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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说的秘密
我知道我喜欢你,但我不知道你将来会和谁在一起。
也许是我不想知道,因为即使知道,那个人也不会是我。
我喜欢你,是不能说的秘密。
保守一个秘密需要很多年,而揭开一个秘密只需要一秒。
记忆的磁盘在倒带,回放着那场故事,那段青春。
1
当胡夏清泉般的《那些年》传遍整个校园时,我遇见了一个女孩。电影《那些年》里,柯景腾原本以为他不会喜欢那个只是比平常女生漂亮一点点的沈佳宜。我原本也以为我不会喜欢那个比平常女生还普通的张馨琳。只是我们都错了,因为我们都说:原本。
她是我的初中同学。初二和初三都在一个班,而且其中有两个学期我们都坐在附近,一次是我课桌的右下角,一次是左下角。以前很傻,不知道什么是缘分,现在想来,这可能也是一种缘分。
那时候的我们都喜欢把同学当做自己身边最亲的人,比如认某位同学是自己的哥哥或姐姐,更有甚者老公、老婆、岳父、岳母地乱叫。我们也不例外。
初二军训时,我和她,还有两个她曾经的同桌,佩婷、欣美义结金兰。佩婷是大姐姐,欣美是二姐姐,我排行老三,馨琳是我妹妹。我对她们的决定很不满意,我应该是要当最小的,因为这样才能享受最好的待遇。
馨琳说:“那我当老三咯,不过我要有个妹妹。”
我很高兴,说:“嗯,你做老三慢着,不对啊!你要有个妹妹,那我不就是……”
“你妹。”
谁说女生不会欺负男生。在她面前,我永远只有认输的份。
最后,我们就成了“兄妹”。别想太多,当然我是兄,她是妹。 2
初三的元旦晚会,学校要求每个班都要表演一个节目,而身为班长的我,自然就有了组织这次表演的责任。无奈接近中考,同学们只是有心中考,而无心元旦。所以我就成了炮灰。哦不,应该是最佳人选。
那次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上舞台表演,所以为了壮胆,拉了另一个同学和我一起上。这么好的机会不坑同学坑谁嘛。我们决定合唱筷子兄弟的《父亲》,因为亲情是永远不会变老的感情,易得评委老师喜欢,易得名次。
在上舞台前,音乐老师问班里女生谁会化妆。当馨琳举起手时,我知道会有苦头吃了。
我:“哎,你会化妆的吗?”
她:“不然我们现在在干嘛。”
我:“我怎么总觉得心好悬,你不会把我化成丑八怪吧?”
“粉底要涂这么厚的吗?”
“左脸颊会不会太红啦?”
“这里不够白,再涂一点。”
“这里要把痘痘盖住啊!这里,还有这里……”我手脚乱动。
她: “你能不能别乱喊乱动啊!坐好,再乱动我就不帮你了。”
我:“好嘛,我的错。那我先闭上眼睛休息会,你好了就叫我。”
内心有说不出的紧张,第一次其实不求什么奖的,只要不出洋相就行。不,我想拿奖的,不然浪费那么多人时间训练就不值得了。
在我胡思乱想时,耳旁传来一声惊叹。
她:“呦,看不出你还挺帅的呢。”
我睁开眼睛,认不出镜子里的自己,但对自己已有了信心。
我:“那当然啦,你不是喜欢我了吧?”
她:“切!放心,我喜欢猪也不会喜欢你的。”
我:“喂……”
她:“喂什么喂。我先撤了,加油吧你!”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忽然觉得有点感动。想跟她说声谢谢,但始终没说出口。
不管你是以朋友还是以我妹妹的身份对我说这声加油,我以后都会以朋友和你哥哥的身份对你好。永远。
灯光打在脸上,耳旁响起伴奏声,台下所有的目光聚焦台上。我闭上眼睛,心里跟着节奏一起跳动,努力着让自己平静下来,把现在当做平时的训练。
“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你
直到长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
同学一开口唱台下就响起掌声一片。同学声音很好听,而我比他差很多,只是不难听而已,忽然觉得也许当初我应该让他自己上台演唱的,这是属于他自己的舞台。
我脑子里出现了现在最不应该有的想法:我想退缩了。耳旁的伴奏逐渐到该我唱的地方,而我的内心是纠结的。
我睁开双眼,在灯光下寻找着馨琳。在班的女生堆里,我没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她曾对我说过加油,而我此时正需要她的鼓励,她为什么不在呢?我捏了捏手中的麦克风,泪水在眼里打转。
当我的眼泪掉落在麦克风上时, 当我想向主持人提出退出时,当耳旁的伴奏到该我唱的地方时,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跑出,是她,手里还举着一块牌。我擦了擦眼泪,那块牌上用荧光笔写着: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猪吗?不是的话就给我好好唱!
她站在台下挤眉弄眼,傻笑。
我站在台上擦着眼泪,傻笑。
在寄存着青春记忆的星空里,那一幕的光芒永远无法忘记。
生活中总会有一些人,一些事能让你重新拥有坚持下去的力量。他们就像是无数缕阳光,永远为你照亮黎明前的黑暗。你无法坠入黑暗,停留黑暗,因为你还有他们。在你想着放弃的前一刻,他们会出现。他们会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加油。
你会重新拥有力量去坚持,为他们,更为自己。
那次晚会最后是得了二等奖,虽然不是最好,但已经很满足,因为自己真的坚持到了最后。而因为她,我才会有那份坚持。 3
当我还在惊讶于中考也要填报志愿时,馨琳说:“吕有才,我们一起报考高州中学吧。”我瞪大眼睛看着她,说:“高州中学?你开玩笑吧!?重点高中,那他妈的是人上的吗?”
“啊!”我的左脚被踩肿。
她:“那你现在报不报?”
我:“你让我踩回一脚我就报。”
“啊!”我右脚被踩肿。
她:“现在呢?”
我:“我报,我报。”
结果我们都报了高州中学。
结果我考上了,她没考上。
在录取消息知道的那天,在电话的那一头,她哭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说:“没事的,我们两间学校相差不远啊,还是可以经常去看你的。”她一直没说话,只是哭。后来应该是哭累了,睡着了。我挂掉电话,忽然觉得很难过,很想此刻在她身边,虽然不能为她做些什么,但至少能给她一个哭泣的肩膀。
4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也许是某一次斗嘴,也许是那个你哭泣的夜晚,也许是高中时某个想念你的晚修。我选择不告诉你对你的喜欢,也不想让你知道。因为我们早就不约而定要做一辈子的兄妹。
其实我们现在这种关系挺好的,可以以哥哥的身份关心你,保护你。不管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只要能够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便是我最大的幸福。
我喜欢你,但不知道你是否会喜欢我。
我把对你的喜欢藏在青春的罅隙里,要如此用力才隐藏得起。
5
高二那年生日,我把她们叫出来小聚。大家都有好久不见的少许尴尬,但我们之间的友谊很快就把这份尴尬化解了。相聚之前我特意准备了笔和便利贴,想让她们各自写下都给每个人写下此刻自己最想对对方说的话。她们刚开始时都说我煽情,但后来都很认真地写了起来。我之所以会有这个想法,是因为我知道我们之间都有很多想说的,那些当着面说不出来的话。
不常联系没有关系的,我们的友谊一直都在。当我们再一次相聚时从前的感觉一定可以回来。友谊会一直在我们相识的原点等着我们,等着我们的下一次相聚,然后告诉我们它会天长地久。
我们约定要各自回到学校才能看便利贴。
佩婷、欣美走后,馨琳把一个袋子塞到我手里,说“生日快乐哈!”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啊什么啊,是不是不要啊?”
我:“才不是,送我的干嘛不要。”
她:“那就这样,快迟到了,先走了。”
我:“嗯……那个……谢谢啦!”
她:“谢什么,你是我老哥嘛。”
她走了。我打开她给的便利贴,很想知道她会跟我说些什么。
上面写着:
老哥,虽然发现你有点小贱,不过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的。谢谢你!真的!
PS:祝你生日快乐!记得要开心哦!
琳
2015.05.09
原来她知道我贱,知道我对她很好。而她知道的太少,我知道的太多。
我知道你喜欢晴天。我知道你喜欢李敏镐。我知道你喜欢一个人走在校园里。我知道你喜欢看《何以笙箫默》。我知道你喜欢看韩剧。 我知道你喜欢旅行。 我知道你喜欢隐藏自己,把另一个自己深埋心底。我知道你喜欢每个故事都有个美好的结局。
我知道我喜欢你,但不知道你将来会和谁在一起。
即使知道,那个人也不会是我。
推开化妆间的门,女孩正在为化妆。
女孩:“呦,看不出你还挺帅的呢。”
男孩:“那当然啦,你不是喜欢我了吧?”
女孩:“切!放心,我喜欢猪也不会喜欢你的。”
男孩:“喂……”
女孩:“喂什么喂。我先撤了,加油吧你。”
我想问那个女孩:“如果他真的是猪,你会不会喜欢他?”
我打开袋子包装,里面是一本书—《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6
2015年8月底,全国人民很高兴,因为9月3日是全世界反法西斯胜利70周年;我也很高兴,因为馨琳她来学校找我。
那天我们都会放假,但因为在不同学校,所以放假不一样,她早几天放假。当她说要来学校看我时,我一开始以为她是开玩笑的。但知道她不是开玩笑后,忽然觉得辛福真的来得好突然,有点不知所措……
我穿了洗得最白的校服去见她,见她前还特意弄了一下头发。
我们总是想把自己最好的模样展现给最喜欢的那个人。即使自己最好的模样还是很丑。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似乎什么都没有变。但我可以感觉得到有些东西还是变了。
她和她妹一起,但后来她妹说有同学找她就走了,走前好像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莫名其妙,忽然就想明白什么,好想对萱琳说你妹想太多了。当然没说出口,为什么?因为这句话好像骂人的啊。
她妹走后我们就陷入沉默,在其他人面前我总是可以谈笑风生,可以聊很多东西,但在她面前我总是找不到话题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说:“要不我们到操场那里走走吧。”
操场上有几个跑步的身影,体育馆里传来拍球的声音,我们肩并肩走着。太阳微弱地藏在了体育馆后,但阳光依旧照射出我们的影子,我们在一起的影子。
慢慢地,我终于找到了话题,和她聊起了学校的生活,学习,还有饭堂的伙食。她说她的生活不关高考,自己开心就好。而对于高考,自己的最低限度是要考个本科,至少这样就不会让家里人太失望。
我看向她,想跟她说声加油,发现她也正在看着我,微笑着说:“吕有才,我们一起加油好吗?”然后,我的“加油”止于她的微笑,而我的微笑是对她的承诺。
当说到学校伙食时,她总是说她学校的伙食很差很差,而我总是在说我的多好多好。她被我“晒”得很不开心,在一旁用手掐我。我大叫痛,用手扯她头发。我们笑得没心没肺。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我们是情侣,但其实我们只是很熟,或者说很亲的朋友。她始终是这么认为,而我曾经也是这样认为。
天色已接近黄昏,我们在一起的影子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我看了看时间,等一下就要上晚自修了。
“很快就要上晚修了。”我扯了一下她头发。
“嗯。我也要回去了。”她说。
“那最后问你个问题哦。你有喜欢的男生了吗?我是你哥,要知道的。”我假装云淡风轻。
“不久前我和一个男生在一起了。”她回答得很小心,怕我怪她没有早些告诉我。
“哦,想不到我妹也有人喜欢啊。他真的很有眼光耶,是狗眼吗?”我大笑着。
“啊啊啊!放手!放手!开个玩笑嘛,这也要掐人。”我大叫着。
“他对我很好的,不许你这么说他。”她真的很喜欢他。
“他敢对你不好,我第一个不放过他。”我大喊着。
“那就这样吧,我回教室了。你们要好好的。”最后一次扯了一下她头发。没等她回答我已经转身,还潇洒地挥了挥手,但眼泪再也止不住,哭不出声。
那个谁,你一定要对馨琳好好的,不然我一定会揍扁你的。你妹!不要再哭了……
7
我重新找出那本书,因为是她送的,所以只是一直存放着,舍不得看,怕不小心弄破。
而现在,一切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因为我已经决定让一切回到原点,以哥哥的身份永远对她好。只要她辛福。
揭开一个秘密只需一秒,但这秒很难,因为这个秘密是: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是不能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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