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厌老（之八）

读完白霜的《孤寂小雨》，我无法控制内心的激动和愤懑，我叹息道，自古蜀中多才女，此言不虚呀！有名者如薛涛、苏小妹，无名者如白霜，她年近八旬还能焕发出如此青春靓丽的文采，而后又活了长达十多年之久哇！

我对老金说，刚在一家文学网里，看到一篇题为《老年如花》的随感，这篇文章因见解新颖和文笔优美好评如潮。如此说来，阁下当年见到的白霜就是这样一朵老而尤芳的鲜花，而且花期竟然长达十多年之久。我想啊，是咱们凡夫俗子眼拙呢，还是低级媚俗的胆怯，不管怎么说，这朵本该大放异彩的老年之花，是你的世俗的虚荣和循规的胆怯，眼看着她自凋自谢，甚至加速她自凋自谢，而毫不作为。在夜深人静、众睡独醒的时候，你是不是也会因此而感到心里有些不安哪！

说得好！老金赞赏道，我没看错人，你的医术果然比我高明。这正是我想让你执笔的原因！不过，这还不够，无论深度，还是广度，都有待于进一步发掘，比如，这仅仅是我金某人一个人的问题吗？假如事情发在你身上，你还像一个客观评论家那样坦然和轻松吗？

我微笑地回敬他一句，至少我不会像你老兄那样狼狈，卷起行李卷弃家出逃吧？

那可说不定，当事者迷呀，一个没有经过枪林弹雨的人，空谈战场上的事，可信度总是有限的；不信，你试试！

怎么试？我知道，老金在激我，我并不示弱，那就试试吧！像咱们这把年龄的人，都进“安全保温箱”啦，还有什么可怕的？

那好，老金说。我本来想让你当个无名英雄，让你默默地为我代笔写文章，现在我想把你推到台前，实话实说，就说这篇小说是你在我的授意下写的，你同意吗？

我说，不行不行，这对你怕是不大合适吧？如果猜得不错的话，这篇作品，是白霜的宝贝女儿，暗示（甚至是明示）你写的，对你老金来说，这篇文章也带有自赎的性质，我出来亮相是怎么回事呀，你对杨编辑能交代过去吗？

没事儿，老金说。这个债主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她会明辨是非的；问题是你有没有冒险的胆识和勇气！

我知道，老金又在激我，看来我非接招不可了。我说，那好吧，尊敬不如从命，悉听尊便！不过，我不知道，这“险”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