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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蓝是我初二的时候用压岁钱买的第一只swatch,表盘是宝蓝色金属拉丝的,表带也是宝蓝色,带点珠光,三百零六块。这块表我一直戴到了高二。期间换过三次表带,一次电池。后来换掉是因为表盘被刮得挺花的了,而且换表带的钱其实也能买半只手表了。所以我又买了一只Swatch,白色表盘中间有一个蓝色的小圆盘,橙色的刻度,表带也是白色的,上面有橙色的细条纹。小蓝被我收起来了,但逐渐忘记被收到哪里了,直到前几天爸爸在大扫除的时候发现了他并把他扔到了垃圾桶,妈妈帮我从垃圾桶里捡起来的,问我还要不要。我说,要。然后把他随意地放到了书桌上。和小橙一起。 最近一直在失眠,想着已经离我而去的初恋和高数挂科的成绩,这该死的无所事事的漫长的寒假。半夜三点,坐在书桌前迷茫,留意到清晰的秒针转动的声音,严格意义上说,是两根秒针交替转动的声音。Swatch的手表声音向来是偏大的,我曾经的下铺就多次投诉小蓝吵到她睡觉了,我只是把枕边的小蓝拖到枕头底下压着,声音稍微小了点,她抱怨道还是能听到,然而我不会对小蓝进行下一步的处理,他一定要在我伸手能够着的地方。我总是很奇怪,为什么我从来没没有觉得这种规律的音频烦人,相反,我觉得它令我感到平静。不论是在半夜惊醒茫然地不清楚时间的时候;还是在快迟到时争分夺秒地冲向教室的时候;或者是语文考试的只剩下二十五分钟写作文的时候,听到小蓝或是小橙指针转动的声音,我感到很平静。 嘀嗒——嘀嗒——嘀嗒——像4/4的节拍器一样。我第一次留意到,他们俩的声音是有区别的。小橙至秒针转动起来和清脆、响亮,像朝气蓬勃的少年;而小蓝的声音,更加的冷静和沉稳,像邓布利多。 虽说半夜三点的我,在寒冷的房间里关注着秒针的声音,真的感到很孤独,但我似乎能听到他们俩在偷偷地笑我,笑我根本不懂孤独。钟表的指针一生都在转动。而且,在他们那一生中的绝大部分时间里,哪怕是主人也很少会在除了看时间以外的时候留意着他们的工作。不过就算是被遗忘在手腕上、裤兜里还是背包的侧袋里,他们仍然在转动着指针,转啊转,转啊转,哪怕围绕着他们的只有黑暗和寒冷。 是啊,我那儿有资格谈孤独呢?
为了人们在瞧我的时候都能看到最精确的时间,在没人注意我的时候,我也要不停的工作啊。 ———小蓝&小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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