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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戋公子再次踏足牌楼,甩出一袋银子,点名要凌兮与他买醉。若不是他接二连三地为她解围,估计她也不会单独为他谈曲,更别谈与他独处饮杯。是他,让姑娘打破了她在牌楼立下的规矩——其实那也只是她给自己设下的规矩罢了,为的是平日里的宁静。 他已许久未踏足这间不起眼的牌楼了,继上次之后,李、何等公子也再也没来骚扰过凌兮的生活。他抬举凌兮和这不起眼的牌楼,或许是让牌楼里的人免受贵公子们的骚扰;或许是凌兮和他心仪的姑娘有着相似的容颜;又或许只因凌兮姑娘的眉心长着一颗美丽的美人痣罢了。而凌兮姑娘,却从不敢去向他寻求答案。 二楼,雅座,敞静。 “公子,多日不见。不知公子今日想听何曲?”姑娘见他推门进屋后向他作揖,问道。 “照旧。”他很随意地回答着,独自坐下。他的眉头紧锁着,似乎有解不开的心事。凌兮却突然想紧紧地拥抱着他,为他抚平紧锁的眉头,为他解开郁郁的忧愁……可凌兮转念一想,我与他是何种关系呢?我又算他何人? “小香,去房间把我的琵琶拿来。”姑娘只好拼命地不去幻想,轻声地吩咐着小香。 “是,小姐。” 自从上次他来牌楼之后,哪有还有人有雅兴听什么琵琶曲。就算是姑娘偶尔心情好去弹奏一曲,听曲的人也都变得拘谨起来,没人再敢胡乱说话,生怕戋又从哪里走了进来。来过的牌楼的人都以讹传讹,说戋公子爱上了一个名为“凌兮”的牌楼艺妓,若是有人敢得罪她,便会招来杀生之祸。再后来,红娘干脆让凌兮一直休憩着,所以琵琶一般都放在她自己的房里,很少去触摸。除非,突然想起某人的时候。 “公子,请稍等片刻,小香马上便来。”一时语塞,姑娘只盼小香能快点来,打破这不堪的局面。他并没有回答她,转身走向窗台,深沉地看着小街上的夜景。 “小姐,琵琶拿来了!”不一会儿,小香抱着琵琶走来,正好公子要的酒菜也端了上来。 公子喝着闷酒,姑娘弹着独曲,他们之间什么话也没有。戋的酒量很好,拿着酒杯喝了一杯又一杯……但似乎这并不过瘾,于是,酒杯换上了酒坛子。戋沉默起来是可怕的,他沉默的时候没有几个人可以去接近他,更别说让他安心地听曲子。 许久过后,他说话了。 “姑娘,你觉得我与她能有结果吗?”他问道,凌兮自然也明白他口中的她是谁。 “公子,若是有情人,便会终成眷属。公子要相信这一点,我也会真心地祝福公子。希望公子早日……喜结良缘。”姑娘真诚地回答他,他却自顾自地往嘴里灌酒,没听出姑娘声音里的停顿与颤抖。 “三天后她就将远嫁鲁国,如若她不从,后果将不堪设想。以她的性格,定不会屈服……我该如何是好?”戋似问非问地说着,他已经有点昏沉。虽然他的酒量惊人,但也斗不过三坛子女儿红。 “公子,你爱她吗?”其实凌兮想问的是:公子,你在乎过我的感受吗?这个问题你要我该如何回答?——虽然凌兮深知,他深爱着她,她该成全他与她。 “这……你、你、你,这你还要问吗?”他对姑娘指手画脚,连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他看着酒坛子苦笑着。 “公子,你可否振作点?你可知,你只有三天的时间!”凌兮忽然激动起来,可是她却心痛如刀绞。敢问,戋公子何时才能为了凌兮姑娘而买醉呢? “公子,倘若你真爱她,那这三天里你要做的是如何让她留下来,而不是在此买醉!公子,你该清醒点了!”凌兮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说出这么重的话语,似乎她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勇气。 戋惊呆地望着她,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仿佛空气都要凝固了似的。姑娘紧张得地下头去,不知所措地弹着曲子。曲子被她弹得一塌糊涂,酒瓶子却被戋丢得七零八落。 “姑娘,让我一个人待会吧。”良久,戋向凌兮挥了挥手。这是凌兮第一次被人在弹曲中叫停。 姑娘轻轻地走了出去,轻声地关上了门。走出牌楼,姑娘在小街上漫无目的地徘徊着。街上人来人往,圆月高照、夜色缭绕,本该是一个欢快的夜晚,却弄得如此尴尬。凌兮不知是走了多远,最后走到了街角的尽头,街角尽头是一条小河,河畔边上一对金男玉女正在放着许愿灯,许愿灯在河水里摇曳着,慢慢地随流水而离人儿远去。 看着闪烁的流水,凌兮突然想起戋曾经对她说过,他最喜欢的是河流。凌兮也曾问他为什么,姑娘还记得他那时告诉她:流水可以带走一切忧伤与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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