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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我就害怕去爷爷家,爷爷家坐落在群山之中,放眼望去,漫山遍野全是大大小小的坟包。 没人知道这些墓葬里埋葬的是什么年代的人,更没人知道这些墓葬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听爷爷说,村落形成之前,这些墓葬便已经在这里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极阴之地也并非全无好处,曾祖爷爷是个风水大师,一百多年前逃荒到这里,一眼便看出了这地方的福缘,跟族人们说,只要不冒犯那些“原住民”,非但不会有麻烦,还会沾些阴福。 我八字比较弱,从小就体弱多病的,很多时候走在路上就能感觉到脊梁骨一阵阵的发凉。 爸妈不放心,只好将我送到了爷爷家,说来也怪,自打到了这里,非但那种感觉消失了,就连身体也越发强壮起来。 至此,我就在爷爷家常住下来,当然,因为我的八字弱,爷爷始终不忘叮嘱我,不许我独自上山。 我没有违背爷爷的意思,这些年下来,除了跟着大人们外,自己的时候从未上过山。 后来,因为上学的缘故,我需要翻过一座大山去20里外的葛家庄读高中,凑巧的是,去学校的路上必须经过那个满是坟包的山坳。 爷爷琢磨了好几天,后来拎着一只鸡和两瓶酒去了趟村头的李二壮家,回来的时候跟我说,以后上学让我跟李二壮他儿李全胜一起走。 从小长在大墓村,对于李全胜我熟悉的很,但我却不怎么喜欢他,这人从小就调皮捣蛋,啥坏事都干,村里的小伙伴都害怕他,可是没办法啊,跟我同龄的人,全村只有他一个。 可能是爷爷叮嘱过李全胜了,每次经过那个山坳的时候,李全胜都是走在最前边的,还拍着胸脯跟我说,让我放心,如果真有鬼出来,他一只手就能捏死那东西。 对此,我除了苦笑之外只能顺着他说,否则,一旦违背了他的意思,挨顿揍都是轻的。 相安无事的熬过两年,直到临近高考的时候,有次放学回来路过山坳,隔着老远,我俩就看到其中的一个坟包好像被人刨了,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大坑。 那天的天色格外阴沉,天空上的云层很厚很浓,似乎预示着一场大雨即将到来。 寒风袭来,加上耳边时不时地传来三两声乌鸦的叫声,整个场面诡异的很。 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跟李全胜说,别看了,多半是盗墓的干的,咱们赶紧走吧。 李全胜根本不听我的,嫌弃的白了我一眼,一溜烟的跑了过去,只留下我孤零零一人站在那些坟包中间,说真的,那一刻,我只觉得丝丝凉气不停地往后勃颈里灌。 我不敢自己呆在这,只能咬牙跟了过去,等我跑过去的时候,就看到李全胜跪在地上,屁股撅的老高,双手在洞里不停地摸索着,似乎在研究什么东西。 我一心想离开这里,见到李全胜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只能出声催促他,让他赶紧走。 “小龙,你看这是啥?”李全胜没接我的话茬,而是将手递到我的面前,让我看了看。 那是一枚戒指,看样子像是黄金的,样式古朴的很,没有花纹没有纹理,完全就是个黄金治成的圆圈。 “你这是干什么?赶紧把这东西放下,没准这是盗墓贼掉下的”,爷爷告诉过我,死者为大,这些陪葬品是绝对动不得的,所以,一看李全胜拿了那枚戒指,我心底不由得有些急了。 “你瞧你那德行,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怎么胆子比女人还小?”一脸鄙视的翻了翻白眼,李全胜将戒指塞到了裤兜里,随手又递给我一块暗红色的环形玉,说这个给我了。 红玉在手,入手处一片冰凉,就好像我此刻拿着的不是一块红玉,而是一块冰冷刺骨的寒冰。 我知道这肯定也是陪葬品,脑袋摇的就跟拨浪鼓一样,说啥都不要。 李全胜急了,朝我比了比他那双拳头,说我不拿不行,只有我拿了,才会给他保密。 我怕鬼,更怕李全胜,望着他那双大拳头,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最后半推半就的接过了那块红玉。 说起来挺奇怪的,整整三年了,以前我俩上山的时候从未感觉到什么异常,可这次回来的时候,我总感觉后背凉飕飕的,暗地里好像有人盯着我一样,好几次我回头望了望,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爷爷上下打量了我几眼,问我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脸色还难看? 我今天的做法无疑是犯了爷爷的忌讳,我心里发虚,不敢告诉爷爷,随口说了句没事,便回屋去了。 也就是从这天开始,连着好几天,在梦中我都会梦到一个老太太朝我要东西,她的脸被那满头的白发遮住了,所以我看不清她的脸,只是觉得很恐怖。 被那个老太太折磨的,我晚上睡不好,白天更是没有精神,身体日益消瘦。 七天后的晚上,爷爷叫上我,说要带我去隔壁李大爷家吃饭,让我去屋里把他那瓶好酒拿上。 我前脚进屋,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浑身的鸡皮疙瘩更是一下子窜了出来,后背不停地冒着冷汗。 汪汪汪! 这时,院子里的大黑一下子挣断了狗链,冲进屋里朝着我就是一通狂叫,唇边的獠牙都翻出来了。 不仅如此,大黑这一叫,连带着全村的鸡鸭猫狗全都跟着叫唤起来,完全不是平时的那种叫声,那声音听着就让人心悸。 “坏了!” 爷爷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扯住大黑,朝我急道:“小龙,赶紧把门关上,屋里的灯全都关了,不管听到什么都别出来,我出去看看!” 我心里怕的要死,连忙将房门插上,并将屋子里的灯全都关上了。 爷爷前脚刚走,门后脚就被人敲响了,我不敢开门,从门缝里朝外看了看: 门外站着一个老太太,我看不清她的脸,只能隐约看到她身上的那一身已经糟烂的衣服。 夜幕中,老太太的眼睛泛着红光,死死的盯着我,那对儿猩红的眸子看的我浑身发毛。 我咽了口唾沫,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只能硬着头皮问她找谁? 似乎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一般,老太太根本不理会我,自顾自地念叨着:“你毁了我的家,拿走了我的东西,你们都得死!” 我的脑袋嗡的就是一下,眼前的这东西,是鬼! 没等反应过来,老太太伸出那干枯的胳膊朝着面前的房门猛然一抓,那扇足足10厘米厚的木门竟然被老太太就这么抓破了,两条枯树枝般的手臂透过木门,一把扣住了我的肩膀。 一股腐臭的味道直钻鼻子,我快被吓尿了,拼命地想要反抗,老太太的那双手却如同一双铁钳一般,饶是我用上了吃奶的力气,却根本动弹不得。 关键时刻,爷爷的声音猛然炸响,“大黑,上!” 大黑从黑暗中窜了出来,犹如一头饿狼一般,一下子扑到了老太太身上。 一道刺耳的尖叫声响起,我直觉的肩膀一轻,抓着我的那两条手臂如同触电般的缩了回去,我喘着粗气,连忙打开了大门。 大门外,早就不见了老太太的影子,只有爷爷和李大爷还有不停咆哮着的大黑,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乡亲们也拎着刀枪棍棒围了过来。 爷爷黑着脸,大步走过来,不由分说就甩了我一个耳光,说这东西不会无缘无故的害人,让我必须把话说清楚了,到底怎么惹到那些东西了? 爷爷的目光好似一把刀子一般,看得我心慌,我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更不敢隐瞒,只能把那件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我打死你个小兔崽子!” 听我说自己干点那点龌龊事,爷爷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当着全村乡亲们的面,抄起一把棍子就要揍我。 这还是爷爷第一次这样对我,我吓得连忙后退了几步,根本不敢看爷爷的眼睛。 幸好是李大爷拦住了他,在一旁劝他,“张老赶,你现在就算把娃娃打死了也没用,倒不如想想这事该咋解决。” 爷爷气的指着我半天都没说出话来,最后干脆气急败坏道:“能咋周解决?挖坟掘墓,这是人干的事吗?还把人家的东西都拿走了,这是结下了死仇啊,那东西不把我老张家人全弄死,绝对不算完。” 我吓得脸都白了,身体更是不争气的开始打起了摆子,浑身冷汗直流,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自己究竟给家里闯了多大的祸。 村里的几个老人连带着李大爷见状,连忙把爷爷扯到了一旁,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嘀咕了一阵,我看到爷爷的脸色变得越发阴沉,心中不由得有种感觉,一定不会有好事。 “只能这样了,要是不成,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就怕是真走了那一步,也不过是赶走了狼、招来了虎”,留着这样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后,爷爷摇了摇头,也不搭理我,唉声叹气的背着手回到了家里。 接下来的几天,在村民的帮助下,来了好几拨法师,有道士、米婆,也有跳大神的,几波人折腾了一通,钱花了不少,得到了的结果却让人无比失望: “张老赶,不好意思,我们尽力了,你家招惹的那东西能耐大的很,人家放话了,跟你们张家不死不休,我们也没办法了。” 我的眼泪已经在眼圈里打转了,连忙扯住爷爷的衣袖,解释说我真的没有盗墓,东西是李全胜拿的,盗墓的人也不是我。 爷爷没说什么,那双浑浊的眸子为之一黯,就跟认命似的看了我几眼,叹着气离开了。 当天晚上,爷爷带着我去了趟村里的祠堂,先是将李全胜给我的那块红玉摆到了供桌上,又从祖先的牌位下摸出了一枚透明的环形玉,用红绳穿上,戴在了我脖子上。 领着我给祖先磕了几个头,爷爷叹了口气,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问我道:“小龙,这些天的事情你也全都看到了,法师道士全不管用,那东西不会轻易的放过咱家的,爷爷现在就问你一句话,你想活命么?” 我那时候已经快成年了,自然分得清生死,一听爷爷问我这个,我心里直打突突,拼命的点头,告诉爷爷,我想活。 爷爷苦涩的笑了笑,笑容看不出是个什么意思,他告诉我,明天让我跟他上山一趟,是死是活,只能看造化了。 第二天太阳刚刚露出头,爷爷便领着我,背着一个大袋子上山了。 早上的山涧云山雾罩的,放眼处茫茫雾海,朦胧一片,隐约间,我看到山坳中的一座座坟头和墓碑,本来卡在嗓子眼的那颗心顿时更加没底了: 爷爷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爷爷没有跟我解释什么,领着我穿梭在那些墓碑与坟头之中,可能爷爷没有感觉到什么,可我从小八字就弱,平时远远地望见这些坟包就感觉浑身凉飕飕的,现在走在这些坟包之间,那感觉,就跟掉进冰窟窿似的,浑身汗毛直立。 可能是感受到了我的那双小手的瑟瑟发抖,爷爷停下来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却还是拉着我继续往前走着。 我注意到,每经过一座墓碑的时候,爷爷的眼睛总会朝着墓碑刻着的字扫上几眼,走马观花的走了一遍后,爷爷最终停在了一座墓碑前。 我看了眼墓碑上的字,这里葬着的是个十三岁的女孩,说是小女孩,不过看她的死亡日期,竟然是民国八年,这样一算,如果这女孩还活着,起码能做我曾奶奶了。 爷爷也不罗嗦,拉着我跪下来,并将大袋子打开,从里边拿出香烛和纸钱,边念叨边将香烛、纸钱点燃: “俗话说阴阳有隔,冒昧打扰姑娘清静,老头子罪该万死,只是俺这孙子年幼不懂事,冲撞了阴人,性命堪忧,老头子无法,只得厚着脸皮来求姑娘嫁给俺孙子,保他度过这一劫,俺张家一定将姑娘的牌位请回家中祠堂,世代供奉。” 说着,爷爷将香烛插在墓碑前,并将点燃的纸钱恭敬的摆好。 短短几句话,让我彻底傻眼了,听爷爷这意思,是让我娶个鬼新娘?先不说我才十八岁,还不想这么早娶媳妇,就算要娶,也不能娶个鬼当媳妇吧? 我的脑袋摇的就跟拨浪鼓一样,刚要说不行,爷爷却猛地扭过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发誓,那种眼神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似狼似虎似野兽,反正就是不像人。 爷爷从来没对我这样过,我吓得一哆嗦,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的咽了回来。 收回目光,爷爷望了望眼前的香烛和纸钱:本来烧得正旺的纸钱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了,而那三炷香,也仅仅只着了两炷,剩下的那一柱根本就没点燃。 爷爷不死心,再次点燃了纸钱和那柱香,嘴里继续念叨起来:“俺张家老祖乃是除魔灭妖的阴阳先生,张家历代更是积累阴德,老祖在地府任职,倘若姑娘有心助俺孙子,待到俺孙子百年以后,定会让姑娘和俺孙子一起转世投胎。” 爷爷曾跟我说过,对于一些孤魂野鬼而言,投胎转世具有一种莫大吸引力,如果不是寿终正寝或者死于非命的,地府是不收的,为此,那些孤魂野鬼只能徘徊在人间,永世不得超生。 没有人想死,同样,没有鬼不想托生,所以,爷爷此时抛出这个筹码,绝对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 果然,爷爷的这番话说话,那些原本快要熄灭的纸钱如同被倒上了一桶油一般,猛然燃烧起来,那炷一直都点不燃的香烛也跟着着了。 望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我心里别提多害怕了,刚要开口问爷爷,却猛然见到那些纸钱和香烛烧到一半的时候,好似被人泼了一盆水一样,瞬间熄灭了,饶是爷爷怎么点,也再也不燃烧了。 看到这一幕,爷爷那张满是期待的脸不由得一黯,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几十岁一般,深深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拉着我就走了。 接来下,爷爷又试了好几个未婚女子的坟包,无一例外,全都是烧到一半就熄灭了。 爷爷苦笑着朝我说,恐怕我招惹的那东西厉害的很,姑娘们不敢找惹它,所以不敢答应,故而仅仅拿走了一半的供奉,不过也应该会尽一些力的。 这都试了十多个了,加上爷爷的那颗重磅筹码,居然没一个敢答应这事的…… 我的脸色不由得难看了许多,一股莫大的恐惧袭上心头:难不成,我的小命就要保不住了么? 我的表情被爷爷尽收眼底,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给了我一个宽心的笑容,“别怕,这不还没拜完了么?” 只不过,我注意到,爷爷的脸色其实也不怎么好看。 那么多的坟包、那么多的墓碑,我爷俩从早一直拜到黄昏,直到太阳的余光快要被群山彻底遮住的时候,那满山坳的坟包才算拜完。 当然,此时我的脸色早就难看到了极点:忙活了一天,一个答应做我老婆的女鬼都没有,似乎,我的命数已经被定死了。
眼瞅着天色就要完全暗下来了,爷爷朝着远处的一处凸起的小山峰扫了眼,那边还有几个坟包并没有拜祭过,关于那几个坟包,爷爷很小的时候就跟我说过。 因为地势的缘故,那几个坟包常年被阳光照射着,如果说里边有鬼的话,早就应该被阳光给照的魂飞魄散了,可话说回来,万一里边的东西这么久都没被打散,那么还有一种解释: 里边的东西,绝对不是一般的脏东西可以比拟的,单单那股连阳光都无法驱散的怨气,就肯定不是寻常的东西。 “小龙,你在这等着,待会如果听到俺让你跑,你小子给俺玩了命的往山下跑,千万不要回头,知道么?”说这番话的时候,爷爷的眸子中闪过一道坚毅的神色。 我本来就快被吓破胆了,一听爷爷这话,一颗心直接卡在了嗓子眼,不过我不敢违背爷爷的意思,只能老老实实地点了下头。 爷爷深吸了口气,拎着那个背包,缓步朝着那几座孤零零的坟包大步走了过去,我注意到,爷爷这次的动作比起之前来,要谨慎了许多,同样神情也庄重了不少。 那几个坟包不知是何时堆在这的,根本没有墓碑,所以,也就无法知道里边的人究竟是什么时候死的。 爷爷的目光在那几个坟包上依次扫过,犹豫片刻,这才打开了背包,将里边的香烛、纸钱摸了出来,他并没有去给某一个坟包上香,而是将香烛纸钱摆在了那几个坟包面前,缓缓跪了下去: “打扰到各位仙家,老头子罪该万死,但火烧眉毛,老头子也只能豁出这把老骨头不要,前来求求各位仙家,希望各位仙家看在俺张家年年都来供奉的份上,救救俺那可怜的小孙子。” 说着,爷爷朝着那几个坟包用力磕了几个响头,脑门都磕出血了,爷爷却毫不在乎,依旧不停地磕着头,嘴里还念叨着: “如果仙家们不管这事,老头子唯有跪死在这里。” 不知道爷爷注意到没有,反正我望了那几个坟包一眼,差点就吓尿了,几乎拔腿就要跑: 本来徐徐燃烧着的三炷香,就如同被人拧成一把麻花一般,三炷香犹如三条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互相缠绕着盘在了一起,燃烧出来的烟雾更是如同被某种东西牵着一般,徐徐的飘进了一座坟包。 此时,无论是纸钱还是那三炷香,燃烧的速度极快,几个眨眼间便已经燃烧了一多半,直到这时,爷爷才看到了这一幕,当即脸上露出了一抹狂喜,朝着我急道:“还愣着干嘛?赶紧过来磕头啊!” 我这时候已经完全懵了,一步三颤的走到那座坟包面前,身子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爷爷瞪了我一眼,连忙挤出一抹笑容,朝着那座坟包连声道:“娃娃太小不懂事,仙家莫要怪罪!” 说着,爷爷按住我的脑袋,冲着那座坟包哐哐哐的就是三个响头,磕的我头晕眼花的,脑袋都破了。 平时我头疼脑热的,爷爷都着急的不行,现在我的额头破了,爷爷却看都不看一眼,如同一只被蒸熟了龙虾一般,跪在地上佝偻着身子,嘟囔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仙家放心,俺老张家一定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把您请回去。 中中中,明晚子时俺家就来迎亲,一定不会让仙家久等。 叽里咕噜的嘟囔了一通,爷爷朝着面前的坟包又拜了三下,这才扯住我的胳膊,将我拉出了那片山坳。 我有些生气,虽说我也知道给我娶个鬼媳妇是为了救我,但事先跟我连个招呼都不打,这事搁在谁身上都难受,再说了,那个鬼新娘长啥样我都不知道,甚至,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我问爷爷,这个女鬼叫什么? 爷爷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地告诉我,说那不是鬼,是仙家,仙家懂么?以后不能乱叫。 教训了我一番,见到我不说话了,爷爷的火气似乎小了一些,这才告诉我,我媳妇叫紫瞳。 我微微一愣,心说果然是只鬼,百家姓里有姓紫的么? 爷爷没在这个问题上跟我解释什么,而是跟我说什么上山容易下山难,待会回去的时候,无论听见什么、无论是谁在喊我,绝对不能回头更不能答应。 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层层雾气从山涧里飘出,将群山完全笼罩起来,将周围的气氛装扮的更加诡异。 反复叮嘱了我几句,爷爷这才点燃了三炷香捏在手里,拉着我就朝着山下跑。 一路上,我总感觉似乎有无数道若隐若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有我妈的、也有我爸的,甚至还有李全胜的,不过这些声音的意思不外乎就是让我回头。 我有将近一年没有见到爸妈了,愕然听到爸妈的声音,完全是下意识的就想回头看看。 没等我扭过头,爷爷猛地攥了下我的手,给我捏的生疼,“混小子,不想死的话就别回头!” 我打了个哆嗦,终于清醒过来,连忙点了点头,继续跟着爷爷赶路。 等我爷俩喘着粗气跑下山的时候,全村的青壮年在李大爷带领下,早就打着手电筒牵着十多条大狼狗在村头等了。 我和爷爷忙不迭的跑过去,没等喘口气,那十多条大狼狗就朝着我和爷爷的背后一通狂吠,牙都呲出来了,给我吓得赶紧往后挪了两步。 这时,李大爷牵着一条狼狗也迎了过来,开门见山的问爷爷,事情顺利不? 爷爷岁数大了,这么一通狂奔身子骨有些受不住,缓了好一阵才开口道:“成是成了,就是……” 李大爷有些糊涂了,凑到爷爷耳边低声道:“张老赶,你啥时候说话也跟个老太太似的了?就是啥?” “就是感觉俺那孙媳妇好像不是一般的鬼……” “不是一般的鬼?啥意思啊?”李大爷脸上的肌肉不禁抖了抖,不过看到周围的人都围过来了,李大爷眼珠一转,并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直接让人把我给领回家去了。 这一天绝对是我这辈子过得最担惊受怕的一天了,回到家后,我连饭都没吃,就躺在床上睡着了,醒来后,发现院子里不知何时已经放满了纸牛纸马了,当然,其中最吸引眼球的,还是一顶纸扎的大红轿子。 我已经忘了白天是怎么熬过来的了,只记得到了晚上11点的时候,我家院子里已经挤满人了,当然,一个女人都没有,都是清一色的壮汉,这是这些汉子除了都穿着大红色的衣服外,每人的脑袋上还插着一根鸡毛,我也不知道这是为啥。 后来,还是爷爷告诉我的,说这些人的这种装扮,在我们那叫“升阳”,因为我天生八字比较弱,迎亲的时候势必会引来无数孤魂野鬼,所以才找来这么多的青壮年,外加雄鸡的鸡毛以提高我的阳气,否则,很可能我媳妇没娶到,小命就送在接亲的路上了。 虽然距离午夜1点还有2个小时,可爷爷和李大爷担心路上有什么变故,权衡利弊之下还是打算让我们早点出发。 一番装扮后,我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差点哭了:一身大红袍子,头戴书生帽、胸前还戴着一朵纸扎的大红花,脸被刻意的涂成了雪白,腮上还被李大爷膜成了猴屁股,说真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我自己先吓了个半死。 两个壮汉不由分说,将我抬到了一匹特质的纸马上,这时,爷爷也过来了,神情严肃的告诉我,说没见到我媳妇之前,绝对不能下马。 哐! 嘭嘭嘭! 万事俱备,就在众人拿起锣准备出发的时候,我家的大门如同被汽车撞到一半,先是剧烈的一晃,紧跟着就被人用力砸响了,那人的力气很大,震得大门上的尘土都落下来了。 与此同时,一股子刺鼻的腐肉味儿透过门缝也飘了进来,不少人闻了当场就吐了出来,还有不少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胆小的更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它终究还是忍不住了!”爷爷眉头紧锁的望着不远处的大门,低声念叨了句。 “都他姥姥的怕个屁!”李大爷见状,大声骂了句,倒着小碎步跑到提前预备好的一个大竹栏前,朝着竹猛踹几脚。 咯咯咯! 顿时,竹栏里提前准备好的十几只大公鸡受到惊吓,马上叫唤起来。 另一边,爷爷指挥着其他的一票大汉一阵敲锣打鼓的,一边打还一边吆喝,更有五个汉子轮番朝着大门口的方向吐着口水。 那效果自然是立竿见影,敲门声不见了,冰冷的感觉没有了,那股腐肉味更是瞬间消散。 等了一阵,李大爷咽了口唾沫,大着胆子走过去,将大门猛地打开,外边早就空无一人了。 李大爷长舒了口气,回头望了望爷爷,幽幽的问了句,“这么多人都差点镇不住,看来这东西可凶得很呐,张老赶,你那孙媳妇到底成不成啊?” 原以为爷爷也得担心这事,没成想爷爷反倒哈哈大笑起来,“这东西为啥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咱们人最多的时候来?说白了,还是不想让俺那孙媳妇进门,如此看来,它明显是怕了俺那孙媳妇。” 说着,爷爷大手一挥,兴奋的喊了声,“老少爷们加把劲,咱们迎亲去!”
别人结婚都是吹吹打打、灯红酒绿的,可我这婚礼却诡异的很,夜幕下,三十多条壮汉两人一组并肩而行,因为是冥婚的缘故,整个队伍并没有打手电,而是人手一根火把,放眼望去,宛如一条火龙一般。 早在出发之前爷爷就跟我说了,迎亲路上,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能回头,更不能和人交谈,直到见到我媳妇的时候,我才算是真正的安全了。 午夜的深山静的瘆人,一眼望去,黑漆漆的一片,连一丝亮光都没有,偌大的群山内,不时地向外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冰冷,仿佛众人面前的不是一座大山,而是一座巨大的坟墓,即将埋葬掉所有人的坟墓。 咕噜,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我望了眼站在一旁的爷爷,借助月光,我看到爷爷的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早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可能,他心里此时也早就乱套了吧。 都愣着干啥?进山! 望着迎亲队伍停在山脚下迟迟不进山,后边的李爷爷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先是把一群汉子骂了一通,又挨个人的说了句什么,这才指挥着队伍重新进山。 嘎嘎嘎! 几乎是第一排的两个汉子抬起腿的一瞬间,原本寂静瘆人的大山内愕然传出一道乌鸦的叫声。 所有人的身体顿时一僵,脑袋更是齐齐的望向了不远处的深山。 嘎嘎嘎! 又是几道乌鸦声传来,紧跟着各种鸟类的叫声交织成了一片,与此同时,我就看到无数道黑影从深山里铺天盖地的飞了出来,将原本晴朗的天空完全遮盖,连一丝月光都透不出来了。 我从小就在山里长大,各种飞禽鸟兽也见了不少,可这种万鸟齐飞的情景还是头一次看到,尤其是领头的看起来还是几只乌鸦,那一道道粗劣沙哑的声音此时犹如重锤一般,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我的耳膜。 就在我仰头观察着天空上的那几只乌鸦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似乎感觉领头的那只乌鸦好像也正在盯着我看。 是的,没错,就是在盯着我!那对儿血红色的小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我,那双猩红的眸子内满是恶毒的味道,仿佛在它的眼中,我不是人,而是一块腐肉,待它冲上来啄碎刀烂的腐肉! 我吓得身子一歪,差点从纸马上跌落下来,其他的迎亲汉子也有些慌乱,有几个人更是彻底乱了阵脚,吓得脸都白了。 万鸟遮月? 都他娘的别慌! 这时,爷爷大吼了一声,跟李大爷一起大步走到队伍最前边,两个老头子扛着接亲的牌子,在前边开路。 我注意到他俩根本不看天空上的那些鸟兽,而是硬着头皮朝前走着,边走还边朝着天空抛着纸钱,嘴里振振有词道: “阴阳大婚,两界欢腾,各位大仙前来捧场,老头子不胜感激,现奉上彩礼,还望大仙们让开道路。” 场面越发的诡异起来,暗无天日的夜幕中,在一群鸟类的注视下,两个老头子硬着头皮走在最前边,后边则跟着一支浩浩荡荡地迎亲队伍,说真的,这一刻我的心都卡在了嗓子眼,全身紧绷着随时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说来也怪,从爷爷和李大爷负责开路开始,天空上的那些鸟类虽然仍旧是死死的盯着我们这票人,却没有在发出一道叫声。 也是到了后来,我才听爷爷告诉我,说这些钱都叫“买路钱”,专门用来打发这些拦路的“小鬼”的。 对此我疑惑的很,难道乌鸦也需要纸钱? 再往后倒是挺顺利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进了那座山坳里。 爷爷率先走到紫瞳的那座小坟包面前,先是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小火盆放到了地上,又点了三炷香,随后将一件红纸叠成的大红嫁衣和一些嫁妆丢进了火盆里烧了。 随着那些东西被焚烧殆尽,爷爷再次上前,将那一火盆的纸灰恭敬的倒在了坟头上。 这时,李大爷也凑上前,将一碗白米饭、一碗蒸肉摆在了坟头上,还不忘在白米饭和蒸肉上各插了一根香。 众人等了一阵,待到两根香燃尽,爷爷和李大爷对视了一眼,两人默契的点了点头,同时退到了一旁。 接着,几个大汉不由分说拿着铁锨锄头上前,先是恭敬地朝着小坟包拜了拜,马上开始挖坟。 不多久,一个只有四五十公分大小的青铜棺材被挖了出来,借着火光我望了望,棺材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至于那些文字究竟代表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不是英语。 看到青铜棺材的那一刻,爷爷的眉头就已经皱了起来,不过很快又舒展开了,提醒我道:“小龙,别愣着了,赶紧抱着你媳妇回家了。” 我没有动,脑袋里完全乱成了一锅粥:这么小的棺材,就算是刚出生的婴儿都应该比这个大吧?这哪是什么棺材,比骨灰盒大不到哪去嘛,难不成,紫瞳是刚刚出生就被父母抛弃了? 那也不应该啊,这可是青铜的棺材,价格可不便宜呢。 “你小子怎么了,是不是吓傻了?赶紧抱着你媳妇上马!”见到我一动不动的望着青铜棺材发呆,李大爷有些急了,忍不住出声催促了句。 让我坐纸马,我忍了,可让我去抱一口棺材,那滋味别提多别扭了,不过,事已至此,就算前边是刀山火海,我也得往里边跳了,不管怎么说,我的小命能不能保住,还得靠我这个素未谋面的媳妇了。 将心一横,我一咬牙,强忍着心中的那份恐惧,将青铜棺材抱在怀里,然后在两个大壮汉的帮衬下,重新跨坐在了纸马上。 爷爷见状,连忙敲了下锣,指挥着队伍按照原路返回。 可能是有了紫瞳的原因,回去的路上,我再也没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更没有鸟兽遮月,只是在我们即将进村的时候,全村的鸡鸭猫狗顿时炸开锅了。 一道道各种动物的吠声铺天盖地的传了过来,把迎亲队伍吓了一跳,众人互相看了看,终究没敢继续往前走。 嗡! 突兀的,我怀中的青铜棺材猛然一震,虽然很轻微,可我还是注意到了。 突然的变故把我吓了一跳,我“啊”的一声,身子一歪,差点就把棺材扔了。 几乎是棺材震动的一瞬间,刚才还狂叫不止的那些动物的却如同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叫声戛然而止,甚至,一条路过的野狗直接吓尿了,怪叫着跑出老远。 看到这一幕,李大爷悄悄走到爷爷身旁低声说了句,“张老赶,看来你这孙媳妇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呐。” 爷爷苦笑着摇了摇头,眼神有些迷茫的望了望我,“还不知道是福是祸呢。” 冥婚就在我家的院子里举行,司仪由村东头的宋二婶主持,其实宋二婶也是赶鸭子上架,一看到我怀里的那个青铜棺材,她的脸早就变得异常难看了。 众人刚刚站好位置,一阵寒风吹过,喜堂上的那两根红蜡烛的火苗为之晃了晃,宋二婶吓得一机灵,连忙喊道: “那个……那个一拜天地!” 这一套,爷爷早就告诉我了,我抱着小棺材连忙跪下,朝着门口拜了拜。 “二拜高堂!” 我转过身,又朝着爷爷拜了拜,宋二婶的声音又传来了,“夫妻对拜!” 平心而论,跟一口棺材对拜,那感觉别提多别扭了,可看到爷爷的脸后,我还是一咬牙拜了下去。 宋二婶明显出了口气,不等我站起身,紧跟着又喊了句,“送入洞房!” 接着,没等我反应过来,两个老太婆便一左一右的架住了我,半推半就的将我推进了早已安排好的洞房。
所谓的洞房其实就是我以前住的,爷爷家的那间西厢房。 房间已经被装饰过了,墙壁正中央贴着一个大大的“喜”字,四周也都用绸带、红绸给包裹了个严实,可是,作为新郎官的我,心里却没有一丝欣喜的感觉,反而觉得整个房子处处都透露着一股令我说不出来的诡异气息。 两个老婆子将我推进屋子后,便迫不及待的锁上了房门,逃也似的离开了,似乎,这些人一秒钟都不想待在这里。 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炕上不知什么时候,紫瞳的那口小棺材已经被放在那里了。 昏暗的灯光下,紫瞳的那口青铜棺材静静地摆在那里,一动不动,可我却不敢过去。 周围安静的要命,刚才还熙熙攘攘的院子现在早就变得门可罗雀了,这一刻,爷爷家似乎与世隔绝了一般,只有我自己面对着这口冷森森的小棺材。 我的注意力都在青铜棺材上,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下一刻从棺材里飞出一个面目狰狞的恶鬼,把我生吞活剥了。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当一个人全神贯注的注视着某一样东西的时候,会疲倦的多,此刻的我就是这样。 盯着青铜棺材看了一阵,我的眼睛便有些模糊了,甚至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估计现在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了,加上这种异样的感觉,我的上下两层眼皮开始打架,只想痛痛快快的睡上一觉。 可问题是紫瞳的那口小棺材还摆在炕上,我总不能睡在水泥地上吧? 这口棺材反正已经抱了一路了,更何况紫瞳是我老婆,她总不至于害我吧? 想到这,我将心一横,索性硬着头皮一步一挪的走到炕沿,哆哆嗦嗦地将棺材拽了过来,打算把它放到一旁,腾出地方自己睡觉。 呲~ 几乎是我的手掌刚刚碰触到棺材的一瞬间,屋里的那个灯泡却猛地一闪,就如同电压不稳的时候一样,变得忽明忽暗起来。 我心底一惊,身子如同触电一般的抖了下,本能的就想把手缩了回来,可还是晚了一步。 棺材被我猛地松开,斜着倒在了炕沿上,棺材盖跌落下来,下一刻,一只艳红色的绣花鞋从棺材里掉了出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吓得整颗心都卡在了嗓子眼,等看清了只是一只绣花鞋后,这才长舒了口气,心中暗道一声,还好不是鬼。 等等,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稍微喘了口气,我马上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棺材里装的怎么会是鞋子?不应该是紫瞳的尸体吗?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这只艳红色的绣花鞋只有一只,另一只去哪了? 我彻底糊涂了,下意识的拿过那只绣花鞋,打算仔细研究一下,不想刚刚碰触到绣花鞋的一刹那,一股冰凉刺骨的寒意瞬间袭遍全身。 我头皮一阵发麻,可不等我松开手,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后来,还是天亮后爷爷把我叫醒的,至于紫瞳的那口小棺材,爷爷已经摆在了家中的祠堂里,供桌上也立上了紫瞳的牌位。 在爷爷的带领下,我跪下给祖宗们叩头上香,把紫瞳“介绍”给了祖先,至此,紫瞳算是正式入了我家的家谱。 说来可笑,自己的媳妇都入了家谱了,可我至始至终却还没见过紫瞳一面。 吃早饭的时候,爷爷一直盯着我的脸看,那眼神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我忍不住问爷爷,为啥要看我? 爷爷苦笑一声,先是摇了摇头,随后若有所指的留下一句话:你小子还年轻,那种事要量力而为,徐徐渐进,纵欲过度总是不好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被爷爷说的一愣一愣的,我跟紫瞳连面都没见过,何来纵欲过度一说? 不过,话说回来,隐约间我依稀记得昨晚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中一个穿着大红嫁衣、头顶红盖头的漂亮女孩走到我的床前,为我宽衣解带,温柔的不得了。 我记得她好像称呼我“相公”,至于她长得什么样子,我已经记不起来了,不过我可以肯定,她的容貌绝对算是倾国倾城的存在。 后面的事情有些短片了,反正我记得最后那个女孩跨坐在我身上,如同女王一般,肆意驰骋,还时不时的发出几道妩媚的娇喘声。 不过,这一切都被我归结成为一场梦而已,并未当真,也就没跟爷爷说。 吃过早饭后,爷爷拿上两只鸡、两瓶酒带着我去了趟李大爷家,毕竟,我的这场婚礼李大爷出力不少,于情于理都得谢谢人家。 只是,让我做梦都想不到的是,李大爷见到我的一瞬间,脸色骤然一变,他大步上前,一把就抄住了我的手腕,眼睛死死的盯住了我的左肩。 我被李大爷攥得生疼,刚要挣脱,却发现李大爷的表情变得越发古怪起来。 “李老头,咋周了这是?”这时,爷爷似乎也发现了不对,连忙放下鸡和酒走过来问道。 “不应该啊,这怎么可能呢?”李大爷嘟囔了几句,这才松开了我的手,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摸出一根烟,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不过眼神仍旧没有离开我的左肩。 全村人都知道,李大爷懂些那方面的事情,一般谁家有点什么事都是来找他的,所以,一见到李大爷这副表情,爷爷沉不住气了,再次问道: “到底咋了?” 李大爷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盯着我的肩膀看了一阵,这才将没有吸完的半截烟头丢在地上,出声道: “小龙左肩上的灯灭了。” 肩膀上的灯灭了? 这下别说爷爷了,就连我也愣住了,众所周知,人身上有三盏灯,分别是头顶一盏,双肩各一盏,分别代表了人的三把火。 平时这三盏灯是长亮的,所以那些孤魂野鬼并不敢接近人,但每熄灭一盏,人体的阳气便会下降一些,等到三盏灯全灭,人便失去了面对恶鬼的天然屏障。 “小龙左肩上的灯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灭了?难不成,是那只恶鬼弄灭的?”爷爷此时的额头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忙不迭的问李大爷。 “不好说”,李大爷摇了摇头,叹气道:“你家那孙媳妇那么厉害,昨晚她就跟小龙在一起,我不认为那恶鬼还敢来的。” 经李大爷这么一点,爷爷似乎明白过来了,“你的意思是……” 李大爷点了点头,继续道:“只是我猜不出你孙媳妇这么做的原因,按理说,小龙是她男人,她不应该害他啊?况且,就凭你孙媳妇的那身修为,想害小龙简直再容易不过了,可仅仅只是熄灭了他的一盏灯,我是真的搞不懂了。” “搞不懂就先别想了,你先把小龙的那盏灯重新点着了再说。” 李大爷歪着头白了爷爷一眼,没好气道:“我说张老赶,你就是这么疼你孙子的?我就算给小龙把灯点燃了又有什么用,到了晚上他俩同房,人家照样能给他弄灭了。” 爷爷有些急了,“那你的意思,就是不管小龙这事儿了呗?” “不是不管,是先看看你那孙媳妇想干啥,既然她不害小龙而是单单只灭了他的一盏灯,肯定有她的打算。” 李大爷说着,站起身来就朝着大门走去,爷爷问他干啥去? 李大爷回头望了望爷爷,又看了看我,那眼神就跟看外星人一样,“昨晚李二壮家的小子掉井里了,这事儿你们都不知道?” 李二壮家的小子,李全胜掉井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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