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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wx_WggOUbTY 于 2020-12-11 20:16 编辑
(之七)熊熊怒火燃枪口
“是我在说话,虬髯汉,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你去见了马克思了?!”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叔钻出松林走过来。
“啊!是蓝大叔!”虬髯汉惊喜万分。
“我叫蓝金理,乡民都叫我蓝布客,我靠摆摊卖布混饭吃。”蓝大叔自我介绍。
六个人坐下来开了一个讨论会。
最后,蓝布客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马唯同志与川东游击军李司令联系上了,你们五位暂时在山中隐蔽活动,等马唯回来了就联系你们。”
蓝布客说今天还有一个接头任务需要他亲自安排,就急匆匆地下山了。
双枪将、虬髯汉等五人商议:国民党兵像疯狗一样追着我们不放,我们不能被动挨打,要反抗就得有枪支弹药,必须想办法搞一些枪和子弹。
“凤凰山保安队,是我的仇家,十年前,他们帮国民党军队抓走了我爸爸,有个保安兵还踢了我一脚,那年我才八岁,我被踢得昏晕过去。这个仇,我一定要报。我想好了,化妆成老婆婆,前去凤凰山打探消息,也好顺便打探一下金枝姐姐、秋菊妹妹、夏荷妹妹的消息,月竹妹妹在南岸兄弟会,也不知过得咋样了?你们四位就在九龙山等我,哪儿也别去。”双枪将道。
她在山洞里捣鼓了一会儿后,走出山洞。
四人像见到了自己的姥姥,惊讶得合不拢嘴。见她白发白眉,满布皱纹的脸,干瘪的嘴里缺了牙,身披火红色披风,老迈浑浊的嗓音从她嘴里飘出来:“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绝技——易容术。这次从九龙山到凤凰山、云开48槽。”她用一根杂木棍做手杖。
“老大,一定要小心啊!”虬髯汉道。
“放心吧,我会的,我走后这段日子里,由你负责把兄弟们照顾好。”双枪将对虬髯汉道。
双枪将话音未落,人已纵跳数丈开外。
火辣辣的夏天终于来临,似孚一夜间,大地换了装。很快,蓝汪汪的天空刮起了热风,这是1936年的夏天,一个如花似玉的、风华正茂的姑娘面临的夏天,她需要武装,也热爱红装。但熊熊火焰炙烤着她心窝,她忘却了应该属于她浪漫而温馨的十八岁的花季花期。然而,在那个白色恐怖的年代里,就连浪漫的夏天也饱含着萧杀的气息!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在国民党的黑暗统治下,水深火热煎熬着穷人们!
夜幕降临,她在夜色的掩护下,施展夜行本领,悄悄潜入了凤凰山保安队大院,她踏上屋顶、踏上屋瓦。
她小心地揭去一片屋瓦,俯首下看:土黄鳖们(指保安兵,因穿着土黄色保安制服)生活得有些乌烟瘴气——有的围在桌旁扯金花、叉麻牌,赢了的狂叫狂笑,输了的破口大骂,有的没日没夜喝酒聊天,有的用污秽不堪、低贱下流的语言谈论着女人······
这时,保安队长带着两个队员出了院子,她也飘身下房,悄悄跟踪,紧随而去。
三个土黄鳖径直走进乡公所大院,队长与乡长在密谈。
她飞身上了乡公所大院房梁,下面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
“后天早晨,你送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到白马山,路上小心,弄丢了货,你我性命难保。”乡长很神秘。
“那是什么东西呢?你我兄弟伙要担当如此大的责任。”保安队长是个歪脑壳,说话时头也歪嘴也歪。十年前,就是这个歪脑壳踹了她一脚,然后,把她爸爸抓走了,那时,歪脑壳还是个普通的保安兵,没想到这个地痞无赖现在居然整了个保安队长。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摸了摸腰间的手枪,真想一枪打爆他狗头,但转念一想,让他多活两天吧,此行的目的是放长线钓大鱼,她给兄弟们承诺了的:一定要搞到枪支和弹药。
“我也没见过那东西,据说是一部秘密电台,洋玩意儿,能和蒋委员长通消息呐!”乡长更神秘了,说到蒋委员长四字时,乡长和歪脑壳队长迅速起立,站得笔直,同时举起左手,行了一个军礼。
“那物件由县保安司令部送达,估计在明天能到达本乡公所,本乡公所也有一部哦。”乡长眉飞色舞:“到时候我也可以和蒋委员长通消息哦。”
说道蒋委员长时,二人又迅速起立,动作如前。
两天后的清早,通往白马山的路上,有一支21人的队伍:20个土黄鳖,一个黑狗子。黑狗子不是一只狗,而是一个人,是国民党中央情报局委派下来的特派员。特派员头戴黑色礼帽,身穿黑色中山装、黑色西裤,脚蹬黑皮鞋,双手套着黑色手套,手提黑色皮箱,犹如李逵半夜叫门——黑到家了。
20个土黄鳖走路动摇西晃:有的帽儿歪歪戴;有的斜穿衣;有的眼圈发黑,显然赌博熬了夜;有的眼瞳暗淡,显然抽了大烟;有的牙缺脸上刀疤现,显然坏事做绝走夜路遭暗算······
再看歪脑壳队长:头歪嘴翘眼珠骨碌碌,东瞧瞧,西望望!乡长的话儿在耳边回荡:“弄丢了货,你我性命难保。”保安司令的话也在耳边旋绕:“护送任务若完成得好,给你娶三房姨太太。”一想起三房姨太太,歪脑壳队长禁不住“嘿”、“嘿”、“嘿”······的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你他妈个巴子,小心共匪、棒老二埋伏,你吓老子一跳!”黑皮狗特派员发火了。
“我知道,您在中央情报处是最能干的,长官,我一高兴,就笑了。”歪脑壳队长两眼骨碌碌,喝卵捧球倒脑瓜子灵活,并且对黑皮狗特务竖起了大拇指。
“算你龟儿子识相,不是说的话,硬是说的话,我也是地地道道的下川东人,自从加入了国民党,我追击过共产党红军、抓捕过中共地下党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黑皮狗越说越带劲。
说着说着,一行人进入了狭窄的山道,山道边坐着五个乞丐:一个手拄拐杖的乞丐老婆婆,四个衣衫破烂的年轻乞丐,显然像是老婆婆的四个儿子。
五个乞丐阻住了去路,歪脑壳队长气冲冲地走上前:“滚一边去!要饭要到这儿来了!”
歪脑壳队长骂声还未落,那老婆婆突然一跃而起,拐杖刺进歪脑壳队长的咽喉,老婆婆一摔拐杖,手里双枪冒烟,黑皮狗特派员脑袋上多了两个窟窿,歪脑壳队长与黑皮狗特派员如两根朽木倒于地上。另外四个乞丐如下山猛虎,拳脚快如闪电,19个保安兵躺在地上直叫娘。
那19个保安兵跪于地上,双手举枪求饶,两个头儿死了,他们也不想硬拼。
“把枪和子弹留下,你们也是穷苦人出身,被逼给国民党卖命,你们回家种地吧,要是再给国民党卖命的话,老娘说打你左眼,决不打你右眼,老娘说打你左耳,决不打你右耳!”那老婆婆说罢,吩咐四个年轻乞丐将枪和子弹聚在一起清点数目:步枪20枝,手枪2枝,子弹两千发,黑皮箱一个。
那19个保安兵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不一会儿便跑得没了踪影。
双枪将初战大获全胜,又新增了这么多枪支弹药。经过山上一段时间的刻苦训练,五人队伍的战斗能力增强了许多。
虬髯汉将黑皮箱里的电台交给蓝布客,蓝布客又交给马唯,马唯派联络员送给川东游击军,川东游击军李司令大喜,准备通过关系送给中央红军。
双枪将每天操心劳力,五人的吃穿用度,在那个万恶的年代里,可不是件轻松事儿。
听说是一个使双枪的老婆婆抢了电台,还有20枝步枪,2枝手枪,两千多发子弹,居然还打死了特派员和歪脑壳队长,国民党县保安司令恼羞成怒:乡长恐上峰怪罪下来,连夜逃出了乡公所。
国民党下川东九县联合成立“双枪老太婆”专案调查组,九县剿总队、保安队联合搜山,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挖出双枪老太婆来。
一眨眼又到秋天了,萧杀的气息渐渐浓烈起来,秋凉而叶红,秋风度黄叶,一叶而知秋啊!
一日找不到啸贪狼,双枪将一日不会心安,四个兄弟伙心领神会,都表态愿意陪老大走千山涉万水,老大的仇人,也是兄弟们的仇人,由此,五人队伍开始踏上了寻找仇人的征途。
且说啸贪狼,帮国民党军剿灭了48槽,国民党为表彰其“忠诚”,归还了他母亲。啸贪狼带着师长的书信去万城接管码头,因为万城青帮头子被中共川东游击军处死,啸贪狼去接替青帮头子的位置。婊子百灵鸟向啸母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啸母听后,恍然大悟,羞愧难当,后悔自己养了这么一个白眼狼儿子。啸母撞断云春楼栏杆,纵身跃入大江,自尽了。百灵鸟惊惧,恐遭误会,搜尽啸贪狼所有钱财,离开云春楼,乘船顺下水飘到了遥远的外地,从此杳无音讯。
啸贪狼知母自杀的消息后,回到云城,想起百灵鸟偷窃了所有的钱财珠宝,啸贪狼气得口吐鲜血,昏厥于地。
啸贪狼不甘心见阎王,又慢慢醒来,挣扎着爬起来,他知道,自己奋斗了半生,终于成了千万富豪。可现在,又变成了一个睡在大街上的乞丐。
他东倒西歪地离开了云城,这个灯红酒绿的地方,根本没有他的一席之位,他又躲藏于深山老林,他的命运注定离不开深山老林。
于是,云开分水岭出了一个棒老二,开始是一个,半年后是几十个,一年后是上百个。当地农户传说:棒老二头子是一个饿疯了的色狼。
大雪覆盖深山的那天晚上,云开分水岭下的一处农舍里,张灯结彩,一对新人喜结良缘,曲终客散时,已临子夜时分,一对新人唧唧我我入了洞房。忽然,一条人影如一条大灰狼破窗而入,残忍地杀死了新郎。
来者就是啸贪狼,新娘吓得瑟瑟发抖,啸贪狼用布片堵住了新娘的嘴,啸贪狼色迷迷地抱起新娘欲往外走,还未转身,背后响起了枪声,将啸贪狼的头巾打落于地。啸贪狼转过身来,看见双枪将身披火红色的披风,英姿飒飒地堵在门口。“是你,是你······”啸贪狼吓得结结巴巴地语无伦次。突然,啸贪狼扔下新娘,猛地向双枪将扑来,虬髯汉飞起一脚,啸贪狼重重地摔在地上。虬髯汉又飞踹一脚,让啸贪狼双膝跪在地上。
“我今天收拾的就是你,你这条丧尽天良的恶狼!”双枪将挥舞着双枪道。
随着一声嚎叫,一颗子弹飞入啸贪狼左臂:“这颗子弹是为我义父打的!”
随着第二声嚎叫,一颗子弹飞入啸贪狼右臂:“这颗子弹是为巫大姐和不知下落的三朵枪花打的!”
随着第三声嚎叫,一颗子弹飞入啸贪狼左腿:“这颗子弹是为义父旧部兄弟们打的!”
随着第四声嚎叫,一颗子弹飞入啸贪狼右腿:“这颗子弹是为惨遭毒手的新郎新娘打的!” 再也没有第五声嚎叫了,一颗子弹飞入啸贪狼眉心,啸贪郎立即见了阎王回了嘎嘎屋:“这颗子弹是为我自己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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