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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尺青葱
发表于 2020-6-17 21:3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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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年开年初四,我与老友驱车前往神冲港,这个地点在我所居住的城镇旁,并没有被归类为景点,有着碧蓝的海岸线与泛白的海滩,生活了十多年的我并未去过,这对于我和老友们都是初次,一路上充满了未知。
海南的春天早在十二月份就已经悄悄来临,依然记得十二月份武汉连续几日纷飞的大雪让我兴奋得难眠。
朝阳透过道路两旁树叶的间隙,零星地布在路上,风一吹来,树影摇曳。光滑的水泥路反射的光像湖面泛起的涟漪,面对这一切我们的车不自觉放慢了速度。在这早春的时节里,我们开始谈论刚上大学第一年的所见所闻,有仁又说起自己的医学梦,载龄爵士舞跳的越来越好,黑哥还在为英语而苦恼,老谢所追的女孩无情拒绝了他,班长开始往假小子方面发展,小李和雄香似乎没有表达什么,成长最大的似乎是美丹,而我呢?每日匆匆忙忙,转过头来又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么,只有没每天快入睡时才能遐想一下梦想的模样,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了郝云的《突然想起理想这个词》。
车子向左边拐去,不平整的路面使得车子颠簸了起来,景色似乎变得繁茂,车行往来的间隔被拉长,我不禁在心里想“这么好的美景存在于这般人迹罕至的地方吗?”我怀疑了起来。
越往里行,道路愈窄,应该说是杂草生到了道上,掩盖了道路,这时的车子就我们几辆,非常安静,仿佛可以听到不远处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一波接着一波。可以听到车轮碾压不平路面的声音,不远处灰色的瓦和素色的墙在密林里依稀可见,越往里走,屋房越多,是个村子,我突然记起起初规划路线的时候在地图上看到这一代有个村子,叫神冲村。车徐徐向前,绕过一个院子,一位老妇人正在晾晒衣物,在明媚阳光下,我望见了蓝色汪洋的端倪,海风很大,各色衣物像彩旗招摇,绕了村子半圈,看到的尽是一些佝偻的身影,都说临海的人早发家,富裕之后迁家大城市仿佛是整个中国的固有观念,毕竟传统思想教会我们“人往高处走”,那这些留守的身影,是因何原因,我不得而知,我宁愿拿“对这片土地爱的深沉”来解释,也不愿学古人拿起忠孝揣摩。一位老人坐在石礁上吸着烟,抬手吸烟起落间,烟,一半入肺腑,发酵那些尘封的往事,一半随着海风消散,面对我们看到惊呼尖叫的蓝色海洋,他没有一丝波澜,像是看到一件自己不曾失去的事物一般,平淡中伴着深情。
大片树林挡住我们的去处,我们向左徐徐前行,密林像块巨大的帷幕,随着我们的前进,缓缓拉开神冲港的神秘面纱,如我们所愿,这片海是惊喜的,广袤的天空除了湛蓝的颜色再装不下其他,海面延绵到目光的尽头,海面上有缓缓轰鸣的渔船。那一刻,我们的惊叹几乎是同时发出的,不是刻意为之,是这片海带来的足以让我们忘记言语,这是一九年之初收到的一份特别的礼物。
海风阵阵,张开手脚,就这么吹着,什么也不干也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满足感,我无法理解面对这片海投以冷漠目光的望海老人,大家都兴奋地将鞋子脱下,挽起裤腿,两手微微掀起,迎着早春十一点的艳阳奔向大海,看着这群相互陪伴的身影,我有种泪流满面的感动,回首七年前我们第一次相见,彼此羞涩,相互瞧不上,谁能想象时间这个东西将我们彼此打结,如同乱麻再也解不开,只能用快刀,但谁愿意斩断这岁月留下的麻呢?
将脚泡在海水里,在海风的阵阵吹拂下,感受大海的呼吸,一下漫至膝盖,一下又退至脚踝,沿着海岸线,不顾目的地前进。我突然想写点什么,想学是枝裕和的《海街日记》,写下一篇海滩日记,不同的是,他的《海街日记》关于亲情,我的海滩日记关于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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