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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罢林清玄的《与父亲的夜谈》,感觉不痛不痒,却想起了我爸爸。我的心,越来越敏感了?也罢! 奶奶三十岁时,生的我爸爸;爸爸三十岁时,妈妈生的我。是巧合,还是宿命?难以捉摸。或许只能等我百年以后,去面见上帝的时候,才能开口去揭开这个谜了。 两年后,妈妈离世了!她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24! 随即,爸爸“疯了”,他烧掉了属于妈妈的一切。一张相片都没留下,包括他自己的!多年以后,我和妹妹就只能在老人的言语描述中,去艰难的想——想着自己妈妈的样子。有一次,不知道是谁对我说隔壁村的谁最像你妈妈了,我就真的跑去仔细端详了一下那个谁,她好瘦小。 接下来的一两年,爸爸就像一俱没有了灵魂的“行尸走肉”。奶奶想尽了方法,直到没办法,只好拜托在上海打工的叔叔,把爸爸带到上海去打工。 抽烟、喝酒、赌博,一应俱全的爸爸,至今未娶。今年爸爸五十九,明年六十;我今年二十九,明年三十。 烟味,是我小时候对爸爸,记忆最深刻的味道。他的衣物用品,无一不充满了烟味。淡淡的清香——回忆起来,现在每每闻起,都会咳嗽不止的我,当年是那么渴望闻到,或许是因为那里夹杂着一个温暖的拥抱吧?记忆中,对于拥抱,爸爸总是拒绝的。 我会爬到他身上,钻进他怀里,嗅着那浓浓的烟味合着淡淡的清香…… 大约在我上高中的时候,爸爸突然戒烟了。三十多年的烟瘾——戒了,戒的那么突然。后来闲来无事,或者在别人递烟盛情难却的时候,他也会抽上几口,却连连恶心作呕吐状,坚持不了几口,最后只好扔烟作罢。 酒味,当年是爸爸身上唯一可以与烟味相姣美的味道了。 酒瘾,也是爸爸所有瘾中,坚持的最久的瘾了。 直到今天,爸爸每餐必须喝酒,除了早餐。 爸爸最喜欢高度酒,觉得低度酒没劲,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地方。马上六十了,毕竟他的年轻不在了。 爱喝酒的爸爸,当年几乎每喝必醉。酒过半旬,其言也多;再喝,言渐少,眼发直,行动如风摆柳条;再喝,就地睡着。 赌博场,能让爸爸的烟味酒味,汇聚的淋漓尽致。直到认不出我和奶奶,输钱不止,还怎么也拉不出来。 爸爸的赌博,给当年本已贫寒的家庭,带来了很多的压力…… 后来,在我上高中时,爸爸再一次远出上海打工。他赌博就变得少很多了,只有每年过年在家没事时,偶尔玩玩了。输一点,就会后悔不跌,慢慢就逃避不赌了。 大学之前给爸爸打电话,他的第一句话总是:“喂!没钱了吗?要打多少?”然后他很快就会挂断电话。 所以那时候的我,很少打电话给他。我会把一个学年的生活费,小心翼翼的分配好,然后保证一个学年的生活,最后往往总会剩下一二出来。这些现在,都成了嘲笑时下的我的有力武器了。 毕业后,爸爸曾在妹妹那里抱怨过:“你哥哥再也不打电话给我了,是因为现在不要钱了嘛?” 近年,打电话,爸爸总有说不完的话。叮嘱我多穿衣多吃饭……直到我不得不去忙工作了,他才不得不挂断电话。有时甚至会主动给我打电话了,不过大多都是在喝醉以后,找我理论我的终身大事。而我总是汗颜以对! 上次因为爸爸身体不适,去上海看他,想来那是我相隔近四年后去上海看他了。自从我工作后,每年只能在春节时在家与他和妹妹相聚十几天短暂的时光。一个星期后,我离开上海的早上,爸爸背着我的包,把我送到公交站台。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好快!突然又都走光了!”语气中充满了失落与不舍。 公交车,启动后。回首窗外,小雨中爸爸那矮小了许多的背影——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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