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白玉甲----004 禅机与心机

###005   江湖皆有传说
　　阳光明媚的天空渐渐阴了起来。五点的时候，魏天建回到小店，说:“老爷子，今天咱们去哪找那个老不死的？”
　　老头的心思不在这，微微的了眼魏天建，问:“你今天下午去哪了？”魏天建的脸在帽檐底下也看不清，很快回答:“宾馆啊，回去就睡下了。”
　　老头听到这回答不置可否，才回到正题:“今天晚上七点，青轩小筑。刚才半瘫的孙女亲自来送的口信。”这才看了眼魏天建，眼神隐隐有些戏虐。后者浑然不觉，说:“放心吧，老爷子，晚上我绝对把门面给你撑起来。”
　　当张行一还想串门的时候，发现茶叶店早就关门了。这时老头正坐在辆破旧帕萨特上，开车的正是魏天建。
　　“不是我说老爷子，你看看别人都是怎么过日子的，您看看您，又是三轮又是自行车的，唯一的门面还是辆破车，怎么不换辆稍微上道的。”魏天建开惯了自己的卢比肯,对老人这辆帕萨特从来都是嗤之以鼻。
　　“我老了，不像你们年轻人，原来吃口饱饭就是好日子，现在有了家也不想败。”老人坐在后排的座位，闭着眼睛说道。
　　路上渐渐的下起小雨，车子很快就停在一栋古色古香的建筑前面，门匾上四个秀气伶俐的字：青轩小筑。老头看了眼，等着魏天建把车停好了，把伞打上，两人径直进去。
　　首先跑出来迎接的是今天下午送口信的那个小姑娘，面带微笑的说:“龙爷爷，您来了，我爷爷絮叨了好久了，说是老朋友会不会不给他这个面子。”
　　这面魏天建听到了，冷笑着回应：“我家龙爷不是那样的人物，到是‘老皇爷’好大的谱，贵客临门都不知道出来迎接？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我爷爷身体不适，尤其是阴雨天，我想大人有大量是不会介意的。”说完浅浅的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老人叹口气，心想：这小丫头片子，不急不躁含谷于心，继承了她爷爷八成心思，是块璞玉。到了包间门口，小姑娘又道：:“爷爷说了，朋友叙旧，别人不方便在场，魏大哥还是在门口跟我等着吧。”魏天建正要反驳，老人摆摆手径直推开包厢门，走了进去。
　　包厢里面只有一人，跟龙姓老人的沧桑不同，他面色红润，说的上仪表堂堂，书卷气很浓，是那种胸有万卷书的风流人物。正在看书，是现在不常见的那种线装竖体书，看到客人进来，把书放下，客气的说:“贵客临门，我却不能迎接，‘龙王爷’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没事，跟你来说我算是幸运的。”被人称为龙王爷，身为客人的老人没有丝毫脸红，坦然受之，找了个座位坐下，两人互相打量。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今天要把你叫过来吗？”老皇爷先开口，他知道坐在对面那人的养气功夫，跟他硬耗是没有好结果的。
　　“我能猜得到。”龙王爷回答。
　　这位韬光养晦的老皇爷没有继续在纠缠下去，拍了拍手。很快就看到孙女把脑袋探进来。老皇爷吩咐:“上菜吧，之后谁都不能进来，听到了吗？”小女孩吐吐舌头，关上门。
　　大约能有二十分钟时间，所有菜都上齐了，非常精致。
　　“老龙你经常下象棋，可知道什么是闷宫士？”这两人都没有要吃饭的意思，老皇爷这时端起白酒，浅浅的小酌一番，意犹未尽。
　　“把将活活憋死的士，怎么，老皇爷现在棋艺大精，想切磋切磋还是这里面有什么大说法？”龙王爷见惯场面，知道对面的老家伙说话就是喜欢云山雾罩。
　　“哪敢，你的棋艺我见过，自认为这辈子是没有本事能赢你了，今天让你来是有些东西，你最好看看。”说完拿出几张照片递过去。
　　龙王爷没接，只淡淡的说：“不用看了，我知道魏天建反水。”说完给掏出根烟，也不管老皇爷介不介意，自己点上。
　　主人的老皇爷脸上风平浪静，还是很诧异心想：这家伙十几年没见，不在那么锋芒毕露，到这鸟不拉屎的小地方几乎都没有怎么出过门，就知道心腹大将反水，怪不得这家伙被人说过是这七个人里面最有心机的人......
　　“这个问题我知道了，我就想知道你多会放口风，还是准备跟二十多年前一样，大家都不欢而散。”龙姓老人说道。
　　“我累了，正像你说的，我们都老了，我现在也累了。消息我会告诉你，不过是一个月以后。还有以后我孙女代表我黄家，‘老皇爷’的名号算是我自己摘了。老龙，我知道你对我们几个怨恨在心，可是当时势如骑虎，也是被逼的没办法。加上你当时手段太狠，根本不给人留活路，我们只能合起伙来阴你......"老皇爷说出自己让位的消息之后，心里有种久违的舒坦感觉。
　　龙姓老人的脸有点阴沉，想起了二十多年前自己正风光之时，再看看他瘫痪的双腿，说：“一壶龙井，你我两清”
　　老皇爷听他这么说，松了口气。今天把这个当初人见人怕的龙王爷叫过来就是来解怨的的，他可不想自己孙女登台不到个把月就横死荒地。
　　“那魏天建的事情？。”老皇爷很聪明的没有继续问下去，点到即止。
　　“吴家安稳太久了，我当初落难他们下手最狠，我想这四爷二少金不换也该改改风水了，本来就这么点买卖，还有七家人来分，我给你孙女铺平点道路，你以为否？”说完龙王爷目光灼灼的看着对面的老皇爷。
　　后者明白这姓龙的一心要把自己拉下水，可是也没有办法推脱，谁让当时亏欠他的呢，想了许久才道“办事儿的时候不能被发现有我黄家的痕迹，这是我的底线。”
　　老龙王点点头，说:“这个你自然放心，不会有人发现你们的。那件事，你准备多会告诉我？”这，才是他到这里的真正目的。
　　“一个月以后，我自然会联系你，天热人浮躁，老龙，等了这么多年了，连三十天都忍不了了，你放心，我这么做是有缘由的”卸下重担的老皇爷道。
　　“吴家我给你信儿，你不要妄动。我是荒野粗人，这样精致的晚餐实在消受不起，先走不别送。”说完这条老龙王起身离开。推开门正好看了看到正抽烟的魏天建，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