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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纪雪,爷爷是远近闻名的阴阳先生,人称‘老神棍’,办丧驱鬼样样精通。
爷爷常说我亲爹妈多有钱多牛逼,就因为我命里带煞,所以从小远离亲爹妈在平阳镇生活。 由于我这易撞鬼的体质,我跟爷爷学了不少驱鬼术。 但我生性散漫胆子又大,学了二十年也是个半吊子。 这天,我和老爷子接了一活,隔壁落霞村的风水口被城里来的人撬翻天,接连出了五六条人命,不用想也是厉鬼作祟。 他瞧着酬劳多二话不说就往那赶,拦都拦不住。 我和老爷子赶到落霞村时,正巧晌午,镇压风水口的神像挪了位,下面还被挖出一条漆黑的通道。 老爷子忽然神色凝重:“神像挪位,阵法被破,这群小龟孙子惹上大鬼了!” 我还从来没见老爷子怕过什么鬼,于是惜命的我弱弱道:“老爷子您别逞强,大不了我再去买几柱高香。” 然而话音刚落,只觉得脚踝一紧,一股超大的力气将我往通道里拉,我心慌的大叫老爷子,没叫两声就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有意识时,只觉身体冷飕飕的,好像被人丢进了冰窖。 我睁开眼,看到个俊美的男人,如雕刻般的五官,吹弹可破的白皙皮肤,还有一双摄人心魂的深邃黑眸。 此刻这男人正压在我身上,一只手顺着我的衣领探下去,另一只如寒冰般的手抚上我背,我只感觉背脊一凉,整块头皮都在发麻。 那只手还在朝下摸索,我浑身无力的下意识反抗,却惹来一阵压低的笑声。 他抽出在我身上摸索的双手,钳住我手腕,慢慢向上滑去,与我十指紧扣,将我的手压在身体两侧。 他望着我的眼睛,慢慢伏下头,用嘴叼开一颗扣子。 冰凉的气息呼在我胸口,激起一层令人羞涩的鸡皮疙瘩,也因为胸前的凉意,我浑浊的头脑开始清醒过来。 我居然正在被鬼占便宜! 他已经叼开第三颗纽扣,我被他死死钳住动不了,赶紧咬牙拼命念驱鬼咒。 而这男鬼像知道我要念什么,俯身向前,封住我唇。 我瞪大眼,感受到了他舌尖冰凉的挑逗,最后下唇一疼,被他当惩罚似的轻啃。 “以你现在的道行是动不了我的,老实点。”他黑眸带着笑意,声音却低沉危险。 我很快意识到眼前这鬼很有可能就是老爷子口中说的大鬼,接连害死五六条人命的那种。 “你,你生前是不是有未完成的心愿?你放过我,我可以帮你!”我怕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他一听,笑了:“当真可以帮我?” “可以!”见有戏,我用力点头。 “那好,我想与你温存。”说完,他伏下头咬住我衣领作势往下垮。 香肩半露在这阴森的空气中,我一个激灵大叫:“等……等等!我是驱鬼师,你跟我温存会害死你的!” “试试?”他将我双手固定在头顶,腾出一只手,那骨节分明又苍白的手脱下了我的小外套。 我扭动身子挣扎,不甘心被这鬼占了便宜后还死在这:“你放过我,等我出去一定给你找合适的女人温存,几个都行!” “没有谁比你更合适。”他低笑,探出舌尖舔上我脖子。 我弓背,体内窜着一股异样的感觉,我好怕他一口咬断我脖子:“那你怎样才能放过我……我才二十岁,连我爹妈的面都没见过,男朋友都没交,我也没招你惹你,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我不想变成短命鬼啊!” 我这么一哭诉,脖子间的凉意瞬间消散,他紧盯我,那双黑眸里映着我惊恐求饶的脸。 是死是活,就在这男鬼一念之间。 他突然轻笑一声,翻身坐起,指尖一指:“那有口棺材,去把里面一块刻了字的圆形玉佩给我找出来。” 我以为他真的放过了我,我赶紧起身裹紧衣服,这是没出入口的洞穴,中央处摆了口上好棺木的棺材,棺盖上被贴了符纸。 我不知道这对我动手动脚的男鬼是什么来头,但我要是不按他的来做,必死无疑。 “只要帮你找出玉佩你就放过我?”我有些畏惧地看向他。 “和我温存,找玉佩,你选一样。”他忽得凑近,牙齿轻啃我耳垂。
我几乎是屁滚尿流的爬到那口棺材前,我不要死,我想活,只要这鬼还能用人话交流就说明他有人性,是可以交流的。 我看棺材上的符文很眼熟,像在哪儿见过,那男鬼在身后盯的我头皮发麻。 我赶忙撕开符纸,又掀开棺盖,里面安静如鸡,没有尸体,只有一身古装男长袍和一些贵重服饰。 “你,你是这口棺材的主人?”这是衣冠冢,没哪个驱鬼师会多此一举的对衣冠冢做法。 “嗯,快找玉佩。”我看他略微急促,应该是收了刚才的色心把注意力放在那块玉佩上。 我小松口气,努力压抑害怕的情绪想办法压制这男鬼。 我记得老爷子先前说过一句话。 神像挪位,阵法被破。 落霞村这风水宝地因为有神像镇压从未出现过灵异事件,可见神像不仅能镇邪还能设阵法,而设阵封印的怕就是这男鬼了。 既然阵法已破,他都没能出去,那关键点一定在他要找的玉佩上。 “还不动手?”他抚上我背,撩开我刚扣好的衣服,语气稍急了些。 “你再对我动手动脚,你就自己拿这块玉佩。”我笃定他需要我帮他找玉佩,想以此要挟他。 “嗯?威胁我?”他低笑一声,气息呼在我耳根子上,明明是凉意,我耳根子却在发烫,“好,我不动手动脚,动嘴,怎么样?” 话音一落,他扳过我,扣住我后脑勺,一阵阴气扑面而来,俊脸突然放大,冰凉的鼻尖挨着我脸。 不同于刚才的吻,他在吮吸,力道重的仿佛要吸干我肺里所有的空气。 我使劲挣扎,感觉舌头都要被他吞下去,就在我头晕眼花快要缺氧晕过去时,他终于松了口。 我推开他,捂着脖子拼命的大口呼吸,这才意识到他在吸我阳气。 我脚趴手软气的发抖,而他的鬼体比刚才清晰很多,很快从棺材里翻出玉佩。 那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并不是圆形,样式简单,因为上面刻了字而显得珍贵神秘。 “嘶……”男鬼闷哼一声,触到白玉的手指冒起一缕蓝烟,眉宇间透着一丝意外。 看到那缕蓝烟,我整个人都僵了。 在我们驱鬼师眼里,鬼同样分三六九等,一般的炮灰小鬼被符咒烧灼会冒白烟,再厉害点的是青烟,而冒蓝烟的……少说也是个千年老鬼。 他要捏死我就如同捏死蚂蚁一样简单,怪不得爷爷先前神色凝重。 这下完了,我刚才还自作聪明的要挟他,我死定了。 “接着。” 我手忙脚乱的接住他丢过来的玉佩,玉佩冰凉又沉甸甸,如同我此时绝望的心。 指尖突然一疼,指腹冒出一滴鲜血,我眼睁睁看着血融进白玉,我觉得我现在做什么都无能为力了。 “以血为契,白玉为信,冥婚已成,就差礼成了。”他满意地看着白玉,“我叫唐北冥,从现在开始,我们就结下了阴亲。” “阴亲……”什么?阴亲! “与我结下阴亲,你很嫌弃?”他脸色一沉,声音变得危险起来。 我哇的一声就哭了:“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老撞鬼我认了,运气不好动了你的墓我也认了,可我连男生的手都没牵过就要死了,死了不说还被冥婚束缚,这不就是让我做鬼也造孽吗!” “你这么怕死?”他唇角虽上扬,眼底却是一片阴霾。 “怕啊!谁做人不怕死!” 我要是死了,从小相依为命的老爷子怎么办,光想着老爷子孤苦伶仃的坐在泥巴院子里抹眼泪我就心痛。 可现在说再多也无济于事,跟个千年老鬼结下阴亲,就算死了都无法投胎转世。 “正好。你若想活着出去见你爷爷,就必须听我的话,否则,不光是你,就连你爷爷我也不会放过。”他话锋一转,道。 “你别动老爷子!”我急了。 “那你听话吗?”他挑起我下巴,那双黑眸暗波涌动。 这种情况我还能说不吗。 “很好。先帮我找到玉佩的另一半,只给你三天。” 我低头,这才发现他说的圆形玉佩只有一半,上面刻的‘冥’字也只有一半。 “这简直是大海捞针啊,三……”天怎么够。 话说到一半,我的意识渐渐弥散,那张带笑的俊脸也模糊了。
当我再次醒来时,我在一辆豪华轿车的后座上。 “纪小姐,您醒了?”我头还有些沉,说话的是坐在副驾驶上的三十多岁男人,穿的花里胡哨,“我是受您爷爷所托带你进城,旁边的背包是您爷爷给你准备的,您现在要是清醒了就给您爷爷回个电话,他有事给您交代。” 我稀里糊涂的接过电话,脑子还乱着。 刚一接通,老爷子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我的宝贝亲孙女啊,爷爷是真舍不得你啊,但爷爷不能自私的让你过危险日子,所以你先跟你亲爹妈过段时间,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那背包里是爷爷毕生绝学,到城里面好好学勤快练听到没?”老爷子又忽然严肃起来,“雪丫头,你别怕,爷爷只是希望你能过一段平常日子,至于你身上种下的羁绊,爷爷会想办法。好了雪丫头,要经常想想我这孤寡老人啊。” 说完,电话挂了。我一个激灵,顿时清醒。 我从背包夹层摸出了那半截白玉佩,心跟落到深渊样拔凉拔凉的。 除了玉佩,背包里还有些驱鬼工具和一本驱鬼咒术书。 我回拨老爷子电话,想问问他知不知道落霞村风水口下其实是墓,而那墓地里被封的千年老鬼到底是谁。 但电话再打就是关机。 这块玉佩就像那千年老鬼的手一样掐的我喘不过气,三天时间,我上哪儿去找另外半截玉佩? 我叹气,眼前除了玉佩这件事,还有件烦心事。 我从小就没见过亲爹妈,老爷子曾说过他们不信什么鬼神,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抵触的原因,这么多年对我们爷俩都是不闻不问。 而现在,我却要和这两个从未见过的亲人生活一段时间。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这两个亲人。 豪车驶入一座大庄园,庄园每一处都体现着主人的壕气,光就是一处小花园都不是我们爷俩住的泥巴小院能比的。 我跟个进城的村姑样畏手畏脚下车,这生活水平跟我们爷俩真的是天差地别。 “我的宝贝,终于回到妈身边了!”这时,一穿着旗袍的中年妇女走过来抱我,身后还有个满脸笑意的中年男人。 我尴尬的僵硬着手,不知道放哪儿,现在该干嘛?该笑?还是叫妈妈?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中年男人应该就是我亲爹。 见他也环抱过来,我下意识挣脱躲开,他们脸色微变,好像有点意外也有点不开心。 我心里有点酸,搅着手指局促不安的站在原地,怕他们会因此嫌弃我。 “这孩子,还跟我们认生了,小雪,我是爸爸,她是妈妈啊。”中年男人弯着眼,很有耐心,“这儿就是你的家,你是我跟你妈妈唯一的宝贝孩子,虽然你从小跟着爷爷长大,但我跟你妈妈一直都在挂念着你。” “是啊宝贝,你不知道你能回家住妈有多开心!” 家。这个字像根软刺一样扎在我心上。 我对家的概念就只有和老爷子生活的泥巴院子,只要有老爷子在,我就有家。 而眼前我本该叫爸爸妈妈的人却显得格外陌生,我甚至没有一点回家的感觉,只觉得我是去别人家里借宿一阵。 亲爹妈很亲热的带我参观这座大别墅,老爷子没骗人,我这所谓的亲爹妈的确牛逼的有钱。 晚饭非常丰盛,亲爹妈不断夹菜问我和爷爷的近况,我也总算放开了些。 吃完饭,亲妈非要跟我睡一间房,张罗着明天去逛街给我买漂亮衣服。 这一天经历这两件大事,我累的只想睡觉。 梦里,那个叫唐北冥的男鬼又出现了。 周遭混沌一片,他站在我身后,阴冷的气息扫在我脖子上:“你还有两天。” 我僵硬着身不敢乱动,怕他又起色心动手动脚:“我,我知道,我明天就去找。” “很好。”他在我耳边低笑一声,突然含住我耳垂。 我一惊,生怕他会继续白天的事,我赶忙颤着声道:“你是不是已经冲破了落霞村的封印?” “嗯。”他松口,下巴磕在我左肩,我能清晰感觉到他的唇离我脖颈不到毫米。 “那你到底是谁?又为什么会被封印在落霞村的风水口下?”我轻轻偏过头。 他压低声线,声音轻如羽毛:“你只需要知道我叫唐北冥,是你冥婚的丈夫,其他的,不许去打听。” 不打听?那是不可能的:“我知道了。” “真乖。”他突然到我跟前,低头在我嘴上一啄,下唇一疼,尝到了血腥味。 我吓的抿嘴后退:“你做什么!” “怕什么?你我是结了阴亲的夫妻,在玉佩没找到前,为夫自然有保护你的义务。”他伸出舌尖,舔干净唇上的血,看得我喉咙发干。 我真是要疯了,先是以命要挟,现在又动不动的占便宜,这千年老鬼是禁欲太久想开荤吗! “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不仅保你平安,也保你爷爷和你爸妈的平安。” 我心咯噔一跳,敢怒不敢言。 等着吧,敢得罪驱鬼师,我不会让你得意太久!
次日一早,我本想独自去城里逛逛,先前去撬落霞村风水口的一伙人是从城里来的,找到这伙人说不定能问出点白玉佩的消息。 但一吃完早饭,亲妈就拉着我上车去逛商场。 “小雪啊,像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就该穿漂亮的裙子,这样才淑女。” 我压根就没穿过裙子,老爷子说做法事穿不得裙子。 “还有这头发,你看倒长不短的,等买了衣服妈再带你去做个头发修个指甲。” 我这头齐肩的短发也是为了和老爷子驱鬼方便。 “对了小雪,我让你爸爸帮你物色了几所学校,到时候我们好好选选,妈陪你读。” 我努力保持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做城里人真不容易。 看向车窗外,我脑子里翻腾着到底该如何找白玉佩。 这时,轿车突然急刹车发出‘呲’的一声,亲妈伸手护住我,我才没因惯性撞到头。 “对不起夫人小姐!刚才前面突然出现了个小孩子。”司机慌张的熄火,准备下去看情况。 我抬头,倒吸了口凉气,挡风玻璃上趴着个浑身是血的孩子,龇牙咧嘴,眼珠泛黑透着红光。 “你别动,我去。”要是被这小厉鬼缠上,会死的很惨。 “啊?”司机觉得不好意思。 “我刚好想方便,那个等我下车你们就开过前面那十字路口等我吧。” “小雪妈陪你。” “不用,我很快回来!”我赶紧下车让司机开走。 车一开走,我朝人少的地方走,那小厉鬼拖着条血肉模糊的腿紧跟我,嘴角都要裂到耳后去了。 “小孩,你该知道跟着我的下场。”拐进一条无人小巷,我摸出符咒。 小厉鬼嘻嘻一笑,笑声就跟指甲刮在玻璃上一样难听:“姐姐,给我条腿吧。” “腿?”厉鬼吃人,必成凶煞,“你吃了多少人的腿?” “加上姐姐这条,就有八十一条啦。”小厉鬼从那血肉模糊的腿里抠出一坨烂肉,放在嘴角舔舐。 咦额,好恶心! 小厉鬼又尖笑起来,黑眼珠子跟看盘中餐一样盯着我腿。 不知死活,我迅速帖符念咒,小厉鬼被贴个正着,痛的大哭,空灵的哭声在空巷回荡,渗人的很。 “小孩,好好上路,来世投个好胎,身体康健的长大。” 我合上双手放在胸前准备超度他,谁想这小厉鬼只被符咒束缚了几秒。 我一惊,城里面的鬼这么厉害? “我要咬碎你的骨头吃了你的骨髓!”小厉鬼趁我分神一把扑倒我,小手紧紧掐着我脖子。 我挣扎摸着爷爷给的驱鬼项链在心中默念咒,脖子上的手徒然一松,我踹开这小鬼捂着脖子喘气。 这孩子生前是怎么死的,死后的戾气居然这么重,连吃八十条腿,这偌大的城市都没驱鬼师路见不平吗? “我要你的腿!我要你的腿!”小厉鬼突然狰狞,指甲变长里面还卡着腐肉。 我赶紧爬起来把符纸贴在项链上,小厉鬼果然怕这项链,悬在空中畏惧的盯着。 “敬酒不吃吃罚酒,受死吧!” 小厉鬼惨叫,转身准备溜,然而刚一转身,小厉鬼跌落在地使劲挣扎,鬼体忽隐忽现像是被人逮住命脉。 “你这本事真是叫我大开眼界,这么个小鬼都捉不住。”与此同时,身后传来唐北冥那千年老鬼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我头皮一紧。 “你怎么在这?”我捏紧拳头,强装镇定。 “这话不应该是我问你?我让你去寻玉佩的下落,你反倒在这多管闲事。”他走过来,指尖有蓝焰的鬼火跳动。 “这不是多管闲事。”我要是不把这小厉鬼引开,亲妈就会遭殃。 他瞥我一眼:“这座城市的鬼远比你遇到的都要厉害,你要是不想死就回去好好研究你爷爷给你的毕生绝学,否则还没等我出手,你就已经死了。” 我滴个神,这不明摆着就是把我这半吊子赶鸭子上架嘛! “西城边巷有家古董店,你把这小鬼送过去。”他一动手指,小鬼就被拉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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