静的休息。” 那就去当一片草叶吧，安静的休息，远离尘嚣！ 人有罪吗？当然没有。 白色的他站在白色的人群中，白色是虚无的，虚无的白色才是人最原始最真实的拥有，至于罪，要看人自己在上面画些什么，写些什么，写错了，便是罪？没人知道，毕竟没有人会给自己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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