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师传奇（之十一）

   唐英被带进一个门前挂着红色西瓜灯的小旅店。进门后，女招待就把他拖下来的鞋拿走，让他进更衣室，在那里进行沐浴前的更衣。

    所谓“更衣”就是，从里到外把自己的衣服全部脱光，换上白底带蓝道的毛巾布浴袍，下身一丝不挂的赤裸着。

    这个过程，是在女招待亲自监督下完成的，随后，把他脱下来的衣服也悉数“没收”了。

    唐英被女招待领着，经过一道灯光幽暗的过道，又走过一条光洁如洗的鹅卵石路，来到小旅店的后庭。

    那是四周被银灰色木栅栏环绕的大水池子，雾气弥漫、热浪袭人，原来这就是曾一度名声鹊起的子宝温泉。

    池水稍微有些烫人，需有在低温区适应一下，再逐步向高温区靠近。  

     隔着一层轻纱般水蒸气雾幔，传来女人们放浪的欢笑声。循声望去，透过时浓时淡、半遮半掩的雾幔，裸浴女体依稀可见。

    唐英曾听说过日本有男女混浴之说，一直没有信以为真，如今身临其境，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使他脊背簌簌发麻。

    “既来之且安之，”他暗暗安慰自己，“看他们要干什么？”

    忽然，他听到一个在军马场进行骑术练习时学会的一个单词——baoni.shigin(种马)。

    雾帘那侧浪笑声停止后，传来清晰可闻的对话：

    “baoni.shigin，kidayou！wadaxiwuleixiwa！”（种马来啦，我真高兴啊！”

    “hundu？a toutaimowuleixi！”(真的吗？啊，忒高兴啦！)

    这天深夜，唐英从醉酒中醒来，发现自己赤条条地躺在榻榻米上，头还昏昏沉沉，记忆也有些模模糊糊，一切都像是似真非真的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