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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90后的孩子有不少是在父母那一代“不打不成材”的棍棒教育理念下长大的。上大学以后和许多朋友聊到童年,都免不了挨打这样的事,当时的哭哭啼啼早已遗忘,时光余下的只有回味时的可爱和啼笑皆非。但当用挨打次数论英雄的时候,我在这一方面就显得有些苍白了。 我爸妈可以说是当时少有的明白事理,开通的父母,在家家户户打孩子理直气壮的农村里,我父母从未往我们身上打过一巴掌。我妈更是以一种罕见的“溺爱”养大了我和弟弟。现在想想,两姐弟没有长歪,着实算是幸运。 我从小是不会跟父母吵架的,也不会顶嘴,但小朋友就免不了做错事,而我偏偏还是那种知错不认错的人,我妈一说我,我就委委屈屈地哭起来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错了嘛,你还要说我,内心戏份十足,但这并不妨碍我死鸭子嘴硬,眼泪哗啦啦地流。 父母不会打我们,但是我妈会骂我们,当然,我妈是一个温柔的女人,说话的语气在今天的我看来再凶也凶不到哪里去。我爸惯会装大尾巴狼在一旁假装透明人。我妈骂完之后我就把自己蜷缩在床里面,紧紧地贴着墙,恨不得钻进墙里,一个人默默地流泪,我生气也是这样子。我妈这时候往往就要开始哄我了,也因为如此娇惯以至于成年后的我没有养成与人争吵的技能,但跟男朋友冷战却是异常擅长。在别人眼里,有脾气但从来不发脾气的我算是个奇葩。当然,那些错事在被教训之后是不会再犯的,我的优点大概是知错能改。 那个时候我应该是二年级,八九岁的年纪,每天早晨上学妈妈会给我一两块钱买早餐,但是一个小孩子的欲望是不在早餐上的,而是在后门的小摊上,一毛钱的辣条,五毛钱的水果糖,这些大人眼里的“垃圾食品”是整个童年不可缺失的快乐。扣扣索索地和小伙伴们分享一点,勉勉强强收获几倍的快乐。 那一天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忘了,我只依稀记得我和那个高年级的哥哥并不熟,甚至迎面走来都未必打招呼。可是抠门的我把自己所有的零花钱都借给了他,并且还款期未知,于是我成了一个两袋空空的孩子,小卖部的辣条,水果糖和我再没有关系,我只能远远地看着黯然神伤。 那时候父母对我们两个孩子是怀有充分信任的,从不避讳让我们知道床头柜里有大把大把的零钞,但我和弟弟从来不会碰,那时候我的零花钱是从父母和奶奶那里磨来的,床头柜的主意不能打,哪怕父母从来没有说。 我的手是怎么伸进床头柜里已经是个谜案,等东窗事发的时候书包里已经有了21块钱,按照当时的物价水平,我父母一天工资50块,我蚂蚁搬家似地从床头柜挪了父母半天的工资,从量刑上属于多次作案。因为来源不正,我也没敢拿出去用。 这件事当然不能轻易了结,父亲阴沉的脸色我至今仍记得,也就是那将落而从未落下的竹枝让我记了二十几年,再也没有动过坏心思。 父亲是一个好父亲,会用竹子削平了给我扔沙包,会和我们捉迷藏,偶尔在昏黄的灯光下替我把折角的书页一一抚平,这也是为什么我的“赃款”会被发现的原因。 他还是给了我辩解的机会,害怕的我在恐惧中把那个高年级的哥哥供了出来:“是他让我偷的!是他”父亲生气地把我扯到了那个男生家里对峙,我说了什么,他说了什么,在一片混乱的情况下早就忘了,我只记得走之前看到那家的阿姨扬起巴掌往那个哥哥身上抽。而回到家里,爸爸也拿起了竹枝要往我身上抽。 值得一提的是,我家里没有竹枝这种“家暴工具”,还是我爸阴沉着脸去竹林里折的,他存了心是要好好教训教训我这个学坏了的孩子,竹枝打人可比巴掌疼多了。 当然,到最后我也没有机会尝过“藤条焖猪肉”的滋味,自然是因为我妈“慈母多败儿”,拦下了我爸,我抽抽嗒嗒地躲在我妈身后,迷蒙的泪眼里把我爸阴沉的脸色记了小半辈子,偷钱?是不敢的了。哪怕后面零钱的位置从来没有变过。 至于那个高年级的哥哥,当年我有没有被他校园欺凌 ,也成了时光里的一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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