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的史诗品格超越《平凡的世界》

作者：彭十朝
2022年伊始，《人世间》真的火出圈了！这部改编自梁晓声第十届茅盾文学奖的剧作以制作精良，选角精准，年代还原等诸多因素瞬间抓住了观众的心。
不知为何，我立即想到了《平凡的世界》。



《人世间》的写作历时八年，全书115万字；《平凡的世界》写作六年，全书103余万字。
当然，两书的写作，无论从耗时还是字数都不具备平等的可比性，毕竟路遥创作《平凡的世界》的年代不同，不说其余，仅环境的艰苦就不是梁晓声和《人世间》所能比的。
很多人，其中包括当初的我，是决不允许有任何人对《平凡的世界》有只言片语的非议，毕竟他陪伴者、激励着太多人默默忍受着生活的不如意，如孙少平一样在坚持中砥砺自己的性格，让不安分的心有个依归之地。
而且……多年以来，我认为《平凡的世界》是国内现实主义作品的绝响，是别于“澳大利亚羊”的中国纯现实主义的“陕北羊”；只是没想到，时隔多年，梁晓声又给我们牵出了一头“东北羊”。
就我个人而言，我始终觉得中国当代文学史还缺一部描写工人家庭的小说，毕竟描写农民家庭的太多了，《平凡的世界》可谓代表，军人家庭的也有《父母爱情》和中篇《激情燃烧的岁月》。
工、农、兵，其实应该写作工农兵，因为在很多人的心里，这是一个不可分割的词汇，它在新中国成长过程中曾留下过浓墨重彩的一笔。自五十年代始，至十年代中后期止，它存在了近三十年，而且是存在于新中国诞生的前三十年。
中国有句俗话“三岁看老”，因此三十年的印记是否已成为了我们中国社会的基因性？我们伤痕过，寻根过，反思过。所做的一切自然都是为了继往开来，但遗憾的是伴随新中国成长起来的那一批作家大多数都在厚重的土地孕育之中。基于现实的原因，他们或多或少地欠缺城市性品格。他们或成长于农村，或在最美的年华奋斗在农村。他们的记忆中，尤其是风华正茂的那段记忆，对于城市是模糊的，仿佛隔着雾气成冰的毛玻璃，无论从自己还是旁人的视角，看起来都是混沌的，不真实的。
如此，想要全景展示城市工人家庭，从作家和读者两端好似都成了奢望。
而梁晓声，在不经意间为自己，也为我们，填补了这个遗憾！
如果说《平凡的世界》通过孙家在时代洪流中，在两代人之间完成了农民身份的变迁；那么《人世间》就是通过周家三代人来完成了工人的命运转轨。
说到《人世间》的史诗性超越《平凡的世界》，因其无论从纵向还是横向设定其实都比后者要复杂的多。或许你会说，《平凡的世界》人物之多，涉及社会层面之广貌似较之《人世间》有过之而无不及吧。细想一下你会发现，《人世间》无论是人物还是社会层面都更加……精细，我实在找不到另外一个准确的词汇来描述了。
一、《平凡的世界》与《人世间》的家庭纵向对比。
为了摈弃书名的重复，我们仅以孙少平和周秉昆来直接说事。
孙少平的家庭纵向世界里有奶奶、爸妈、哥哥、姐姐、妹妹，虽然书中已经出现了侄子，外甥一辈，但是笔墨所及，也止于了兰花的子女，狗蛋、毛蛋，而且没有深入下去。
在这个纵向联系中，父母、哥哥、姐姐停留在了农民身份中，仅有孙少平一人完成了农民到工人的身份转变。这就如同千军万马，气势奔腾往来冲突，而烽火狼烟之后，只有一人孤立于战场，眼见大军退去，仍旧回归于死水一般的过往。
在这个层面上，孙少平那个“逛鬼”姐夫王满银倒是书中一大亮点，那是一个随时都能冲破阶层局限，任何地方都敢推门而入看上一眼的人物，如拿着计算器闯进了兰香的大学。
因而孙家的苦难与荣耀，始终是农民的苦难与荣耀，即便不认命，也只能从故土的山水中刨挖未来的希望，海民的鱼塘与少安的砖厂已经触及了未来的天花板。诚因如此，少平的奋斗才更显得难能可贵。
周秉昆与少平看起来好像恰恰相反，他的纵向家庭中，闯关东的父亲已然跳脱了自身的阶层，从农民完成到工人的身份转变；哥哥姐姐则从知情蜕变到了知识分子阶层。只有他永远停留在工人阶层。
周秉昆的不变与孙少平的不变都带着悲情色彩。孙少平起初在家人眼中的自私，周秉昆对家庭的付出，与差了阶层的自我否定。其实对于命运，任何个人都只有两个选择，或抗争，或屈从，只不过屈从都是从抗争无果中的最终妥协。
从抗争和妥协的角度来讲，孙少平和周秉昆是一类人，他们从未妥协，这一点周秉昆的性格更加隐秘，周秉昆的倔隐藏在所作所为中，而且为了事儿可以隐忍，可以迂回地寻求命运的抗争之道。孙少平更加决绝，这个决绝就限于作者的格局，我们任谁都不能否认，路遥对作品人物加入了太多自身的不忿。
二、社会阶层纵向比对。
《平凡的世界》中纵向展开是通过田福军这个人物，牵引出社会阶层最高处是省委书记乔伯年，或者可以延伸一下，隐线中有个高老。《人世间》同样出现了一个省级领导周秉义的老丈人，在小说中还是个副省级。
可是乔伯年的存在只是为了丰富最终停留在地委的田福军，而周秉义的老丈人以及丈母娘则实打实地存在，且牵扯进了周家的家务。这理念就有了人性的描摹，而不止于层级所具备的表征。
至于说周秉昆身边的工人阶级的三教九流，到周秉义身边的政商人群，到周蓉环境中的知识分子，乃至知识分子所处的后勤环境，这种复杂性无一不是生活淬炼能提取的精华。
其实我们更应该回过头来看看两部小说的开头，《平凡的世界》是从一场飘散下来的雪花开始的，而《人世界》则是从一座城开始。或许我们说路遥也说了，伟大的小说倒是没必要一开始就“吼雷打闪”，但是底蕴这种东西还是需要有一个历史的积淀来代完成。
当然我们还可以说，如果路遥活到现在，肯定能写出超过《人世间》百万倍的作品来，只是人生来不得假设，这是最无奈的！
三、孙少平和周秉昆各自父亲的形象对比。
这一点是我硬加进来的，毕竟孙玉厚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没有见识何以和周志刚比较呢？
转念一想还是比一比的好，毕竟周志刚原本也是个农民，迫于生计闯了关东，接了父母，而且凭一己之力完成了从农民到工人的转变。这一步相当于孙玉厚和孙少平两代人才能完成的任务，让他一个人率先解决了。
这里面出现了一个极其有意思的现象，孙玉厚为了自己那个不着调的弟弟穷尽了青春年华，反观周秉昆，则是以家中的“老疙瘩”成全了哥哥姐姐。
或许时代的局限性正以历史的车轮碾碎过往，重塑将来，在这个过程中梁晓声得以见识今时今日的中国，而路遥则倒在了逐日的路途中。
我们无法否认路遥是夸父，我也坚信如若路遥还在，起码他筹备中的《成吉思汗》就是一部煌煌巨著，还是那句话，假设永远只能是假设。
而且，即便《成吉思汗》成书，依然不敌《白鹿原》！
醉酒的情况下看着《人世界》写的，我或许会一一篇关于孙玉厚和周志刚父亲形象对比的文章……

《人世间》远超《平凡的世界》

《人世间》和《平凡的世界》不可比拟，后者在平凡中给人积极向上的力量。而前者呈现的市井百态除了情节的生动有趣外，没有给观众精神的力量。

难分伯仲吧！

说的反反的！无论从文学还有艺术的角度，《人世间》都差《平凡的世界》太远了

两部作品都是经典。仅从微观上看，《人世间》在人物个性刻画和细节描写上超过了《平凡的世界》，加之那个年代城市平民多子女家庭背景的严峻性远超农村。因此，电视剧《人世间》更能打动观众。

一个农村，一个城市，一个西北，一个东北，一个浓厚的黄土文化，一个深沉的黑土风情，一个对黄土的粗犷放歌，一个对黑土的细致描绘……都好，都是改革开放前后人物命运的追忆和跟踪，是鲜活的历史化石和现实白描。[害羞]

看电视剧真不如平凡的世界真实，一些剧情太狗血。

《人世间》无法与《平凡的世界》相比。人世间的人物两性关系混乱，非婚生子也多，把社会上众多人中苦和难集中罗列到剧中几个人身上，有一种堆砌感，越往后看越感到不可信。好在此剧演员表演很好，特别是主要演员演技非常棒。

一个时代人的绝唱，
也许是知青小说的绝唱，矿渣中提金，作家把社会和人生演绎到极致！
点赞梁晓声的《人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