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贱货,竟敢带野男人回家鬼混,当家里的人死了吗?你老公不在家,你无法无天了,不知廉耻的贱人……”后婆婆尖酸刻薄的谩骂声在童夕耳边一直荡漾着。
“小小年纪如此淫乱,睿君当兵这四年来,都不知道跟多少野男人在外面睡过,现在竟敢带回家过夜,简直胆大包天。”
小姑也加入谩骂的行列,“三哥是军人,这个贱人跟野男人有奸情是犯法的,我们捉她去坐牢吧,绝对不可以轻饶她。”
“……”
富丽堂皇的客厅,精致的天花板吊着奢华的水晶灯。
欧式真皮沙发上坐着后婆婆母女和年迈的老爷子,其他人都去了上班。而站在客厅里,像犯人一样被谩骂的只有她——童夕。
她今早起床,突然发现身边多了个陌生男人,小姑带着她后婆婆冲进房间,把她‘捉奸’在床。
她后婆婆没完没了的谩骂,满嘴粗言秽语。
平时十分疼爱她的爷爷此刻也默了声。
“三少回来了。”
管家肃然起敬的声音传来,童夕猛一顿,立刻回了头。
一身军装笔直,英姿挺拔的男人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客厅。
他俊朗刚毅的脸看不出丝毫表情,常年参加特训的他,连眼神都充满锋利无比的杀伤力,周身散发着强大冷气场,让人莫名生畏。
童夕凝视着眼前的男人好一会了,他都没有正眼看她一下,心淡地又把头转了回来。
心里疑惑着他怎么回来了?难道是因为她被‘捉奸在床’,所以回来一同讨伐她的?
傅睿君从童夕身后擦肩而过,淡漠得如同陌生人,直径走到老爷子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爷爷。”
男人的嗓音磁性醇厚,极致好听,让童夕精神微微一震。
老爷子威严如山,锐利的目光看向傅睿君:“小夕的事情你知道了吧,你看该怎么办?”
傅睿君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冷笑反问:“如果我要离婚,爷爷你会同意吗?”
“不同意。”老爷子斩钉截铁的语气异常坚定。
傅睿君脸色霎时沉了下来,声音也变得冷峻,“那又何须让我回来?”
老爷子一时间沉默,他的意思是宁愿自己孙子带绿帽子也不同意他们离婚?
后婆婆母女更是错愕,面面相觑。
等了片刻。
“爷爷看着办吧,别拿这个女人的事情来烦我。”傅睿君淡漠地转了身往楼梯走去,边走边说:“我只有一天的假,我先上去洗个澡,休息一会就回部队了。”
童夕紧握拳头,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恼怒不已:“我是被陷害的,难道你不想知道真相吗?”
刚走几步,傅睿君突然停下脚步,健壮的背影冷若冰霜,像被点了穴般僵直。
童夕清澈的大眼睛泛起了泪光,期盼地凝望着他。
傅睿君的声音淡淡疏离:“不想。”
好一句‘不想’。
童夕无奈地低下头苦涩一笑,这就是她老公,为了躲避她而不惜丢下家族企业跑去当兵,一年才见一次,见面还不如不见。
她是大三的学生,四年前,十六岁的她就已经跟傅睿君在国外登记结婚了,在本国也举行过祭祖的传统婚礼仪式。童夕轻轻叹息一声,蝶翼般灵动的睫毛眨了两下,扬起倔强的笑意:“你这句“不想”,对得起你身上这套军装吗?”
傅睿君浓眉紧蹙,刚毅的俊脸隐约黯淡下来,被挑衅起一股锐气,缓缓转了身。
童夕坚定不屈地仰头怒视他,四目相对,气流瞬间变得压抑,气氛变得沉寂。
时间一秒秒在流逝,望着童夕白皙俏丽的脸,傅睿君的眸色变得高深莫测,冷冷开口:“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童夕粉拳紧握,咬着牙狠狠道:“我童夕绝对不会傻傻的被人陷害,你不把我当老婆无所谓,但你作为一个军人,有义务为我伸张正义。”
傅睿君讥讽地冷笑一下,双手插进裤袋,悠然地走到童夕面前,居高临下向童夕靠近。
男人的脸突然压来,刚烈的荷尔蒙让童夕突然乱了心跳,呼吸都是他清冽好闻的气息,眼神闪烁不敢与他对视,双脚像生了根似的动弹不了,害怕得上身一直往后倒,紧张地咽着口水。
两人相隔仅有五厘米左右,他的气息喷到她脸上,引起她全身酥麻的悸动。
男人的嗓音沙哑磁性:“你都被捉奸在床了,还想要什么正义,要不要我颁发一个贞洁牌匾给你,或者封你一个烈女头衔?”
被男人强大的气场压迫得败在下风,童夕语气明显中气不足,“那些牌匾你自己留着吧,我不需要,我只要一个清白。”
“清白?”傅睿君迷离眼神定格在她清澈的大眼睛上,直勾勾看了几秒:“我倒看看你如何狡辩。”
说完这句话,傅睿君邪魅地嗅了嗅鼻子,童夕紧张得哆嗦一下。
见到童夕窘迫的反应,他嘴角轻轻上扬,低声细语:“开始用香水,你变风骚了。”
风……风风风骚?
童夕气得脸色骤变,鼓着腮帮子正想开口反击,傅睿君突然直了身,毫不留恋地越过她身旁。
童夕愣愣转身,视线跟随男人的身影看去,他走到沙发坐下,坐姿严谨端正,周身散发着一股正气凛冽的气场。
小姑:“被捉奸在床,还想为自己狡辩,真是厚颜无耻到了极点。”
童夕狠冽的目光瞅向那个跟她老公同父异母的小姑——傅若莹,冷冷道:“小姑,别骂得太爽了,谁厚颜无耻你心里最清楚不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傅若莹顿时暴跳如雷,站了起来,浓妆艳抹的脸是狰狞而愤怒,双手抱胸趾高气扬道,“三嫂,你这是什么意思?”
童夕不想跟傅若莹逞口舌之快,她转身对旁边的管家说:“梁叔,把医生叫进来吧!”
“是。”梁叔转身出去,片刻就把本市赫赫有名的两位医生带进来。
“这?”老爷子一脸茫然,看了看童夕,再看看两位权威的妇科医生。
妇科医生拿出报告放到茶几上,“这份是童小姐今天早上到我院做的检查报告,检查结果童小姐还是处子之身。”
听到这个结果,傅睿君高深的目光望着童夕,一言不发。
傅若莹脸色顿时苍白,她完全没想到童夕竟然还是个清白的小花朵。
最生气的莫过于老爷子,他脸色骤变,但因为知道他们为何而结婚,一时间无言以对。
管家送走两位医生,童夕瞄了一眼傅睿君,可看到他疏离的脸色,对她的事情永远漠不关心的态度,她就一肚子怨气。若不是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她也不想拿这种事情出来说,毕竟结婚四年,自己老公都不碰她,是一件丢脸的事。
她缓了一口气,转身走到电视机面前,插上U盘,开了电视,拿着遥控器调频道。
画面显示凌晨四点,傅若莹开着车出了家门,十五分钟之后又开车回来。
童夕拿着遥控器把画面定格,然后放大,画面显示傅若莹车辆里面多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被捉奸在童夕床上的陌生男人。
童夕冷冷地看向傅若莹,“小姑,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傅若莹此时方寸大乱,舌头打结:“这……这个,我,我……”
“不用我我我了……”童夕关掉电视,把遥控一放,望向她的婆婆,“刚刚说我淫荡来着,什么贱人,贱货这些低俗的粗口骂得不是挺爽的吗?还说我老公是军人,要送我去坐牢呢?”
后婆婆默了声,垂下头不敢说话。
童夕心中的愤怒依然不息,看向傅睿君,把问题甩给他,“你妹妹陷害我又是什么罪?”
傅睿君抬眸,眼神轻挑,“这场闹剧挺不错。”
说着,他站起来,走出沙发。
经过童夕身边,傅睿君与她反方向并肩站着,压低声音道:“随便你想怎样处理我都无所谓,我对你的事情不感兴趣。”
童夕身子变得僵直,情绪低落,眸子低垂而黯然神伤,心里隐隐扯着痛。
呼吸都能感觉到胸腔隐隐疼痛,童夕忍受着,显得平静,男人说完话就离开,听着上楼梯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心尖处,难受无比。
对她来说是人格和道德的清白,对那个男人来说却是闹剧?
过了片刻,老爷子严峻的语气传来:“小夕,若莹这次错得太离谱,你要如何处置爷爷都没有意见,你要送她去监狱我也不会怪责你的。”
母女两人惊悚地抬头看向老爷子,傅若莹哭丧着脸,“不要,爷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下次不敢了。”
“小夕是你三嫂,她比你小好几岁,还是学生,你这样陷害她到底出于什么目的?”老爷子怒不可遏的问道。
“我……”傅若莹低着头,欲言又止。
童夕回过神,望向傅若莹,敢陷害她童夕,那也是母狮子头上捉虱子——找死。
让她进监狱不太可能,监狱这么舒服的地方实在太便宜她了。
童夕望着老爷子,温和的说:“爷爷,毕竟小姑是自己人,犯错也不至于送监狱去,你就小小的惩罚一下便算了。”
傅若莹膛目结舌,不敢相信童夕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老爷子感到十分欣慰,慈祥的目光看着童夕,“不枉爷爷这么疼爱你,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你觉得怎么小小惩罚合适呢?”
心地善良没有错,但善良的好孩子也是有仇必报的,童夕扬起淡淡笑意,“听说最近公司的业务扩展到了非洲,新公司成立应该很缺人才,不如让小姑过去帮忙一段时间吧。”
傅若莹脸色顿时煞白,呆滞得如同灵魂出窍,惊恐地望着童夕,连老爷子也不由得一顿,懵了。众所周知,傅若莹爱美如命,尤其是她的皮肤,从来不出门晒太阳,出门无论有没有太阳都打着遮阳伞,花在皮肤上的保养,一年都是上千万的,甚至为了她的皮肤买下重额保险。
去非洲?
吓得傅若莹双脚发软,啪的一下跪在地上,瞬间泪流满面,趴到老爷子膝盖边,哭喊着:“爷爷,我不去非洲,不可以这样对我,让我坐牢吧,我愿意坐牢,呜呜……我坐牢……我现在就去警察局自首,我死也不会去非洲的。”
老爷子生气地推开傅若莹的手,站了起来怒斥,“这是你咎由自取的罪,明天就给我走,这半年内你就待在那边分公司吧,我会让你爸来安排。”
放下话,老爷子气恼得走出客厅,让管家扶着他回房间。
童夕看着哭泣的傅若莹片刻,为她娇嫩的皮肤默哀三秒,转了身往楼梯走去。
刚走到楼梯上,她便听到身后傅若莹的吼骂:“童夕,算你狠,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生,活该我三哥不喜欢你,你别以为爷爷宠你,就无法无天了,你在我们傅家也不会长久的,我三哥一定会跟你离婚,把何丹丹找回来的。”
何丹丹三个字像针一样扎进童夕的心脏,刺痛着。
她根本不理会身后傅若莹,继续上楼,蛇蝎心肠也好,无法无天也罢,她绝对不会跟傅睿君离婚,更加不会让任何小三有机会介入她的婚姻当中。
即便死,她也要守护她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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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童夕走进房反手关上门,扫视房内一圈,寻找傅睿君的身影。
宽敞简洁的房间,低调奢华。
找不到傅睿君,倒是听到卫生间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他在洗澡?
童夕顿时陷入沉思中……猜测傅若莹设局陷害她的原因,即便平时两人关系很僵,但也不至于这么狠陷害她,一定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一首动听歌声传来,童夕顿回过神,走向床头柜。
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让童夕心脏咚的一下,掉入了深渊。
来电显示:丹。
那个丹?是何丹丹吗?为什么她会打电话联系傅睿君?
童夕拿起傅睿君的手机,怒红了眼眸,掐着手机全身微抖,像捉到老公出轨般愤怒。
铃声一直在响,童夕呼吸变得急促,压抑着自己不要去在意。
突然一道黑影压来,一闪而过手机便被抢去,童夕还没有反应过来,下一秒就被男人的大掌掐上脖子,推到墙壁上。
“啊!”吓得一叫,童夕感觉背部生疼,惊恐地看着敏捷的男人,虽然脖子不疼,但是这个气势磅礴的攻击把她吓傻眼。
傅睿君穿着灰色休闲装,淡淡的沐浴乳清香扑鼻而来,他短发湿润凌乱,看起来邪魅野性,透过衣服,男人身上的肌肉十分有力量感地浮现。
他脸色阴暗,目光锐利,如森林中的猛兽,冰冷的语气带着警告:“不要碰我的东西。”
童夕心伤不已,全身无力地垂下双手,男人只是固定她在墙壁上,并没有用力掐她,她幽幽的问:“打电话给你的是不是何丹丹?”
看着童夕幽怨的眼神,傅睿君一字一句冷道:“好好的在傅家做你的傀儡三少奶奶,我的事与你无关。”
“敢插足我童夕婚姻里的小三,会死得很惨。”童夕隐藏软弱的心,带着不服输的倔强,红唇微颤,“我会拼死守护我的婚姻。”
傅睿君听到她的话,不由得冷笑一声,松开手后退一步,“你这种女人真的让人很恶心,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童夕紧握着拳头,咬着牙低吼,强忍着不让眼眸出现一丁点泪光,在任何人面前,她都不可以软弱。
她什么也没有了,只有守护这名存实亡的婚姻,她才有一个家,有疼爱她的爷爷,有一个避风港。
难道她守护自己的婚姻也有错吗?这样也让人恶心吗?
傅睿君挑眉邪魅一笑,嘴角上扬,“如果你不知道,我现在就告诉你,童夕,你这种女人……”“够了,傅睿君。”心脏已经千疮百孔了,童夕咬着牙打断他的人身攻击,“你不是只有一天假吗?不想看到我就回你的部队去,我童夕也不稀罕你回来。”
傅睿君眸子微微一沉,深邃的眼眸如同黑曜石般清湛,直勾勾盯着童夕的俏脸看了几秒,脸色越发难看。
片刻后,他握住手机转了身,二话不说迈开步离开,“砰”的一声巨响,门被他狠狠甩上。
被巨响吓得一震,童夕缓缓闭上眼睛,瞬间瘫软无力地靠在墙壁上,慢慢的往下滑,坐到了地板上。
双膝慢慢曲起,双手抱住小腿,下巴抵在膝盖上,呆滞的眼神看着前面的地板。
脑袋一片空白,突然感觉视线越来越模糊,童夕缓缓的伸手摸上自己的脸蛋,一片湿润的感觉,才发现是悄然而来的泪水。
-
夕阳西下,红霞映衬。
傅睿君走出别墅,走到大门口前面的一辆军车旁,他帅气的扯开车门坐上去。
他黑着脸,满身戾气,驾驶位上穿着整洁军装的男人一直盯着他的脸看,疑惑着开口:“傅队,你这是回家吃了屎出来的吗?脸怎么这么臭?”
傅睿君听到他的声音,更加来气,扒了一下自己的短发,歪头瞪着他,“你他妈名字也够娘的,什么不好叫,非得叫什么丹,你是不是考虑一下改改名字?”
“握草!”曾丹豪爽的性格脱口而出,“我的名字得罪你了?回家受气了干嘛拿我的名字出气。”
曾丹猛得踩上油门,傅睿君拿出手机打开屏幕亮在曾丹面前,“看好了!”
曾丹歪头看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傅睿君立刻拉下手机低头打字,几秒钟后又亮了起来,“以后,你在我通讯录里面的名字。”
曾丹再次看向傅睿君递来的屏幕,看到上面的字,气得猛踩刹车,没有系安全带的傅睿君往前一撞,他反应迅速的用手挡了一下,低声喷出一句,“shit。”
停车后,曾丹也气愤的拿出手机,管他什么狗屁兄弟,狗屁傅队,竟然把他通讯录的名字改为“蒸狗蛋”,他也毫不留情的把傅睿君改成“负幼稚”,然后亮在他面前,嘚瑟道:“看看,你在我通讯录的名字。”
盯着屏幕看了一秒,负幼稚?
傅睿君的脸更加黑了,俊眉蹙成团,把手机放进裤袋,淡淡的开口,“开车,回部队就绝交。”
曾丹启动车子,打着方向盘边开车边驳嘴,“有种现在绝交,大爷我还不伺候你回营呢,你自己打车回去。”
傅睿君靠到椅背上,闭上眼睛幽幽的声音沉了下来,“负重引体向上三百个,负重长跑三个小时,负重深蹲三百个。”
“握草!”曾丹这下莫名其妙被杠上,简直冤过窦娥,他八字倒插了吗?这么倒霉?好心载自己的队长回家一趟,还莫名被降罪了。
“我名字哪里得罪你了,要这样整我?”做完那些负重体训,他还能好好活吗?
傅睿君有气无力的说道:“你陪我做。”
陪?
曾丹错愕的歪头看向傅睿君,原来他刚说的那些体罚,是他自己的。
回家的时候还挺兴奋的,这一个小时不到就出来,感觉他的情绪180度大转变了。
虽然有四年的兄弟情,但曾丹对傅睿君的家庭完全不了解,只知道是他富二代,家庭条件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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