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童评莫言：正酝酿写作上的第二次革命

“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莫言头顶桂冠、身披枷锁，这是不可否认的处境。”作家苏童16日在山西汾阳中学说，获得诺贝尔奖之后，莫言在诗歌、戏剧、小说上的创作，都在酝酿写作上的第二次革命。

　　莫言在山西汾阳中学出席学术活动。　武俊杰 摄

　　当天，在导演贾樟柯的母校——汾阳中学，李敬泽、苏童、陈晓明等诸多文学领域名家围绕“诺奖之后的莫言”，探讨文学创作。莫言携女儿管笑笑一同出席。


　16日上午，汾阳中学师生早早等候在校园道路两侧。从莫言下车的那一刻开始，掌声、欢呼声绵延不断。林荫道两侧，青年学生满脸期待和兴奋。莫言所过之处，沿途尽是欢呼。

　　汾阳中学前身为1906年汾州府创建的“汾州府中学堂”和1915年美国卡尔顿大学基督教公理会创办的教会学校——铭义中学。至今，这里仍保留着11座中西合璧的民国建筑。

　　在汾阳中学二礼堂屋檐下一处不足20平米的平台上，莫言即兴发言。他说，看到学生们的笑脸和青春活力，我感到“一切的希望都在年轻人身上”。

　　简短发言完毕，莫言一众人随即走进身后的礼堂开始研讨。中国传统式样屋顶、西式外立面和窗棂，礼堂一如百年前的模样。唯一一束鲜花之外，围成一圈的条桌上，只有纸笔、饮水等简单物件。左手腕带着一块手表，右手边放着两支笔，摘下墨镜的莫言不时在稿纸上记录下评论家的发言。

　　文学批评家欧阳江河说，在诺贝尔奖之后，莫言重新回到作家老本行，开始井喷式创作。

　　2017年以来，莫言陆续发表多部短篇小说、散文、戏剧、诗歌。中国作协副主席李敬泽表示，莫言获得诺贝尔奖会对每一个作家形成考验，莫言自身也承受着压力。如今重回创作轨道，莫言依然保持着对现实生活的高度敏感。

　　“沉淀几年之后，莫言的创作开始恢复文人传统。”评论家王尧说，莫言的书法创作有文人气，这和他的散文、小说、戏剧都有关系。在近年的文学创作中，莫言正在恢复文人传统、重构自己和故乡的关系。

　　作家梁晓声和莫言相识较早。在活动现场，梁晓声说，数十年前，他曾说“莫言像是中国文坛的梵高”。在获得诺贝尔奖之后，莫言仍能努力、认真地写作，这种平常心难能可贵。

　　对于获奖之后的莫言，作家苏童用“头顶桂冠、身披枷锁”予以形容。苏童说，莫言在诗歌、戏剧、小说上的创作，其实都是“把一只手从枷锁中探出来进行写作”，都是在酝酿写作上的第二次革命。

　　作为中国文坛的重要作家之一，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外界关注着被打扰多时的莫言的走向。

　　“(评论家)的很多字眼让我觉得惊心动魄，恨不得马上回到书房奋笔疾书、用写作证明一切。”对于上述评述，莫言回应说，一个作家所有的毁誉基本都来自他的写作。一个作家如果在某方面跌倒了，爬起来唯一的办法就是用笔写作，证明不是这样的。(李新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