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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明月皎洁繁星点点的夜晚,那圆圆的明月挂在中天,月光如水,清透,明澈。月光如梦,缥缈,朦胧。多少年了,每当我站在这梦幻的月光里,就想起了母亲--- 故乡的明月又大又圆。那夜无风,树也安静。母亲坐在院子里,我倚在她的身边,听她讲月宫里的故事。 圆月的光,把母亲的脸也映成了圆月,慈祥,柔和,温润。我爱做梦,小时候总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做着梦熟睡。母亲说:多少回你在梦里笑,笑着笑着就醒了。 母亲却很少开怀笑,有时还莫名地哭。长大一些,慢慢明白:妈吃了不少苦,伯在源潭工作,叔又不帮他,还经常找事。她一个人拉扯着我,艰难渡过“吃食堂”。分了地,忙了地里忙家里。“文革”中,伯被打成“叛徒”批斗,下放齐庄劳动,身心受到伤害,又肝病缠身。母亲承受很大压力,常累得腰酸背疼,经常泪水和着汗水擦都擦不及,哪有心思笑呢? 母亲终于笑了。1985年我从源潭调到城里,把母亲也接过来。天天与孙女在一起,很高兴,她看到了生活的希望。不论晚上我工作应酬到多晚,哪怕一声咳嗽,几声脚步,总听母亲的房间传出那句话:天不早了,快睡吧。 又是一个圆月夜,母亲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我倚在她身旁。月光映在她身上,丝丝缕缕的白发,格外扎眼。脸上也不再圆润,早被岁月的风刀无情地刻上了道道印记。不禁想起当年我在乡下的院子里对母亲说的话:要是我不再长大,母亲也不会变老,那该多好。母亲笑笑:傻孩子,做梦吧。 温馨的生活来的太晚,而母亲又走的太急。走的前几天的一个上午,早被病魔折磨得卧床不起的她,招呼我扶她起来,她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在她身边,用微弱的声音说:人生老病死也是常事......你要好好工作......把孙女培养教育好。殷殷的嘱托溢满真情挚爱,令我肝肠寸断。 母亲又回到了乡下,一个人孤孤单单,灵魂寄居在黄土高岗。她老人家曾说过:人啊,宁隔千里远,不隔一层板。吃饱穿暖无病无灾就是福啊。明知这是人生无奈,可也终究无法选择。 面对一杯黄土,从此阴阳两隔,母亲啊,您让儿子情何以堪? 依然是个圆月夜,我的耳边又响起了母亲熟悉的声音:你有个缺点知道不?干什么事情都没有个目标,虎头蛇尾。俗话说,小人常立志,君子立志长。 虽是以前的叮咛,但听得真真切切。分明是母亲的声音,却到处找不到母亲的身影。 望着皎洁的圆月,我的心一阵失落。想起母亲,不由泪水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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