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过年

回家这几天还挺冷的、零度上下徘徊那种，早上起床简直是精神和肉体的双重考验、只想直接睡到夏天再起来。因为家里店铺正好在主道上、家里倒是不缺热闹、来闲聊的、买东西的、路过的、总有不停歇，嗯，还有时不时过来蹭你一腿口水的小黄。来闲聊的还好、问我基本就是那几句现话、回以礼貌回答、剩下的就是跟我爸妈扯一些有的没得、基本上就是村里的一些八卦趣事，每年的题材都一样、感觉他们总有聊不完的故事，看来扯八卦一直是一个很不错的优良传统。晚上吃饭、一大叔过来闲聊，正巧店里有人买东西、我爸妈过去招待、大叔倒也不客气正好接我妈的位置、尔后：“波子去把我拿双筷子吧”。叔你还真不客气、我倒是有几秒的尴尬的，我妈问我拿筷子干嘛、于是嘱咐再拿个碗。后来听我妈说那个大叔是个嗜酒的人、每次都是酒不离身、不管熟不熟都跟你热聊，十句有九句尬聊那种。有个孩子都不大、已经离异了、说是老婆处不下去了，工作也是三天打鱼那种。有一天提着个呆瓶过来、应该是感冒了吧，正巧我在看一部日本动画、“这有什么好看的、看湖南卫视啊！”平日里有邻里邻居过来说这个我会换台、这次真不想，“这个也不错”。他倒也不说这个了，开始说他感冒了、在诊所坐了个把小时、很无聊拿着呆瓶到处溜达、还问我要不要到墙上打个钉子给他挂呆瓶，我说“你少喝点酒、还是去诊所吧.” 他继续自说自话我以不想搭理、片刻、见也无聊、拿着呆瓶走出去、身形还有点晃荡、穿着本地特色一身花色的臃肿的睡衣消失在门后、外面挺冷的，不知道他有没有感觉到。有一个奶奶很有意思、她不会早来也不会太晚、大概晚上9点、店里生意不多时我跟爸妈坐着聊天、她过来了，也是客套几句，接来也不说话、就那么坐着，十分钟后她在那睡着了，尽管我们的声音也不小、却丝毫没影响她、爸妈也不叫醒她、只是临近关门时叫她起来，貌似70多了吧，身子骨好像还算健朗、有次开完笑她说我估计也就那么几年了吧。晚上10点我们准备关门、她也准备回家、夜晚的老家格外冷。前俩年爸妈把偏房改成了麻将铺、这下子老子辈的老头老太就多了，有一对夫妇、约莫70上下吧，很积极来的也早，我们在吃饭他俩就在那等牌友，每次老头老太都打一桌当然糊了照样给钱、老太说话声音很大、老头话不多、细看还有几分可爱。平日里打麻将的人过了饭点没回家、爸妈会招呼他们一起吃饭、也好，冷清的饭桌也稍显热闹，我也挨个爷爷奶奶的很是礼貌，哈哈，只是都不认识，怪怪的有种我是逗号后面的那个。那对夫妻老头老太却少有过来吃饭的、倔的可爱，不饿、回家吃反正啊他们就过来打打牌、胡牌钱照单收、也没见他俩拌嘴，第二天一大早老头老太又过来了，闲聊等牌友。最近这一俩年村里小车子丝毫不亚于市里了、我妈说都是分期付的、这个正常、国家扶贫政策好、有些房子政府还给你出了钱，远远看去确实也还蛮像个小区的。接近中午、提东西去井边洗东西的大姐、刚从地里挑着菜的大哥、骑着摩托车嗖一下而过的小弟、店门口咿咿呀呀挑东西的小小弟、填满了门口的主道、好不热闹。一年不见和哥们几个见面、和前几年一样不拼酒不扯犊子，依然是在高中操场上走了好几圈、聊聊了这一年的过往和感受，我喜欢这感觉、朋友嘛这样挺好。跟大部分回家过年的游子一样、管你多大了、回家了就是个孩子，吃完饭还没一小时老妈拿着一梨塞你手里、再过一小时又往你手里塞个鸡蛋，过一会又来告诉你给你烤了个红薯。完了，我属性被强扭成猪了。昨天早上要赶8点多的高铁、妈怕我误点5点多打电话叫我起床、那时天还没亮、面已经下好了，我下楼吃了面外带俩个鸡蛋、老妈在帮我收拾东西、我说“妈这塞不进了，不要带了、难提”。我觉得这话我是白说了、好吧、妈你喜欢你随意。7点天还是没亮、准备出发、老弟开车送我去市里妈一起去、爸要看店就没去了，我上了车爸一直站那、我说“爸、我走了啊”  “嗯、一路顺风”，哟、既然不看着我头抬看着另一边、好吧、我懂这种场面、男人之间哪能不懂。听我妈说我第一年出去工作也是过年返程、送我走时我爸后来哭了，哈哈、爸、你可以的。   这一年在点点昏亮的凌晨算是过去了，高铁3个多小时就到了广州、速度很快、很快、很快。每次我都有种恍惚、很快又要过年了、又是一年春节回家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