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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在即，建筑设备这门课程上，有不少同学旷课次数超标，具有取消考试资格的风险。于是班长组织了一部分面临挂科的人以及该课程的老师到森林烧烤聚会。这次无聊的活动，我不加思索便参加了，整场聚会下来，没有让我可以留心的地方。老师在聚会中提的那些针对考试的建议，我完全当做耳边风。傍晚的时候，年轻的胖老板开着长安车送我们回学校。 准载客七人的车里硬生生给挤了十个人，我坐在第二排右边靠窗的位置。 车子先去了加油站，转了一圈后再驶入还未完成施工的八车道。一路颠簸，各怀心事的同学沉默在车里。我打开车窗，看着沿途的风景，实在是枯燥的地方，飞快向后跑去的花圃树木以及施工队的隔音墙没有一丝吸引人的地方。 善于交际的胖老板善于打破沉默。他，是一个例子，能让社会发芽的一粒种子。 他的声音有点浑厚，地方口音里带着一丝个性。他的语气中少不了一丝自信。 “给你们讲一个笑话，有趣的很，听不？”他说。 几个同学从沉默中回过神来，我也符合着说道，讲来听听。 他说，前几年，我在你们学校后山上开烧烤店，晚上，我们快收工了，有一男一女跑进来说转一转。我说，那你们转一转嘛。我们这地方几分钟就转完了，我看他们二十几分钟都没出来，就拿着电筒去找，一开始，我没打开电筒，听见那边草丛里有动静，我就悄悄跑过去看，一下子把电筒打开，你们猜我看到什么？ 他哈哈大笑道“那两个在那儿打野战，老子一声吼，你们两个在干嘛？那个女的连忙穿起裙子。” 车里人几乎都哈哈大笑，这些个名副其实的大学生总喜欢男欢女爱的事情。我当时想，幸好车里没有女生，这些同学才能毫无保留的发出猥琐的笑声。 “你是在破坏人家的好事哟。”一个同学笑道。 “你一声吼，把那男的吓得射不出了。”另一个同学笑道。其他同学闻言忍不住都哈哈大笑。 我依旧看着窗外。这也算笑话，笑点在哪儿？ 胖老板转动方向盘，长安车转入一条双行道。 “那个时候，在你们学校后山上开烧烤，有好多人来我们那儿那个山坡下头打野战，老子经常看到那儿的避孕套。” “那你好安逸，免费看呗。”坐在我旁边的同学嬉笑。“这可比看视频安逸多了。” 胖老板又是爽朗的大笑。车里的气氛被他搞得活跃起来，除了我，其他人都乐于听胖老板讲他的见闻。 或许这些同学都想成为胖老板那样的人，有资产，有个性，有幽默感的人。 胖老板的嘴巴似乎一讲起故事就停不下来，好像舞台上的白脸老生，滔滔不绝的朝观众灌输高尚的思想。 他说，那时候，我上过好多你们学校的妹子，那些妹儿也开放，喝醉了就挤到我的床上来，免费的。还有，我们那时候开店也搞点地下活动，就你们学校的大学妹儿，有些来赚外快的嘛，我收一千，给她们四百，反正来我店里的妹子，我都睡过。 好安逸，我无意去看同学们的表情。他们的脸上没有一丝排斥，有些眼神中还带着羡慕，有的直接用语言表达出脑袋里那空洞的想法：找个机会，给我也找一个妹子呗。 “不行了，现在搬到森林烧烤，离你们学校太远了，一个学生妹都找不到。”他说，现在我出去办事，每天晚上，我婆娘都打电话催老子早些回去，那个时候的逍遥自在，结了婚就没得了。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遗憾，长安车转入单行道。 “还是你们这些出了社会的老板安逸。”坐在我后面的那个同学略有感慨：“我在学校找个妹子约炮都困难。” “那是你没得门路，”副驾驶座上的班长回头望了一眼。“你想要妹子，来，我给你电话，价格公道。” “真的？你别唬我。” “我这儿电话多得是，回学校就给你。” 闻言，我在想，这算不算交易呢？行驶在单行道上的长安车上的交易。 这是时下的风气吗？社交上的风气！ 高尚的风气值得我们推崇，所以在座的各位同学从不排斥这种行为。 进入城区，与长安车并排行驶的车辆有许多，也有许多一样的长安车从我面前飞奔而过。 “可惜，那时候有个系花，我们没睡到。”他说，那时候有你们的一个系花经常来我们店里吃烧烤，没耍男朋友，长得蛮漂亮。经常在我们那儿喝酒，我们有时候也请她喝酒，这女娃儿聪明，晚上十点半准时回去。有一回她喝醉了，我们觉得机会来了，结果她打电话叫她室友来把她接回去了。 他说，你们都不晓得，那时候来我们店里打工的有个妹子有多开放。有晚上，我们都喝醉了，我和我兄弟挤在一张床上，那妹儿硬要和我们挤到一起睡，我就对我兄弟说，你先上，我兄弟一般这种事情都让我，他就跑到外头吸烟去了。你们都晓得的噻，酒喝多了，老二有力量，哎哟，那晚上，那妹儿的声音，想起来都爽。 笑声不绝于耳，快刺破我的耳膜。我想掏一掏耳屎，又怕挤在旁边的同学心生厌恶。 “还是你们安逸，有机会我也出来搞烧烤生意算了。”最后面角落里的一个同学说道：“你们这个生意赚钱不？” 他说，你们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听真话了。” 这时候，我终于憋出一句话：“我喜欢听假话。” 那胖老板看了我一眼，那直白的眼神中不知蕴含了怎样的情绪。我看不懂，只因我阅历不足，不懂他眼里的世界。 他的脸上露出严肃。他说，实话给你们说，我们在走下坡，不然也不会搬到森林烧烤那边去。在你们学校后山开烧烤店的时候，客人不多，我们也不想给这些赚外快的打工妹儿给钱 ，很多妹儿就不来了。 “算了，不说这个了。”副驾驶座上的班长说道：“还是讲你泡妹儿的事安逸些，说妹儿的事情，听起来都有意思些。” “好嘛，”他说，还有一回，我们累得不行了，都躺在床上想睡觉，那妹儿跑到我床上，我说不来，她硬要来，老二软翩翩的，她硬是给老子嘬硬了、、、、、、 前面有个超市，我叫胖老板停车，借口要去买点东西。 进入超市，我买了一盒烟，抽出一支点燃，长长吐了一口气，仿佛驱逐了压抑，感到一阵轻松。 我说，纯洁的人才美丽吧！狗屁，那是装纯。 步行着回学校，我在想，我下了车，长安车里的人才算是一群乌合之众吧。那胖老板有着丰富的社会经验，确实值得那帮同学学习呀！这可比在森林烧烤聚会时的老师讲的话要实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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