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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金栋副教授清醒过来,第一句话就问,高评委来电话了吗? 快了,今天就会有结果。病床前,一双子女齐声回答。 已经两天两夜了,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昏睡。他不肯撒手大去,只牵挂一件事:评教授。 市高评委,今天表决。此刻,他眼睛很亮,盯着电话机,大口叨气,煎熬时辰,让人难受。 要不,再给刘叔打个电话吧,问问情况。妹妹对哥哥说。 刘叔,我是小张,我爸、我爸,他…… 别急,慢慢说,你爸是不是? 还有一口气,就等着你们的消息啦! 什么情况?评委会主席高教授问我。 我的老同学,不行了,临走前,还牵挂着评教授的事儿。 快回话吧,就说全票通过了,祝贺他当教授!评委们异口同声地催促我。 又过一会儿,小张又打来电话,首先,转达父亲对高评委们的谢意,说他爸爸如愿以偿,含着微笑走了。 接着,他低声向我抒发满腔悲愤:爸爸一生勤勤恳恳,等讲台,写论文,为了教授头衔,熬得灯干油尽,临了,也没有听到别人喊他“教授”的语声,也没有看到写他“教授”的文字,如今却心满意足地驾鹤西去了,悲哀呀! 第二天,我在张金栋灵堂看到一副挽联: 上联:含辛茹苦,著书立说,功名始就; 下联:尽职尽责,教书育人,教授终成。 同一天,校刊发出张金栋教授逝世的讣告,首次用教授的头衔,那带着黑框的名字,让人平添几分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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