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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婆婆相依为命,打小起我就没见过父母,听婆婆说打我出生不到半岁那会儿,爸妈上山采蜂蜜,半路遇上了狩猎的山贼。父母被活生生的砍断了双手抛尸荒野,见天色已晚两人未归,婆婆便去求助族长。整整2天时间的寻找,最后在崖底沟壑找到了已经被豺狼啃食所剩无几的尸骨。婆婆说我命不好,为我取平安为名。从小我就弱不经风,村里和我同龄的都已壮硕有余,婆婆看着我心疼,时不时的会给我做心肺汤,配上山里的野蜂蜜,滋味那叫一个爽。 村里主要靠采蜂蜜和挖鲑鱼为生。蜂蜜是去捅山上的野蜂巢,蜜浓密无腥味。初春山上的雪水融化会形成溪流汇入山脚,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弓形湖。我们住山上,阿玉家就在山下约2里路的李家村。每年初春和深秋,我们村都会集体下山,沿着溪流截取肥美的鲑鱼,鱼肉一个个饱满优质,腹中满是金黄的鱼卵,我一顿可以吃好几条。一天趁婆婆不在,我便独自去了山下,正好看到阿玉和她哥哥阿坤在打鱼。阿玉约莫12,阿坤哥则已经16有余。看我独自一人,阿坤哥就问我是哪里人,在这里干啥。我说我是熊家村的,来这摸鱼。 阿玉说:“熊家村?没听过。你个小泼猴子,耍的还真是欢,还不快回家,小心被豺狼叼了去。” 我说:“姐姐你都不怕,我还怕啥。先把鱼摸了才是正事儿。” 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便和他两兄妹熟识。阿玉爹妈死的早,他们就随爷爷住一起。老爷子年轻时是名山夫,现今人老病衰,打猎捕鱼的事情也都交给了兄妹两人。我每每去山下,总能遇到他们俩。不出一月,我和阿玉已经像认识很久的朋友一样谈天说地。阿坤哥则人高马大,身上总背着爷爷的猎枪,没捕鱼时就带我俩去林地淘鸟窝,打野兔。教会我打猎还送了我随身携带的雄黄粉用来驱蛇。 那天午后,我如期下山,在离山脚1里路的地方看到了兄妹俩。阿坤哥今天要带我俩打野兔子,三人顺着侧边岔道在方圆半里内寻觅,约莫2-3个时辰后,我们三除了打到几只麻雀,愣是没有看到兔子的半点儿踪迹,倒是阿玉把喂猪草收割了一大筐,本来我们已经准备下山,西南面的丛林旁却传来了呼救声,“救命,救命喔,哎呦”。 听声音不像年轻人,阿坤哥立马操起猎枪跑过去,我和阿玉跟随其后。扫开丛林发现一位阿婆坐倒在树叶堆上,右脚脚踝处被捕兽夹给夹住,破了一个大窟窿,血已经入到泥土。看到阿坤哥,阿婆就忍不住的哭,“年轻人,谢天谢地终于来了,快帮我弄哈脚,好痛,哎呦,轻点儿,轻点儿”。阿坤哥见此立马蹲下,使尽力气把铁夹给掰开,阿玉和我一前一后的将阿婆抬起放倒在另一侧。阿坤哥又把布褂脱下使劲拴住阿婆大腿,让阿玉在附近找找止血的草药。阿婆一边哎呦,一边哭着抱怨,说自个人上山采点儿野菜,看到这块地儿有蘑菇,谁知刚走到树叶堆上,一阵刺痛就传来,回神才发现脚已经被兽夹刺穿。还好遇到了我们,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办。阿玉将找到的三七嚼烂敷在了阿婆的受伤处,又重新包扎好伤口。说是要赶紧下山去找医生,阿婆则说“这个时候已经不早了,这下山还不知道要走多久,我一把老骨头不能折腾啊。”经她这么一提醒,才发现太阳已经快下山,下山的路又不好走。阿婆接着说:“我家就在附近,请你们先把我送回去,明天再让大夫来我家看看可好”。看情况如此,阿坤哥便把阿婆背在身上,阿玉在前我断后,三人跟着阿婆指示走了会儿,便看到一间茅屋。阿婆说自家人都去了省城,老伴也去的早,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住这。一进房里我就闻到一股怪味,像是腐烂的东西还带点儿腥骚味,右侧矗着一口灶台,再往里就左右两侧居室,阿坤哥将阿婆背到了右侧里屋,放躺在床上。这时屋外又刮起了大风整个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今天谢谢你们了,天色已暗,你们又没吃饭,如果不嫌弃,我灶台锅里还有些稀饭和咸菜,你们先将就吃,旁屋里还有床,吃完了就在这睡,明天再回去。” 事已至此,阿玉便动手去热锅里的稀饭,我们三就着稀饭和咸菜当晚饭,但我总感觉稀饭里也有股骚味儿,实在没胃口。阿玉和我一样,也只吃了几口。阿坤哥由于体力劳累,把剩下的稀饭都吃了个底朝天。饭后,阿坤哥点上了煤油灯,让我和阿玉睡在了左侧房间,房间只有一张床,两人就这么头朝外横躺在床上,阿坤哥则坐在了灶台旁帮忙守夜并照看阿婆。不一会儿,我们三就昏昏呼呼的睡了过去。 ‘咔哧咔哧,咯吱咯吱’ ‘咔哧咔哧,咯吱咯吱’ ‘咔哧咔哧,咯吱咯吱’ 朦胧中,我感觉有人在摇我,眼睛还没睁开,就被阿玉用手蒙住了嘴。看到她神情慌张,另一只手也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睛瞪圆的快要哭了出来,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阿玉用头指了指外面,轻轻靠近我,用手盖住嘴巴小声又略带哭腔的说:“鬼...鬼...鬼...”,我瞪了瞪阿玉,望了下外面,回神过来,比了个’嘘‘的手势,让阿玉先不要动,自己悄悄的把身体转了半圈挪到床沿,又等了会儿,从床沿边慢慢的挪下了脚,没敢起身,借着灶台房里油灯透过的光线,弯腰挪到了门口边,伸过头,朝门缝外眯了过去。 阿婆背对着我们坐在灶台旁,锅中煮着什么还冒着热气,气味飘过来闻着是一股股浓浓的肉味。阿婆嘴巴一直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咔哧咔哧,咯吱咯吱’,仔细看阿婆右侧身下堆放的是阿坤哥的衣物,猎枪也倒放在旁边。阿婆脚上已经完全没有脚伤的痕迹,连血渍都没有沾上。只见阿婆吃完了东西,把一根骨头随手一扔,又从锅中捞起了一块骨头,我当时差点儿没被吓到,捞出的哪是什么骨头,明明....是一节人手。更可怕的是,在煤油灯照射下,阿婆的脸已经完全变形,鼻子翘的老高变尖,脸颊两侧肌肉已经萎缩向内凹陷,嘴巴也又尖又小,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耳朵更是往上拉升了起来,嘴巴张开露出的全是瘆人的尖牙,只看阿婆直接抓起人手就开始啃食。这哪还是人脸,分明,就是一只狐狸......... ‘咔哧咔哧,咯吱咯吱’ 我正准备倒退回去,阿婆背对着我们的身子突然转了过来,眼睛瞪的圆鼓鼓,还在吧唧的嘴巴一下子就不动了,脸上的胡须跟着鼻子一嗅一嗅的,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我强咬着嘴唇一动不动,约莫半分钟后,阿婆再次转过身,又开始’咯吱咯吱’的嚼起了骨头。我缩回到了床边。阿玉还一直蹲在床角,明显感觉她在发抖。我让她别慌,慢慢靠近阿玉,“我晚上肚子痛想去茅房,坐起来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以为哥哥在做什么,下床穿鞋的空档,竟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嘻...嘻...嘻...’,等我慢慢移过去,发现那个阿婆正拿着哥哥的一节胳膊肘子正吮吸着,呜...呜....”阿玉边说边小声的啜泣着。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用手靠近嘴对阿玉比了个‘嘘’的手势,才发现这个屋堂已经变得静悄悄,静的吓人,冷不丁的背后一阵冰凉,地上的煤油灯光映射出了一道影子,我转过身,发现阿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里屋门口,脸已经恢复成之前模样。 “哎呦,乖娃娃,啷个不睡觉,两个在干啥子”阿婆尖着声音说道,眼睛闪着红光。 阿玉吓的全身颤抖,紧紧的抓着我的衣角。 我镇了镇神儿,‘阿婆,玉儿晚上喊肚子痛,想去茅房,外面又黑灯瞎火的她害怕,喊我陪她一起去。’ “早说嘛,我这有夜壶,喊玉儿先用到起,今晚就不出去了”阿婆说着嘴角上扬 “阿婆,玉儿女娃子,我是男娃子,这样好害臊,我还是带她出去上”说着我就牵起阿玉的手准备往外走。 “小娃子....还真是机灵”说着,阿婆的脸慢慢凹陷了下去,耳朵向后变尖,瞳孔冒出了红光,整个手臂生出了红黑色的毛。 “啊...呜呜呜...”阿玉尖叫了一声随后胃里一阵翻滚,吐出了好几口黑色的絮状物,身上直哆嗦。 “看来迷魂散给放少了,本想留下你两个娃娃重新做张人皮的,非要给我闹。”阿婆尖声尖气的说道“还是你哥哥实诚,把整锅的迷魂散都给吃了,趁他睡得正酣,我就把他精血给吸了个光,肉身又拿来炖煮,不过始终还是糟了点儿,比不过你两个小娃子”说着阿婆就四肢伏地直接冲了过来。 ‘哎呦’,在阿婆冲过来之时,我已经悄悄把阿坤哥之前给我的雄黄粉握在了手中,刚要扑过来,我就反手撒了一把雄黄,刚好蹭到她眼里,哀嚎一声,阿婆就在地上打起了滚。我趁机抓住阿玉的手就开始往外跑,冲出了内屋奔到灶台前,顺手捡起阿坤哥的猎枪,身后已经传来狐狸的吼叫声,我想也没想转过身就崩了一枪 ‘嚎嘶’只见身后的阿婆直接瘫在地,猎枪打在了耳朵上,半只耳朵已经飞了出去,伤口向外冒着血,阿婆恶狠狠的瞪着我,缓慢的爬起来,嘴巴大大咧咧的张着,露出了两排尖利的牙齿。 想也没多想,我拉着阿玉径直跑出了门外,门前有颗槐树,我让阿玉赶紧上树,自己趁机赶紧换子弹,这种土枪,每射击一次就要重新上膛。没等子弹上好,阿婆已经冲了出来,像是疯狗一样,眼睛已经完全血红,嘴巴大裂着就向我扑了过来,我直接就着猎枪给档了过去,阿婆的爪子直接抓在了枪身上,指甲瞬间刺穿我的手背,阿婆的嘴巴也在慢慢逼近我的脖子,此时我已顾不上手上的疼痛,使出全身力气,猛的一脚踹在了阿婆身上,阿婆直接被踹开到了5米之外,但她马上又爬了起来,翻身一跃朝我扑来,我顺势装好子弹,对准脑袋,没等她攻击下来,就果断射出,子弹穿过她的眼睛,从后脑勺飞出,一个踉跄,阿婆倒在了地上,没过一会儿便不动了。 我坐倒在树下,用衣服把手给包扎上,阿玉还趴在树枝上哭,我让她下来安慰了几句。之后,我俩将他哥哥的剩余遗体在林前的土堆旁掩埋,让阿玉先跟着我回族群去。 离村口还有一段距离,我就看到了婆婆。一见我便跑过来看看我全身,见我手上缠着布带,身后还带个小姑娘。啥也没说,扶着我就往村里回。进了屋先让我俩坐下,边做饭边听我俩描述,婆婆说,这个恐怕就是传说中的妖狐,假借各种理由来骗取路过山民的同情,还使用迷魂散下药,趁他们睡下后吸取精血精炼,幸亏我和阿玉吃的不算多,没有被迷惑。饭后,阿玉着急回村去,婆婆说我们累了一天,先在堂厅休息,自己找族长待会儿送她下山,不一会儿婆婆便出了门。 ‘平安’阿玉转过身小声的对我说道“为啥从进村到现在,咋个就没看到几个人” “喔,他们应该都出去觅食了,这马上快立冬,还需要准备很多冬眠的食物啊” ‘冬眠?’阿玉疑惑的说“人咋会冬眠” “我们族群都是要冬眠的,每年初冬到第二年春天,整整要睡几个月”说着我把手上的布袋取下 “平...安...”阿玉双眼通红又略带哭腔的对我说“你的伤口那...为啥...有...黑色的毛...伸出来” ‘喔’我摸了摸伤口“这张皮已经用了很久了,又小又干已经快塞不满我的身子。都怪那只狐狸精,我明明已经选好了你哥哥的一身皮子等着明年开春穿,硬是被那个老妖怪给吃了,不过这种小妖连自己的气味都无法隐藏,死了也活该。” “不过”我笑嘻嘻的对着阿玉说道:“我刚好可以用你的啊。” 婆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阿玉身后,伸出了两只布满黑毛的手挡在阿玉的眼前,鼻子慢慢贴向她的耳朵小声的说 “嘘。。。嘘。。。嘘。。。” ...................... 后记 李家村 阿玉和阿坤两兄妹已经失踪了整整2天,村长和乡民代表自发性的上山去搜寻。 在半路上找到了一处破旧不堪的房屋,屋外全是臭气熏天的泥泞地,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不过村民却在前院发现了一张腐烂的半身人皮,人皮下面还裹着一具狐狸尸体,能够看到它耳朵和眼睛有明显枪伤,屋内还找到了阿坤的衣物和旁边的一堆尸骨。大家知道阿坤已经遇害,还是被不干净的东西所害。为了不再进一步扩大影响,几名干部带头,把所有的东西都点燃烧毁,房子一烧,窜起黑烟熏天,据说臭味整整持续了一周才散去,那片废土也再没人敢来,但搜索队却一直没有发现阿玉,村长又带领大家去了更高的山上寻找,走到快临近山顶,发现山侧有几十亩平地而建的村庄,只不过年久失修,看起来破败不堪。村长正要向前去,被其中一个代表给拦住了。 “村长,去不得,那个地方晦气的很” “啥子晦气?” “听说那百年前是个土匪窝子,那会儿正值兵荒马乱,抢不到人只有在山里找野味,那天土匪们围剿了两只黑熊,听说熊掌好,土匪头头就把两只黑熊的手脚都剁了下来,然后抛尸山野。说起来也瘆人,就在之后一个下雨的深夜,一群黑熊围攻了这个土匪窝,土匪们几乎都死的死,逃的逃,后来逃出去的零零碎碎土匪们在山下集合起来想回山去拿藏着的钱财,谁知才走到村口,就发现村门口上,全挂满了一张张人皮。胆小的哪还敢再进去,对着村口就一直猛磕头,额头都出血了才打住,胆大的就带着家伙进了村子里,但直到最后也没有出来,在外把手的人还能听见骇人的黑熊叫声,吓的他们哆嗦着拔腿就跑,从此据说这里就成了黑熊的栖息地,没人敢靠近,有去无回。” “哪里还来这些说法,事到如今,找人重要”村长说着就要往村口走去,但一来雾气太重,二天这边有种让人说不出的阴森感,很多村民都不愿意去,村长没办法,只能等到雾气散去再寻找。 约莫快中午雾气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大家才发现离废弃村口不远处的树下趟着个小女孩。靠近发现正是阿玉。 ‘阿玉,阿玉’村长抱着阿玉,阿玉全身冰冷处于昏迷,众人合计着先带她回到了村里去治疗要紧。 阿玉在病床上躺了快半个月才逐渐好转,但不管如何问她事情经过,她只是摇摇头说不知道,村里人怕她打击过大,都纷纷不再提这件事儿。等她恢复的差不多,医生就通知爷爷把她接回了家。爷爷怕她不开心,回家的路上就哄她说:“阿玉今晚想吃啥我给你做”。 “嗯...”阿玉用一种浑圆的声音说道:“心肺汤配蜂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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