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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啦!”我如梦初醒高叫一声,脱下短衫裹住手中的单反。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漫婉的晨雨敲在我的光胳膊肘儿上,敲击着坡上坡下泛起的欢叫。 瞬时,沪沽湖犹如沸锅,碧波如静的湖面,万花竞开。 碧澄的花瓣儿,居然点缀着醒目的金色,随风而颤,蔚为大观。 举头,阳光高照,一泄如银。将那晓来急的晨雨,镀得金光灿烂。常来常往的高原奇迹,就这样于无声处地在我们眼前上演。 一片嚓嚓嚓声中,那位险成“公敌”的小伙子,又在嚷嚷:“我哑!这是什么地方?说来就来,从没看到过啊,我哑哦!” 一位老者朗声接上:“这是神仙居住的地方!小伙,说话要文明,心灵要虔诚。不然,真是愧对这美山美水哟。” “哎哟!”小伙子未顾及答话,先惨叫一声,捏着沉重的单反蹲下地。 这厮大约是被其女友蹭了一脚,一面哼哼哼地夸张,一面讨好的瞅着美人儿:“我向沪沽湖保证,再不乱说啦,行了吧?这次真正改,再给我最后一个机会。” 我莞尔微笑,极目远望。 这一望,让我张开了嘴唇,半天没合上。 只见那湖面上,一层浓浓的烟云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正从远方飞快的铺过来。惊愕间,烟云便铺满了整个湖面。 洒满金辉的烟云,黛色藏灿,轻盈有余,舒展翻腾在湖水之上,亦走亦留,亦聚亦散,亦梦亦真,亦幻亦仙。端的个浩渺深邃,飘散卷绕,回味无穷。 正是“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好半天,回过神的众人,又淹没在嚓嚓嚓声中。 我以一种充满敬畏的热情,飞快地按着快门。此曲只唯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老者说得对,这是神仙居住的地方。 这漫天金光却烟雨缭绕的仙景,只有沪沽湖才能看到。汝君不能把它们搅入怀抱,无蒂是一种渎职,一种犯罪。 “小阿妹,小阿妹,隔山隔水来相会。 素不相识初见面,只怕白鹤笑猪黑。 阿妹, 阿妹,玛达米,玛达米,玛达米!” 烟雨中,突然传来粗犷的歌声。 早听说摩梭人的原住民,有荡舟挥桨,即兴对歌的天赋,没想到能这么快就闻其音了。 我放下了手中的单反,竖耳听去。 “小阿哥,小阿哥,有缘千里来相会。河水湖水都是水,冷水烧茶慢慢热。 阿哥,阿哥,玛达米,玛达米,玛达米!” 又是嘹亮宛转的歌声响起,听得出,这就是沪沽湖摩梭人最喜爱的《沪沽湖情歌》。我曾在自已的卧室里,就着那台花了二万多块银两的英国进口组合音响,千百遍的细细听过。 每一次都为那极致到无限的天籁心颤。 每一次都为那优美到极致的意境感动。 听得多了,情歌的旋即和歌词,便烂于脑海和胸中;闭上眼睛,眼前便是天地相连的淳朴和蔚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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