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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高中的时候,学校里接连出了好几件大事,诡异的厉害。 先是一个老师的女儿被她后妈一板砖拍死在女厕所里了。 那小姑娘还很小,小学三年级的样子,平时扎两个马尾,挺可爱的,见了我们笑嘻嘻的,就住在学校里,基本上人人都认识,她妈妈得病死得早,后来她爸就给娶了这后妈,也没工作,成天就在学校里晃悠。 女孩被拍死的时候正是暑假,他爸爸被学校安排去外地学习,暑假里几乎没人来学校,负责掏厕所的工人也放假了,就一直没人知道,快开学的时候大家才发现。 女厕所里的蛆都块铺成地板了,掏厕所的校工买了好几袋白灰洒,最后就发现泡在里面的小女孩,几乎已经泡得没有人样了,很快她后妈就成为最大的嫌疑人被公安局带走了。 然后没多久,我班上的一个同学又死了,这同学学习很好,但是不爱说话,要不是突然间死了,估计都没人觉得他存在过,后来他死后我们才知道,这哥们有先天心脏病,家里也挺困难的,学校也没嫌弃他有病,破格录的。 他平时走路很慢,也不参加早操,这天就寸了,全宿舍他竟然是第一个回去的,等第二个人回去就已经咽了气。这第二个人就是我一哥们,长得又黑又高又壮,所以外号铁蛋。 本就学校里连死两个人已经够晦气了,但没成想,不久宿舍又出事了。 我们当时的宿舍很紧张,我们班的人主要集中在学校最西头的一个破宿舍楼里,我是走读生,就没住校,前面说的铁蛋就住在这里。宿舍一共四层,一层住一些单身老师和楼管一家。 二、三楼住着女生,四楼住男生,为了防止男女乱串,三楼四楼之间有个大铁门,晚上查完房就锁上了。 三楼靠楼梯这边有间空房,一直空着,我们班的女生就住在这个空房旁边,空房的门牌号我现在还记得,318。过了段日子,学校的宿舍实在是紧张,楼管就把318也腾了出来。 据说,当时打开门的时候满墙上的都是“福”字,还夹杂着几个纸符。这个我没亲眼看见,但是许多人都说过,应该不假。 大家伙一看,再加上学校接连死了两个人,就都传开了。 有的说是这屋里以前吊死过一个女人,有的说这屋里以前几个学生晚上被女鬼吓的不敢睡觉,所以后来才封了。 可据我观察都是瞎说,这个宿舍腾出来以后,就让我们班的女生住了,刚开始也没人敢,晚上都聊天不敢睡觉,后来习惯了见也没什么事,就无所谓了。其实都是传言,吊死个屁啊,楼房的天花板干干净净,就挂个灯泡,栓绳子的地方都没有。 但是没过多久,还真出事了。 事情是这样的,这个318里有一个姐们,她晚上起来上厕所,路过水房的时候就朝里面瞥了一眼,就发现一个女鬼披头散发的站在水池子里,水池子就是平时洗脸刷牙的地方,她站的很高,然后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我这个同学只看了一眼,就嗷的一声吓尿了,紧接着就晕倒了。 这下热闹了,整个楼道的人都听到了,半夜惊醒,都以为出了大事,哗啦啦全出来了,就连偷偷住在女生宿舍那几个男生也出来了。 结果大家去水房一看,原来是我们另一个女同学为了省钱,半夜在水房里洗澡,左手拿了根胶皮管,愣在那里什么都没穿,傻傻地站着,这下一来,整个宿舍楼都被笑声抬起来了,有的人笑得都快岔气了,楼管听着声音也上来了。 这个半夜洗澡的女生一战成名,自此成了学校的名人,然后悲剧的事情发生了,所有的女生都不约而同地开始排挤这个女的,说这个女的不要脸什么的,然后这个女的就从这个宿舍搬到那个宿舍,搬来搬去好几趟,最后校方出面解决,在学校的音乐楼里给这姐们安排了一个单间,她也算因祸得福,住上了豪华宿舍。 说起这个音乐楼,就在教学楼的后面,和舞蹈楼挨着,说是楼,其实也就2层高度,但里面房间不少,不少音乐生练琴啊、练嗓子啊都在这里面。白天人声鼎沸,晚上可就比较恐怖了,你想想,里面都是些乐器,风一吹就响,尤其那个钢琴,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白天卡的键晚上弹出来,“噔”的一声吓死人。 后来铁蛋有天突然发现,说我们学校的食堂建的很有风水造诣,我说你瞎扯淡,你知道啥叫风水。 他拉着我非要指给我看,然后就说:“你看咱们学校的食堂是个长方形,从上放下是不是像口棺材。” 我一看还真有点像。 “你再看,食堂有三根烟囱,像不像三炷香插在坟头。”麻痹经他这么一说,还真像那么回事。 我们这个学校确实有点历史了,解放前就有,只不过没这么大,慢慢扩张的,我爷爷就曾在这里短暂的念过书。学校里接连死了两个人,我就回家给我爷爷添油加醋地说,我爷爷说这学校以前就出过事,还说让我放学早点回家,别老踢球踢到晚上。自从出了事,我也有点怕,就说好,然后我就缠着他,让他讲讲以前的事。 我爷爷是个退休老师,平时对封建迷信这些东西从来不提,就说瞎说什么,那都是巧合,没什么悬的东西,让我别瞎说。 第二天我去学校,突然就听说,洗澡的奇葩女也死了,自杀,还留了封信说自己当众出丑已经给家里丢了大脸,如今还被人这么排挤,实在不想活了。 后来公安局来学校调查,说你们学校几个月连着死了三个人了,你们这校长要提高警惕,平时多关心老师学生,不能再出事了。 我们王校长也是冤枉得慌,这些事都和他没什么关系,后来就开了几次会,让大家注意安全,还从学校的经费里批出一笔让保卫科多招几个人,日夜巡逻。 后来校长觉得还是不行,就又在学校里安装了一些摄像头,谁成想又出事了。 这次的事比较刺激,是一个周末,学校都放假了,然后一个50多岁的老太太要进学校,还不登记,态度特别差,喊着说:“我都在这上班多少年了,你们都不认识我吗?” 保安都是新来的,没人认识他,就给保卫科长打电话说明了情况。但老太太死活要进去,保安一看也拦不住,加上又是一个老太太,进去就进去吧,难不成她进去砍人啊,再说了都放假了也没人,老太太就进去了。 到了天擦黑的时候,保卫科长才赶到学校,保安把这事又跟他说了,保卫科长没敢大意,说:“那就看看录像吧,咱不是装了摄像头么?”谁知道一看,保卫科长差点吓尿了。 保卫科长赶紧拿电话给校长打电话,语气急促,支支吾吾了半天,校长不出10分钟就赶到了学校。 原来,下午进学校的那个老太太是学校以前的宿舍楼管,出了车祸,都死了十三、四年了,新来的人都不认识,整个保卫科也只有保卫科长认识。保卫科长和校长的意思是不要声张,天已经黑了,谨防再出人命。 这个时候突然来了个人说是找人,众人一问,就是找那个老太太,校长长了个心眼,就说“你找她干嘛?” 这人就说他是个出租车司机,下午送老太太来着,老太太给了他100块钱,他给老太太找了72块钱,然后,家里有事让他赶紧回家,他回去一看,老太太给的是假钱,是冥币,不知道他当时怎么了,楞没看出来,越想越气,记得她进了学校大门,就找来了。 校长一听,不敢声张,就说:“给你100,你回去吧,别找了。” 司机有点纳闷,校长就解释说:“那是我们一个老员工,脑子出了点毛病。”司机也没多想就走了。 他一走,校长就和保卫科长把所有的人都集中起来,打着手电一起去老太太生前值班的楼管室,几个人颤颤巍巍打开门,屋里一个人没有,只有一卷钱放在桌子上,校长数了数,不多不少72块。
这下,学校里此前死了人和这次老太太事件算是变本加厉,在我们家这一带轰动一时。 最逗的是老太太家里人还说是老太太显灵,接连请道士来学校里做了好几场法事,说是要超度老太太,道士整夜念经,搞得学生也是怨声载道。 学校的录像带看第二遍时死活什么都看不到,全是满屏幕的雪花,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回家跟我爷爷说了这事,我爷爷也有点震动,还追问我一些细节,我说我当时又没在现场,并不知道详细情况。结果没过几天,我们校长居然上我们家来了。 前文说过,我爷爷是退休老师,原来王校长就是我爷爷的学生之一。我也忘了那天正好教师节还是中秋节还是国庆节来着,反正他就是来看老师,王校长一改往日不苟言笑的表情,嬉皮笑脸的,拿了很多烟酒和保健品,说什么无事不登三宝殿,然后就说学校里接连出事怎么怎么着。 这些事我都给我爷爷讲过了,有些他当时都不信,现在一听没想到全是真的,就问校长说:“教育局难道没过问吗?” 校长说:“何止教育局,就连公安都来了多少次了,但是这种事又不好闹大,毕竟是迷信封建。” 我爷爷又说:“不行你就找些人做点法事什么的。” 校长说:“不管用,那楼管的儿女都请人做了好几场了,但是人心还是惶惶啊。”然后就求我爷爷说:“上学那时候就听说您会点法术之类的,这事又没办法找别人,传播的圈子越小越好,不如你就给帮帮忙。” 我爷爷笑着说:“你听谁说的?我哪会这个。” 校长说:“班里同学当时都这么传,说你开过天眼什么的。” 我爷爷就笑了,我在外面听见也乐了,我爷爷要会这些我会不知道。我在家撸的多了,鬼压床告诉我爷爷,我爷爷骂我封建迷信思想作祟,睡糊涂了就是睡糊涂了,压个屁床。 我听到这,就进去跟我爷爷说:“爷爷,学校食堂是不是就是镇压鬼的啊?修得跟个棺材似的。” 这事是铁蛋告诉我的,我一直没当真,今天才告诉我爷爷,我爷爷一听脸色就有变化,瞥了我一眼,让我别瞎说。 我们校长一看,这里面有事啊,就一直追问我,我把铁蛋跟我说的都告诉他了,他仔细想了想说:“我还真没注意过,不过照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 我爷爷可能担心我嘴上没毛,连忙说:“小孩子说的,你别当真,哪有鬼啊?牛鬼蛇神早就被打到了。” 王校长不依不饶,还是不住的求我爷爷。 我爷爷就说:“文革那会,懂这个的人都死绝了,现在剩下的要么是二把刀,要么干脆就是骗钱的,别去了没制住鬼,反让鬼给治了。”说完就瞥了我一眼接着说:“我孙子也在你们学校上学,学校的安全确实有必要注意一些,这样吧,我让我孙子带你去找他二大爷,那是我哥哥的儿子,听说有点手艺,我也不敢保证他懂行,你去问问他吧。” 校长一听是千恩万谢,说那太好了。我爷爷又留他吃了顿饭,我就带着校长去找我二大爷了。 我二大爷在我眼里就一个无业游民,成天游手好闲,我爸爸也不待见他,平时也不让我和我二大爷多来往,说是沾染坏习气。 但我爷爷挺喜欢他这个侄子的,隔三差五还去他家喝个酒什么的,我二大爷的爹,也就是我爷爷的哥哥,文革时期被批斗死的,据说罪名就是搞封建迷信,那时候二大爷已经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了,虽说日子苦点,但有我们家的接济,勉强还能度日。 到了我初中的时候,他家的地被政府征了,二大爷一夜暴富,从此也不上班了,买了块地皮盖了好多房子,一个月租金收回来就好几万。 我爸爸虽然不让我上我二大爷那去,但我为了零花钱隔三差五还是去看看他。 这会带着校长,气氛比较尴尬,人家是学校领导,和他一起去心里多少紧张。好不容易挨到我二大爷家,我二大爷还正好不在,租户说去超市了,等会就回来。 果不其然,不出10分钟,我二大爷就一身酒气,拎着几大袋吃的喝的,唱着“妹妹你坐船头啊哥哥我岸上走……”就走了回来。 我赶紧笑嘻嘻的上去接住他手里的东西说:“二大爷,我们校长有事找您。” 二大爷瞪我一眼怒斥道:“我就知道有这天,你小子不敢带校长见你爸?怎么了?早恋了?” 我说:“您说什么呢?是我爷爷叫他来的,找你有事。” 我们校长这个时候就像个哈巴狗一样,点头哈腰的握着我二大爷的手说:“兄弟我今天来是想请您帮帮忙。” 我二大爷平时虽然游手好闲,但是也是见过世面的,没搭理他,摆了摆手说,进屋说吧,三个人进了屋,我问我二大爷二婶哪去了? 他说:“你哥上大学后你二婶得了空,说回娘家看看。” 校长坐定就开门见山,把学校里的事一一说了,其实当时我们学校的事传的满城皆知,我二大爷也多少有点耳闻,就对我说:“怎么你爷爷把这么棘手的事推到我这来了?” 我爷爷就兄弟两个,到了我爸这辈有三个,我爸最小,行三,我大爷文革的时候去香港了,为这事我们家没少挨斗。 我二大爷虽然看上去流里流气,但是为人正直,能帮忙就不推辞,既然校长来了,忙是肯定要帮的,就对我们说:“你们学校50年代就出过事,后来文革期间又接连死了好多老师,要不是学校的食堂当年改了风水,也不可能平静这么多年。” 我一听,敢情我二大爷啥都知道啊。校长比我着急多了,就赶紧问道:“那这该怎么办啊?” 我二大爷说:“我也不知道,得去学校看看。”然后就约了个日子,说等到你们学生上课我再去吧,人多了事好隐秘。 我说:“二大爷你这不胡说么,趁着人少去才对啊!” 二大爷说:“你知道个屁,人多鬼才不易发现你,大半夜你一个人戳校园里,这不是勾引鬼吗?” 我一听也对。 二大爷和校长约好了,说那天早上一开课就去。 我一听这真是有鬼,就问我二大爷,我说那我平时怎么保护自己,二大爷就说鬼最怕脏东西,什么血啊、尿啊、屎啊之类的,遇上了你就玩命往上泼。 我说:“二大爷,我看电视上,都是给个护身符、铜钱剑什么的,你这意思是让我上学带着一壶尿是吧?” 二大爷一听也乐了,说:“我这也没什么护身的,哦,对了,遇上鬼你骂脏话也行,越脏越好,鬼也怕。” 我还真没听说过有这说法。校长又叮嘱我说别满世界瞎嚷嚷,搞得人心惶惶,我点点头说好。 按理说,开学的前一天晚上,所有的住校学生就都回来了,然后当天晚上会有晚自习,第二天就正常开课了,那天也不例外,我照常去上晚自习,我一想,这事别人不告诉行,我得告诉我好哥们铁蛋啊,他们宿舍死了人,别回头惹他麻烦,我就把骂脏话的方法教给他了,他半信半疑总觉得不靠谱,当然了校长找我二大爷的事我就没说。 晚上晚自习一下我就回去了,谁成想这意外是一件接一件,铁蛋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居然也着道了。 那天晚上下了晚自习,我就跟几个漂亮女生屁股后面骑车回家了,铁蛋个二货还想去买点宵夜,结果都快到宿舍了才发现钱包落在教室。 最近学校老出事,他也琢磨,到底回去不回去,但肚子咕咕叫,再加上刚下课不久,板凳还是热的,赶紧回去应该也不要紧,就往教学楼跑去,刚跑到教学口门口,就看见有个老头在锁大门,整个教学楼的灯也被拉闸了,黑乎乎的,铁蛋腿肚子转筋,就想回宿舍。 谁知道那个老头开口了,问他说:“自习都下了,你不回宿舍,跑回来干嘛?” 我们学校在学生下晚自习后确实会找人关门,铁蛋也就没在意,看见教学楼黑乎乎的就说:“我回来拿东西,我们教室就在一楼,劳驾您开开门,我进去拿完就走。” 老头一听也没难为他,就把门就拉开说:“那你快点,里面太黑了,我去给你开灯。” 说完老头就转身往一楼的值班室走去,我们一楼大厅放着一面很大的镜子,是让学生平时整理仪容的,铁蛋一瞥镜子,不由得一身冷汗,身前的这个老头并没有出现在镜子里,只有自己傻傻的在镜子里看着外面这个傻傻的自己。 顿时,铁蛋脊背上的汗毛就竖了起来,基本就要尿裤子了,他又壮着胆子朝老头脚下一看,发现老头几乎只有脚尖找地,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是挂在空中的,铁蛋也算条汉子,这个时候居然愣是忍住没有随地大小便,撒腿就往操场跑,可能是跑的时候想起我说鬼怕脏话,就边跑边骂“你麻痹,草泥马比。” 声音越喊越大,大概跑出去有50米,这个二货居然还有胆子回头,远远看见那个老头身后又出现了一堆人,好像是他们一大家子,全部都悬在空中,有老友少,有两个小孩还互相追逐打闹,跑起来都是慢动作,就像木偶演戏一样。 铁蛋咬了咬牙,泪流满面,转过身来接着骂,声音更大了,“草泥马比,草拟全家,吓唬你爷爷我,也不打听打听”。边跑裤子边湿,基本上可以说是屎尿齐流了。 跑到宿舍附近,大家听外面哪个煞笔骂人,还骂这么大声,都把头探出来看,有人还笑着骂:“哎!我说,你煞笔么?”
铁蛋一跑进宿舍门口,就四肢发软,晕过去了。大家伙这才发现不对劲,赶紧又掐人中,又喷凉水,总算把他救醒了。 但醒过来后的铁蛋基本被吓傻了,嘴里阿巴阿巴的,一句话也听不清楚,缓了好大的功夫才慢慢把刚才发生的一切讲清楚,早已成了惊弓之鸟的王校长没敢声张,听铁蛋说完这些事后,当晚就通知了铁蛋父母,让他们来照顾铁蛋。 他父母来了后哭得那叫一个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铁蛋英勇就义了。之后,铁蛋基本上也犯迷糊了,总之这课暂时肯定没法上了,只能静养身体。 我二大爷基本和他父母是前后脚进的学校,大概是走来的路上已经听见校园里的同学议论了,就没去找校长,而是直接把我从班里叫了出来,让我给他帮忙。 我这人胆子不大,最近快被这些事吓出毛病了,就说:“二大爷你另请高明把,我怕,你看铁蛋那么壮实一小伙子都吓成那样了,你就放过我,帮我给班主任请几天假,我回去压压惊。” 我二大爷一听反倒乐了,骂我说:“你屁都没见着,压个屁惊。”说着就让我带着他满校园转,我看也糊弄不过去,再加上人家是我二大爷,亲不亲,打断骨头连着筋,这忙还是要帮。 我就先带他去那个出事的女厕所,被后妈用板砖拍死的小姑娘就死在这里。 我回头对一边走一边不断看地形的二大爷说:“我说二大爷,这出事可是在女厕所,咱俩老爷们是不是不方便进去?” 二大爷说:“都什么节骨眼了,顾不上了,你喊一声问问,看看里面有没有人,没人咱再进去。” 我一听也是这么个理,就梗着脖子像个二逼一样站在女厕所的门口大喊一声:“喂,女厕所里有人么?” 里面有个女的声音很小的回答道:“有”。 我没想到早自习的时候厕所生意也这么好,还以为都在教室里背书呢,就有点尴尬,又问道:“就你一个吗?” 我想要是人多的话我们也没那么多时间等,不如先去别的地方。谁知道那女的反问我:“你想干嘛?” 我一听八成她以为我要耍流氓,就赶紧解释道:“不干吗,就进去看看。” 我二大爷听到这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把就把我推开了,骂我说:“你小子会不会说话?” 接着他又扭过头冲着女厕里喊:“我们是来调查那个谋杀案的,看看现场。” 那女一听就“哦”了一声,过了2分钟就出来了,原来有两个人,都是学生。 我仔细一看更尴尬了,其中一个不正是校花么?她这个校花我要解释一下,她并不是我们学校长得最漂亮的姑娘,虽然姿色也不错,但是并不是排行榜第一名,至于为什么叫她校花呢?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爸爸就是王校长,所以大家管她叫校花,意思是校长家的一朵花。 她瞥了我们一眼,就问:“你们就是我爸爸请来的吧?” 我二大爷纳闷,不明所以,我就解释道:“二大爷,这是王校长的闺女。” 二大爷说:“哦,原来是王校长的千金啊,行了,你们俩赶紧上课去吧,就别凑热闹了。” 校花就和另一个女同学就小跑着走了,临走还冲我笑了一下。 “哎呀,她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对我笑呢?”我低头一看,麻痹踩屎了…… 卧槽,这可是我新买的喜得龙啊!怎么踩屎上了,真是气死我了。屌丝那时候上身森马,下身美特斯邦威,脚下是喜得龙,一身的青春名牌。我一看新鞋踩屎了,心情急转直下,就在地上找了根树杈子蹲在一边抠屎,真是麻烦,跟口香糖似的,怎么弄都弄不干净,越弄越来气。 我二大爷有点心急说:“你麻溜的,这还有正事呢?” 我说:“这屎怎么这么讨厌,这么难抠!” 我二大爷就把脸凑过来看,一看脸色一变,斩钉截铁地说:“这不是人屎。” 我哪有心思研究这是不是人屎,就不耐烦地说:“二大爷没想到你对屎还有这么深的研究,一看就知道不是人屎,我管他是什么狗屎猫屎,反正弄脏了我的新鞋。” 我二大爷说:“你不懂,这是鬼屎。” 我不由得好笑,我可从来没听说过鬼还要拉屎,就笑着说:“二大爷你别吓唬我,我长这么大就没听说鬼会拉屎。” 二大爷表情还挺严肃说:“不骗你,鬼吃的是香和蜡烛,你看看这些东西像不像香灰和蜡的混合物。” 我一看还真是这么回事,我就问他:“那要是纯吃香,是不是会拉蚊香啊?” 二大爷说:“你瞎说什么呢,鬼屎可是一种格外珍贵的药材,很难遇见,咱们运气不错,你们班那个铁蛋的失魂症就靠这个了。”说完让我拿个纸袋装起来,回去给铁蛋吃。 我一听他居然打算给铁蛋吃屎,就说:“二大爷,这也太不靠谱了,铁蛋要是知道了,不得弄死我啊!” 二大爷说:“你不说我不说他知道个屁。” 我想想也是,就用那个树枝拨了一点,再一想,保不齐以后还有别的用处,干脆多弄点,好在鬼屎没什么味道,弄了一大纸袋也闻不到臭,反倒有股香灰的香味。 我把鬼屎放进口袋,然后为了以防万一,又问了问女厕所有人么?这次没人回答了,二大爷冲我一使眼色,我俩就鱼贯而入。 想我祁正也是条响当当的汉子,女厕所什么样还从来没见过,进去一瞧,才发现原来和男厕所没什么区别,只是少了尿池子,同样是一股腥骚尿臭,看上去恶心极了,地上脏得也是一塌糊涂,看来厕所出了事后,几乎就没人打扫过。 我们学校的厕所卫生是承包给了附近的一个老农,他隔一段时间会来清理一次粪坑,然后拉回他家的地里当肥料使,估计这老农也被学校传出的事给吓坏了,这么久了也不见他来。 女厕所最里面的一个坑上盖着一块水泥板,把那个蹲坑封的死死的,看样子,十有八九,那个小女孩就死在那个坑里边。 二大爷一看找到了出事地,就让我把水泥板抬起来,我知道嫌脏也没办法,毕竟是我二大爷,苦活脏活我干点也没啥,就拿出两张卫生纸,垫着石板的边沿,使劲把石板抬了起来,下面也没什么奇怪的东西,无非是些屎尿和泡得不成样子的卫生纸,并没有别的东西,我们看了一会我就又把它盖上。 谁知道刚走出厕所,我二大爷就说:“刚才怕吓着你,就没给你开眼,所以你什么都看不到。” 我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敢情二大爷看见什么东西了,就连忙问他看到什么了。 二大爷说:“小姑娘也怪可怜的,磕着头说她没法投胎,求我帮她超生。” 我虽然没看见鬼,但是对我二大爷说的话还是深信不疑,就说:“那就给她超生下呗,那电视里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对了,二大爷,啥叫开眼啊?您给我也开个呗,我也想看看。” 我二大爷一听就乐了,笑着说:“算了吧,开了你就后悔了,别回头把你也吓出毛病来。” 我一想也对,脏东西有什么可看的,别落下心理阴影。 看完女厕所,我又带着二大爷去了第二个出事的地方,就是心脏病发作死了那个同学的宿舍,我陪着他楼上楼下走了好几个来回,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宿舍里面也很正常,不见有什么异样。 楼管一副吓尿了的样子,跟在我们屁股后面问东问西,我和二大爷都懒得搭理他。 他那个神经病老婆倒是很牛逼的样子,穿着一件开满牡丹花的大红色上衣,一脸诡异的笑容,老远就冲我们喊:“我说我看到过死了那小子的魂,我男人不信。你们信不信?” 喊完就朝我们走了过来,一双呆滞的眼睛看着我们,皮笑肉不笑的留着口水。 我二大爷一看她这造型,估计是是审美上有点受不了,就赶紧拉着我走。 我心想,这神经病有什么可怕的,平时在学校里也没见她伤害谁。 没成想二大爷告诉我说:“神经病都是少了三魂七魄的人,身子弱,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看来你这个同学也需要超生。” 然后就是老太太出现的地方了,另一栋楼的楼管办公室,自从出了老太太这事后,那个楼的楼管就请了假,说是得病了,不管白班夜班都没有人,估计是吓的不敢来了。 我们进屋一看,房间里四面洁白的大墙,桌子边的墙上挂着几个意见薄,还有宿舍的点名册,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倒是写字台上的玻璃板下压了很多照片,一眼看上去很引人注目。 神经病老公指着其中一张大合影中的一个女的说:“前几天那个老太太就是这个人,死了十几年了,人挺好的,就是脾气差点,他儿女前阵子还来做了场法事。” 我和二大爷仔细看了半天,从长相上看,应该是一个很严厉的老人,照片里的表情虽然是笑着的,但是眉骨里还是透出一股子不高兴的神情。 二大爷说:“这几个死了的人都不是什么大事,如果没有意外,超生应该就能行。”接着又说:“咱们再去看看自杀那个女学生吧。” 到了那儿,音乐楼仿佛没有出过事一样,大家还是像往常那样在练歌练钢琴,中间还夹杂着几个萨克斯风和黑管,远远就能听见嘈杂一片。 二大爷在楼外抬眼一看,就对我说:“这楼风水有问题,你们学校是哪个王八蛋规划的?瞎盖楼。”
我哪里懂什么风水,至于这里是谁规划的,我自然更是不知道了,就问:“二大爷,敢情你还懂风水啊,这楼到底怎么了?” 二大爷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眉头紧锁,看样子没空和我斗嘴,就回答说:“这楼盖在你们教学楼后面,面朝教学楼背靠马路,左右也都是死路,后面还有一堵围墙,几乎很难晒到阳光,这在古代就是攒尸房的结构,所以只能白天留人,晚上住人十有八九会出事。” 我听他说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心里不免也有些担心,但是一想就觉得不对,就又问他:“那自杀的女同学是在宿舍里被大家看见裸体,事后又被排挤,所以心理才出了问题,公安局都调查过了,按理说,受了这么大的打击,自杀也是合情合理啊,再说了,我们学校哪有那么多鬼啊?” 二大爷看我不信,就又说道:“她既然有勇气活着住进这里,我想就不会自杀。” 我一听这话顿时醍醐灌顶,二大爷说的有道理,于是就不再做声。 我俩就朝音乐楼里走去,音乐楼我之前进过来过一两次,都是来找同学踢球,我们班一个中后卫正好是学音乐的,这地方在学校里确实比较偏,不是学音乐专业的人很少进来,虽然一进去两耳都是乐器声和练声的声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觉得背后发凉,瘆的慌,腿肚子也凉飕飕的。 二大爷看我缩在他身后,就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多拍拍肩膀,拍亮点就不怕了。” 这个我倒是听说过,估计大家也知道,都说人的肩膀上有两把火,头顶有一盏灯,只要亮着,鬼怪就不敢近身。 二大爷问我那女同学的屋是哪间?其实我也就是知道个大概位置,就带着他继续往里面走,在一楼最阴暗的一个角落里有一间10平米不到的小屋。 里面潮乎乎的,地面上都有点渗水,有面墙的墙皮看样子像是被水泡过一样,墙皮都鼓起来了,偶尔往下掉白灰渣子,门也没锁,敞开着,使得楼里本就微弱的阳光也能洒进来一点,屋子里空空荡荡,大概她的东西都被她父母拿回家了,只剩下涂着红漆的一张破床和一张破桌子,上面还用黄漆写着编号,一看就知道是学校里的老文物了,配套的椅子也不知道上哪去了? 这屋子很小,突然间走进来两个人就显得格外局促,一抬眼就能把整个房间看完,除了墙上有几张日韩不知名组合的偶像海报外,完全看不出一丝有人居住过的人气。 二大爷叹了口气缓缓对我说:“这个是个麻烦,不过也还行。你们学校接二连三的出事,看来确实有问题,不过这几个人不算惨死,不会出大事,今晚超生就行,完事后咱们再找找根本原因。” 随后我俩就去校长室把这事给王校长说了,王校长最近快被吓出毛病来了,揉着太阳穴仿佛得了神经衰弱似的,连忙表示自己会大力支持,一边给我二大爷递烟一边说:“行,您看怎么好就怎么来,不过咱晚上做法事的时候。”说着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接着说:“这个动静还是越小越好,毕竟这里是学校,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学校也搞这套封建迷信,还不被人笑死。” 二大爷也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完全理解。 中午我找了个时间,抽空把早上在女厕所门口收集来的鬼屎分出来一点,拿纸包好,给铁蛋父母送去,吩咐他们一定要给铁蛋用热水送服,保证药到病除,他父母大概也从校长那听说了我二大爷的事,连声说非常感谢。 我不大忍心看铁蛋吃药的样子,转身就走了。一上午没上课,好歹得回去看看,好在我和我二大爷的事班里的人并不知情,几个要好的同学还以为我就是普通的翘课,就说下午咱们都翘了吧,踢球去。 我说:“不行,我一早上累得够呛,下午得在教室补补觉,晚上还有事呢。”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最后一节课了,老师讲的很卖力,唾沫横飞,黑板更是被他的粉笔字填得满满当当,临走时他还让大家最近注意安全,放学后别在教室逗留,早点回家回宿舍。 其实不用他说,最近学生们也都长了心眼,下课铃过后不超过5分钟,整栋教学楼就人去楼空了,撤退得那叫一个快。 我去校长室找到我二大爷,他正和王校长边聊天边下象棋呢,二大爷棋艺不错,杀得校长只剩下几个没过河小卒,再一看校花也在,坐在角落里又冲我笑,我心里想笑你麻痹,早上笑就害的老子踩屎了。 但是私下里我还是找了个机会偷偷跟她说:“别把哥踩屎的事告诉别人。” 她点点头说:“没看出来,你可真厉害,还懂这个。” 虽然我有心在美女面前往自己脸上贴金,但是一想这种事最好还是别充大头,就连忙摆手说道:“我懂个屁,都是我二大爷厉害,我就是一个打杂的。” 正和她聊得高兴,校长打断了我们的谈话,他让校花早点回家,说学校不安全,然后又打了个电话叫保卫科长过来,顺便买点饭,大家填饱肚子,晚上好办事。 这个时候刚走出门的校花又回来了说:“爸,你忘了?我妈回外公家了,我回家吃啥?我看我还是吃了再回去吧。” 校长看了看表,估计到天黑还得一阵子,就说:“那也好,那你和祁正一道,去帮梁科长(就是保卫科长)拿菜吧。”我俩点点头就出去了。 走到食堂,梁科长正大包小包往出走呢,我一看,还真没少买,足有十几样菜,真是花公款不心疼。 其实话说回来,我们学校的食堂伙食是真不错,算是我们当地所有学校里相当好的了,因为我是走读生,所以也没什么机会吃到,这次逮住了机会一定要多吃点。五个人坐在校长室就抡起胳膊开吃了,大家边吃边聊。 一说到食堂,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就问我二大爷说:“二大爷,我们学校食堂下面是不是镇着什么东西?” 我二大爷正拿着鸡翅膀啃得开心,嘴里支吾着说:“没有吧?这食堂应该是改风水用的,你们学校规划得太差了,按理说学校本来应该是朝气蓬勃的地方,虽说白天人多阳气足,但是几乎所有学校都是在之前的乱坟岗上盖的,到了晚上也是黑乎乎的一片,安静的出奇,所以本来就容易出脏东西,如果风水格局一差,基本上就等于是给鬼开的招待所了。” 王校长一听就着急了,嘴里的鸡腿还没咽下去就支吾着说:“那怎么办?要拆楼重新盖吗?” 二大爷回答说:“我今天大概看了看,你们那个二层的音乐楼问题最大,厕所也有问题,其他倒是都还可以,这两个地方都太偏,散阳气,所以容易影响整体的风水,出点这种事也算是正常。” 校长说:“之前听你说过,学校在50年代也出过事,从那时候到现在这些年怎么老没事啊?” 二大爷轻轻摇了摇头说:“这个我也猜不出什么原因,但是这两个楼必须得找地方重盖,否则肯定还要出事的。” 校长说:“这事我也做不了主,盖楼的手续都要找教育局那头批,只能回头报上去再说。”二大爷一听也是,就又说:“那你最好还是先停用这两个地方。” 校长一听就着急了,说:“这音乐楼不用还行,但厕所不用不得憋死全校人。” 二大爷边吃菜边说:“先搭个简易的吧,总比再出事的好。” 校长终于把嘴里的鸡腿咽下去了,点点头说:“只能这样了,回头我批点经费下去,先搭个铁皮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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