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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酱油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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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创的神话手机认证 发表于 2016-9-27 00:52:2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一章 姐妹相见
文/翎月汐
    既是答应了青葱掌门出手相助,凤凰别了这宛若仙境的世外桃源后便立刻着手为北长老疗伤之事。
  翌日,青葱掌门唤月月到酱油派后山的陡崖边,北长老的伤势日益渐好,月月的心情也大好。来到陡崖边,却见掌门的身边还有一个娇俏可爱的女孩,是那日掌门 和花护法回来时从千寻瀑中带回来的女孩,那日匆匆一瞥,尚未看清,如今看来,圆圆的小脸、大大的眼睛,一头秀发高高束起,微胖的身体更增添了一份可爱,叫人一看便疼到心里。
  听到脚步声,青葱掌门转过身,清风吹起衣袍,白衣袂袂,幻若飘渺,仙姿不减。
   “月儿,她是凤宝,你的亲姐姐。”掌门轻声开口,话语伴着清风送到了月月的耳边。
   “姐姐?我何时有一个亲生姐姐?”月月错愕,一时间懵了。
   “月儿,你长大了,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了,你们姐妹俩其实是凤月宫的遗孤,当年听雨楼大战,死伤无数,我们这些苟且活下来的人无力再战,便各自离开了,我和避雨把你们姐妹俩带回了酱油派,后来,凤凰决定归隐山林的时候带走了你的姐姐凤宝,你便留在了酱油派,许久未见,该是重逢的时候了。”青葱有些感慨的 叹道。想当年,也算是她们姐妹俩的啼哭声换来了武林数十年的和平。
   “姐姐?你真是我的姐姐?”月月定定的看着凤宝,还有些没缓过神。
   “是啊,我是你姐姐,凤凰姐姐跟我说过我的身世呢,只是一直没机会见到你,”凤宝亲热的上前挽着月月的臂膀,道:“不愧是我的妹妹,又可爱又漂亮,虽然比我差了那么一点点,但是也无所谓啦!”
    月月看着近在眼前的姐姐,虽是第一次见面,心中却是忍不住的想要亲近,或许,这就是真正的血缘吧。
    回到酱油派总部,俩姐妹聊得甚是投机,聊各自小时候的趣事、聊以后的梦想,天马行空的,想到什么就聊什么。月月给凤宝讲了此次在外遇见的许多趣事,尽管月月也就外出过一次而已,但是对于从小便随凤凰隐居于深山的凤宝来说,这些故事还是无限的精彩,让她心生向往。当晚,姐妹俩同侧一榻,聊至深夜。
    些许日子下来,两人如胶似漆、寸步不离,月月也带凤宝熟悉了酱油派各处的环境。酱油派隐居世外,独居山中,山上风光景秀,奇花异草甚多,月月少不得要给凤宝一一介绍,带她去自己最喜欢玩的地方,告诉她哪个地方有自己怎样的一些回忆。
    一周的光景在指缝间悄然滑过,在月月的带领和介绍下,凤宝已然熟悉了酱油派总部的一草一木,就如在此成长、生活过一般。月月本就是个闲不住的主,再来个更加闹腾的凤宝,两人更是在山上如坐针毡,渐渐地,两人的话题便从讲解趣事到向往江湖,最后,便开始“密谋”如何“闯荡江湖”。
    江湖的世界无限精彩,趣味横生,本来月月也就敢想想的,如今,在凤宝的怂恿下,以公事为由,留下书信后私自外出了,说是为掌门解忧,把潇雨歇找来。
    下山后,月月和凤宝一路游山玩水,尝尽各地美食,好不快活,哪还记得什么潇雨歇,除了玩乐,其他皆以抛之脑后了。
    这一日,月月和凤宝来到一个茶棚中稍做歇息,刚坐下没多久,远远的便看见一群人正在追打一个少年。
    毕竟是初入江湖,年少气盛,月月和凤宝心存不平,便上前阻止,“住手!你们一群人因何追打一个少年,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
   “小姑娘,我劝你们别多管闲事,这小子欠了我们银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领头的男子还算客气的说道。
   “不就是欠你钱嘛,我替他还。”说着月月从包袱里拿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够不够!”
  领头的男子收过银子,瞪了那少年一眼,“小子,算你走运,我们走!”说着就便带着一群人离开了。
   “你没事吧?”看到眼前的少年似乎有些受伤,凤宝伸手欲为少年把脉道,凤宝自幼跟在凤凰身边,且不说医术有如何的高,号脉、听诊还是顺手拈来的。
    少年不着痕迹的缩了缩手,道:“我没事,谢谢两位姑娘了。姑娘的大恩大德,大头没齿难忘。”
   “你叫大头?你的头不大啊,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月月仍是一脸天真好奇的问道,以此同时还不忘认真的看了看少年的头,真的不大啊。
   “我也不知道,自我懂事以来,大家都是这样叫我的。”大头答道。
   “那你没有问过你的父母吗?”
   “我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少年垂下了眼帘,一脸的黯淡。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你的伤心事的,”月月歉疚的说道,“要不你加入我们酱油派吧?以后就和我们姐妹俩一起玩。”
   “加入酱油派会让我每天有东西吃吗?”
   “会,当然会,你可以吃很多好吃的。”
   “那,会有新衣服穿吗?”
   “当然有。”
   “那好,我愿意加入酱油派。”
      
     城内,一家四角客栈的上房内。
     一紫衣女子双手抱胸站在窗边,出神的望着窗外。
    “报告老板娘,事情已办妥。”来人赫然是刚才领头追打大头的男子。
    “嗯,知道了,下去吧。”女子淡淡的应道。
     屋子里又重新陷入了寂静,女子仍是出神的望着窗外。窗外,一片阳光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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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自创的神话手机认证 发表于 2016-9-27 00:53:1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自创的神话 于 2016-9-27 11:51 编辑

                                     十二章  扑朔迷离
                                                                        文/潇雨歇
      月色,清凉如水。轻风拂过,似是欲撩拨这一池秋水。月色淡然,风便又径自来到一片梨树林,吹落了数瓣梨花;月色淡然如故,只是悠然移动少许。
      梨园深处,立着一处院落,几株参天茂密的梧桐遮掩住一座精致阁楼。风随云动,树影婆娑,树叶里间或传出几声焦躁不安的蝉鸣,远处一片蛙声不时应和着。偶尔,蝉鸣蛙叫一齐止声,倒显得这夜静得出奇、静的诡异。
      阁楼里传出一声幽幽叹息:梨花带雨,稍嫌酸楚;月上柳梢,过于别致。大概只有临窗揽风月、吟罢我独眠才是许多人夜里此时的写照吧!只见月窗前立着一 女子,白衣胜雪,淡雅如仙,黛眉轻蹙,浅吟低叹间天地也为之黯然,月儿也似乎终不忍见这绝代佳人伤心若此,悄然没入云里。
      此时隔壁房间传来淡淡弦音,婉转悱恻,袅袅婷婷。初时如莺语啁啾、沁人心脾,渐转低沉仿若二胡咯吱、催人肝肠,最后渐至无声犹如幽泉凝噎,无声胜有声。正是南唐李后主的相见欢。
      白衣女子不禁和道:“……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女子已然哽咽,泪痕俨然,沾湿白衣。
    琴声停了良久,白衣女子方才醒悟过来,不觉莞尔:千夜,你又调皮,惹得姐姐哭你就开心对吗!那叫千夜的女子笑道:伤心人别有怀抱,临娘,这曲子难道 不正是你此刻的心境吗?白衣临娘轻轻一叹道: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我泪湿双眼又如何,他又怎么会知道呢!即便是这次我用 毒迷倒北地长缨,只盼他能前来责骂我一番,却也是我痴心妄想了。琳千夜不忿道:区区一个避雨算得什么,不就是个闷声闷气、故作深沉的半老头子,咱八卦 派美男无数,真不知道你怎么就鬼迷了心窍!临娘打趣道:你个小女子情窦未开,怎会知道情之相许如何难忘,你不也时常大发花痴说要是早生十年,一定要那 什么青葱子墨之流诚服于你的绝世容颜。琳千夜半晌无声,许是在憧憬着什么。
      夜色依旧,只是月已西斜。
      翌日,君临楼来了两个不速之客。男子一身黑衣劲装,剑眉齐飞入鬓,嘴角轻扬,双眸湛然,全身透着一股飞扬跋扈;女子一袭紫色,梅花点缀紫纱袍,紫绡翠纹曳地裙,发髻高挽,上坠银白凤钗,一派雍容华贵,若非身后一柄长剑,真怀疑这是个宫装贵妇。
      两人进门扫视一遍楼里的宾客,径直上二楼去,来到最里面一间上房。里面传出一句淡淡的声音:你们来了,进来吧!二人推门而入,里面倚窗而立的正是白衣临娘,神情冷淡,面如止水。        
      黑衣男子并无言语,紫衣丽人上前拉着临娘笑道:临娘,听说小叶子这几天在梨花小筑,今儿个怎么不见她了?
      临娘对着这紫衣丽人上下端详,良久方才露出点笑容,看来小强也打算重出江湖了,紫衣小强好多年没有现身了吧,江湖上那个什么群芳谱也该改改了。叶子去等一个人,昨夜已经走了。
      紫衣小强嫣然一笑,白衣临娘才是那些男人们魂牵梦绕的主儿,再不然红衣千夜也能迷死一大帮青年俊彦,我就还是老老实实的做我的灌水县老板娘好了!
      黑衣男人似是不耐她们的对话,冷声道:小叶子一向眼高过顶,这次是谁居然会让她去等?还有你火急火燎的叫我们来干嘛?
      临娘神色诡秘的嘿笑道:刀护法什么都漠不关心,居然会担心小叶子,嘿嘿!其实也没什么,听说酱油派潇雨歇一个人下山后,四处打听八卦总坛所在,掌门本 与这小子会过一面,暂不欲让人知晓他八卦掌门身份,就嘱我半路上拦住他。小叶子听说潇雨歇刚出道就四处挑战听雨楼高手,已经会过掌门、岭上云、朱西科、青 葱、避雨,甚至连新近武林风头正劲的狼眸也与他称兄道弟,自然非常好奇,就主动前去会会他,顿一顿接着说,至于你们,据说酱油派请出当年名动江湖的浴火凤凰,欲要对付小蛋他们,就请刀护法勉为其难,保护一下几位坛主的安全。
      刀护法眸子里一丝冷冽一瞬而逝,手中的黑刀铮然作响,脑海里闪现出一个眉眼含笑、风情万种的女子。当年之时,刀护法年少轻狂飞扬跋扈,一把黑刀纵横江湖 罕遇敌手,对敌之时从不出第二刀,只在对手招式破绽处轻轻一刀便斩断其用剑之手,自号温柔一刀。自以为不伤敌命便是慈悲温柔,却不知用剑之人爱剑如 命,不能用剑却是比杀了他们更痛苦。当时武林中多有不忿,却又无可奈何,而听雨楼中人多隐身世外不管武林之事。终于招致一位女侠的不满,剑约刀护法。当日 之战如何世人不得而知,只知从此江湖上再无温柔一刀,而浴火凤凰之名号则如日中天、一时无两。
      刀护法位居八卦派六大护法之首,却一直潜心修武不关世事,声名反倒不如其他几位。派中之人皆对紫衣小强、白衣临娘、红衣子夜的绝世武功、绝世容颜惊为天人,却不知黑衣小刀才是护法之首。刀护法心中涌起无限仇恨,只欲下一刻就遇见那只凤凰。


      青葱山上,北长老伤势渐愈,四大长老四大护法齐聚,凤凰、螃蟹皆立在一旁。青葱掌门神情凝重,正在深思。
      东长老安小朵没了平素的淡然,焦急问道:掌门,月儿和凤宝已经下山十多天了,我们不用等了吧,赶紧下山去找啊!
      北长老北地长缨猛灌一口药酒,拍桌怒道:特么的龙小蛋,老子不报这个仇老子以后就跟你姓,哼!掌门快下令吧,我都等不及了!
      西长老避雨冷冷一哂道:龙长缨倒是挺不错的,够气势!
      北长老更怒,再灌一口药酒,一掌拍碎药碗,跳起来就冲向西长老。南长老兰帝忘川闪身隔在二人中间,红发螃蟹顺势拉住怒火中烧的北长老。
      凤凰低眉浅笑,不沾半点烟火气,堂上一切都也无损其淡雅。
      青葱转过身来,似是心中做出重大决定,清声道:螃蟹,你好称江湖百晓生,且给众人说一说八卦派。
      螃蟹应道:八卦派掌门以下有六大护法,四方坛主。六大护法之首的正是当年被凤凰一击而遁的温柔一刀,已明身份的还有紫衣小强、白衣临娘、红衣千夜,临 娘、琳千夜更是已入听雨楼的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四方坛主武功次之,有青龙坛主龙小蛋、白虎坛主泡泡、朱雀坛主淡子、玄武坛主米米粒。上次掌门会过的千阳似 乎也跟八卦派有莫大的渊源。只是八卦掌门身份暂时不清楚。
      北长老没好气的道:死老避,这次我中毒该就是你的那个老相好临娘弄的吧,老子看在你份上不跟她计较,但是那几个妈拉巴子坛主老子一个也不会放过
      青葱掌门悠悠一叹,看来该碰上的还是会碰上的。凤凰与四大长老下山去会一会他们的六大护法,务必带回月儿和凤宝,四大护法和螃蟹留守总部。我亲去会会那个八卦掌门,潇雨歇也该打听到八卦总坛所在了。
      堂内众人都散去了,只剩青葱和凤凰。
      凤凰问道:青葱,你应该已经知道八卦掌门的身份了吧!
      青葱不置可否:这个江湖又该动荡起来了,我们这帮老家伙该出来的就全都出来吧,即便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为了这片江湖的安宁和谐,我们都该放下执见,谋求共存之道!
      凤凰颔首,闭目沉思,烛光掩映中宛如素衣观音,容颜绝世。
青葱则如老僧入定,渐湮没于烛影摇曳。


      所谓奇险天下第一山,西岳华山南接秦岭、北瞰黄河,山峦起伏,巨峰鼎峙,雄奇险峻,气象森森。华山鸟道,蜿蜒而上,上摩天庭,下临绝壁。当此险地,游人也顾不得欣赏山峰秀丽、山涧飞泉,只是一抬眼时巨峰压顶、形态神奇,终不免让人感叹其鬼斧神工、天地造化。
      华山南峰号落雁,莽莽苍苍至绝巅。传说道家祖师陈抟老祖在此修行,后有全真派郝大通效仿先贤求道于此,此后千百年已成道教圣地。无数向道之人不畏艰险只求来此一瞻,死而无憾。
      将至长空栈道,人群中一少年忽而兴起,跃起三丈立足一斜松上,望天长啸,尽抒胸意。一老年儒生模样吟道:惟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当此地,谁能不豪情万丈!这一啸真是快哉斯也!
少年轻轻落下,对老者报以一笑。老儒生暗喝一声彩,好一个俊俏后生。只见他天庭开阔,鼻若悬胆,剑眉下一双眸子如寒星一般清冷明亮,虽衣着简陋难掩其风神俊逸,虽风尘仆仆难掩其意气风发,虽言笑不羁却偏偏让人好生亲近之心,当次华山之巅,真疑是九天仙人下凡。
      人群渐至栈道,前方却出现一阵骚动,少年举目望去,却见栈道上飘然立着一红衣仙女。那仙女眉目如画,巧笑倩兮,顾盼之间天地为之动容。只见她在栈道之中衣袂翻飞,仿似立在虚空里。
      那老者揉了揉眼睛,看看那红衣少女,又回头看看这俊逸少年,暗呼今天真是怪事连连。
      那红衣少女美目流盼,突然眼神一亮,目光停在那俊逸少年身上,娇呼道:哎哟,哪位大侠帮帮小女子,小女子一时好奇走到这栈道中间,没曾想一低头看见万丈深壑不禁头晕眼花,不敢稍移一步,大侠救命啊,小女子必当舍身以报。
      众人一齐回头看向先时那少年,只因为刚才他一跃三丈显露了一手神功。
      少年无奈,纵身过去,搭起那女子纤手,脚下轻点转身回到地上,众人都大声叫好。那女子似乎不胜娇弱,脚下一浮,歪倒在那少年怀里。少年虽不羁,众人面前 却也有些腼腆,欲推开她却又不忍,微一低头,却见一张绝美的脸近在咫尺,鼻息可闻。她身上散发出的女子清香,闻之如梦如幻。
      少女嘤咛一声醒转,睁眼看见少年正凝视自己,不禁脸色一片绯红,娇声唤道:公子公子,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妾身千夜无以为报,愿意将这条贱命托付给你了。说罢转头过去却是羞涩难于见人。
      那少年这才醒悟,不禁心头快跳,面红耳赤,连连放开那少女,慌忙说:这怎么……这怎么行啊……姑娘冰清玉洁怎可如此……再说我只是举手之劳……你又何必介怀……”
      少女千夜泫然欲泣,低头问道:难道公子嫌妾身丑陋,不愿意要我吗?
      少年忙道:怎么会,姑娘貌若仙女下凡,我怎会嫌弃!
      千夜喜道:那你是答应要我了。
      少年头都大了,不知今日怎么头脑不及往日灵活,眼见众人都殷切的望着自己,却不知道怎样拒绝那少女。只好点头道:好吧,你且先跟着我吧,待我得空再送你回家。
      那少女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高兴的过来拉着少年的手。众人见二人一起宛如一对神仙眷侣,又都齐齐叫一声好。
      那少女嘻嘻问道:妾身唤作千夜,还不知道公子大名呢!
      少年涩声答道:我叫潇雨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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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自创的神话手机认证 发表于 2016-9-27 00:54:0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自创的神话 于 2016-9-27 11:52 编辑

                                 第十三章    东长老下山
                                       文/安小朵

   话说,月汐和凤宝以寻潇雨歇为由,两人留书私自下山,已经有半个月没有消息,东长老安小朵内心焦急,月汐自小跟在她身边,感情自然要比其他人更深一层,月 汐虽习得她的轻功踏莎行,也深受其他长老武功传授,但毕竟年少玩心重,殊不知江湖凶险,恐怕其遭遇居心叵测之人利用,于是一得到潇雨歇的下落,便立刻 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
   这边,入夜,本应已经到达灌水县的潇雨歇却因为带着千夜放慢了行程,只到达了其的隔壁小镇,夜路难行,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只好暂且找了家客栈投宿。此 番下山打探八卦派虚实,事关重大,可是,望了一眼身边正在积极帮他布菜的红衣千夜,对方感应到他的视线,莞尔一笑,倾国倾城。
   潇雨歇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抬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算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能帮得上忙就帮吧,掌门宅心仁厚,迟个一天半载想必也不会怪罪下来的。
  潇公子好酒量,千夜纤手拿起酒壶,移至潇雨歇面前将其空杯倒满,一阵奇香飘至,清新淡雅似有似无,却能挠人心绪,潇雨歇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恨不能将它闻个透顶。
  这是什么香,如此好闻?
  呵呵,潇公子,真会取消人家,这是妾身身上的香。千叶娇羞地低下头,美目顾盼,绝色的容颜在烛火的照耀下,越发吸引人。
  千夜姑娘,莫要怪罪,我并非有其它意思,只是我一人闯荡江湖,幸得姑娘垂怜相伴,潇某真是三生有幸。若不是此番有任务在身,潇某也想与姑娘相携游览这天下美景。
  妾身之前就说了,潇公子行侠仗义,出手相救,只要公子不嫌弃,妾身心甘情愿陪在公子身边,千夜一只素手附上潇的手臂,另外一只手拿酒杯,公子出手 相助,千夜先敬公子一杯,不知潇公子这次有什么任务?可否告知妾身一二,说不定,妾身能帮得上忙呢。美目低垂,红唇轻啄酒杯,声音宛若黄莺绕耳,如泣如诉,缓缓地以一种不可抵挡的力量进入脑中,
   潇雨歇双眼迷蒙看着身旁的佳人,不忍看到她失望的表情,正要开口说道:我这次出来,其实是奉了掌门之命下山......
   话音还没落,忽然,一阵疾风破开窗户,一条红色绸带忽地甩了进来,直扑千夜面门,绸带末端绑着一个金色铃铛,来人出招迅捷,千夜立马起身,足尖点地,纤腰一旋,飘至桌子的另一边,而潇雨歇此时却一头倒在了桌上,好似喝醉了酒睡着了一般,不省人事。
   绸带地一声,点到千夜刚才坐的椅子而后又在空中转弯,破空朝千夜而来,千夜向左边,绸带也跟着向左,铃铛疾颤三下,分点她脸上人中、迎香、承泣三个 穴道,出手之快,认位之准,实是武林中第一流功夫,又听得铃铛在空中发出清脆声响,声音虽不大,入耳却荡心摇魄。千夜大惊,急忙使出落雁展翅身子后 仰,绸带离脸数寸急掠而过,她怕绸带上的铃铛跟着下击,于是在身子后仰的同时,全身忽地向旁边横移两尺,铛的一声响,铃铛击在地上,这招铃铛击穴,招招连 绵,虽然千夜危急时刻以巧招躲过,不过却躲得些许狼狈,脸上已然变色,而袭击她的人却仍旧站在窗外,身形一动未动,足见来人内力深厚。
绸带宛若灵蛇,在空中飞舞蜿蜒几下便被收回到来人手里,千夜暗自松了口气,倘若再继续下去,真不知道要如何躲了。
   阁下为何不现身一见,这样暗地伤人,可不是君子所为。千夜屏息凝神,手袖里暗藏着临娘所研究出的销魂蚀骨针,此针是用了五大毒花毒虫提取炼制而 成,一旦划破皮肤,中此针的人会先尝到销魂滋味,而后全身骨头内脏开始慢慢腐化,痛不欲生,若不能及时得到解药,最后则会化为一滩血水,这种让人一下从天 堂到地狱的过程最是能折磨人,她不想用这种阴毒的暗器,可是眼下为了自保只能孤独一注了。
   只见人影一闪,一个女子便轻盈地出现在她前面不远处,和她一样身着红衣,却面带半张金色面罩。莹莹月光下,清水伊人,长发飘飘,眸如星辰,浩瀚灵动,像是从天而降的仙物一般,纤尘不染,脱俗清香,静静地站那里,一点也不像刚才出手袭击她的人。千夜看着眼前的女子,一时忘记了本来打算出手的销魂蚀骨针      

   “你我都不是君子,所做自然也非君子之事。八卦派六大护法之一红衣千夜,绝色倾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潇小兄弟看来艳福不浅,若不是千夜姑娘的 风引渡香我也不会不解风情地破坏这良辰美景。女子话音,清清冷冷,听不出个中情绪,却让千夜大吃一惊,春风引渡香是八卦派专门用来让人自八或者八 他人的一种迷香,闻过的人有问必答,正是因为有了此香,八卦派才有了源源不断的八卦资料,才有了在江湖立足的基础,这只有八卦派掌门、护法,坛主几人知 道,此人绝对不是八卦派中人,可是为什么她会知晓。

来人正是下山焦急寻找月汐和凤宝的东长 老,在华山栈道她就找到了潇雨歇,看见他一人和一个陌生女子却不见那两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心里便猜到,那个两个丫头哪里是真的要找潇雨歇,分明是下山游玩 去了。东长老又好气又好笑,找到这两个丫头非好好严惩不可,本想既然她们不在此,那就换个地方找,可那陌生女子虽然看似柔柔弱弱,美目似水却藏不住里面的 聪颖狡狯,她断定这女子不简单,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是个年轻又情窦初开的小伙子,这不,为了酱油派着想,东长老就一路跟随了过来,这才有了前面一 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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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自创的神话手机认证 发表于 2016-9-27 00:54: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自创的神话 于 2016-9-27 11:54 编辑

第十四章 避雨桃花
                                                                                                         文/楼羽九裳
夜凉如水,白衣临娘独坐于庭院石桌前,眉眼含愁自斟自饮。一只纤纤素手从旁边伸过来盖住了她取盏的手,临娘微醺的眼顺着紫色的衣袖向上看去,嘻嘻一笑:啊,是小强,来,陪我喝一杯!
紫衣小强微微挑眉,顺手夺过酒壶,面色不善道:有什么好喝的,小临,你现在这副软样真是让我恨得牙痒痒。说完,长袖一挥,酒壶笔直地飞了出去。啪的一声脆响,连四周的虫叫声都滞了片刻。
临娘撑起脑袋望着脸色比衣服还紫的小强,苦笑道:可惜了我上好的女儿红……”
小强在她身侧坐下,从袖中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用紫色的丝帕细心擦拭着。小临你看,这沉水匕追随我多年,已经能感知到我的杀气,你看我现在杀气如何?
临娘瞥了一眼,只觉得匕刃上隐隐泛着紫色的光泽,不禁酒醒了大半。江湖人都知道,紫衣小强擅长贴身近战,兵器便是这名声在外的沉水匕,据说是个不知名的铸 剑师以血炼成。小强喜怒不形于色,唯有手中的匕首能感知其心意。通俗点来说,当她削梨的时候,匕首的刃是雪亮的白色,杀鸡时,就泛着淡淡的粉色,如果杀 人,就是紫光流转,杀气越重,紫色越明显。临娘看着匕首在小强温柔的擦拭中散发出越来越盛的紫光,暗暗心惊:不知道是谁得罪了一向与人无争的小强,酱紫, 只怕死得会很惨很惨。
小临啊,你猜我想灭了谁?小强温柔道。
额,临娘咽了口唾沫小心道,母鸡呀。
现在禽流感我哪里还敢杀鸡啊?小强轻笑一声,继续道,唉,不瞒你说,那个人呢本来跟我没多大牵扯,只是他的同门中人伤了我八卦派多少精英,现在连小 叶子也失去了消息,关键是他还祸害了我的好姐妹,我小强行走江湖义薄云天,你说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说到最后已是字字凌厉,咻地一声,沉水匕牢牢钉入围 墙边的一根翠竹上。
临娘凝神听着,终于反应过来:你不能动他!
你说不动就不动?小强一反平日的温和,拍案而起,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要么把他推倒,要么替他收尸!你选哪一个?一!二!——”
临娘闭着眼大吼一声:扑倒避雨!!!
小强抚掌而笑:好样的,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去吧,派里的事我会替你应付,别再让我看到你这副怨妇模样了。
呜呜呜,小强你真是我的好基友。临娘飞快地抱了小强一下然后冲进屋,我这就收拾行李出发!
纠结于爱情的女人果然是二,小强回望房中的灯影,嘴角微勾,缓步走到翠竹丛中,伸手拔出匕首,嘶啦一声,那根竹子裂为齐齐整整的两半。小强从怀里掏出另一张帕子擦拭着匕首,紫色竟几下就抹除了。紫薇花的花汁就是好用,小临,不要辜负我的苦心哦。
临娘风风火火告别了小强,背着小包袱施展轻功一路踏花踩叶绝尘而去,等埋头行了几里地,夜风吹得浑身舒坦,也把酒气给散了个精光。临娘摸了摸下巴:咦, 我怎么这么快就入戏了?恍然地一拍脑袋,小强这货太坏了!……不过,这样回去,不会被笑话一辈子吧?算了,就让我脸皮再厚一回……干脆去找那个臭男人 的麻烦好了!临娘脸上浮起了两朵红云,幸好是夜里看不清楚,她低头检查了衣着,发现因为酒后驾轻功,实在是狼狈得很。算了,先找地方休息一晚,等打扮妥 当了再去找他。临娘心想,哪里还考虑到此处荒郊野岭距离酱油派所在的荒郊野岭还有多远脚程。
临娘环视四周,除了树还是树,身上乏力得很,只好挑了个顺眼的当做休憩之所。树叶沙沙作响,临娘头一歪,抱着树枝挂在树丫上睡着了。

与此同时,在那遥远的酱油派,华服男子迎风而立,手里掂量着一件物什,似乎在遥想着什么。
咳咳,原来是老避啊,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吓死老子了!
避雨闻声回头:北长老怎么不待在房里养伤呢?
屋里的药味呛得难受,出来吹吹风,北地长缨瞄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也不顾伤痛噌地往后跳了一尺,我说老避,大半夜拿个板砖是要作甚啊!
再大声嚷嚷我就一砖拍死你。避雨冷冷道,小心收起砖头藏入袖中。
我靠啊,那么大的板砖你也能装得下啊!北长老惊叹一声,瞄见避雨的眼神自觉降低了嗓音道,你是忍不住要下山开杀戒了?
我又不像你成天就知道打架,避雨道,小九子生辰快到了,我寻思着挑个礼物去看她。
就是那个送你板砖的小丫头,我靠,老避你是打算吃嫩草了?你就不担心那个临娘吃醋再放倒几个酱油派的人?
放屁,避雨忍无可忍道,小九子只是个小姑娘,你这个禽兽。
禽兽是你。北长老腹诽。
小九子原来是个流落街头的孤儿,因为长相异于常人从小被人欺负。我路过时顺手救了她,但因为当时听雨楼论剑之事顾她不得,便把她托付给一个熟识的老铁 匠。临走前她送我这个板砖说:避雨大叔,这个给你,以后谁打你你就拍回去,很好用的。我觉得和她有缘,就以那天为她生辰,每年去探望她一次,顺便教她 些功夫。小九子也努力,年纪轻轻就成了江湖上有名的铸剑师。
铸剑师?靠,难道这小九子就是拿铁阁的楼羽九裳?她不是从不露面吗,老避你居然认识她?
不错,像螃蟹的八爪钩,小强的沉水匕,其实都是出自她手。
沉水匕!尼玛啊我也想要个沉水匕那样的兵器啊!
你不是有青云杆么?
北长老摸了摸红发,嘿嘿一笑:老子也希望青云杆能一时红一时绿的变色啊。
那个简单,据说沉水匕本来差点成块废铁,小九子那时人小胆大,干脆杀了只鸡用鸡血唤起玄铁的煞气,居然被她歪打正着了,后来这沉水匕就稀里糊涂被紫衣小强得了去。江湖上没几人知道这是小九子用鸡血祭成的兵器。你要是想变色玩,就杀只鸡试试。
北长老窒了一窒:妙计,妙计啊……诶?可是你说的这些跟你们的关系有关系吗?
没有,避雨认真地望着他,就是逗你玩。
咳咳咳,北长老气得差点吐血,好你个老避,桃花朵朵的就得瑟啊。
我跟小九子没那种关系,至于临娘……还是不去理会她了。避雨低下头,再也辨不清神色。

临娘睡得并不安稳,她梦到了和避雨初遇的场景。其实她曾无数次梦到自己同避雨的杜撰情节,或是把酒论剑,或是反目相斗,但这次的梦是最真实的,她断定这是抱着树睡的效果。
临娘第一次见到避雨时还只是个锋芒初露的江湖少女,因为身手不凡加之容貌出众,在江湖上很是吃得开。少年心性的临娘受惯了众星捧月的待遇,便不可避免地日 益娇纵起来。但凡江湖中的卓越人士,大都喜欢在酒楼茶座的二楼挑个临窗的位置好高贵冷艳地俯瞰众生。临娘光芒万丈地奔到二楼时,视线里已然有了个年青男子 坐在窗前捏着花生米咯嘣咯嘣地嚼着。临娘觉得这样很不风雅,又因其余桌位均已满座,临娘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那男子对面,只觉得腹中饥饿,伸手要吃他的花 生米。手还没伸进盘子里便是一痛,原来是那男子闪电般弹出一粒花生击在她的手背上。临娘抱着手眼泪汪汪地委屈地望着那个男子:弹你妹啊!
弹的就是你!那男子就是日后让临娘心心念念咬牙切齿的酱油派西长老避雨。
至于避雨为何为了一粒花生米就得罪了美人,这一点临娘至今没搞清楚,当时光顾着舞着长鞭追着避雨兜头盖脸地打,避雨居然半点亏也没吃,只是灵活闪避让临娘 抓狂,后来这两个人,哦不,临娘,就把一座酒楼掀了个底朝天,这就是当年有名的一粒花生米引发的血案。此后两人种种纠缠互虐不可言说,不可言说。
临娘在梦中发毒誓,一定不放过避雨。
临娘按着记忆故地重游,反正这也是去酱油派的必经之路。又到了初遇的小镇,临娘安排好住宿后特地梳洗打扮了一番,风姿绰约地步上繁华的街道。那间酒楼依旧还在,可见老板生财有道。临娘款款走进去,轻车熟路地招来小二:一壶淡酒,几样小菜,记得要份花生米。
临姑娘许久没来了啊,您的吩咐小的一直记在心里哪,小二讪讪一笑,为难道,只是今天靠窗的位置已经被人占了啊。
临娘不管不顾地迈上楼梯,反正面对她这样的美女,是神是魔都会自觉或者被迫让出位置。临娘正想着,脚步一顿,窗前坐着的是一个满头银发的紫衣少女,这少女 的发色甚是少见,四周的客人也一直悄悄朝她打量。临娘忍不住走近几步细看,少女听到动静抬头,银箔打制的面具齐额遮住眉眼,只露出尖尖的下巴和淡色的唇。
临娘攒出一丝笑意问道:姑娘介意我同坐一桌吗?
介意,少女不咸不淡地说,我在等人,麻烦你找别的地方。
临娘也不愿跟一个小姑娘计较,点点头便要离开,却听得清脆的一声避雨大叔!少女如紫色的蝴蝶般从窗口一闪而下。
临娘赶紧趴到窗台上,正好看见那少女拉着一个中年男子的衣袖高兴地摇着。
那高大的身影,那温柔的嘴角,那似笑非笑的眼眸,不是挨千刀的避雨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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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鸳鸯渡
                                                                                                                                     文/楼羽九裳
避雨匆匆赶到与楼羽九裳约定的酒楼时,便听得楼上一声避雨大叔,抬头正好瞧见一袭紫衣翩然从窗口掠下,轻巧巧落在面前。
避雨忍不住称赞一句:小九子的踏莎行使得愈发飘逸了。
九裳有些羞赧地扶了扶面具:是吗?还是大叔教得好。
避雨微笑着想抬手摸摸她的脑袋,却听得一阵疾风盖顶而来,说时迟那时快,避雨一把揽过九裳的肩瞬间平移一丈,紧接着就是一条银鞭重重击在石板地面上,震得 避雨脚底发麻心头发憷。他奶奶的,这一下要是打中了,我还有头盖骨吗?避雨愤然抬头,却见白衣飘飘胜似仙女的临娘正拿着长鞭冷冷看着他。
大叔,这凶女人是谁啊?九裳似乎对扑面而来的杀气毫无所觉,拉着避雨的袖子问道。
我的小祖宗,现在别添乱了行不?避雨难得有了一丝狼狈的神情,低声嘱咐九裳几句,抬头对峙临娘时又恢复了处变不惊的神态,原来是临娘,不知道在下最近可否得罪了你,竟下如此重手?
临娘蹲在窗沿上望着避雨将那长相奇葩的少女掩在身后,银牙在肚子里咬了几轮,要不是自己怜惜他,使力时故意偏了几分,他哪还有命用吃过饭没的语气这样质问自己?她暗自琢磨了一番怎样回应才能更霸气,终于开口恶狠狠道:你说呢?
避雨无奈抚额: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
我特么就是不说看你知道不知道。
围观的路人预感到这对话将朝着一个奇特不可捉摸的方向发展,纷纷摇头离去,这江湖才俊如此众多,眼下遇到的这一对却为什么让人感叹世道如此不昌啊。
避雨一双黑眸闪了一闪,拉起身后的少女道:罢了罢了,不跟她计较。小九子,咱们去别处叙旧。
九裳边小跑边回头,日头正毒,独坐窗台的白衣女子呆呆地望着自己这个方向,原本的横眉冷对早被苍白落寞替代了,真让人感到莫名心酸。喂,大叔,那女人喜欢你。
避雨身形一晃,龇牙咧嘴道:能不能别在我专心逃命的时候吓唬我?差点崴了我的脚!你那糟老头子师父也开始教导你这个了?
那老头子懂个毛毛,都是我看戏本子看来的。九裳一脸骄傲地说。
你还真是……活学活用……”避雨哀叹一声,这小丫头片子。
小镇依山傍水,风景甚是秀丽,避雨蹲在镇郊的小河边,对着啃烧饼的九裳道:最好的一间酒楼也去不得了,难为你过个生日都这么寒酸。
九裳笑意盈盈地翻了个白眼。
避雨红着脸咳了咳:刚才跑路的时候不慎被扒去了腰包,只剩袖子里的一点小钱了,别见怪,别见怪。
九裳捏着半张烧饼沉默半晌,面具后面的一双眼睛在他的身上打了一转又一转,避雨只觉得汗毛倒立,接下来的话让他彻底从头凉到脚,我了个去,包袱忘在酒楼了。
别看我,我不去。避雨连忙朝远处挪了挪,我要是被守株待兔的临娘打死了肿么办?
九裳叹了口气道:大叔你太天真了,人家那么喜欢你,怎么舍得打死你?
避雨忧伤地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决定科普一下: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虐恋情深?看她那小皮鞭,看她每次看着我的眼神,我总觉得自己像是案板上毛被拔得精光的鸡鸭,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原来,这样也可以么。九裳沉吟道,一掌拍在避雨后背上,既然如此,我就不难为你了。说完人已行至十步开外,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
靠,用那么大力干嘛,差点被你拍进河里去!避雨冲着视线里的小点大吼道。

避雨百无聊赖地蹲在河边,清澈的河水映照出他俊美的面孔。唉,那个阴魂不散的女人,眼前仿佛浮现出一张倾倒众生的脸,真不知道这么多年她是如何在江湖上维持着神秘冷艳的形象的,避雨嘴角微微上翘,但只是一瞬。他伸出手,搅碎了一池春水。
奇怪,河水怎么是温的?避雨朝上游望去,青山郁郁苍苍,根据他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想必是山上有温泉,河流顺势而下时冷热交融所致。这让避雨兴奋异常,折腾了一天,若是有个免费泡澡的地方,岂不快哉。匆匆给九裳留了个上山的记号,避雨便施展轻功寻那温泉去了。
果不其然,丛林掩映处,当真有几眼水温正好的温泉。避雨脱了外衣,躺在水里舒展了下筋骨,舒舒服服地哼起了小调。还没泡一炷香时间,忽闻耳畔树叶簌簌,想 必是九裳寻路上来了,避雨大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如何疏忽,小九子不比掌门北长老之流,泡澡时撞见了还能气定神闲地招呼一声:哟,您也来泡澡啊,互相搓个 背吧,若是被小九子看到自己这副情形,只怕自己晚节不保的同时还背上个怪蜀黍的恶名。避雨越想越后悔,听着动静越发靠近,急忙大喝一声:小九子,站原 地别动,我还没准备好!
果然静了下来。避雨暗暗吐了口气,急忙去取挂在一边的外袍。却听得一声娇喝:好你个避雨,不要脸!避雨僵着胳膊,石化了。
却说临娘心有不甘一路偷偷追来,看见避雨留下的记号,脚不点地地跟上山来想一探究竟。在这里不得不称赞一句:临娘果真是打不死的小强。(紫衣小强:阿嚏, 是谁在说我?难道又是那死鬼北地长缨? 北长老:阿嚏,我靠!)半路就听到避雨饱含内力严重走掉的小曲儿,临娘分花拂柳地悄悄靠近,听到的却是避雨那句惊慌失措的小九子
临娘的小暴脾气噌地就上来了,原本她是来找避雨道个歉服个软的,没想到避雨正在这里私会小姑娘,真是个衣冠禽兽!临娘再也忍不住,腾空而起,从袖中甩出一道银光冲着那声源就是一鞭:好你个避雨,不要脸!
然后她就看到呆立于水中仅着中衣曲线毕露的避雨……
但是已经晚了,那一鞭聚集了她的怨气,抽在了避雨的背上。临娘的心仿佛也被狠狠抽了一鞭。
避雨的背上出现了长长的血痕,在透湿的白色中衣上洇开了。
临娘顺着他的伤口往下看,水深齐腰,她抹了把鼻血,忐忑道:你还好吧?
避雨压抑着怒气缓缓转身:你说呢?
临娘打量了他一番,鼻血滴得更欢畅了。她急忙捂了鼻子,恶狠狠地拿鞭子指着避雨骂道:你这个老不修的,穿的这么骚气是想跟那个小丫头鸳鸯戏水还是怎的,我真是看错了你,流氓,色鬼!
我还没说你呢,偷窥狂。避雨冷冷回敬一句,耳朵却红得透亮。
但是这句答非所问的话显然让临娘断定了先前的猜想。临娘握鞭子的手紧了紧,又直接丢开,赤手空拳朝避雨招呼了过来:特么的看我怎么教训你!
于是两个人一个在地上一个在水中以诡异的身高差过了几招,临娘一套掌法使得凌厉漂亮招招逼人,避雨春风化雨只守不攻,临娘心中火头正旺,恨不得抓住避雨嗷 呜咬上两口,眼见避雨一味闪避中露出个破绽,不禁大喜,五指成爪要抓他的左肩,避雨却如早已料到一般,轻巧侧身躲过,顺势闪电般扣住她腕间命门,临娘暗吃 一惊,紧接着就被他霸道的力道一带,直溜溜栽进池子里。
临娘呛了口水,火速爬起来,只觉得羞愧欲死,也不顾什么招式内息,直接扑了过去:避雨你就知道欺负我!老娘追你那么多年,你特么从没正眼看过我,现在有了新欢就不要旧爱了是不是?恨不得一脚踹死我是不是?
你本来就不是旧爱。避雨竟不再躲避,垂了手任她又打又踢,眼眸中似有波澜。
临娘怔了一下,继而抹了眼泪瓮声瓮气道:对,我特么连旧爱都不是,你就是个铁石心肠,不对,你连心都没有!我因为一粒花生米就喜欢上了你,你呢,弹我就 算了,这么多年我故意找你麻烦想引起你的注意,你就把我当小丑一样看,现在有心上人了吧,耍猴也看腻了吧,你特么就这样伤害我,我虽然是个女强人,可终究 怀揣的是一颗敏感纤细的女人心,不是块大萝卜疙瘩!
说完了?避雨望着她红肿的眼睛,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我靠,你叫我从何说起?好吧,我先解释下为什么弹你,我勒个去,这个不好解释,我还是解释一下……算了,还是都不要解释的好!
你特么是在耍我吗?
你特么能不能先让我调整下情绪?!
“……”
避雨闭眼叹息一声,再对上她的视线,眼中已完全是一派深沉的黑色。临娘被这眼神狠狠地一晃神,紧接着感觉到自己被他大力拥入怀中。避雨淡淡的嗓音在头顶响起:你不是旧爱,因为你一直都在……我心跳的地方……从没消失过……”
临娘被这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话搞得又是一个晃神,等回味出其中意味来,便听得避雨低声说道:我靠就是这样,这样说才应该是我的风格。
临娘也不计较这句煞风景的话了,满心都是甜蜜,但甜蜜的同时还不忘某颗酸溜溜的小葡萄:那个银发的小丫头是怎么回事?
我靠,能怎么回事?我有那么像猥琐大叔么?
像!临娘破涕为笑,搂住避雨的腰道:这么说我是成功把你扑倒咯?
明明是我先扑倒你的。避雨纠正道。
是我!
是我!
啊呀!两人悚然转头,背着小包袱的楼羽九裳呆若木鸡地看着他们,良久如梦初醒般掉头就跑,救命,我的眼睛!!!凄厉的呼喊惊起了无数的深山飞鸟。
避雨低头看着怀里脸烧得通红的临娘,无奈一笑:好吧是你。

又一日的晚霞铺满了西边的天空,长林古道,一对白衣男女共骑一马缓缓而行。
那白衣女子容貌美艳眼角带笑:诶,死避雨,你说咱俩的事掌门和帮主会同意么?
白衣男子眉目俊朗气质出众,温柔地理了理她的额发:老子的私事,要他们管。
也是,江湖快意儿女情长,管这些派别做什么。对了,你说的那个小九子有消息了吗?
早滚回拿铁阁了。
熊熊燃烧的炼炉前,一个紫衣少女埋头一下一下地锤炼着铁片,满头银发高高束起,银质的面具反射着通红的火光。
死大叔!死大婶!光天化日!成何体统!瞎我狗眼!造福观众!尺度太大!还我节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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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自创的神话 于 2016-9-27 11:55 编辑

                                     第十六章  北斗七峰
                                      文/潇雨歇
  却说临避二人停车坐爱枫林晚,春风引度玉门关,这一路上风流快活、浑然忘我,可急煞了两派帮众,各自派人出去寻找。
  话分两头,这边安小朵与琳千夜真是红衣相见、分外脸红,斗得难舍难分。斗至千余招时,二人已是娇喘吁吁,汗透罗衫,心下都暗暗惊叹,不禁惺惺相惜起来,各自放慢招式。
  突然,远方夜空腾空升起一片烟花,七彩火光渐聚成一副八卦图。琳千夜暗骂,谁特么这时候发紧急召唤令,纤腰一拧,转身跳出战圈,一瞥之下只见桌上那男 子依然睡得正香。千夜手里扣着一枚销魂蚀骨针,心里却天人交战,一面欲为本派除去这个日后会成劲敌的男人,一面又不断浮现这男子言色温柔,笑意潺潺的 不羁神情,心头不禁纳闷,难不成这一昼夜的功夫自己竟真的爱上他了?千夜低头避过一轮铃铛纠缠,终一咬牙飞身闪出窗外,半空里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那男子,忽 觉心里如这夜色般冰凉。
  东长老安小朵望着千夜消失的方向,终于暗暗吁了一口气,看着桌上的少年,心头没来由一阵刺痛,慢慢用手在虚空里抚摸着他丰神俊朗的脸廓,轻声呢喃:真的很像……真的很像……小小,姐姐绝不会再让你受到半分伤害……”说罢已然泪眼婆娑。
  恍惚中那少年抬起头来,安小朵一惊,只见潇雨歇正疑惑的望着自己,慌忙转过身去,收拾心情收拾泪眼,然后问你醒了?这不废话么!
  潇雨歇稍显讥诮地道:区区春风引度香又能奈我何,原本我打算将计就计希望跟着琳千夜潜入八卦总坛,长老你来得真是好时候啊!
  安小朵大为惊异道:这么说你根本没有被迷昏?果断又是废话。
  潇雨歇懒得搭理,起身掠向窗外,安小朵一急,闪身拦在窗前你往哪儿去?潇雨歇不耐地说:我当然是去跟着她了,你想一起么!
  不许你去……总之我不让你去……我意思是你还小……不是,你不知道琳千夜这女人的危险……”安小朵不知自己所云。
  潇雨歇推开东长老纵身窗外,待要掠向千夜去的方向。
  安小朵急道:莫非你喜欢她?
  潇雨歇身形一顿,缓缓的说:是又如何?
  江湖中人都知道红衣千夜是青帝的人,你绝不是青帝的对手。
  潇雨歇肩头一阵微颤,飞身射向墙外密林。
  安小朵纵起身形便要追过去,墙头紫影闪现,挟着一点亮光卷过来,安小朵半空中一个折身,袖中铃铛飞快击出,只听一声,便觉一股寒气沿着绳索袭来,要运气护住手上经脉已有所不及,踉跄跌回地上,只见对面一紫衣女子怜惜地望着手中的那把亮紫短匕。
  紫衣女子轻轻的叹息:多少年了,沉水匕终于又遇上摄魂铃,我们来继续那年未完的一战吧!
  安小朵暗暗运功平复气血,急促间内伤是无法调息的,暗忖只有用两败俱伤的打法了,因为对面是名动天下的紫衣小强
  安小朵手腕轻抖,摄魂魔铃如毒蛇吐信般飞击小强。小强沉水匕紫色盈动,这次并不与铃铛相击,却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削向铃铛相连的飞索,只见铃铛如有意识 急速下沉,仍是迎向沉水短匕。小强手腕翻转,匕首只是轻击铃铛便弹开,在小强五指间翻转旋绕,总是于不可思议的角度点向铃铛身后。安小朵被偷袭受伤,真气 运转间不如往日流畅,摄魂铃的后招也少了几成,不得已运起踏莎行步法,虽明知这样会更耗内力,更无法持久作战,但自己已与琳千夜激斗千余招,此刻又被 偷袭在先,只有孤注一掷了。
  只见安小朵身如幽灵,顷刻间从四个方向击出魔铃,小强紫衣翻飞,沉水匕电光火石一触即收。月色辉映下,一红一紫两袭人儿翩然起舞仿若仙子。铃匕相击风 舞长袖,一清一浊正如琴瑟和鸣,引动天地。当年也是这样一战,号称文盲的子墨作诗一句紫薇风花影乱舞,魔铃清音摄魂飞,从此关于这一战便多了许多 引人遐想的绝美传说,也从此江湖中便有了这样一对冤家。
  只是这一次的对决并不公平,盏茶功夫安小朵已见不支,心忖这样下去惟有力竭而亡。
  这时,林中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臭小强,你的姘头不在你都敢出来瞎混,看老子不把你捆起来卖到醉红楼当头牌!
  紫衣小强面色一变,这个声音如此令人生厌,除了酱油派北长老长缨还有哪个别人,恨恨骂道:哟,红毛怪,你还真是你们家小朵儿的跟屁虫呢,这么多年你暗恋别个却不敢表白,老娘今个儿帮你把她给收拾了送给你啊!
  墙头一个人红发男人如泰山压顶般飞向二人的战圈,安小朵得空抽身,头也不回掠向外面。红衣男子一怔,急道:朵儿,掌门着急四大长老齐聚如歌峰,你先走一步,待我打发了这臭小强就跟来。
  紫衣小强眼看占不到便宜,洒出一把粉末,笑骂道:红毛怪,送你一把春风引度香,好好跟你家小朵儿诉诉衷肠。
  红衣男子如避蛇蝎,飞身倒退,撞开那堵墙兔子也似的追着东长老而去。紫衣小强也不见了,只剩满园的春风引渡香气,引得树上鸟儿蝉儿啁啾不已。
   
   
  青葱山侧,立着另一峰名为如歌。青葱山刚直雄壮正如英伟男子,如歌风山势则柔媚婉转恰如素女其姝,远看双峰比邻而立宛如一对情侣默立。然数千年来,双 峰如此对望却从未相近半步,若是比作情侣反倒让人唏嘘,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于是双峰被当地人称作怨侣峰。山下清风镇乡民都传说山上有仙人修 道,每家每户都供奉双峰化身男女仙人,不过神像却是二人携手并肩,这正是乡民们质朴而神圣的美好愿望。
  青春十载,纪纪如歌。斯人何在,自苦为何!如歌峰上如歌瀑前,白衣男子望着一尊素女石像浅吟低叹,神伤满怀。良久,数条人影自山下而来,正是得令归来的东长老、南长老和北长老,白衣男子面容微肃,隐去方才的神情。
  待三人靠近,白衣男子清声道:齐兄你莫非是在考教阿朵阿缨他们的功夫么!三人无不诧异万分,回头只见身后数丈处慢慢走出出一老年文生模样飘然出尘之人。三人齐齐拍出一掌,却见那老人身如落叶一飘一荡,三人掌力如击在空处,老人竟已立在掌门身边。
  老人拍手笑道:青葱兄,当年随你闯荡江湖的小兄弟们如今都已独当一面,真是可喜可贺啊!
  青葱笑道:齐白兄说笑了,你这一式身如浮萍算是让他们开眼了。
  齐白道:嘿,老朽漂泊半生,身如不系之舟、混迹江湖,惟有对这随波逐流的心法领悟最深。
  青葱对着三位长老说:这位乃是前辈高人齐白齐兄,今日受我之邀来商讨一件大事。小良,你也该出来了!末句则是对着远处山林,用内力唤出。
      
遥遥听见一人吟唱着:天地何用,不能席被;风月何用,不能饮食;纤尘何用,万物其中;变化何用,道法自成;生我何用,不能欢笑;灭我何用,不减狂骄。吟毕,林中转出一人,只见布衣芒鞋,青笠竹杖,步履轻盈,转瞬来到众人面前。
      
齐白捋着长须笑吟吟的看着来人,点头笑道:好一个纤尘何用、万物其中,没想到紫金山良氏一脉还有后人。
      
来人拿掉头上青笠顺手丢在一边,对着齐白纳头便拜,晚辈良丑见过齐老先生。
      
齐白一惊,忙扶起来人,贤侄怎可行此大礼?
      
良丑站起身来说道:先父在世之时曾说,如果晚辈有幸见到齐老前辈必得行师长之礼。此次掌门邀前辈前来想必也是为了北斗七峰之事吧!
      
紫金山良氏精通天文历法、星相命卜,穷究仙道修行、宇宙奥秘,却被世人斥为异端学说,当世妖红,十年前竟为武林黑道屠灭满门。是故齐白见到良氏后人大为惊喜。
      
青葱掌门微一沉吟,问道:齐兄已到过华山落雁峰了吧?
  齐白不答反问:想必贵派潇雨歇也是得小良丑指点前去登高观望北斗七峰的分布吧!”   
      
青葱示意良丑为三位长老解惑:北斗七星有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和摇光七星,七星昭示天命、指点江山。二十年前家父曾预言今日武林会有七 星之象,我曾多年关注武林动向,自十年前听雨楼一战后多位武林前辈归隐,之后则出现十大门派。今日我酱油派与八卦派出世江湖,一据青葱如歌双峰、一据归藏 山,终于让我悟到家父之预言的含义。原来七星之象并不应在人,而是七座山峰,即北斗七峰。
  齐白接着道:老夫也是最近观察贵派与八卦所选宝山,青葱如歌双峰当应在北斗第六星开阳,开阳——北极星之魄灵也,开阳重宝、故置翼辅,如歌峰即是青 葱山之辅星;而八卦归藏山包罗乾坤杀气内蕴,当应在北斗第七星摇光,摇光乃破军天关星,主杀气命生死。老夫先时与令尊良镛先生交好,听闻过七星之象的预 言,是故联想到七星当是应在八百里秦川中的七座山峰。我上华山最高落雁峰便是为了确定另外五峰之处,而今想来其他门派多半就隐在五峰之内。
  青葱凝重的续道:不止如此,据我推想,听雨楼的位置正是北极明星所在。如此江湖七星之象已显,不知是祸是福!
  众人都望向良丑,此子年岁不大,却一脸笃定写意的神情,仿佛天地日月无不穷尽,万物命途尽藏胸中。他自信的回望大家一眼,缓缓道来:开阳度厄,破军 不明。玉衡、开阳、摇光斗柄,古曰杓。杓柄至方向、定乾坤,若能保持三星势力均衡,北斗七峰必然福泽苍生。破军关星君,午生人属之,当应八卦掌门;若得一 人命数与之相生相克,不然破军不明,杀气顿消。
  北长老终于按捺不住,急急问道:那么这个人到底应在谁身上呢?
  良丑仍是不紧不慢的道:北斗第五星玉衡星,乃丹元廉贞纲星君,辰申生人属之。掌门夫人如歌主开阳星辅星命脉,如歌夫人幼妹剑歌却主玉衡星命脉。
  众人面面相觑,齐齐望向青葱掌门,青葱一声长叹,深深看了一眼如歌瀑前的石像,似早已洞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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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八卦派的秘密
文/良丑
话说琳千夜在看到了追风八卦紧急召唤令后,立马抛下安小朵与萧雨歇,一个‘飞龙坤地走’奔向八卦山去。这风八卦紧急召唤令可非普通的召唤令,此令一出,教众必回,如有不从,重刑伺候。
还在月夜当空下的琳千夜回想起了几年前龙小蛋有次因为在醉仙楼大醉而没有准时赶到,被罚重刑的场景,不仅后劲一凉,全身抖颤,加紧了脚步。昏暗的囚房里,只有一盏常明古灯,幽幽燃着昏黄色的烛光,那里还有一张老虎凳,凳上依旧摆着那道冰冷的机关,那天龙小蛋就是坐在这张老虎凳上,被那道绑上了鹅毛的机关挠活活挠了两个时辰,整个八卦山被他痛彻心扉的笑声给洗了一遍。琳千夜对此记忆犹新,之后几天晚上睡觉都能听见龙小蛋的笑声,陪伴在耳旁。
月夜微凉,幽风伴着树叶吹在琳千夜的耳旁,飒飒得催人心芳。呼一声风动,动的如惊天霹雳,惊得琳千夜一个翻滚,身子后仰,一掌打在了前面的树枝上,树枝应声断成两截,琳千夜也随树枝落地,谁知这脚底下竟然有一只老鼠,被千夜一脚踩的差点一命呜呼拔腿就跑,吓的千夜摔个狗吃屎不说,怕被别人看到自己着踉跄样立马站起来,挂了一脑袋的枯枝乱叶,“是谁!”
幽幽的空气里嗖嗖的自犯响,琳千夜理清头上乱叶四顾张望,忽然看见正前方有个人黑色人影,人影中还闪着一丝暗暗的紫光。
“千夜妹子,是我。”月光下,一席紫色罗衫的宛若仙子的丽人轻轻地立在树枝上。是的,立在那儿,如一片羽毛,一丝柳絮般不带半点俗尘的重量。
琳千夜点睛细看,只见紫衣小强正站在眼前的树枝上。千夜道:“吓我一跳,都不知道先喊一声啊!”
小强说:“先不提这个,咱们还是快回八卦山吧。掌门,要出光了。”
千夜听了一惊,道:“这不是还没到月满之时,怎么提前出关了。”她望了望叶梢后的那一轮皎月,还正缺一角,估计两天后便会补齐。
小强说:“这件事我也不大清楚,不过掌门出关,好像与武林七象有关。这个我也只是听顺手千阳提过,具体事情我就不大清楚了。”
千夜又问:“那临娘呢,要是她不回去,那……”想到这里,千夜就不仅一阵胆颤。
小强摇摇头说:“这个先不提,还是快回去吧。”她暗自叹了一声,喃喃自语道,临娘,以后就看你的造化,要是不把避雨扑倒,就等着被大刑扑倒吧。

归藏山如一尊笔架,八卦峰独立一方,侧旁的乾字峰与坤字峰南北相立,如环抱之势,守护在主峰两旁。归藏山各道各路都若左右相交,却不各自相连,山与山间好似一步之遥,可当真要过去,非半日路程不可,交织错杂,如诸葛八卦阵一般,神秘莫测。再加上这里常年白雾弥漫,宛若迷宫幻境,若是从未在其中行走过的人,绝对会在这里迷路。古人常笑谈此山是“乾坤自是神仙走,白云深处何人行”的神仙地,不可随意行之。这里的村民猎户大都不会轻易上山采药砍柴,只会在山脚处游荡,怕是走进去了就男轻易出来。但是这儿云山雾罩的环境又十分适合珍贵药物与植被的生长,因而总有大胆的村民会进山采摘,看着那云山雾绕的奇幻景象时,不由得以为是身处仙界,这儿也就有了“小蓬莱”的雅名。
云山雾绕中,只听有一个歌者,悠悠扬扬唱着一支曲儿,游荡山中。这曲子恍然如云雾间的羽纱,轻轻浮在耳边,忽远忽近,宛若蓬莱仙境中的羽裳舞者,飘渺不定。细细听来,好像是唱的歌儿是李白的《清平调》,“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此时,一青衣白裳的长者头上系着一段三尺青纱,手中握着一铁柄吐火蚕丝扇,悠悠哉哉往来于山间小道上。
他是谁?难道不怕这能迷人的山间阵法么。
忽然,他的前方突然出现了十几个人正跪拜在那山间小道的一个凉亭空地上。这位长者依旧如故,哼了一首杜甫的《观岳》后,坐在了这个凉亭里。
龙小蛋转头对旁边的琳千夜低声暗语道:“七七掌门这闭了次关,有开始装清高了,唱的歌个个跑调不说,刚才还唱错了个字。”
琳千夜刚要回话,只见七七清咳嗽两下,把千夜涌到嗓子眼的话憋了回去。
七七道:“临娘还没有来么?”
紫衣小强立马回道:“临娘和酱油派的避雨依旧不知去向,双双沦为失踪人口的范围中。”
七七道:“那就算了,人家小两口子难得度次蜜月,就当放临娘婚假啦。”
下面众人忽然高声喝道:“教主英明,千秋万代,江湖霸主!”
原来此人正是已闭关多日的八卦派掌门人,陈七七。记得去年夏末的一个月圆之夜,陈七七自从与酱油派新小生萧雨歇在试剑山燕子谷切磋武艺一番后,便多次闭关修行,说是要参透七星之象的秘密。
这七星之象又是从何而来,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七七又说道:“千夜,酱油派的萧雨歇你打探的如何?他说出什么没?”
琳千夜说:“我本想用‘春风引度香’迷幻他,但是半路上杀出来个安小朵,什么也没问道,反而还暴露了身份,千夜知错,愿受惩罚。”
七七说:“没带来并非是坏事,说不定还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泡泡,让你打听的消息是否完成。”
只见一身开口着墨绿罗衫的女子道:“属下已然探听到了消息,原来紫金山良氏的后人依旧将在。至于身在何处,我暂时还未打听到。”这位女子样貌绝佳,略有消瘦的容颊带着几丝幽怨,两只柳眉弯弯垂下,好似若要哭泣搬,看得真叫人怜悯。
七七微微一皱眉,轻轻叹一声:“哦,怪不得那个萧……”他顿了一下,继而又问道:“真是紫金山良氏的后人?”
泡泡肯定说:“是的,没错。我曾看见他手里还拿着那柄瘦竹杖,绝对没错。瘦竹杖是紫金山良氏的祖传兵器,绝对错不了。”
这个瘦竹杖可非一般的竹林枯木,这瘦竹传说是南极仙翁所遗留人间的神物。话说当时南极仙翁一路向北去拜访玉清真王,在紫金山途中歇脚时,不小心被一条黑犬叼去了他的竹杖,懊恼之余为了不耽误行程,便随手拾起了一根桃木杖北去,从此便再为脱手过,民间也再不把南极仙翁手上的杖画做竹杖,而是桃木杖。后来这瘦竹杖便成了紫金山良氏的祖传武器,一直到现在。
七七清楚得,他曾经见过这柄瘦竹杖,挥动这个竹杖的,正是紫金山最后一代掌门人良镛。而今,他定不会出现,因为,十年前的那次灭门惨案中,只有一位幸存了下来,那人正是已失踪十年之久的良镛后人,良丑。七七也清楚记得,他比很多人都更早见过这位神秘莫测的后生晚辈,因为在他还是襁褓中,他就受邀吃了他的满月酒,那时,良镛还豪气万千的跟他挥舞过这瘦竹杖,展现了一番奇门遁甲的威力。而这座归藏山,也正是良镛为他选的佳处,并且还千叮应万嘱咐道,自己将是未来武林动荡的关键人,这里若没有自己压阵,怕是要将掀起一场武林万劫不复的血雨腥风。而这,正是他百般不解的七星之象。
七七沉思着,鼻尖与额头上也渐渐浮现点点汗珠。他用那柄火蚕丝扇为自己扇风解热,可这又并非天气缘故哦,怎会因此而被扇去。他开口道:“千夜,既然萧雨歇一心想寻得八卦总坛身在何处,那就大开门庭,领他进来,他是一个关键人物。淡子,你去会会这个良丑,看看他是否是真正的紫金山良氏的后人。他们紫金山良氏一族从文不从武,深通天文历法、星相命卜的他们懂得幻术,你定要小心从事。”
淡子一听,立马蹦起直跳道:“好哟,会帅哥咯~”
众人眼前一片黑线,七七不禁重新思索下这个决定是否得当,但是又想,说不定这样反而会出奇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在一个溶洞深处,一条缓缓的暗溪叮叮铃铃的流过,跑向了一片黑暗之中。这里,昏黄的烛光映照这一个还略带稚嫩的少年脸上,俊俏的五官正各自用力像是锁在了一起,好像在费尽全身的力气都表现在了脸上。汗珠,断断续续得流过脸颊,顺着颈部,染湿了棉麻衣裳。
这位少年身前正摆着一个巨大的八卦转轮,他正调控者转轮的每一个格子,有序的排列,有序的组合。五行八卦,尽在其中,天道六轮,若出其里。忽然着神秘莫测的东西,闪着亮光,隐隐浮现出几个大字。“倚楼听雨九裳湿,一剑落尘红颜碎”,那少年读着,读者,又停住了,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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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萧雨歇的剑
话说萧雨歇在告别东长老安小朵后,一人独自向归藏山去了。路上,他曾有意无意听别人提及过这个地方,说是这儿像个大迷宫,有进无回不说,还经常出现神迹,有时候还能看见人飞呢!
萧雨歇一开始没在意,就当樵夫上山砍柴后遐想出的谈资,吹牛又不用交税钱。可当听到有人说哪儿有个最高的山峰,名叫八卦峰时,萧雨歇不惊皱了皱眉头,暗想这可能就是八卦派的总坛了吧。喝罢了壶中最后一口女儿红,唤来小二打上一壶女儿红与一斤牛肉两斤大饼后,便提起了他那把萧雨剑,踏上了归藏山的路程。
谈起这把萧雨剑,那还真不能不提便往后说了去。这把萧雨剑,早年曾是现今“拿铁阁”掌门欧冶子的女儿,莫邪所做。虽然这位年轻貌美的大小姐的铸剑工艺没有欧冶子关门弟子楼羽·九裳的工艺精纯,但却也不失一位绝顶的铸剑师。那年,莫邪随父出山为寻找能打造一把可弯可曲的百炼铁,奔波大江南北,终于在一个鸟语花香的桃园深处,发现了一块硕大的百年热铁。这百年热铁与千年寒铁不同,其差异性可谓是一阴一阳,一柔一刚。百年热铁看似强劲无比,坚不可摧,但它的柔韧性却好的惊人,打造成剑时,如春风飘柳,随风而走。这样的铁打出来的剑也与千年寒铁不同,没有冷酷如冰霜的杀气,能似镜子一般,可以透亮映人。它就好像戈壁上的沙砾,粗糙不平,如若锈铁。可就这般如废铁的神物,却能在一招一式中如风中柳叶,水中游鱼般,可舞出千变万化的美来,真乃神器也。
这片桃园本是一个姓萧的武状元家中的后花园,而这块百年热铁,具这里最年老的老者说,那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说不定是太上老君练出的神石呢。
欧冶子听闻后,便与这位萧状元说道:“要是能用这块神铁给我打铸两把剑,我就将其中一把给予你。这儿风水很好,山之阳而水之阴,可以铸剑尔。”
那位萧状元道:“先生有此意,我实属感激,不知先生还有什么要求,我必一一满足。”
欧冶子款款续道:“没什么要求了,这儿桃花流水,美不甚哉。我曾听闻用桃花沐浴过的水来铸剑,会有一种柔情之感,宛若桃花的芬芳,能化人干戈,可不战而屈人之兵,让人忘记杀戮,忘记仇恨。不过,你可否有些亮石与我,铸剑之用,我正愁不知何处去寻。”
萧状元一拍大腿,说道:“先生怎不早说,家中正好有块上号的亮石,是一位友人从西域得来的。”说罢,萧状元便叫下人抱来那块亮石。
片刻,只见两位佣人正合抱这一块被锦布包裹好的石头,放置拆开一看,绚丽多彩的亮石如深海明珠般散着艳光,让人不敢直目。欧冶子不禁拍手叫好。
百天后,欧冶子与女儿一同前来,莫邪手中还捧着一把用紫檀木做礼盒的剑盒。欧冶子说:“我与女儿一同,在白天内打造了两把绝世宝剑,一把雄的是我打的,名叫胜邪剑;另一把是爱女所铸,是一把雌剑。今日特意把剑带来,你就为它取个名吧。”
萧状元细品着这把剑,只见它周身粗糙如戈壁石,锈迹斑斑好似将要腐朽。萧状元不解问:“为何是这样的?”
欧冶子笑笑得把剑拿过说:“你看”,便顺势递给莫邪,莫邪舞了几个剑花,而这几个剑花便好像真的伸出了花瓣,有曲有弯,有短有长,若柳枝,若流水,神奇非常。
萧状元看得连连称奇,道为神剑。
谁知,时光转逝,白驹苍狗,萧状元这剑的名气一天天的变大,变得比他还大,大到让朝中奸臣也为之侧目。最终,在一次出征归来后因为杀敌人头不对,竟被奸臣满门抄斩,惨遭灭门。而这把剑,却在一场大火中,消失不见。听说,与他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位萧状元的儿子,好像,好像叫,萧雨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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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何往
                                                                                                      楼羽九裳 著
  “嘿,小子!”大汉眼见着一个打着赤膊的小矮个挑着扁担往山上走,连忙中气十足地唤了一声。
  那小矮个四下瞅瞅,确定了唤的是他后,方才撂了扁担挪了过
  “这位英雄有何事情?”眼睛偷偷打量着这个满头大汗的红发大汉。
  “在下酱油派北地长缨,特来求见拿铁阁主欧治子前辈。”北长老拱手道,心里却对英雄两字极为受用。
  “老阁主出远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见北长老嘴皮一动,小矮个立刻补充一句,“大小姐相亲去了也不在。”
  北长老抹了把汗:“那楼羽九裳呢?在下找她也行。”
  小矮个表情呆萌地哦了一声:“跟我来。”
  越往山里走越是闷热难当,北长老呼哧几声,连巴掌扇出的风也是热腾腾的。“妈蛋,这是什么鬼地方?”
  “英雄再忍一忍,等进了清凉阁就好。”
  “那咱能不能走快点啊喂?”
  “……”
  北长老顺着小矮个的指点,一眼就望见那清凉阁遥遥立在断崖之上,北长老大喝一声“谢了”便提气贴着崖壁间的铁索滑了过去,感觉甚是凌云之态。果然,还未进门便感受道一股清凉之气扑面而来,吹得他通体舒畅。北长老整了整衣服,拈起腰间的青云杆,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小矮个站在原地结结巴巴地,声音都带了哭腔:“未、未经许可,闲、闲、闲人免、免进啊!”
  “小朋,你在说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疑问。
  小矮个吓得腿一哆嗦,慢慢转身低下头,无言地指了指清凉阁。
  “实习的就是不懂规矩,清凉阁是随便让人进出的地方么?你就去炎字堂烧一个月的铁炉吧。”那声音清凌凌道,一道白色的光也沿着铁索迅速去了。
  而此时的北长老正瞪大眼睛观赏着清凉阁内的摆设,偌大一个阁楼角落里尽是白闪闪冰冰凉的石柱,还挺好看的,北长老左摸摸右摸摸,就差用烟杆子敲一敲了。
  “阁内如此凉快就是因为有这些冰晶石镇着。”
  北长老停下手,回头望着门口,只见一个白衣银发的人慢慢走进来,只是面具挡住了脸。听这声音,好像还是个女的?
  “小女是拿铁阁主的关门弟子楼羽九裳,不知阁下是谁,来此处是为何事?”楼羽九裳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你就是小九啊!”北长老哈哈一笑,上来拍着她的肩膀说,“我是你长缨大叔!”心道果然如老避所言长相异于常人,一头银发真是比他的红毛还特么耀眼,戴着面具也不知道模样吓不吓人,北长老心里好奇得痒痒,却很理智地没有冲过去摘面具一饱眼福,只是暗暗打了下蠢蠢欲动的爪子,告诫自己:老子是英雄,万万不能做出为老不尊的举动来。
  楼羽九裳后退两步:“长缨大叔?没听说过。”
  北长老老脸有些挂不住,讪讪道:“难道你的避雨大叔没有跟你提起我这个酱油派第一气质美男么?”
  楼羽九裳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摇了摇头,又道:“这么说,你是避雨大叔的朋友?”撇了撇嘴,“避大叔和大婶私奔了之后就和我断了联系,真是没人性。”
  “那是当然,小九啊,你也别埋怨他偏心了,老避走了没关系,还有长缨大叔疼你……额,其实我这次找来是有事想请你帮忙……”北长老搓了搓手不好意思道。
  再回头说说归藏山那头。
  话说那夜,山脚下的酒肆之中,两个年轻男子喝得酩酊大醉,划拳划得不亦乐乎。
  蓝衣男子嘭地放下酒碗,醉态可掬,嘻嘻笑道:“萧兄,你又输了,下回该拿什么赌?”
  “就拿我这把剑……”仅着白色中衣的男子揉了揉眼满不在乎道,“我只是暂时走了霉运罢了,等我时来运转,看不把你输得只剩条裤衩?”
  只听得墙角一声轻笑,原来是个少年正抱着碗汤面兴致勃勃地观看着这边的两人,那少年年纪不过十五,还未长开,面容粉雕玉琢,眼角眉梢还有些邪气地微微上翘。
  蓝衣男子摊手道:“萧兄还是保住自己的裤衩最是要紧。”眼睛却若有似无地瞄向对方放在桌上的剑。
  “再来再来!”那男子挥了挥手臂嚷了一声。
  少年观察着那把锈迹斑斑的宝剑,心道这两人果然是喝得高了,这种破烂也拿得出手,但又实在是好奇谁会最先输掉裤衩,于是便抱着已然空掉的蓝边碗继续蹲在角落围观了。不料老板却万分不给面子,搭了条破毛巾开始收拾店面,嘴里碎碎念着:“客官,小店要打烊了,该结账了。”少年手伸进袖子里掏了半晌,和蔼可亲地对老板点头一笑,继而朝划拳的两人努了努嘴,悠闲地绕过还没反应过来的老板走出了酒肆。刚出门少年便呼出口气道:“一碗阳春面两文钱,真是黑店,幸好有两个冤大头。”说罢便提气一路小跑着逃了。
  老板不耐烦地拍了拍吆五喝六的两人道:“客官,结账!”
  “嘭!”两人整齐地醉倒在小木桌上。
  老板的小暴脾气噌地上来了:“怎么着,装,继续装!我老郭在归藏山下开了二十年酒肆,见惯了你们这种装死取巧的无赖,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们剁吧剁吧做包子馅儿?”
  两人腿均是一抖,鼾声更响亮了。
  “不就是欠了几个酒钱么,本小姐给了!”立在门外的女子扬声道。面容娇美,一身红衣如黑夜中盛放的罂粟花。
  老郭嘟囔一声,报了一串账,那女子索性丢出一锭银子:“足有十两,够堵住你的嘴了吧?”上前扯起蓝衣男子的头巾道,“好你个龙小蛋,连累我找了半天,原来是在这儿灌马尿。”
  龙小蛋哎哟一声,护住头巾道:“我这不是和你相好的喝酒聊天么?”
  红衣女子愣了愣,推了推仍旧死死趴在桌上的人道:“潇雨歇?你怎么在这里?”
  只是潇雨歇鼾声依旧。
  龙小蛋猥琐一笑,凑到红衣女子耳边道:“千夜妹子,既然这小子醉得不省人事,不如我就做个好事把他打包相赠与你吧!”
  琳千夜俏脸飞红,一脚踹过去:“本小姐什么时候需要你做好事了?掌门有令,青龙坛主若是子时未现身——”话音未落眼前就是蓝光一闪,原来是龙小蛋急急忙忙走了。
  “这蛋滚得挺快的嘛!”琳千夜自言自语道,转头注目于潇雨歇,“你还装?信不信我把你丢这儿给人做包子馅儿?”等了半天也没得到反应,琳千夜叹了口气,胡乱把外衫披在他身上收拾了东西就要扶他起来。“重得像头死猪,”琳千夜低声骂了两句,吸了口气,一把提起了他的衣领箭步朝外走去。
  呆立在原地的老郭半晌才回神,轻轻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开眼了,仙女也这么彪悍吗?”
  行至山林僻静之处,琳千夜松手把潇雨歇靠在石头上,噼里啪啦拍着他的脸道:“都没外人了,你还装?”
  男子睁开亮如星辰的双眸,含笑握住她的手道:“是了,你也不用躲着我了。”
  千夜面如火烧,急忙抽手道:“谁躲你的!倒是你,脸皮真厚,害得我手都嫌酸。”说罢侧过脸不去理会他。
  “对不起。”潇雨歇道。
  “什么?”千夜一时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愣愣看向他。
  潇雨歇借着酒劲,猿臂一伸拥她在怀,轻声道:“夜儿,和我走好么?”鼻尖全是淡淡的梨花香,染得他眉眼都温柔如水。
  琳千夜挣扎了两下,却是很快安分了下来:“雨歇,你当真执意如此?”
  “我知道你是八卦派的人,可我不在乎什么狗屁门派恩怨,到时候我会求掌门——”潇雨歇的话止在嘴边,眼睛瞪大望向面容戚戚的琳千夜。“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千夜低声说,两手无力垂下,“这幽梨毒针是为你准备的,原谅我,不能让你继续影响八卦的大计。”
  潇雨歇苦涩一笑,只觉得颈后的刺痛慢慢消散,一股阴凉之气顺着脊椎幽幽顺入四肢百骸。“你……竟是这样么……”口中呢喃,眼睛却慢慢模糊,终于昏厥过去。
  琳千夜将他安置好,伸手拾起他的剑:“若是你愿为我叛离酱油派……”一腔幽怨终究只是化为一声叹息。“然而我万万不愿你恨我一世,宁愿你怪我一时……”千夜抚摸着雨歇剑,沉吟片刻,还是把剑佩在潇雨歇腰间,转身决绝而去。
  草丛中传来簌簌声响,越来越近。一个黑影立在潇雨歇身边,片刻吐下两枚果核。“真是的,谈个恋爱也这么死去活来的。”少年拍了拍手,弯腰扶起潇雨歇,“喂,壮士,我救了你,记得到时候向酱油派引荐我哦。”
  次日清晨,清风拂面,鸟声清脆,青葱山上飘然下来两人。男子玄衣玉立,女子英姿飒爽。
  “南长老,掌门这次派我们下山也不指明个方向,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花花啊,你想多了,掌门也就是瞧着手下这群小兔崽子各处惹事,才叫咱们来管管。”兰帝忘川皱眉掸了掸衣摆上的微尘,“不省心的小兔崽子,看我不把他们治得服服帖帖。”
  花护法擦了擦额角的汗,心想到时候你别和他们一起疯就好,嘴上却道:“西长老不久前传信说掌门不承认他和临娘就不回来,掌门也不是这般古板的人,怎么就不答应呢?”
  “别看平静无波的,其实都在心底盘算着棋局呢,谁敢轻举妄动啊?”兰帝忘川微笑道,“老避真爷们,当真豁得出去啊!连带着小缨缨也闹腾着要下山寻桃花……唉……”
  花护法嘴张了张:“不是说北长老去拿铁阁求兵器的么,莫非是个幌子?”
  兰帝右手搭了个凉棚向远处望去,笑容渺渺似不食人间烟火:“终究是一群凡人啊……”
  花护法嘴角一抽:“那我们先去何处?”
  “不是说潇雨歇追红衣千夜去了么?这小子真是坑队友……幸好朵儿没出什么大事,不然子墨就要闹上门来了……”
  “话说东长老回来之后似乎就有些不对劲啊……”
  “我靠,花花,你什么时候也有了这么细腻的女人心?”兰帝诧异回头。
  “呵呵呵呵……”花护法手指捏得咯咯响,面上笑得比她的名字还要灿烂,“小兰兰,咱们快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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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感谢有你
                                                                                                                            文╱野菊花
     
道说花护法和兰长老下山以后,一路追寻潇雨歇的踪迹而去,却不想在一个密林处失去了线索。无奈之余,不得不驻扎在此,日后慢慢寻找。
被刺骨的寒气所惊醒,潇雨歇挣扎的想要坐起来,却不料身体过度虚弱而又重重的跌了下去。
“哎,哎,哎,我说你这人好好的床不躺着,瞎折腾个啥啊!”听到屋内的声响,一男子端着药碗从屋外缓步走来,走到床前,来人毫不客气的在潇雨歇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一掌。
“你!”潇雨歇怒目而视,寒气迸发。
“哟,这就生气啦?真没劲!”来人仍是嬉皮笑脸,自顾自的找了个椅子坐在了床前。
自知现在身体不适,潇雨歇撇头,不再理会。
“哎,不是我说你啊!人家是谈恋爱,你也是,怎么就见你个要死要活的!”
听到此话,潇雨歇明亮的眼眸顿时失去的光彩,心口撕心裂肺的痛早已掩盖了身体刺骨的寒意。千夜,我愿为你赴汤蹈火,为何你却将我独自推向火渊。
“你是谁?”刹那间,潇雨歇收起了浓浓的悲伤,散发着比此前更为凌冽的寒气。
“我啊,我乃是江湖中人称……”
“名字!”
“额……没劲!我叫小萝卜啦!”
“阁下救命之恩,潇雨歇没齿难忘,不知阁下有何要求,潇雨歇必当竭尽所能!”
“什么事都可以?”
“烧杀抢夺,奸淫掳掠之事坚决不干!”
“你怎么不去死啊!”小萝卜气极,站起来又是一掌,“你萝卜爷看起来是这种人吗?”
“言辞得罪之处,还望阁下见谅!”
“赶紧的赶紧的!喝完这碗药赶紧滚蛋!”
“阁下真乃是性情中人,得罪之处,还望见谅,救命之恩,他日必定相报!”说完,潇雨歇强忍着满身的寒气所带来的刺痛,挣扎着站了起来,“在下是酱油派潇雨歇,阁下可以随时来找我。”言毕,潇雨歇带着自己的剑踉踉跄跄的离开了此地,唯留下小萝卜独自生着闷气。
却道是几日过去了,兰长老和花护法依旧没有找到潇雨歇的踪迹,心急如焚,断定必是出了什么事,于是,更往密林深处找去。
“花护法且慢,有人!”忽然,兰长老一把抓住了正在前行的花护法,提气便隐藏到了树上。
花护法静心细听,来人气息紊乱,脚步虚浮,像是受了重伤。
兰长老和花护法对视了一眼,心中了然。
潇雨歇并不知自己身在深处,只是迎着一个方向一直向林外走。忽然,潇雨歇停下了脚步,风中异样的气息引起了他的注意,虽是身受重伤,但是多年习武所保持的警觉已然是有的。
“不知是何高人隐藏于此,何不现身一见?”
听到声音,兰长老和花护法心中一惊,齐齐现身。
“潇雨歇?”
“潇大?”
兰长老和花护法惊讶道。
“兰长老,花花?”潇雨歇亦是惊讶。
“潇大,是何人如此伤你?”
“我……”话未说完,潇雨歇顿感眼前一黑,便倒了下来。
见此,兰长老脚步轻移,一手托着潇雨歇的肩膀,一手放其身后,一边输送内力,一边使其盘腿而落。
良久,兰长老慢慢张开眼睛,收回了内力,轻扶着还未苏醒的潇雨歇。
“兰长老,怎么样?”
“这小子,还真算是他命大!”兰长老轻笑,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道:“不知这小子中了何种寒毒,寒气逼于体内,导致内力聚于丹田,无法运功自疗,好在这小子运气好,不知何人帮他控制住了寒毒,否则,这小子的多年的功力,怕是就废咯!”
“那现在?”花护法追问。
“无妨,就是受些罪罢了,螃蟹对付这种毒,还是有办法的。看来,下毒之人并未想取其性命啊!这小子,是该让他尝尝苦头了!”
“到底是何人所为?”
“看这用毒的技法,怕是……罢了,还是问他自己吧!”
“这……”
“我们即刻回青葱山,虽无大碍,但也不宜长久拖下去。”
“是!”
这家伙很懒,没有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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