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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wx_WggOUbTY 于 2020-12-11 20:23 编辑
(之二)枪花团圆在江南
一眨眼就到冬天了。
大巴山的冬天如一个全身散发寒气的老人,端坐山巅。
一夜之间,富人就穿上了棉袄,穷人呢?山间的棕丝皮早就给剥完了,让穷人们做了棕衣,织了棕裤,编了棕帽,敲了棕袜,打了棕鞋。几天功夫,灰蒙蒙的天空飘起了雪花,天气充满了诡异的色彩,飘一阵雪花,下一阵冻雨,再飘一阵雪花,再下一阵冻雨,如此反复几日,地面就给冻上了。银装素裹潇潇寒,凄风苦雨声声怨。一夜之间,到处白茫茫一片,山林、田地、道路、沟坎、水塘等等,万物融为一体,连成一片,很难划清界限。
那些土豪劣绅们、国民党官僚们、国民党军阀们、一夜暴富奸商们······笼着手围在火塘旁,没日没夜喝酒吃肉聊天,丫鬟侍女立两边。下雪天也是穷人的一块天,那是痛苦的天,岁月流动穷人痛苦的日子,寒颤颤的,身上没什么可穿,冬天砍的柴,却进了富人的灶间、火塘边。到了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最后阶段,国统区穷人的日子越过越艰难。
国民党通缉双枪老太婆的布告,贴满下川东九县大街小巷。
“白发、白眉毛、火眼金睛、两眼寒光闪闪、打双连枪、骑高头大白马、罩火红色披风、像一道火焰迎风飘扬、专杀贪官污吏······”大街小巷热播的话题。
国民党特务获得信息:长龙山有“棒匪”出没,双枪老太婆有可能驻扎在长龙山。奉城保安司令接到密报后,调遣保安兵一百多人至桃树乡,正好被乔装打扮的虬髯汉遇见,虬髯汉连夜上山,告知双枪秀:敌人快到山下了。
于是,五人乔装打扮,绕过桃树乡,进入桑坪,白天藏于桑坪小杨河一带。到了晚上,离开小杨河,翻过奉云大垭,登上神堂岭,白天潜伏于神堂岭。晚上从神堂岭出发,悄悄摸向巫溪尖山坝大雁坪,藏进大雁坪秘密山洞里。
五人昼伏夜出。
盐贩子陈三娃一行又路经大雁坪,陈三娃不负双枪秀重托:终于打探出了金枝、秋菊、夏荷三姐妹下落。这次陈三娃带来了好消息,陈三娃对双枪秀道:“金枝、秋菊、夏荷还活着,为月竹所救,现在在南岸兄弟会落脚。”秀听了万分激动,奖赏陈三娃一支手枪,陈三娃贩盐用于防身。
五人立即启程,向南岸兄弟会而去。
码头上,一群国民党兵在寒风里瑟瑟发抖,已是深夜三更天了,一艘机动乌篷船“突、突、突······”向南岸驶去。“什么人?”国民党巡逻船阻住了去路,“自己人,去执行任务。”国民党特务打扮的虬髯汉回答。
“你们是哪个部门的?”一个兵头儿问。
“第九督察区纠察队的。”虬髯汉道。
“现在抓双枪老太婆,封锁了江面,请出示证件才能过去。”
“证件全在这儿啦。”瘦竹竿摸出五个本本来,“还有这个。”瘦竹竿从怀中掏出一条白毛巾,在国民党兵眼前一抖,十多个国民党兵晕倒船上,秃头与闷櫈用绳索将国民党兵捆绑在船上。
五人终于登上长江南岸,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剪断国民党密布的封锁网铁丝,几个江防暗哨也给抹掉了,五人又换上了国民党兵服装,经过覃草场乡时,天已麻麻亮。五人昂首挺胸向关卡而来,守卡的国军班长举枪拦住去路,问是哪个部队的?虬髯汉上前,抽了国军班长几个耳光,道:“你无权知道党国秘密。”班长一挥手,守卡的士兵让开一条道,五人大摇大摆地走了。班长抚摸着打红的脸颊:“我X他先人板板,官大一级压死人嗦,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这么个苦活,又冻又饿不说,还挨打!”旁边有个士兵“嘿、嘿、嘿”的笑出声来,班长踹了那士兵一脚:“我操你丫子,刚才打我不帮忙不说,还冷笑老子。”那士兵捂着他的腹部,痛得“嗷嗷”叫:“你娃心黑,老子就是不帮你,战场上大军官们都不愿去支援自己兄弟部队,何况我们这些小兵。”
五人从覃草场东侧上山,一路上荆棘密布,乱石林立,从山脚到半山腰,用了近半个时辰。陈双枪隐约看到了掩映在树木中的石墙。到达山顶的那一霎那,大家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顺着山脊,一道十余里长的石头围墙绵延数个山头,跌宕起伏,颇有气势。纵目四看:古石墙像一条巨龙绵延在山顶之上。山顶由数个相似峰峦组成,峰峦由西向东延伸。山的四面均是悬崖峭壁。东西各有双峰,南北群山簇拥。
秀觉得奇怪:怎么连一个放哨的兄弟都没有呢?她立即警觉起来,示意四人停下脚步:“不好,江南兄弟会有危险!”
瘦竹竿鼻子翕动了一下:“好像有股血腥味?!”
瘦竹竿顺着气味向前搜索,果然,在古石墙下的草丛里,躺着几具尸体,陈双枪认得:这些都是江南兄弟会的弟兄,偷袭者用的是匕首、棍棒。
“老大,这儿还有个活口。”闷櫈站在一棵树下喊道。
秀赶过去问那个受伤的兄弟:“是谁袭击了你们?”
那个兄弟已经奄奄一息了:“是国民党保安兵,快去救月竹她们吧!”那个兄弟说完就咽了气。
秀施展飞腿功,向江南兄弟会山寨猛冲!不一会儿,她离山寨越来越近了,她猛然止住脚步,眼前的局势让她大吃一惊:保保安兵将山寨围得水泄不通,山寨里炊烟缭绕,全然不知觉,一挺重机关枪封锁住了山寨门,秀急中生智,用手势指挥四人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包抄。突然,秀向四个兄弟伙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她马上要干掉重机枪手,让四人准备好手榴弹。秀瞄准机枪手,扣动扳机,重机枪手中弹身亡。这时,四面八方响起了手榴弹的爆炸声,虬髯汉他们四人一起向敌群扔了手榴弹。
寨门打开了,寨子里的兄弟们在月竹率领下向外猛冲,保安兵遭受内外夹击,吓得魂飞魄散,乱作一团。保安司令枪毙了两个溃退的保安兵,大吼:“给我顶住!给我顶住!”但是,没有人听他的,蜂拥如潮水,将保安司令撞到在一棵大树下,保安司令气急败坏地大叫:“一群饭桶!一群饭桶!”副司令见势不妙,架起保安司令逃跑。
兄弟们将国民党保安兵追出山外。
五朵枪花终于相聚。
“猛子大哥呢?”秀问月竹。
月竹将秀带到寨外丛林里:“猛子在这儿。”说完,月竹眼泪就流下来了。
秀望着这座新坟道:“猛子是怎么牺牲的?”
“是保安司令设计暗害的,我怀疑寨子里暗藏内奸,保安司令为何对猛子的行踪了如指掌?”
双枪秀道:“内奸的事先不要声张,我们俩知道就行,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月竹说:“猛子牺牲了,你来做兄弟会老大吧。”
秀道:“猛子尸骨未寒,等过了头七再说吧,猛子是你丈夫,按山规,也应该由你做老大。”
月竹道:“你是我师姐,这次又救了兄弟们的命,若有谁不服,我找他拼命。”
“寨里还有多少兄弟?”秀问。
“大部分跟着猛子牺牲了,只有20来个活着的。”月竹一脸悲戚。
“我们加在一起,也不足30人,假若保安大队反扑杀回来,我们会全军覆没,我们必须马上转移。”秀斩钉截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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