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应该摆脱“苦咖啡文学”_博尔赫斯
作家阎连科提到了他观察到的一个现象。他说近十几年来,在中国流行的西方经典文学有一个特点:写作的人物已经从社会历史转向了家庭。作品没有《战争与和平》描绘的宏大历史中的苦难,而“只是关注一个微小人群中的小伤感、小温暖、小挫伤、小确幸”。阎连科把这样的作品称为“苦咖啡文学”。他认为,读者从这样的文学作品中,只能看到一个人群在某一种情况下生存境遇中的小困难、小波折,看不到整个国家、整个民族或者人类面临的生存困境。“作家如果不给读者提供本民族人群和个人最艰难的生存境遇,那么他的伟大是值得怀疑的。”
当今的作家,即使没办法像托尔斯泰那样写作,还有一条出路,那就是学习博尔赫斯,“我们每天都谈小说中的人性、生命、人间烟火的时候,博尔赫斯证明了小说可以不写人性,甚至可以不写人。”作家常常会强调,人物是推动故事发展的动力,有了什么样的人物才有什么样的故事,而在博尔赫斯笔下,故事和人物毫无关系,人物性格到最后都无法确定。一个接一个偶然推动了故事的发展,没有任何必然。阎连科说,博尔赫斯之所以能把小说写得很短,并且让人着迷,是因为博尔赫斯的“每一句话都是向前的,每一句话都是情节”。这是一种真正的极简主义。
所以阎连科建议,作家既可以结合人性、生命、民族的困境、时代的困境去写,也可以像博尔赫斯一样,不写人性,却依然使小说极具创造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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