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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半左右,QUEEN BAR。 幽暗的走道里,高大挺拔的男人身影一步步向前逼近,夏唯一亦是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往后退着,直至被逼入到一个死角,再也无后路可退,才终于停了下来。 “顾亦然,你到底想要怎样,我警告你,千万不要乱来啊……” 夏唯一紧贴着角落的墙壁,执拗的双眼紧巴巴的盯着眼前隽逸不凡的男人,尽管表面上故作镇定,但那底气稍显不足的声音仍是透露出了她内心底里的慌乱与紧张。 “乱来?呵,这是哪里来的自信让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些什么?” 头顶上瞬间传来一道嗤笑声,那本该是冷冷清清的嗓音却在这分外嘈杂的环境下显得异常低沉动听。 顾亦然气定神闲的在她跟前站定,微微眯起的双眼,上下扫视了她一遍后,又道:“还有,就你这副样子又有哪一点是值得让我乱来的?” 嘲弄的话语里,鄙夷的意味十足。 夏唯一顿时噎住,虽然一早就知道从这男人的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来,但是被人当成是没人要的白菜一样嫌弃,心里可是非常不服气的。 她高抬起下巴,有些恼羞成怒道:“既然都瞧不上我,那你好端端的还拦着我干嘛?!” “我么……”顾亦然挑了挑眉,双手交叠在胸前,“我只是过来提醒一下某个就快要得意忘形的女人,想告诉她,别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 他慢悠悠的对她说道:“你可是已经领了证的,顾太太。”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夏唯一感觉到那末尾的三个字被顾亦然咬得极重。 顾太太?顾…… 她刚在心里默念完一遍,立即就反应过来,不由瞪着他:“乱喊什么呢,谁是你的顾太太,顾亦然,你少占我的便宜!” “你现在这是想抵赖?”顾亦然的眼睛不由再次眯起,冷声质问道:“这到底是谁,在昨天下午的时候,非要死皮赖脸的求着我跟她一起结婚的?又是谁,硬是强行拉扯着我跟她去民政局领证的?” 这都是…… “我……”夏唯一被逼问得说不出话来。 虽然很想要反驳,但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些丢人丢到家的行径确实……全都是她本人干的。 “这下没话说了吧?”顾亦然看着她哑口无言的样子,忽然冷笑了一下,原本漫不经心的口吻跟着变得尖锐起来:“才结婚第二天,你就敢明目张胆的跑来酒吧泡肌肉男,夏唯一,你的胆子可真是越来越肥了! 这一刻,即使他有意隐忍,却还是叫夏唯一听出了话里暗藏的愠怒。 他这其实是生气了吧? 竟然连她的全名都叫喊了出来…… 夏唯一有些微愕然,以她对他的了解,以往哪次不是快要被她气的受不住时才会不客气的喊着她的全名的?按照平常来说,他可都是习惯直接叫她“笨蛋”之类的呢。 她本来还不觉得有什么,如今被他这么一斥责,心里反倒是莫名的有些心虚了,一手摸着鼻子嘀咕道:“什么叫泡肌肉男,话说得真难听,不过就是稍稍欣赏欣赏一下而已。” 这QUEEN BAR是本市最有名的酒吧,听着名字就该知道,这里主要招揽的是女性顾客,而那些肌肉男们便是酒吧专门吸引顾客的一种手段。 夏唯一自从别人口中听说这间酒吧的大名后,就一直忍不住好奇想进来见识一下,谁知这才头一回来,竟就被顾亦然抓个正着,而且还是在她玩得正尽兴的时候。 这样的运气……真是不要太差了。 “只是欣赏还用得着用手去摸,用背去靠?” 顾亦然当即毫不客气的语一晒,“要不是我突然今晚过来,你这会儿应该还正在那玩得不亦乐乎了吧?” 像是被说中了一般,夏唯一面上窘得不行,装模作样的“咳咳”两下后,微声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顾亦然见她这般心虚,眉眼沉了沉。想起刚一来就看到她和一个满身肌肉的猛男紧贴着背一起跳舞的场景,双眸不由愈冷。 可她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大错,小声哼了哼,嘟囔道:“可就算摸了靠了又怎么样,这关你什么事情,用得着你来教训我?” “你说什么?!” 顾亦然声音顿时沉下。 可夏唯一从来吃软不吃硬,不服输道:“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做什么要你管?” 顾亦然直直看着她,“夏唯一,你敢把这话再说一遍试试!”冷冷的话语依次从他的唇缝里挤出。 他就那么随意的站在她的面前,一股不容忽视的压迫感却沉沉压来,紧盯她不放的眼神更是如银针一般锐利逼人。 夏唯一被他这咬牙切齿的样子吓得脖子一缩,虽然是鼓着勇气与他对视,可语势到底弱了下来。 “说就说,我干什么关你什么……” 最后一个“事”字还没来得及吐出,她的嘴巴却就被完整的堵住了。 顾亦然低下头对着她的嘴唇直接啃了上来,如此猝不及防的举动叫夏唯一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身体僵直着,然而,顾亦然却并没有继续下去,只是在夏唯一的红唇上磨了磨,还未让她感受到亲吻的感觉,便就咬了一口快速的放开了她。 嘴角上残留的痛意让夏唯一很快清醒过来,她登时瞪大眼睛,如见鬼似的死死瞪着他,气急败坏道:“顾亦然,你……竟敢真的占我便宜!” 顾亦然对她的恼火不以为意,唇角微微勾起,右手的拇指在她那刚被他温润过的唇瓣上轻轻摩擦,漫不经心道:“顾太太,我这只是在合理使用身为一个丈夫的合法权益。你以为,我会愿意随便就亲吻一只笨得像猪一样的女人吗?” 笨得像猪一样的女人? 是说的她吗? 夏唯一脑袋里嗡嗡嗡的乱响,没想到顾亦然的无耻程度会变得这么深,在亲了她之后,竟然还暗指她是笨猪。 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一股燥热腾地从她腹中冒了出来,外扩到脸上,使得两边脸颊都滚烫滚烫的。 “顾亦然,你……你……”她气鼓鼓的瞪着罪魁祸首,脑袋里却竟是庆幸的想着。 还好这个角落里视线很暗,若是让顾亦然看到她红扑扑的脸蛋,指不定还以为她这是在为他刚才的亲吻感到害羞呢。 “别你你你的了,”顾亦然截过话音,用手轻轻点了点她的脑袋,意兴阑珊道:“你要开始适应这种变化,顾太太。” 意思是,以后也要习惯他的亲吻? 这么无耻的话他也说得出来!? 夏唯一用手指着他,气的都要说不出话来。 顾亦然无视她就快喷火的眼神,嘴角微微弯起。 酒吧内,偶尔折射过来的灯光照耀出他完美的侧脸和精致的下颚,映衬得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更是熠熠生辉。 夏唯一越看越怄气,心里几乎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想着自己昨天竟然会耍无赖的拖着这个无耻的混蛋去民政局登记结婚,她当时真是失心疯了,才会做出这么蠢的事情来吧。 可此刻就是再气不顺,错误也已经造成了,夏唯一知道自己后悔也没用,一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开口对顾亦然说道:“顾亦然,你该知道我们这场婚姻本身是做不得数的,昨天那个时候我……” “怎么就做不得数了?”顾亦然及时打断道:“民政局盖的章还在那结婚证上呢,这难道还不够有法律效益?”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昨天……” 夏唯一欲想要辩解,可顾亦然却再次打断她的话,道:“昨天怎么了?昨天,我只记得是你突然冲到我办公室,然后哭着喊着求着我跟你去登记结婚的。” 一说起当时那些糗态,夏唯一登时涨红着脸,嘴里支吾道:“可当时的情形你也见到了,我是因为被那个……那个刺激了,才会一时想不开去找你的……” 顾亦然冷眼睨着她,不让她把话说完便道:“所以,你现在是后悔了?” “我,我……”夏唯一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去解释清楚。 “呵……”顾亦然蓦地冷笑一声,通身的气息瞬间冷了下来,定定看着夏唯一的那双眼睛亦是染了一层寒霜般。 他满是冷然道,“昨天求着我结婚的人是你,现在说着婚姻做不得数的人也是你,如此儿戏,你当我是什么,夏唯一?现在才来反悔,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 夏唯一面色尴尬的垂下了头,不敢再正眼看他。 要说,顾亦然以前生她气的时候多半是拐着弯骂她笨蛋,或者是直接不理她,像现在这样一番疾言厉色的语出质问,真还是第一回。 她心知道这次错在自己,可对着他那一脸森冷的样子,心里竟是莫名的感到有些委屈。 她抿着嘴角小声道:“可是……昨天后来,你不也答应了我,等过了一定期限,你就同意跟我解除关系的吗?” 怎么现在反倒当真了? 夏唯一把最后这句话隐匿在了心底。其实她与顾亦然心里都该清楚,对于他们两人而言,这场突如其来的婚姻确实更像一场闹剧。 不过,看着顾亦然眼下的样子,怎么就好似拿她当成那欺骗了他感情的负心人一样? 这应该只是她的错觉吧,夏唯一暗自安慰自己。顾亦然从来都只知道欺负她,又如何会对她有其他想法? “是,我是答应了又怎样?”顾亦然毫不介意承认自己所说过的话。 夏唯一昂起头,理直气壮道:“那你就该遵守诺言。” 顾亦然斜睨着她,不以为然道:“你都可以把反悔当成是家常便饭,我又为什么不能?” 夏唯一说不过他,便只得耍赖,“我不管,你既然应了,就要说话算话。反正到了期限,我就要跟你断除关系。” “可我好像并没有说定期限有多长?”顾亦然说完,看到夏唯一的神情不无意外的微滞。 在她这呆呆的模样下,他摸着下巴又若有所思的道:“不过,你真想要我给个期限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夏唯一没想到他会突然间变得这么好说话,不怎么确信的望着他。 顾亦然斜斜的挑起眉梢,没有及时回答,眼睛却是似有若无的定在她的小脸上。 因为光线比较暗,夏唯一看不清楚此刻他脸上真实的表情,只是当忽明忽暗的灯光照射过来时,才感觉到他那原本就幽暗的双眼里更是晦暗如墨。 夏唯一猜不透他的真实心思,心里面却突然有种诡异的感觉。 “当然。”顾亦然点点头。 就当夏唯一的心悦感刚要升起时,谁知,他却忽地俯下身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我定的期限是——” 夏唯一凝神倾听,感受到他口中吐出的热气熏染在她的耳根与颈窝处,她微感晕然,只听到他最后说了三个字。 “一辈子!” 我给我们的婚姻期限定的是一辈子。 夏唯一,既然你已经招惹了我,那么,这辈子你都别想再从我身边逃走。 此生,你将永远都是我顾亦然的太太,此世永不会改变! 顾亦然于心底暗暗起誓。 声声入耳,字字坚定。 夏唯一愣愣地站在原地良久,整个脑海里只有“一辈子”这三个字不断的在回响着。等到她好半晌回过神来时,顾亦然却已经无声的走开了。 她赶忙追了上去,“顾亦然,你耍我!?” 听到身后传来的怒号声,顾亦然口中淡然道,“既然结婚的决定权都已经交给了你,那么,要如何发展这段关系,也该由我来决定才是。” “我不同意!”夏唯一表示拒绝。 顾亦然又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反对无效。” 夏唯一气噎。 因为不甘心就这么被顾亦然抓住主动权,她停顿了一下脚步便紧跟在了他背后,等到走出酒吧外,她立马叫住他,“顾亦然……” 这时,顾亦然却忽然转过身,抢先问道,“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夏唯一愣了一下,态度坚决,“不要!” “也好,”顾亦然点点头,轻声应道,“不用我送的话,那你就自己乖乖回去吧。” 他的车就停靠在酒吧门外,司机一直在等着,这下见到他们出来,立即恭敬的走上前为他们打开车门。 “可我话还没说完呢。”夏唯一提声叫道。 顾亦然眯着眼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神色在悠忽间转变得有些高深莫测。 “我想夏叔叔到现在肯定还不知道我们已经领证的事情吧,要不然今天晚上就让我陪着你一起回家好了,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和夏叔叔好好聊一聊,你觉得如何,唯一?” 他语调轻缓,声线低柔,谦卑的样子像足了一个绅士。 如此意外的温和态度,在夏唯一记忆中,那绝对是难得有的。 然而,就是这么一句漫不经心地询问,却让她积蓄的怒火猛然涌上了胸腔。 “顾!亦!然!”夏唯一真是咬牙切齿。 哼!别以为她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深意。 她跟父亲夏东海的关系历来糟糕,尤其是在妈妈林晴雨去世后,夏东海紧跟着又娶了继母周雪梅进门的这几年里,更是势如水火,两人通常都是说不到一两句话就会大吵起来。如果让夏东海这个时候知道,她私下偷偷跟人结婚了,那还不一定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所以,顾亦然这话摆明就是变相在威胁她呢。 顾亦然见此却像是完全没看到她恶狠狠的样子,不紧不慢的问,“这样不好吗?” 好个鬼! 夏唯一忍不住想要恶言相向。 顾亦然低低地一笑,径自又很是遗憾的说,“真是可惜,我还早就盼着什么时候能和夏叔叔坐下来一起喝杯茶呢,看样子唯一是很不想给我这个机会了。” 夏唯一暗自磨牙。 眼前明明是一张长得好看的不像话的俊脸,怎么偏偏就觉得那么面目可憎呢?她真恨不得能一掌把人拍得远远的,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了。 夏唯一最后还是勉强忍了下来,对他怒目而视,“你到底想要怎样?” 顾亦然认真看着她,平静的道,“唯一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当然还是为的那句话,以后我们的关系如何,我要有绝对的做主权。” 夏唯一闻言脸完完全全的垮了下来,心里简直是要抓狂。 等了好半晌,顾亦然才终于看到她那张青黑的小脸上,在经过好一番挣扎过后,有了渐渐妥协的表情。 最终,她不情不愿的应道,“好了,我知道……” 顾亦然脸上笑意不减,“我就知道唯一还是很明智的。”作势低头看了一下左手上戴着的腕表,他转而又道,“那就这样吧,我看现在的时间也不早,就先不上门打搅叔叔了。” 夏唯一哼了声不说话,仍旧愤愤不平的瞪着他。 就算现在答应了又如何,以后她再想要反悔,还不是照样一句话的事情! 可纵然她这样想,心里依旧为自己不得不暂时屈服他而懊恼。 顾亦然假装没看到她眼底里的幽怨和愤慨,嘴角弯起的弧度不可抑制的慢慢扩大。因为准备要走,便又跟她说了两句道别的话。 而就当他转过身时,视线却无意间触及到她身上穿着的那袭性感的裸背长裙上,顿时,幽深的双眸里沉了沉,瞳色暗了又暗。 他迅速将身上纯黑色的手工西服脱下,搭在了她的双肩上,一边无奈的在她耳边说,“你是自己开车来的吧,乖乖的早点开车回去,记得路上要注意安全,到家了再给我回个短信。” 叮嘱完,最后看了她一眼,他这才上车离开。 唯有夏唯一一直气闷的站在原地,在心底里发泄自己的郁闷。 直到顾亦然的车开远了好一段距离,这才见一个人影突然从某个暗处溜了出来,畏畏缩缩的跑到夏唯一身旁。 她身上一副和夏唯一差不多样子的装扮,面上有着独属于她们这个年纪的青春靓丽,只是相比夏唯一的纤细盈然,她的身形却略显微胖。 “唯一……” 听到这拖长音的叫唤声,夏唯一终于回过神来,看清楚来人正是自己那刚才叛逃的死党,她脸色一变,立即怒气冲冲地问,“米小兔,你刚刚是跑到哪里去了啊?竟然把我一个人留在酒吧里面……” 米小兔面色尴尬,只是“嘿嘿”的一直笑着。 夏唯一生气的哼了哼,不想理她。 这个没义气的家伙! 本来在顾亦然没出现之前,她们两人都还一起在酒吧的舞台上玩得尽兴着,谁知道米小兔眼尖,一眼看到顾亦然的身影后,竟然就不管不顾的独自开溜了,丢下她一个人在里面应对那无耻的顾亦然。 米小兔也知道自己这回做得有些不地道,便一个劲的赔笑,“别生气嘛唯一,我知道是我错了,不该扔下你不管的,以后再发生这种,我一定拉着你一起跑行不行?好嘛,别再生气,气坏了可就不美了……” 夏唯一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你这个叛徒!” 米小兔笑得不好意思,嘴上却幽幽的道,“其实,这事也不该完全怪我的啊,谁能想得到顾大少会突然大驾光临的,而且你也知道,顾大少这个人平时就是那么,呃……那么的难以对付,这要是让他知道,是我带你来酒吧的,那还不扒了我的皮,我可没那胆子反抗他……” 夏唯一哪里会不了解这位死党的尿性,不过是没义气,外加胆小怕死而已。不过,她用“难以对付”四个字来形容顾亦然也实在是够客气的了,真要说,那就是黑心黑肝黑肺。 她没好气的对米小兔说道,“以后你要是再敢玩‘有福同享有难独当’这一套的,咱们俩就从此断交!” “放心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米小兔忙不迭的应下,小心的看了夏唯一一眼,便又问道,“那个……顾大少刚才应该没对你怎么样吧?” 刚问完,她又觉得这话有点多余,想想都该知道,以顾大少的隐藏属性,即使对全世界的女人都不好,也绝不会对夏唯一有丁点的不好。 不过想想也真是奇怪,这QUNEEN BAR 是有名的女性玩乐场所,平时并没多少男顾客来的,怎么今晚顾大少偏偏就这么凑巧的赶过来了呢? 夏唯一想起顾亦然却来气,兀自黑着脸道,“以后不许再在我面前提他这个人!” “哦。”米小兔尽管疑惑,可见夏唯一的脸色并不好,便也不敢再多问什么。 滴溜的眼睛在夏唯一脸上转了一圈,她很快便眼尖的看到她嘴角上那被顾亦然啃伤后的痕迹,心里不禁疑惑了起来。 刚浮想联翩之际,手机铃声却又突然响了起来。而当米小兔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时,只觉得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她连忙小跑到不远处的角落里接听,笑得近乎谄媚道,“喂,是顾大少啊,您这个时候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 话还未说完,电话那端便传来一道幽冷低沉的男声,“米小兔,下次你要是再敢私自带着唯一去酒吧玩,我就让人你把你丢到非洲跟难民做伴。” 米小兔:卧槽,好凶残! “是是是,我知道了,以后绝不敢了,您放心……” 米小兔脸上挤着僵硬的笑,作为一枚早就领教过顾亦然“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凶悍的受难人员,这个时候只知道那句“识时务者为俊杰”。 等好不容易挂完电话,米小兔这才大大松了口气,只是眼睛看着联系人上备注的“顾大少”三个字时,又觉得欲哭无泪。 “谁的电话?”夏唯一看到她回来便随口问了句。 米小兔苦着脸,不敢说真话,随即找了个是由遮掩过去了。 她问夏唯一,“接下来你准备去哪?” 夏唯一想了想,“回家吧,今晚我回家里住。” “行,那就都回家吧……” 两人说完话,又各自开着车回自己的家。 当夏唯一到达夏宅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十点半。 本以为这个时间大家都应该在休息了,谁知道她还没走进家门,就意外的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响亮笑声。 夏唯一听及神色不自觉的冷了冷,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宽敞明亮的大厅里,原本正畅快闲聊的几人因为夏唯一的突然出现,就此停了下来,齐齐侧头望向门口的方向。 “唯一,你回来啦?” 夏太太周雪梅最先反应过来,一脸和蔼可亲的唤她。 夏唯一并不理她,神色漠然的扫了一眼在座的四人,而当眼睛最后落在夏东海正对面那对紧挨着坐在一起的年轻男女身上时,脸上的神色很明显的滞了滞。 要说这男女两人的模样都生的十分出众,现在紧靠在一起就更显惹眼,尤其是他们身上相互间不自觉流露出来的绵绵情意,看着倒真是映衬到那句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话来。 然而,就这郎情妾意、其乐融融的一幕,却只叫夏唯一整个儿觉得碍眼至极。 她迅速撤回目光,不动声色的压下眼底的刺痛和心底的酸楚,恨不能立马逃离现场。 可当她刚想要转身上楼时,身后就传来夏东海毫不客气的斥责声。 “没听见长辈在跟你说话吗,你这爱理不理的样子是什么态度?还有,你这两日都去干什么了,为什么昨晚没有回来,打你电话也不接?看看你现在这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又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出去厮混了……” 夏唯一在经历过这一晚的烦心事,心情本来就已经糟糕透顶,现在又被夏东海这么噼里啪啦的一顿臭骂,更是抑郁之极。 她竭力隐忍着,最后却还是没有忍住,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回道:“她又不是我妈,我做什么要跟她讲客气?你平常不是一口一个孽障叫得很欢的吗?就我这样一个不听话的孽障不回来岂不是正合你的心意?!” 没想到她会这么反驳,夏东海闻言登时大怒,“你,你说什么……” 夏唯一冷冷笑着,再接再厉道:“大火伤身,您都这把年纪了,还是尽量克制点,少激动,要是就这么轻易被气出什么毛病来,那以后可就没力气再骂人孽障了,那多划不来啊,是不是?” 听听,这像是一个为人子女的人能说得出来的话? 不懂孝顺也罢,竟然还明晃晃的诅咒起他这个当爹的来! 夏东海胸膛起伏不定,气的额角青筋暴跳。 哆嗦着手指着她骂,“你这个……这个混账东西,简直是……逆女啊逆女……” “呵,你总算又换个称呼了,不过这混账东西和逆女,可还没有孽障二字好听呢,你不如再想个更好听点的吧。”夏唯一不怒反笑,像是真的要把夏东海气死一样。 眼见这父女两人又欲争吵不休,一旁的苏蔓不由轻声出言安抚着:“夏叔叔别生气,唯一这么晚回来想必也是累了,您就让她先回房休息去吧,有什么话可等明天再说。” “是啊,老夏。你就少说两句吧,唯一才刚回来呢。”周雪梅亦是劝道,看了眼苏蔓身边没有出声的凌绍宇,道:“何况绍宇还在这里,不能让孩子看笑话……” 如此听着两人轻声细语的话,不知情的外人恐怕还真要以为这对母女是真的温柔和善呢。 可夏唯一却是满脸讥诮,嗤之以鼻的冷哼,“装模作样!” 才说完,那边凌绍宇的目光突然投了过来,神色复杂的望着她。 对上他的视线,夏唯一的心猛地慌乱的跳动起来。她很快别过头去,不敢再与他对视,然后想也不想的抬起脚步便噔噔噔的踩着楼梯快步上了二楼。 因着这么一出,大厅里的气氛始终有些尴尬,到最后还是凌绍宇打破了沉寂。 他起身说道,“叔叔阿姨,我看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就先回去了,等改天有时间我再过来那来拜访你们。” 夏东海与周雪梅闻言回过神来,干笑着应道:“嗯,好,好,也好……”一边跟着要起身去送他。 凌绍宇见了连忙制止,让他们不必相送,还是苏蔓牵着他的手说道,“就让我送你出去吧。” 凌绍宇笑意温柔的对她点头,然后两人便一齐走出了大门,夏东海和周雪梅则在身后关切的说着开车要小心注意安全云云。 关于这些细节,回到自己房间的夏唯一自然不清楚,耳中也只是依稀听到些零碎的声音。 她自走到房间便直接躺在了床上,睁大眼睛呆愣愣的盯着天花顶,心里面只觉得空落落的,莫名的难受。 躺了好半天,她的身子才稍微动了一下,忽然间察觉到后背有些异样。翻身一看,发现那被她垫在背底部的竟然是顾亦然的那件西服。 原来这衣服一直搭在肩膀上竟然就忘记脱下来了,刚才夏东海会突然那么生气,大概就是因为看到她身上还穿着别的男人的衣服吧? 夏唯一想着禁不住冷笑一声,伸手将西服从身后抽了出来,看到原本工整的衣服这下却已经变得有些驺驺的。但只因为它的主人是顾亦然,所以即使这么昂贵的东西被糟蹋,她也毫不觉得在意。 刚把衣服往床旁边的椅子上随意一扔,手机却忽然滴滴的响了两下。 夏唯一拿起来一看,是一条新的信息,发件人——My K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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