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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败 文、李筱安 11月的南方,那种冷,似要刺进人骨里。 她喜秋末和冬日,虽然每到这时候她的关节就开始酸痛,时常痛的无力做任何事情,可她不愿多穿衣服,她喜这种寒冷,肉体疼痛的感觉,那让她感觉自己还活着。 在这些年里,她的躯壳一年比一年残破。晚睡,抽烟导致皮肤开始松弛,变的暗黄。她从不化妆与保养,只是认为这躯壳自有定数,切莫要凭借外物改变其自有状态。 去见他的那天,她穿灰色的棉麻长裙与红色绣牡丹的鞋,头发用雕刻梅花的木簪轻轻别着。苍白,瘦弱,可又让人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力量自她的骨子里散发出来。让人感觉到荒凉而沧桑。 他静静的坐在咖啡厅靠窗的角落里,穿黑色对襟布衣,手上拿一串菩提把玩。 “你来了” “恩!来了,今年的冬似来的比往年早些。” “是呀,最近可好。你也不再是曾经那个孩子了,多穿些,关节好些没。” “没事!习惯了。” “喝茶,我去福建带回的白茶,知道你喜欢。还让你林姐给装了一些,等会你拿了回去泡。” “嗯!好,代我像林姐问好。” 那日下午她和他喝了一下午的茶,那白茶泡了三泡后茶汤变的倾向透明,他们谁都没有动身要走,只是细细碎碎的从他带她离开美姑县到她开始自己生活。他们似都忘记了曾经的那一段情,那一段近乎要去了她性命的情。 那天他开车送她回家,在小区楼下她拥抱他,似要将自己揉入他的身体内一般拥抱他。 “再见!” “再见。” 她再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她知道他没走,他就在身后,只要她回头就能看到他。可,不能回头。 那以后,她每夜都喝很多酒,抽很多烟。她越来越瘦,越加苍白,似鬼不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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