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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非对话洪安瑞:中国式“桃花源”也许是解决人类未来的重要思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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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手发布官方 手机认证 发表于 2018-12-3 19:30: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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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谜舟》《褐色鸟群》和《欲望的旗帜》中晕染开来的雾气,还氤氲在《隐身衣》《江南三部曲》和《望春风》的字里行间。他一直都是那个格非,这个和其他作家相比显得有点形而上的名字也是他写作的烙印。中国的乡村、城市、风物和人情在格非的小说中延展开来,他站在历史和现实之外讲述着中国故事。11月29日,瑞士苏黎世大学教授洪安瑞在“格非的中国故事:以大地和全球展望为开端”活动中投来了一束“他者”的目光,让我们在全球语境中反复打量格非及一代中国作家的写作。


  洪安瑞以格非长篇作品“江南三部曲”(《人面桃花》《山河入梦》《春尽江南》)为切入点,提出三种比较突出的叙事结构和题材,分别是“江南三部曲”中的当代文化对《红楼梦》古典传统的回应、爱情与死亡的乌托邦、女性身体与身份的乌托邦。阅读格非的作品,给洪安瑞带来的重要收获是如何利用中国传统伦理中的生态思想,表现处于现代化进程中的人生诉求。“桃花源不朽的魅力就是人与人、人与自然的亲密关系。未来最重要的思想也许正在于此,怎么能走向人与人、人与非人之间互相尊重、感应和同情的未来。”


  谈及自己的创作历程,格非坦言“恐怕我的创作风格一直在变,但当中是有存续关系的,洪安瑞教授把存续关系淡淡地勾勒出来,这个勾勒对我来说非常有启发意义,我后来的很多想法在早期作品中都埋下了种子。”洪安瑞提到的自然与存在、人与非人的关系等问题都曾是格非早期的强烈写作动机,对此格非表示,小时候生活在乡村,在某种意义上见到过,或者可能比很多生活在城市的人更多感受到现实的、坚固的一面。实际上,乡村文明中的某些部分一直融化在我们的记忆和血液中,等待被重新唤醒。在格非看来,中国的发展速度使得生态环境与文化环境都历经着多样性的改变,我们需要站在更高意义上重新认识乡村文明的问题。洪安瑞的看法给了他很大启发,“她从非常开阔的视野审视折射于我们精神上的图像是如何被书写出来的,这个世界上我们高度重视的东西又是如何获得的。”


  人物的被动性后潜藏着巨大主动性


  很多评论家对格非的作品形成一种共识,认为他的创作给我们提供了一种比较典范的中国叙事。评论家张清华将这种叙事特点理解为用中国传统世界观、方法论、美学思想来处理最近一百年来的中国历史,处理从近代以来的许多重要问题,如革命、知识分子的精神史、现代性的问题等,“这产生了非常奇妙的效果,使得新文学在变革一百年后和中国传统文学根脉有了内在的深层联系。”同时张清华谈到,格非作品中的主要人物都具有多重性,至少是两重性,拥有强烈入世的理想色彩,但又无一例外被历史甩出中心。同样,洪安瑞在分析格非“江南三部曲”中的人物设置时也有一点值得注意,“秀米的侍女喜鹊是三部曲中唯一拒绝对自己进行身体侵犯的女性。我觉得这个非常有趣,不是主人公,而是一个不那么重要的角色,她说不的方式特别重要。”


  对此格非回应,自己小说中很多人物具有被动型人格,并非是软弱。他们在道德上,在与社会相处模式上都极其谨慎,行为完全符合规范,他们并不直接挑战这个社会的底线,而是让这个社会尽快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格非说每当儿子问自己为何奋斗时,也是一样的回答:“我所有的奋斗都建立在一个基础上,这个基础就是尽可能的不要麻烦他人,让自己获得相对意义上的自由。这个空间对我们今天这些小人物、这些裹胁在历史的巨大的车轮之间的人物极其重要。我认为巨大的被动性后面还是有某种主动性存在的。”


  洪安瑞提到的人物喜鹊并非作品的主角,却被格非称为“具有重要功能、不能被玷污的形象。”格非坦言,喜鹊可能是自己写整个作品时最先考虑的人物之一,《禁语》一章是整个作品真正的中心,她过着非常安宁的生活,甚至连说话都省掉,她父亲也是这样一个人物,跟花朵、跟植物、跟整个时间相处,“这个人物带有历史长河中特别重要的抽象意义,包涵我对乡村最美好的寄托,所以我希望她是一个相对单纯的人,没有那么复杂。”


  新作《月落荒寺》是否延续“神秘风”


  洪安瑞也感受到了格非作品中被“神秘”笼罩的历史气息,这也是他对当代先锋文学的独到贡献。格非的《敌人》《迷舟》《褐色鸟群》等不少作品都有梦境描写,从梦到小说,中间经历了怎样的转换与改造?早期进行先锋小说写作时,格非深受弗洛伊德影响,“写作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意识的部分。当你的意识部分一旦变成语言后,是很难控制的,这当中会涉及到很多无意识的问题。”因而格非认为,与其说写作是为了遇见更好的自己,不如说写作是为了遇见更丰富的自己,“我们会在写作中遇见让你感到惊讶的、陌生的自己,这是我始终认为的写作最重要的理由,也是写作中最愉快的部分。”


  格非曾有想法把《敌人》再写一遍,他表示在当时还没有足够能力去控制这么大的故事,“当时写的时候确实有很多东西已经超出了我能控制的写作范围。从语言到呈现方式,包括对历史的研究和了解。”但是如果现在重写《敌人》又有另外的难度,在新的社会语境中,那些问题的重要性远不及当年,“所以对我来说动力又不足了。你知道一个作家如果没有十足的动力,他绝对写不好作品,写作一定要有强大的背后的动力。”


  格非透露,借用德彪西名曲而命名的新作《月落荒寺》大概于明年3月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源于作品《隐身衣》中的一部分故事。对于“先在期刊或杂志上发表一下”的建议,格非笑言“发表以后就没有你们说的神秘感了,直接出版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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