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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五个子女心目中,从没有像孩子妈妈那么重要。 他早已过世多年,子女们只是在清明节时才想到他。 他有癫痫病,那是当年在直奉战争中负伤的后遗症。 那时他是东北军连长,若不是一颗子弹避开大脑神经横穿太阳穴负伤退伍,说不定后来比海城同乡吕正操还厉害。 爸爸的癫痫病,上火时就发作,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家里的大事小情,妈妈都不让他管,以免他着急上火旧病复发。 爸爸对子女,似乎并不关心,平时爱看古书,爱织渔网,此外,他还酷爱皮影和秧歌戏。 父亲节那天深夜,作为小儿子的他,又梦回故里,重返通学乡路。 突然,从家北防洪大堤,传来决堤报警的枪声。 接着,几丈高的浑浊洪峰,排山倒海地压过来。他这个放学回家的小学生,像一片树叶,被洪峰冲走了…… 他凭借良好的水性,随波逐流,被冲出几公里,正在危难之时,一只有力的胳膊把他托起,原来是平时对他冷若冰霜的爸爸…… 醒来,他好生奇怪:一个做爷爷的人,怎么还会做儿时旧梦,重温洪峰中慈父救子的一幕? 如今,他身为人父,方感到他的爸爸的可亲、可敬! 爸爸身材高挑,挺拔匀称,肤色黧黑,高鼻大眼,是个黑珍珠般的美男子;可惜这些最能满足男人虚荣心的仪表,他却没有继承下来。 为此,他暗自抱怨他老人家:遗传的吝啬! 这个抱怨他的人,当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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