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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 【短篇小说】77片夹竹桃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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蓑笠客手机认证 发表于 2025-3-13 13:35:0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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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巧伫立在围墙附近的水坑前,脚下是稀疏的野草,她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汪水坑中,许久未曾挪动。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周遭的一切都被她自动屏蔽。随后,她缓缓地将视线从水坑中抽离,投向四周。紧挨着围墙的坡地上,21 棵夹竹桃树静静伫立,花朵簌簌,似在低语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长方形状的水坑面积不足 3 平米,其中的积水刚好能淹没小腿根部。水面上,77 片夹竹桃的花瓣悠悠漂浮着,嫩红的色泽透着几分娇美,随着微风轻拂,漾起层层浅红的微波,仿佛是命运的涟漪,诉说着未知的故事。
水坑的水面平静无波,不见丝毫杂物,倒是显得有些清冷孤寂。从水面残留的大量石灰粉末来看,这里似乎曾存放过石灰。这一直未被填埋的水坑,仿佛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如今却成了一个生命消逝的见证者,无声地诉说着死亡的悲凉。
而此刻,在那水坑的水面上,漂浮着一具形体完好的人体。她的曲线优美,韵味十足,脸庞轮廓秀美分明,漆黑的头发浓密而细长,宛如黑色的绸缎。车间主任缓步走到凌巧身旁,轻声告知她,这年轻的姑娘叫骆娟。
骆娟的遗体被赶来的医生从水坑中抬出,放置在担架上,随后抬上了救护车,朝着就近医院的太平间疾驰而去。白色的救护车安静而快速地行驶在路上,一路上吸引了无数好奇而惊疑的目光,人们纷纷猜测着车内究竟发生了什么,而这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故事。
当凌巧第一次看清骆娟的面孔时,她的心猛地一颤,仿佛被皮鞭狠狠抽击了一下。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抖动起来,眼前突然一片模糊,白蒙蒙的,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是陆卫的声音,如同穿透迷雾的光芒,将她从恍惚中唤醒。“凌队,是否到太平间去看看?” 眼前的水坑不过是个简陋的砌砖水泥坑,周围的野草也平平无奇,没有留下任何明显的痕迹,仿佛一切都被刻意抹去了。
凌巧默默地点了点头,神情有些恍惚。陆卫瞧着她的神色,心中涌起一丝疑惑。平日里处警时,他们见过比这更惨烈、更惨淡的场景,可凌巧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反应。难道仅仅是因为死者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吗?
陆卫微微皱起眉头,心中的疑问如同藤蔓般在心底蔓延。
走在通往太平间的路上,陆卫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强烈,终于忍不住瞄了凌巧一眼,开口问道:“凌队,看起来你似乎不太舒服,是不是感觉这次破案压力太大啊?”
凌巧撇了他一眼,声音低沉地说道:“你也知道,这次破案的机会是我争取来的,也是我第一次独自面对一桩命案。要说没有压力,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毕竟人命关天,每一个细节都关乎着一个人的生死和一个家庭的命运。”
陆卫的目光幽幽地投向前方,意味深长地说道:“是啊,这次命案的发生太意外了,它不仅关系着民情,更如同泰山般沉重。这既是一场少见而高难度的挑战,也是我们展现能力、追寻真相的机会。”
他们走向那片被树林掩映的山坡,白色的太平间大门已经敞开,显然医院已经得知他们的到来。凌巧和陆卫沿着阶梯相继走进太平间,房间里明亮的灯光无情地投射在停尸台上。
凌巧缓缓走上前去,伸手揭开盖在遗体上的白布,骆娟甜美的面孔露了出来。她微闭着双眼,嘴唇灵巧而精致,皮肤纯净如雪,身材细挑匀称,宛如一个沉睡的天使。即便同为女性,凌巧也忍不住在心中赞叹:“好个标致的妹子!”
她转过脸,瞧了瞧陆卫,说道:“喂,你最好先离开这里一下,我要查看一下她身体的其他部位。”
陆卫抿着嘴,尴尬地笑了笑,随后转身朝太平间外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又转过身来对凌巧说道:“那我现在到 5 车间走一趟吧。” 凌巧背对着他点了点头,目光再次回到骆娟的遗体上,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在处警赶到这个水坑之前,5 车间的梁主任就曾向凌巧介绍过骆娟。她是车间的团支部书记,不仅工作出色,积极上进,而且在唱歌跳舞方面也颇有天赋。
听完主任的介绍,凌巧既为骆娟的优秀感到高兴,又为她的莫名离世感到深深的痛心。她没想到,自己多年未曾相逢的表妹,竟然如此年轻有为,却又如此令人惋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陆卫朝着生产区的道路走去,心中忽而想起了巩霞。她长相耐看,嘴巴也甜,做事踏实, 5 车间团支部委员。他和巩霞曾有过一段相处的时光,那段日子在他心中留下了一份难以忘怀的留念。
不知不觉间,5 车间的办公楼已出现在眼前。他大步朝楼梯口跑去,即将转弯上楼时,楼道上出现的一张面孔让他心中一震。那是巩霞,曾经那么熟悉的面容,此刻却带着一丝陌生。
“巩霞。” 陆卫招手喊着那个下楼的年轻女子,她穿着一身工装,却依然难掩身体的曲线。
“哎哟,陆卫,你也来了!你来了就好,咱们上楼聊聊吧。” 巩霞热情地回应道,脸上洋溢着笑容。
巩霞将陆卫带进接待室,随后倒好了两杯茶水,轻轻放在茶几上。她浅浅一笑,对陆卫说道:“瞧,你来得匆忙,我一时也没啥好招待的,你可别介意啊。”
“没事没事,别客气。正好碰见你,我来是想了解一下骆娟的情况,你跟她很熟悉吧?” 陆卫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喝了一口。
巩霞低头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吗?骆娟要是没死的话,很快就会跟我一样,调到厂团委了。我和她住一个宿舍,虽然房间不同,但彼此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
陆卫向巩霞打了个 “你说” 的手势,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巩霞自己也端起一杯茶,缓缓地吹着气,目光时不时地瞟向对面神色沉稳的陆卫。
“你可别说我嘴巴碎啊。厂里有 3 个男子追求过骆娟,这些事她自己也跟我谈过。我也清楚她对这 3 个男子的态度,其实我也谈过几个对象,所以也没啥过多的见外
“喔。这些青春的过往都无可厚非,何况骆娟算得上是女青年中的优秀者呢?不过,从案发公布到现在,我还没看见这些追求者露面,这还真有点不好解释啊。”
陆卫微微皱起眉头,心中的疑惑更浓了。
巩霞也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说道:“这不是刚好才过双休日嘛。厂安保队长汪峰负责厂区巡守,厂工会生活副部长魏华,多半不太好直接到场。还有厂团委副书记薛兵,作为团委领导,想必不用我多说。现在舆论这么大,他们可能也不太愿意露面吧。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帮助和提供的信息。你先忙去吧,有空我再联系你。” 陆卫起身准备离开。
“可以。” 巩霞慢慢站了起来,出神地瞧着陆卫,笑笑说,“还是你先打我电话吧。”
在冷清的太平间里,凌巧面对着骆娟的遗体伫立了很久。骆娟的体态无疑是优美的,每一寸皮肤都散发着青春的气息,此刻她安安静静地躺在冰凉的停尸台上,神态安详、闲适,仿佛只是一个沉睡的美人。
然而,从她的神情形体中,却完全察觉不到她在离开人世之前,究竟抱着怎样的心理迎接死亡的降临。这一切,如同一个巨大的谜团,笼罩在凌巧的心头。
面对骆娟呈现出的完好无损状态,凌巧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她毕竟不是心理医生,也不是痕迹检验员,更何况,她面对的逝者是自己的家族亲人,心中满是不忍,实在难以狠下心来进行勘查。
忽而,一个疑问如同闪电般划过凌巧的脑海:查看骆娟的呼吸孔吧。她的手缓缓伸了过去,在灯光的映照下,看得十分清楚,骆娟的呼吸孔里清清爽爽,是通畅的!那么,会不会是骆娟的心脏出了问题呢?凌巧瞧了瞧,马上否定了这个推测。
对于一个死于意外的未婚女性,她的心中又涌起一个大胆的猜测:其中会不会遭受到性侵犯?凌巧下意识觉得,有必要查验一下她的私密处。
陆卫决定找那 3 个追求者进行一次约谈,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然后将这些线索与凌巧的检验结果相结合,进行一次综合性的初步判断,推动破案工作向更深入的方向展开。
汪峰是在单身宿舍里接待陆卫的。由于他夜间工作的性质,决定了他白天多半在休息,此时他才刚刚开始一天的生活,正在宿舍院子里的水泥洗漱台上清洗着衣服。
汪峰把陆卫引进宿舍后,转身准备去倒杯水来,却被陆卫一把拦住了。
“我们就这样开始吧,也不影响啥的。” 陆卫说道。汪峰点点头,朝睡铺上打了个请坐的手势。
宿舍比较简陋,只有一张坐凳,陆卫还是坐了下去,让汪峰自己坐在床上。陆卫出神地瞧着汪峰的脸,只见他两只眼眶里泛出一丝红润,似乎是熬夜过多的迹象。
“是这样的。” 汪峰或许压抑了连日来的伤感之情,缓缓地抬起头,开始讲述起来,“骆娟的去世对我来说,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有一段时间我寝食不安,心神恍惚。
5 2 日是首次双休日的尾声,那天夜晚,我照常带着巡守队沿着厂区巡逻,除了车间传来的嘈杂声外,周围显得比较平静。经过那个水坑时,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你们什么时候经过那个水坑的?一个队的人就没有听到一点什么动静吗?” 陆卫追问道。
“嗨,经过水坑时,我们一路唱着歌走的。或许是歌声掩盖了细小的声音吧。要是不被喜欢散步的北门值守员瞧见,还不知道啥时候才会发现骆娟的意外去世呢!” 汪峰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和骆娟是隔门洞的邻居,从学生时代到进厂,我们相互见面很容易。因为过于熟悉,所以我主动追求她。追了不少日子,总的看来,她对我既不热情也不冷淡。我很迷恋她,可我在部队养成的习惯,加上我不擅于表达,我们的交往一直难以深入。
可以说,我们的关系不温不火的。没料到骆娟竟然意外身亡,这事弄得我失眠了好几天。” 汪峰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痛苦和惋惜。
约谈薛兵的时候,他正在附近的医院看病,牙医正在给他整牙。他的腮沿明显肿了起来,说话时很难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但还是在候诊厅里接受了陆卫的谈话。
薛兵说:“我的牙痛早不犯晚不犯,偏偏在 5 2 日夜晚发作。痛得根本难以忍受,闹腾了大半宿。后来吃了好几颗止痛片,才勉强减轻了些,迷迷糊糊地睡了。”
陆卫安慰了几句后,说道:“薛书记,听说你曾经追求过骆娟,现在可以谈一谈这情况吗?
薛兵听了问话,眼里含着不满,有点生气地问道:“你是听了那些八卦才问我的吧?”
“照你这么说来,你和骆娟的一些交往经历,完全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传言?” 陆卫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也没悟出薛兵话中究竟隐含着什么信息。
“我作为厂团委的领导,总要和车间一些团员干部打交道,自然也不排除和骆娟接触过多次。但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交际,我自认为没有轻浮油滑的言语举止。当然,对于骆娟的意外去世,我是感到极为痛惜的,毕竟她英年早逝啊!”
薛兵最后垂下眉头,微微摇了摇头,轻轻叹了一声,似乎透露出他对骆娟的怜悯和惜才之情。
接着约谈魏华的时候,陆卫找到工会部询问,得知他双休日跟厂领导出差了,出差地是北郊的乡村,说是考察党建活动场所,5 2 日夜晚才匆匆赶回厂里。
接连约谈了 3 个追求者,三个人都没有在 5 2 日的现场出现。这个约谈结果既在情理之中,又让陆卫隐隐感到有些不快。
跑了这么多地方,问了这么多人,却一无所获,那么破案的关键究竟在哪里呢?
据手头的情况来看,案情破解的着眼点似乎落在了凌巧那头。而如果她那边也没有找到什么线索的话,那么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将白费,甚至可能会落下令人嘲笑的把柄。
陆卫骑上摩托往那家医院跑去,一溜烟转了几个弯后,那座山坡就在眼前。然而,停尸台上干干净净的,只有消毒水的味道。他又赶到了吊唁大厅,却还是不见凌巧的身影。
太平间吊唁厅里,哀乐低回,骆娟的遗体停放在玻璃棺柩里,遗体上覆盖着一面红色团旗,周围环绕着一片五彩斑斓的鲜花。看得出来,追悼会办得很隆重。
吊唁台两旁的书法楹联,18 寸见方的 40 字追悼诗文,涵盖了骆娟出色的一生。前来参加吊唁的人,一律胸配白花,臂戴黑纱,肃穆地绕着棺柩走上一圈,脸上满是悲痛和惋惜。
躺在棺柩里的骆娟,已换上了她生前最爱的旗袍,整个人的形体优雅大方,在鲜花的簇拥下,营造出一种飘飘欲醉的意境,竟然唤起了人们心中的宁静与端庄。
前来追思的骆娟爸妈与亲属,已被厂工会安排在宾馆歇息。团委派去一些青年照顾这些乡亲们,给予他们最大的抚慰和关照,希望能尽量减轻他们心头的悲伤。
按照民间约定俗成的规矩,骆娟的遗体将停放 3 天后,送往南区火葬场殡仪馆火化。这就意味着,在这 3 天里,破解骆娟的死因并公之于众,成为了最后的、也是最好的结局,是对逝者和家属的最大告慰。
厂工会也通知了前来破案的凌巧他们,希望他们能尽快调查确定骆娟的死亡原因,究竟是死于迫害还是意外,以便工会能按例补偿死亡抚恤金,回应全厂员工的追问。
那家就近的 3 级医院附近只能临时停车,还得走上半里多路才能搭上车。凌巧等待最后的检验后,已经疲惫不堪,连脚都抬不起来了。院长见她如此疲惫,便替她叫来了出租车。
凌巧他们从市区奔赴工厂查案时,为了加快破案效率,工会把他们安排在厂招待所里住。她和陆卫隔房而宿,有了啥事随便喊一声,对方就可以随时出现。
凌巧回到招待所刚进入房间坐下,陆卫就骑着摩托赶回来了。看看墙头挂钟,眼下已经错过了饭点,陆卫就骑上摩托跑到街上,买了红烧肉盒饭带回了宿舍里。
在凌巧的宿舍里,盒饭放在茶几上。陆卫插上电热壶后坐下来,水一会儿就沸腾了。他把饭盒放在开水里烫热,再端到凌巧面前说:“我先说说我这头的情况吧。”
听了陆卫有些泄气的报告,凌巧忽地一下停了筷子。她瞅了瞅陆卫面带失望的面色,说道:“路本来没有,走的多了就有了路。我这头看来有了出路的一个指向。”
“凌队,你别兜圈子了,我急得要傻了,快说说你这头那条路的指向性。” 陆卫在多次处警现场中都没轻易认过怂,不知为何这次却心甘情愿在凌巧面前泄了气。
凌巧目光幽幽地说道:“我查看了骆娟的身体,整个形体总体上是完好的,并没受到任何外力的损伤,基本可以判断不是谋害致死。这就非常令人感到蹊跷了。
车间梁主任先头跟我说过,骆娟还在待字闺中。事实上,也没有听说她背后婚姻的传闻。可我刚才对她遗体做初步检验时,却发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意外!
“你是说她有事实的隐形婚姻?这骆娟的观念在我们这里也过于超前了吧?” 陆卫惊讶地问道。
“不是。我是发现了骆娟的处女膜不够完整,也可以说是破裂了的状态。” 凌巧吐出这一句话时,像犯了规矩的徒弟在师傅面前认错一般,带着一丝羞愧的情感。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骆娟在意外死亡之前,和某个男性发生过婚前性行为?” 陆卫追问道。
凌巧无语地推开了面前的盒饭,不太经意地点了点头,算是认可陆卫的说法。她实在再无勇气明确地说出这个令她尴尬的发现,好像是将将就就认错了一般。
陆卫抹了一把嘴巴,也放开那份盒饭,自言自语道:“那是谁呢?他会出现吗?” 一再重复这句问话时,陆卫的眼神却不觉移向了另一边,避免和凌巧发生对视。
“我们现在应该再走一次现场,在那里一定要找到发生这一切的原因所在。” 凌巧一把站起了身,出神地瞅了一旁陷入沉思的陆卫,带着一股坚定的语气说道。
北门值守员发现水坑里的骆娟时,他所站的位置距离水坑大约 3 米远。待他确定骆娟纹丝不动地飘在水坑上面后,他才急忙跑到值班室里打出了报警电话。
再次站在这其貌不扬的水坑面前,再次看看水坑周边长出的野草,一片茫然感顿时袭入陆卫的心里。扒拉那些野草,看得到一些空隙,但没发现踩踏的痕迹。
一阵东南的风刮了过来,飘浮在水坑的 77 片夹竹桃花瓣,随着风儿的鼓动,微微起伏地飘荡在水面上。陆卫将手伸进坑里,突然一惊,怎么会带有热量呢?
陆卫将一双手伸入水坑底,感觉热度似乎还稍微大点,给人很热乎的感觉,好像有一股温泉水的享受。眼下才进入 5 月份,虽有光照,但不可能有这么地热乎。
一种莫名奇异的感觉跳出了陆卫脑海。是不是这块地方出现了地热?陆卫急速思索,连连摇头。这个地带绝无可能出现特殊的地貌,应该是另有其他原因!
陆卫干脆脱下鞋袜,跳进水坑,一阵舒爽感立刻涌向了脚裸之上。陆卫不由感慨,真是温泉啦,躺下去该很熨帖。想到这里,他突然叫到,凌队,快过来!
在围墙下的坡地上,凌巧站在一棵夹竹桃下,将手伸向弯下来的树枝,从枝头摘了一朵花瓣,放在鼻子下面浅浅嗅了一下,只有特异的气味,并不带香气。
凌巧被陆卫的叫喊唤了过去,持着那一朵绯红色花瓣,走到了陆卫面前,疑惑地指着他说,哎,怎在这里洗脚?陆卫笑笑地对她说,你把手伸到里面再说。
凌巧的手刚刚接触水坑水面,霎时间,一股热热的暖流涌上了全身。哎呀!这里有温泉啦!凌巧好奇又惊异地叫到。这是咋回事啊,这个发现又意味什么呢?
“凌队,这难道还不能解释,发现骆娟时,她为啥几乎裸露着身子的原因吗?” 陆卫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似乎已经捕捉到了一丝关键线索。
“嗯。” 凌巧略一思索,连忙说到,“对了,赶快检测下这水质,查出其中原因。”
“水应该没问题。我刚才不小心踩了底下镀锌管上,它在发烫,水热温度是它带来的。我想,这或许是埋在地下的取暖管道。至于原因,并不影响破解案情了。”
陆卫一边说着,一边从水坑里抬起脚,抖了抖上面的水珠。
凌巧的手上举着那朵花瓣,随意舞动了一下,瞟了陆卫一眼说,“我看还是得做次检测。那这夹竹桃花瓣落在石灰水里,会不会发生化学反应呢?你说是不是?”
忽而 “哗啦” 一声水响,陆卫倏地跳出了水坑水面。他连忙把脚往草丛上擦了擦,几下穿好了鞋袜,接着哒哒哒哒,像风一样跑向了旁边不远的值班室里。
在凌巧的莫名猜疑中,陆卫拿来一只矿泉水瓶,一脸高兴地从水坑里灌入满满一瓶水。盖上这瓶特别的水后,被凌巧一把拿了过去,笑笑说,“这是我的发现。”
那瓶水和那朵夹竹桃花瓣,被陆卫送到了市环卫局的检测处。工会领导这时给凌巧打来了电话,过问案情进展。还说,9
钟过后,骆娟遗体就要送往火葬场去了。
凌巧抿了抿嘴,怀着一种期待的语气说,请你们耐心等 1 个小时,我一定会有一个满意的答复。
约莫一个小时后,招待所里的电话 “叮叮当” 响了!
电话那头传来检测人员严肃的声音,详细地说明了检测结果。
凌巧放下电话,深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沉重和释然。她和陆卫迅速赶往追悼会现场。
太平间的上空腾起一股浓烈的火药味,阵阵 “噼里啪啦” 的爆竹声炸响了。
工会领导发表了追悼词后,追悼会上人们长久默哀。默哀中有人低声抽泣,有人频频抬手擦着面颊,有人脸色铁灰一片。哀乐停歇了后,人们缓缓退出了会场。
车间梁主任和厂团委书记,一起站在大厅门口,陪送前来吊唁的宾客。大厅前台的电话响了,团委书记先拿话筒听了一下,接着举起话筒朝梁主任这头示意。
梁主任过去接了电话,是凌巧打来的。她带着庄重的语气说,“骆娟的死因已经检验出来了。她是死于夹竹桃花的夹竹桃甙
毒性,水加热后毒素发作时间更快。至于为何死在水坑里呢?是她和男友在里面嬉戏,撒入夹竹桃花瓣后,意外带来了恶果。
梁主任听完这番话,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唉,真是太令人可惜了。那这个男友找到了吗?
“目前还没有,但我们会继续调查。” 凌巧说道,“请您先将这个消息告诉骆娟的家属,让他们能得到一个确切的交代。
挂了电话,凌巧和陆卫对视了一眼,心里并不平静。他们知道,虽然骆娟的死因已经查明了,但是还有相关的一些谜团等待解开。
灵车载着骆娟遗体缓缓地前行,伴随着车轮的急速飞转,送行的敲锣打鼓的声乐,不断地传播到四面八方。
梁主任在送行的车辆中压阵。一个熟悉的身影闪现在眼前。什么?怎么是是区秘书长助理赵群?
梁主任心头猛然一惊,他为何会参加一个员工的追悼会呢?回忆像一道电石火光,照亮了4 年前初夏的一个谈话场景,他在车间办公室跟赵群和骆娟,还有薛兵,调解过一次他们的情感纠纷……

这家伙很懒,没有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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